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世民哭魏征

贞观七年，我在太极殿把奏疏摔在了李世民面前，奏疏上“漕运蛀空国库，

李崇义通敌叛国”十二个字，让龙椅上的男人当场捏碎了玉如意。

他指着我的鼻子骂“苏景你个佞臣！三天两头死谏，上次谏我不该修洛阳宫，

这次又攀扯宗室，你是活腻了？”我没退，手里的笏板突然烫得厉害，低头一看，

原本光滑的象牙板上，竟渗出几行暗红色的字——“今夜三更，漕运粮船必沉，验之有发”。

这是我第三次死谏，也是第一次，奏疏之外，有了“东西”在帮我。

我是个从八品的监察御史，爹十年前死在漕运翻船里，捞上来时手里攥着半块带血的账本，

上面写着“李”字。从那天起，我活着就为了把这字后面的人，拽到太阳底下。

1 太极殿死谏与宫灯异兆“陛下！漕运每年损耗三百万石粮食，不是天灾，是人祸！

”我往前跨了一步，奏疏在金砖地上滑出刺耳的声响，“李崇义兼任漕运使三年，

名下田产多了五十顷，洛阳的宅子比亲王的还大，这些钱哪来的？不是贪的国库，

就是通的突厥！”李世民猛地站起来，龙袍下摆扫过案上的茶盏，茶水泼了一地。

他身后的房玄龄赶紧上前：“陛下息怒，苏御史年轻气盛，许是查错了……”“查错？

”李世民指着我，额角的青筋跳得厉害，“他上次说工部修洛阳宫偷工减料，朕让魏徵去查，

结果是他自己算错了木料！这次又敢攀扯朕的堂弟，苏景，你说！这奏疏上的话，

有半句实据吗？”我攥紧笏板，那烫意顺着指尖往胳膊肘窜，

暗红的字还在渗：“实据今夜便有！陛下若不信，可派侍卫去洛水码头，三更时分，

必有粮船沉没，船里的粮食里，藏着女人的头发！”“一派胡言！

”李世民气得踹翻了脚边的金凳，“粮船沉不沉，关头发什么事？苏景你敢妖言惑主，

朕现在就斩了你！”旁边的尉迟恭立马按住腰间的佩刀，虎眼瞪着我：“陛下有旨，

拿下这妖言惑众的御史！”两个侍卫冲上来，伸手就要抓我的胳膊。我急了，

挥着笏板往后退：“陛下！臣没妖言惑众！今夜若粮船不沉，臣愿提头来见！可若沉了，

您就得查李崇义！”“还敢嘴硬！”尉迟恭大步上前，伸手就抓我的笏板，想把我按在地上。

我偏不让，笏板往他手腕上挡，那烫意突然炸开，

笏板上的暗红字迹“腾”地亮了一下——殿外突然“哗啦”一声，挂在檐下的八盏宫灯，

竟齐刷刷灭了！殿里瞬间暗了半截，只剩下案上的烛火，忽明忽暗。李世民的脸色变了，

盯着灭了的宫灯，声音沉了：“尉迟，住手。”尉迟恭愣了一下，松开我的胳膊。

房玄龄走到殿门口，探头看了看：“陛下，宫灯的灯芯都断了，

像是被什么东西掐的……”我摸了摸笏板，烫意退了点，暗红的字淡了些，

只剩“验之有发”四个字还清晰。我趁机说：“陛下，这不是妖言！是冤魂示警！

十年前我爹死在漕运，捞上来时，粮袋里也有头发！今夜若粮船沉了，便是冤魂在催您查案！

”李世民盯着我手里的笏板，又看了看殿外的宫灯，脸色阴晴不定。过了半晌，

他咬牙：“好！朕就信你这一次！尉迟，你带二十个侍卫，去洛水码头盯着！

若三更真有粮船沉，你就把船上的粮食都捞上来，带回来给朕看！若没有……苏景，

你就等着被斩吧！”“臣遵旨！”我松了口气，笏板上的字彻底淡了，只剩一道浅浅的印子。

尉迟恭瞪了我一眼，转身领人去了。李世民坐回龙椅，指着我：“你别得意，若今夜没事，

朕饶不了你！房玄龄，你盯着他，别让他跑了！”房玄龄点点头，拉着我往外走。

路过殿门时，我回头看了一眼，烛火映着李世民的脸，

他正盯着我爹留下的那半块账本——我早上递奏疏时，把账本也一并交了上去。走出太极殿，

房玄龄小声说：“苏御史，你胆子也太大了，李崇义是陛下的堂弟，

你就不怕……”“怕什么？”我攥紧笏板，“若因为他是宗室就不查，那我爹的冤屈，

还有那些死在漕运的人的冤屈，就永远翻不了！”房玄龄叹了口气：“你这笏板，

是你爹留下的吧？刚才那异象……”“我不知道。”我摇摇头，“从昨天开始，

这笏板就发烫，还会显字。我猜，是我爹的冤魂附在上面，在帮我。”房玄龄没再说话，

把我带到偏殿等着。我坐立难安，盯着窗外的月亮，盼着三更快点来。到了二更天，

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是尉迟恭，他浑身是水，手里拎着个湿漉漉的粮袋，

脸色难看：“苏御史，你……你说对了，真有粮船沉了！

