林月欢天喜地的逃出了别院,边哼着小曲边蹦跶着,准备回到昨天自己摔下来的那地儿,摸摸怀里的玉带,嗯,地点和物件都齐了,应该能回去了,吧。
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土路的两旁是茂密的树林,一株株树木有序的排列着,树影投落在地面的杂草上,草丛里点缀着无数繁星般的野花,奇花绽放,花香西溢,引来蜂飞蝶舞。
不一会儿,便到达了目的地。
旁边有一条小溪,溪水自上而下缓缓流动,清澈见底。
在阳光的照耀下,溪面波光粼粼,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生姿曼妙,穿梭在水中,悠然自在。
林月站在摔下来的那个位置,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玉带,用手握住那一块玉石。
一秒,两秒,一分,两分。。。。。。半个小时过去了,晴空万里,没有打雷,没有闪电,没有白色的旋涡。
怎么会呢,是要念什么咒语吗?
“天灵灵,地灵灵。”
还是晴空万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让我想想,我是在爬燕山的时候,捡到这块玉石,然后被白色的旋涡卷到了这里,难道是要去燕山?
“回禀殿下,属下刚刚跟踪那名叫林月的女子,她在昨天殿下钓鱼那里停留了一炷香有余,手里拿着殿下的玉带,伸向天空,嘴里念着什么咒语。”
燕王皱了皱眉头,“然后呢?
可有人接应她?”
“回禀殿下,无人接应,就她一人。
属下己留人继续监视,若有最新情报立刻回禀殿下。”
“行,你去吧。”
“是。”
此刻的林月可是头都大了,燕山怎么去呢,也没个导航什么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月顺着路沿往前走着,希望能遇上一个人问问,忽然,道路一旁发出沙沙声响。
定睛一看,草丛里躺着一黑衣女子,身上有血迹,似乎受了伤。
怎么让我遇上这种事呢,哎呀,救还是不救,不管了不管了,就当看不见。
明月向前走着,嘴里边念着,看不见看不见。
一转眼,林月还是退回到黑衣女子身旁,遇上我是你走运。
林月给黑衣女子检查伤口,还好就是皮外伤。
黑衣女子醒来,大惊,猛的一下掐住林月的脖子,几招下来林月动弹不得,“你是谁?
你想干什么?”
林月白了一眼:“我想救你,你说我想干什么,好心没好报。”
“多谢恩人相救,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
黑衣女子刚站起来,因体力不支,又摔了下去。
“哎呀,你别动嘛,虽是皮外伤,失血过多,也是有性命之忧的。
你在这待着,我给你烤鱼去。”
林月说着,走向河边,左手拿起刚叉下的一条鱼。
转身问黑衣女子,“你有刀吗?
我剖鱼。”
黑衣女子从腰带摸出一把匕首,递给林月,“此刀锋利,你小心点。”
林月边剖鱼边问:“我叫林月,你呢?”
黑衣女子沉默半晌,林月见状,“没事,不方便说就算了。
我就叫你,诶,可好?”
“我叫婉清。”
黑衣女子想了想,终于开口回道。
“婉清,好美的名字。”
林月正剖着鱼肚子,刀锋刚一接触表皮,鱼的五脏六腑便清晰可见,这刀挺锋利啊,可是,鱼腥味挺让人受不了的,林月被熏得撇过头去。
婉清见状,问道:“你,没杀过鱼?”
“没,第一次杀,这味道,挺冲的。”
林月瘪着嘴回答。
掏出鱼的五脏六腑,在小溪清洗干净,开始搭柴火烤鱼了,“婉清,这柴火该怎么搭呀?
是要钻木起火吗?”
婉清摇了摇头,“你没生过火?”
林月傻笑着,不知该作何回答。
婉清从袖子里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根枯枝,一瞬间,一堆柴火己燃烧旺盛,烤鱼架在林月简易搭建的几根细细的木条上,林月小心翻转着烤鱼,生怕自己辛苦剖的鱼给烤糊了。
林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为何大白天穿着夜行衣?
又为何受伤呢?”
婉清的神情忽显哀伤:“我乃通州人士,家中就我一独女,父母待我如掌上明珠,父亲在外做点小买卖,家中虽算不上富裕,却也衣食无忧。
好景不长,忽如其来的一场意外打破了家里的平静。
一日,忽有一群人找上门来,喊打喊杀,说是我父亲抢了他们的生意,要我父亲给他一个说法。
言语推撞之中,我父亲,我父亲,他,他撞到了石桌子,不幸去世。
我母亲气急攻心,也随父亲去了。”
婉清哽咽着,细细抽泣。
林月急了,追问着:“岂有此理,这天下还有王法吗?
你们没报官?
官府不管?”
婉清抽泣着:“报了官,官府说会彻查,最后定性为意外事件,之后就不了了之。
后来才听说,来人和官府的推官勾结,而推官又是管司法监察和掌推勾狱讼之事。”
林月静静听着,婉清继续说道:“更过分的是,那名推官欺负我独身一人,想纳我为小妾。
我不从,他便叫人来擒我。
我只得趁贼人天黑不备,穿上夜行衣逃离。”
林月拍了拍婉清的肩膀,“你是逃走时受的伤?”
“是的。”
“鱼可以吃了,喏。”
林月递了一支鱼给婉清,两人都沉默了。
婉清说得如此声泪俱下,好似说的是真的,可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怎会有如此身手。
婉清打破了僵局:“你烤的鱼真香。”
林月笑了:“第一次烤鱼,手艺不佳,让你见笑了。”
“你客气了,林月,烤鱼真的很好吃。”
婉清接着问道:“对了,明月,我还不知道你是哪儿人呢?”
“我啊,我老家在,盘丝洞。”
“什么洞?”
“盘丝洞,我家乡遭了水灾,粮食颗粒未收,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就想着来此投靠亲友,未曾想亲友于数月前搬离。”
“呵,你家乡的名字,挺特别的。
看来,我们也算是天涯沦落人。”
“嗯,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