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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作家“蒋蒋0108”的优质好《冷血将军独宠妻》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萧墨渊顾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穿越成阵前军医第一我就遇上最难搞的病人——镇北将军萧墨全军营都知道他憎恶女据说上任军医就因碰到他衣带被当场处决现在正颤抖着手为他包扎腹部伤口在我等待死亡降临他却忽然扣住我手腕:“你和是什么关系?” 我懵逼抬发现他正死死盯着我颈间的相思豆项链项链是我在21世纪外婆给的传家他一个古代将军怎么会认识? 当萧墨渊高烧不死死攥着我的手喊“阿沅”。更可...
主角:萧墨渊,顾怜 更新:2025-11-08 17:5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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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阵前军医第一天,我就遇上最难搞的病人——镇北将军萧墨渊。
全军营都知道他憎恶女子,据说上任军医就因碰到他衣带被当场处决。 而我,
现在正颤抖着手为他包扎腹部伤口。 就在我等待死亡降临时,
他却忽然扣住我手腕:“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懵逼抬头,
发现他正死死盯着我颈间的相思豆项链。 这项链是我在21世纪外婆给的传家宝,
他一个古代将军怎么会认识? 当晚,萧墨渊高烧不退,死死攥着我的手喊“阿沅”。
更可怕的是,我随身带的现代医药箱里,突然多出一本日记。 翻开第一页,
赫然是外婆的笔迹:“1943年春,我穿越到此,爱上了将军萧墨渊。
”剧痛像是无数烧红的细针,从腹部密密麻麻地扎进四肢百骸。
萧墨渊的意识在粘稠的黑暗里沉浮,血腥气堵在喉咙口,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拉扯着伤处,
提醒他尚且活着。耳边是压抑的人声,杂乱的脚步声,还有金属器械碰撞的细微响动。
他知道自己在军帐里,身下是硬邦邦的行军榻,有人正在处理他腰侧那道险些要他命的箭伤。
冷汗浸湿了额发,他强迫自己维持一丝清明,牙关咬得死紧,不肯泄露出半点呻吟。混乱中,
一股极其清淡的、若有似无的香气,忽然钻入鼻腔。
不是军营里惯有的汗臭、血污和草药混合的浊气,而是一种……干净的,带着点微苦药草,
又糅合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雨后初晴般的气息。很陌生。而且,离他极近。
他猛地睁开眼。视线起初有些模糊,帐内烛火摇曳,映出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
正俯身在他腰腹处忙碌。是个女子。穿着略显宽大的粗布军医服,头发简单地绾在脑后,
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颈。憎恶与暴怒瞬间冲垮了痛楚带来的虚弱。又是女人!
那个蠢货副将,竟敢再把女人送到他身边!上一个不知死活触碰他的女医,尸骨早寒了!
杀意凛冽地腾起。他几乎要立刻挥手,将那截细白的脖子拧断,或者扬声唤亲卫进来拖人。
然而,就在他积聚起微弱力气的刹那,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了那女子的颈间。动作猛地顿住。
呼吸也随之一滞。在她微微敞开的衣领深处,悬着一根褪了色的红绳,
绳子上串着一粒……相思豆。殷红如血,质地温润,在昏暗的光线下,
折射出一点微弱却惊心动魄的光泽。形状,颜色,甚至连那红绳的打结方式……不可能!
绝无可能!巨大的、近乎荒谬的冲击,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颅顶,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所有预备发作的怒气与杀机,全都僵滞在胸腔里,堵得他心脏一阵狂跳,
伤口更是崩裂般地剧痛起来。他死死盯着那粒红豆,瞳孔紧缩。顾怜的手指抖得不成样子。
她能感觉到榻上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
那是一种经历过尸山血海淬炼出的、毫不掩饰的杀伐之气。尽管他闭着眼,
脸色因失血而苍白,但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全军营的传言在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将军厌恶女子近身……”“上任女医,
不过是碰了下他的衣带,
就被拖出去砍了……”她不过是二十一世纪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实习外科医生,
通宵加班猝死后,眼睛一闭一睁,就穿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
成了这个前线军营里的一名小军医。还没等她搞清楚状况,
就被拎来处理这位据说能止小儿夜啼的镇北将军萧墨渊的伤势。这简直是地狱开局!
她屏住呼吸,用浸泡过烈酒的棉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污和脏污。
箭矢已经被军中的老医官取出了,但创口很深,边缘泛着不祥的乌黑,显然箭头带了毒,
虽然初步处理过,但炎症和高烧依旧来势汹汹。
她拿出自己带来的、用这个时代能找到的最干净布料做成的绷带,
蘸上些微的消炎药粉——这已经是她能在这个条件下做到的极限了。就在她颤抖着手,
准备将绷带缠绕上去时,手腕骤然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箍住了她,那只手滚烫,
带着伤者的虚浮,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强悍。顾怜吓得魂飞魄散,心跳骤停,
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完了!他要动手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着颈骨断裂的声响。
预想中的剧痛并未到来。取而代之的,是沙哑得如同砂砾摩擦的男声,
带着一种近乎恐怖的执拗,响在头顶:“你和她……是什么关系?”顾怜懵了,
胆战心惊地抬起头。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萧墨渊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正死死地盯着她。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刚才意识模糊时的涣散,只剩下锐利如鹰隼的探究,
以及一种……她看不懂的,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复杂情绪。他的目光,
最终钉在了她的脖颈下方。顾怜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到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根红绳,
以及绳子上系着的,那粒殷红如血的相思豆项链。这项链是她外婆给她的。
据说是家传的老物件,外婆年轻时偶然所得,十分珍爱,后来在她考上医学院那年,
作为礼物送给了她,希望她平安顺遂。她一直贴身戴着,穿越过来时,竟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可萧墨渊,一个古代的将军,怎么会认识这个?“我……”顾怜嘴唇哆嗦着,大脑一片空白,
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什么?说这是我外婆给的?他听得懂吗?
会不会觉得她在胡言乱语,直接把她砍了?她的迟疑和恐惧显然被萧墨渊误解了。
他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烫得吓人,眼神也更加锐利逼人,
重复问道:“这项链……你从何而来?!”“是……是家传的……”顾怜疼得吸了口气,
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下意识地说了部分实话。“家传?”萧墨渊喃喃重复了一句,
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和恍惚,仿佛透过她,看到了极其遥远的过去。他张了张嘴,
还想再问什么,但高烧和重伤最终剥夺了他强撑的清醒。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
眼皮沉重地阖上,抓着她手腕的手却并未松开,反而无意识地收得更紧,
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顾徒劳地挣了一下,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帐内一时只剩下他粗重紊乱的呼吸声,还有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轻响。
老医官和几名亲兵守在外面,听到里面动静小了,才敢探头进来。见到将军似乎又昏睡过去,
但却紧紧抓着新来的小顾军医的手腕,几人脸上都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面面相觑,
却没人敢上前。“顾……顾医官,”老医官压低声音,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将军这……看来是需要您在近前伺候,我等就在帐外,若有需要,您尽管吩咐。”说完,
几人竟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将帐帘掩实了些。顾怜看着自己被牢牢禁锢的手腕,
又看看榻上烧得唇干裂、眉头紧锁的男人,只觉得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啊!夜色渐深。
萧墨渊的高烧不但没退,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开始陷入更深的昏迷,浑身滚烫,
嘴唇翕动,不断地呓语。顾怜被他抓着手,动弹不得,只能勉强用另一只手,
不时地用冷毛巾替他擦拭额头和脖颈物理降温。喂水变得极其困难,他牙关紧咬,
水渍顺着下颌流下,浸湿了衣襟。就在她焦头烂额,思考着要不要冒险喊老医官进来帮忙时,
萧墨渊的呓语变得清晰了起来。那是一个反复出现的名字。
“阿沅……”“别走……阿沅……”“对不起……阿沅……”他的声音破碎,
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深可见骨的痛苦,那只攥着她的手,也随着梦魇时而收紧,时而放松,
掌心灼热的温度,几乎要烫伤她的皮肤。阿沅?是谁?顾怜怔住了。看他这情状,
这“阿沅”定然是他极其重要,或许还是……心爱之人?
可军中从未听过镇北将军有心仪女子的传闻啊。而且,
他刚才看到相思豆时那反常的态度……一个模糊的、让她心惊肉跳的猜想,隐隐在心底浮现。
难道……不等她细想,萧墨渊的挣扎剧烈起来,似乎陷入了极可怕的梦魇,身体微微抽搐。
顾怜怕他碰到伤口,也顾不得许多,半边身子几乎压上去,用尽力气按住他完好的那边肩膀,
低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将军,放松……”她的声音似乎起到了一点作用,
萧墨渊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些,但依旧喃喃着那个名字:“阿沅……”混乱中,
顾怜一直随身背着的那个她利用这个时代材料、尽量按照现代标准制作的医药箱,
被她刚才情急之下的动作碰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心里一紧,
那可算是她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宝贝!幸好萧墨渊似乎暂时稳定了些,
抓着她手腕的力道也松了点。她赶紧弯腰,用那只自由的手,
有些狼狈地将散落出来的东西一件件捡回去——小瓷瓶装的止血散、消炎膏,干净的纱布,
自制的竹筒“听诊器”等等。就在她拾起最后一个小巧的、用来装珍贵药丸的木匣子时,
动作猛地顿住了。医药箱底层,原本空着的地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本……册子?
一本看起来颇有年头、用这个时代的纸张装订而成的、样式却有些奇特的线装册子。
她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放过这样一件东西进去!心脏莫名地加速跳动起来。她迟疑地,
用指尖将那本册子抽了出来。册子不厚,封面是普通的深蓝色土布,没有任何字样。
带着一种陈旧的、混合着淡淡药香和时光尘埃的气息。一种强烈的、莫名的预感攫住了她。
她看了一眼榻上依旧昏睡不醒的萧墨渊,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指,翻开了册子的第一页。
泛黄的纸张上,是用这个时代的毛笔书写的字迹。那字迹,清秀中带着一股不易折弯的韧劲,
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无比熟悉的笔迹!是外婆的字!顾怜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只见那第一页上,清晰地写着:民国三十二年春,
余莫名至此异世。幸得遇将军萧墨渊,始知世间情之所钟,可跨越时空,不顾生死。然,
身似浮萍,归期难料。恐一朝别离,再无相见之日。唯以此记,存留点滴,证余心迹,
盼君……安好。落款处,是两个小小的、却力透纸背的字——沈沅。沈沅。阿沅。
顾怜握着那本突然出现的日记,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外婆……沈沅……萧墨渊……这几个名字在她脑子里疯狂地旋转、碰撞,
拼凑出一个让她难以置信,却又无比接近真相的图景。外婆留下的那些语焉不详的旧事,
那些对着红豆项链出神的瞬间,
那些藏在皱纹深处、她年少时无法理解的忧伤与缱绻……原来,都不是她曾经以为的,
关于战乱年代普通人的离别愁绪。那是一段被时空掩埋的,真实的穿越恋歌。
而眼前这个奄奄一息、在梦魇中痛苦呼唤着“阿沅”的男人,就是故事里的另一个主角。
他认出了项链。他把她当成了谁?阿沅的后人?还是……因为高烧而产生的幻觉?
顾怜猛地抽回一直被萧墨渊攥着的手,或许是震惊让她爆发了力量,
或许是萧墨渊在梦魇中稍有松懈,这次竟然成功了。手腕上一圈明显的红痕,火辣辣地疼,
提醒着她刚才的一切不是梦。她踉跄着退后两步,背靠着冰冷的帐篷支柱,
才勉强支撑住发软的身体。帐内烛火昏黄,跳跃的光影映在萧墨渊棱角分明的脸上,
那张因高烧和痛苦而显得有些脆弱的俊容,此刻在她眼中,
不再仅仅是一位位高权重、杀伐决断的将军,更是一个被遗留在时光长河彼岸,
苦苦守候了不知多少年的……伤心人。她低头,飞快地翻动着手中的日记。纸张脆黄,
墨迹犹存。里面断断续续记录着外婆刚到此地时的惶恐与新奇,
记录着她如何利用现代的医护知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艰难立足,
也记录着她与那位年轻将军从相识、相疑到相知、相爱的点点滴滴。……墨渊此人,
面冷心热,伤得那般重,却哼都不哼一声,固执得紧。……今日他问我,家乡在何处。
我望着塞外孤烟,答非所问。心中酸楚,难以言表。……他送我此粒相思豆,
言道‘此物最相思’。这傻子,莫非是在表白?可他可知,我与他之间,隔着的,
何止是千山万水……字里行间,情真意切,带着少女的娇羞,
也有着身处异世的彷徨与隐忧。顾怜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又酸又胀。
“水……”榻上的人又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干燥的嘴唇裂开了细小的血口。
顾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论真相多么令人震惊,眼下,她首先是个医生,
而萧墨渊是她的病人,一个情况极其危重的病人。她将日记本小心地塞回医药箱最底层,
走过去,重新倒了一碗温水。这次,她没有再试图粗暴地灌下去,而是找了一块干净的软布,
蘸了水,一点点湿润他干裂的唇瓣。或许是这点清凉的滋润起了作用,
萧墨渊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呓语也低了下去。不能再等了。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烧,
单靠物理降温和这点草药是不够的。她必须想办法用上自己带来的、效果更强的消炎药。
但那些药装在现代化的塑料瓶里,药片的样子也与这个时代的丸药截然不同,
绝不能暴露在人前。她走到帐帘边,掀开一条缝。老医官和两名亲兵立刻警觉地看过来。
“顾医官,将军如何?”老医官急忙问道。“高烧未退,情况仍很危险。
”顾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需要为将军行针,辅以独门秘药,
过程不能受任何打扰,还请诸位守在帐外,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切勿入内。
”老医官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疑虑。独门秘药?这年纪轻轻的女娃,能有什么秘方?
但一想到将军之前抓着她的手不放的异常态度,
又联想到之前关于将军和那位“阿沅”姑娘的一些模糊传闻,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或许,此女真有些不同寻常之处?“既然如此,有劳顾医官了。”老医官拱了拱手,
“我等就在帐外,绝不让任何人打扰。”顾怜点了点头,放下帐帘,又从里面仔细系好。
她回到榻边,打开医药箱,拿出那瓶用白色塑料瓶装着的强效消炎药。倒出两粒,
然后犯难了。怎么喂下去?他现在昏迷不醒,根本无法吞咽药片。犹豫了一下,
她将药片小心地碾成粉末,混入小半碗温水里。然后,她扶起萧墨渊的头,
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用竹勺舀了药水,一点点滴进他的唇缝。起初并不顺利,
药水大多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顾怜耐心地重复着,轻轻捏开他的下颌,尽量让药液流入喉中。
许是渴极了,或许是她的动作起到了作用,萧墨渊的喉结终于滚动了一下,咽下了一小口。
顾怜心中一喜,继续小心翼翼地喂着。喂完药,她又检查了一下伤口,
重新换了更干净的纱布。做完这一切,她已经累得几乎虚脱,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她不敢离开,也不敢沉睡,只能搬了个矮凳坐在榻边,趴在边缘假寐。
医药箱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那本日记的存在,像一块烙铁,烫着她的心。后半夜,
萧墨渊的体温似乎稍微降下去了一点,呼吸也平稳了些许。顾怜稍微松了口气,
看来消炎药开始起作用了。天快亮时,她实在撑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睡梦中,
她仿佛又回到了外婆家那个充满阳光和草药香气的小院,外婆戴着老花镜,
摩挲着那粒红豆项链,眼神悠远,
从未听过的、调子有些奇怪的歌谣…………萧墨渊觉得自己在无边的黑暗和烈火中交替煎熬。
有时是冰冷的箭矢穿透皮肉,有时是战场上的厮杀呐喊,有时又是那个人转身离去时,
决绝而悲伤的背影。“阿沅……”他追上去,想抓住那片衣角,却总是徒劳。
就在他快要被这无尽的痛苦吞噬时,一股清凉的气息靠近了他。很淡,很干净,
带着点微苦的药味,奇异地抚平了他喉间的灼烧和身体的躁动。有一双柔软的手,
不时地抚过他的额头,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有一个声音,很低,很轻,
在他耳边说着“没事了”、“放松”。是梦吗?是阿沅回来了?他努力地想睁开眼睛,
想看清那模糊的轮廓,但眼皮沉重如山,意识再次沉入黑暗。……再次恢复些许意识时,
他感觉到口中残留着一种奇异的苦涩味道,不像是他熟悉的任何汤药。
腰腹间的剧痛依然存在,但那种灼烧般的、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焚毁的高热,
似乎消退了一些。他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帐内光线昏暗,已是黎明时分。视线缓缓移动,
首先看到的,是趴在他榻边沉睡的一个身影。依旧是那个女军医。她侧着头,
露出半边清秀的脸庞,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显然一夜未得好眠。她的一只手,还搭在榻边,
距离他的手臂很近。而他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
那粒殷红的相思豆,从微微松开的衣领间滑了出来,静静地悬在那里,在熹微的晨光中,
散发着柔和而夺目的光泽。与他记忆中,亲手为那人戴上的那一粒,一模一样。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窒息般的疼痛远比伤口的痛楚更加猛烈。
怎么会……她是谁?这项链,为何会在她身上?
阿沅……他的阿沅……难道……一个荒谬至极,却又让他血脉贲张、几乎不敢深思的念头,
如同破开乌云的电光,骤然劈入他的脑海。他死死地盯着那粒红豆,又缓缓移开视线,
落在顾怜疲惫的睡颜上,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顾怜是被帐外隐约的操练声和掌心下细微的动静惊醒的。她猛地抬起头,
脖颈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酸涩僵硬。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萧墨渊依旧紧闭的双眼,
但与她睡着前不同的是,他原本死死攥成拳、放在身侧的手,此刻手指微微蜷动了一下,
眉心也几不可察地蹙了蹙。更让她心头一跳的是,他原本沉重滚烫的呼吸,
似乎变得稍微平稳、清浅了一些。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指尖传来的温度依旧偏高,
但比起昨夜那烙铁般的骇人高温,已经明显降了下来!顾怜心中一喜,几乎要雀跃起来。
强效消炎药起作用了!果然,即便是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
来自现代的精准药物依然能发挥关键作用。她仔细检查了他腰腹间的伤口,
红肿的范围没有继续扩大,渗出液也清澈了一些,这都是感染得到控制的迹象。她不敢怠慢,
赶紧起身,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四肢,准备给他更换伤口敷料,再喂一次药。
就在她转身去取医药箱时,榻上的人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带着痛楚的闷哼。顾怜动作一顿,
倏然回头。萧墨渊的眼睫剧烈地颤抖着,像是挣扎着要冲破某种束缚,几次尝试后,
那双深邃的黑眸,终于缓缓睁开了一条缝。初醒的迷茫只持续了一瞬。几乎是睁眼的刹那,
锐利和警惕便重新回到了他的眼中。他的视线先是有些涣散地扫过帐顶,
然后猛地定格在站在榻边、手里还拿着纱布和药瓶的顾怜身上。四目相对。
帐内空气仿佛凝固了。顾怜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手下意识地将那个与时代格格不入的塑料药瓶藏到身后,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她看到了他眼中清晰的审视、疑惑,以及那深埋在底层的、并未完全散去的冰冷。
他记得昨晚的事吗?记得他抓着她的手问项链吗?记得他高烧时的呓语吗?他会怎么做?
像处置上一个女医那样处置她吗?就在顾怜几乎要被这沉默的压力压垮时,
萧墨渊的嘴唇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干涩沙哑得如同破锣:“……水。”顾怜愣了一秒,
随即反应过来,几乎是手忙脚乱地转身去倒水。因为太紧张,水壶磕碰在碗沿,
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端着水碗回到榻边,却犯了难。昨晚他昏迷着,她能勉强扶着他喂。
现在他醒了,虽然虚弱,但那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却让她不敢轻易靠近。
萧墨渊看着她迟疑的样子,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想自己撑起身,
但腰腹的伤口立刻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又跌了回去。
“将军别动!”顾怜顾不得那么多,连忙上前,“伤口会裂开的。”她将水碗放在一旁,
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的肩膀,将他的头稍微托起一些,然后把碗沿凑到他唇边。
萧墨渊没有拒绝,就着她的手,小口小口地吞咽着清水。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
或者说,没有离开她因为俯身动作而再次从衣领间滑落出来的那粒相思豆。
那专注的、几乎要将其灼穿的目光,让顾怜如芒在背。一碗水喝完,
萧墨渊似乎恢复了些力气,重新躺了回去,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神清明了许多。
“你是新来的军医?”他问,声音依旧沙哑,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是,卑职顾怜。
”顾怜垂首答道,心脏怦怦直跳。“昨夜……是你照料本将?”“是。”萧墨渊沉默了片刻,
帐内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他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权衡。“本将的伤势如何?
”他最终问道,语气听不出喜怒。“回将军,箭伤颇深,且箭头带毒,引发了高热。
昨夜情况危急,幸得将军吉人天相,高热已退去大半,伤口感染亦初步控制。但仍需静养,
按时换药,切忌移动,以免伤口崩裂。”顾怜尽量用专业的、平稳的语气回答。
萧墨渊“嗯”了一声,目光再次落回她的脖颈。就在顾怜以为他又要追问项链的事情,
紧张得手心冒汗时,他却只是淡淡道:“有劳。本将既已醒来,你且去歇息,
唤旁人进来伺候便是。”顾怜怔住了。他……就这么让她走了?不提项链?不提昨晚的异常?
这反而让她更加不安。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吗?还是他根本不在意,
或者认为昨晚只是高烧产生的幻觉?她不敢多问,只能低头应了声“是”,收拾好医药箱,
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出了主帅大帐。帐外,天色已经大亮。老医官和几名副将立刻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地询问将军情况。得知将军不仅退了烧,还清醒过来,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看向顾怜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惊奇和探究。老医官更是拍着胸口连连道:“苍天庇佑,
苍天庇佑啊!顾医官,你可是立了大功了!”顾怜勉强笑了笑,应付了几句,便借口疲惫,
回到了分配给她的那个狭小军帐。一进去,她就无力地瘫坐在简易床铺上,
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她从医药箱最底层,再次拿出了那本深蓝色的日记本。
指尖抚过封面上粗糙的布料,她的心情复杂难言。外婆……沈沅。萧墨渊。这两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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