”我赶紧站起来：“粮食里有头发吗？”尉迟恭打开粮袋，抓出一把湿粮食，

里面果然缠着几根乌黑的长发，很长，绕在米粒上，像活的一样。他哆嗦着：“沉了三艘船，

每艘船的粮袋里都有头发，捞上来时，头发还在水里漂……陛下让你现在就去太极殿。

”我跟着尉迟恭往太极殿走，心里又惊又喜——笏板没骗我，真的有粮船沉了！进了殿，

李世民正盯着桌上的粮袋，脸色铁青。看见我进来，他把粮袋往我面前一推：“你说！

这头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粮船里会有头发？”我拿起一根头发，又摸了摸笏板，

这次没发烫，却突然想起爹临死前说的话：“粮里有头发，

是女人的……别信李家人……”我抬头说：“陛下，这是前朝宫女的头发！

李崇义在粮船里藏了前朝的冤魂，用她们的怨气镇船，好偷偷把粮食运给突厥！

十年前我爹发现了，就被他灭口了！”“你胡说！”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李崇义穿着紫袍，大步走了进来，手里攥着个玉扳指，脸色难看，“苏景你个小官，

竟敢污蔑本王！陛下，臣刚从洛阳回来，漕运的粮船都是好好的，怎么会沉？定是他搞的鬼！

”李世民看着李崇义，又看了看我：“崇义，尉迟刚从码头回来，确实沉了三艘船，

粮食里有头发。”李崇义的脸色白了，赶紧说：“陛下，那是意外！最近洛水涨水，

船晃翻了！头发……许是船娘掉的！苏景故意拿这个栽赃臣！”“是不是栽赃，查了就知道！

”我往前一步，“陛下，臣请旨，去查李崇义的漕运账册！若账册没问题，臣甘愿受罚！

若有问题……”“查就查！”李崇义打断我，眼睛瞪着我，“陛下，臣愿意让他查！

若账册有问题，臣提头来见！若没问题，臣请陛下斩了这妖言惑众的东西！

”李世民点点头：“好！房玄龄，你陪着苏景去查账册！崇义，你也跟着，别让他们动手脚！

”我心里一紧，李崇义敢让我查，肯定早就把账册改了。可笏板突然又烫了一下，

这次不是显字，是在我手心轻轻磕了一下，像是在说“别怕”。我深吸一口气：“臣遵旨！

”2 账册自燃与牢中鬼影跟着李崇义去漕运署查账册，他走在前面，腰杆挺得笔直，

嘴里哼着小曲，像是笃定我查不出问题。房玄龄跟在我身边，小声说：“苏御史，

你可得仔细点，李崇义的账册，听说每年都让户部的人查过，都没问题。”“没问题才怪。

”我摸了摸笏板，“他肯定用了手段。”到了漕运署，账房先生把一摞摞账册搬出来，

堆了满满一桌子。李崇义坐在旁边，端着茶碗，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苏御史，慢慢查，

别着急，天黑之前查完就行。”我翻开最上面的账册，字迹工整，

每一笔收支都写得清清楚楚，和户部的存档一模一样。查了两个时辰，眼看天要黑了，

我还是没查出问题。房玄龄叹了口气：“苏御史，要不……算了吧？”“不能算！

”我攥紧笏板，那烫意又上来了，这次更烫，像是在催我。我突然想起爹说的“粮里有头发，

是女人的”，眼睛一亮，翻到去年的账册，指着一笔“损耗”：“李崇义，去年三月，

你说漕运损耗了五十石粮食，原因是‘船漏’，可有船工的签字？”李崇义愣了一下，

随即说：“有啊，账册后面附着呢。”我翻到后面，果然有船工的签字，字迹歪歪扭扭。

我盯着签字，突然笑了：“这签字是假的！去年三月，负责那艘船的船工叫王老三，

他去年正月就病死了，怎么会在三月签字？”李崇义的脸色变了，赶紧说：“你胡说！

王老三明明活得好好的！”“是吗？”我转头对房玄龄说，“房大人，

您可以派人去洛水码头问，王老三去年正月就没了，葬在东郊的乱葬岗！”房玄龄点点头，

立马让人去查。李崇义坐不住了，站起来踱步：“就算签字是假的，

也可能是账房先生写错了，不能算我贪腐！”“好，那我们再看这个。

”我又翻到一笔“修船费”，“去年十月，你花了十万钱修船，可我问过工部，

去年十月根本没给漕运派过工匠，这钱花在哪了？”李崇义的额头冒出汗了，

支支吾吾：“那……那是我自己找的工匠，没走工部的流程！”“自己找的工匠，可有凭证？

”我追问。“凭证……凭证丢了！”李崇义急了，伸手就要抢账册，“苏景你别太过分！

这点小事，也值得揪着不放？”我赶紧把账册往后躲，就在这时，

笏板突然“腾”地烫了起来，账册上的“修船费”三个字，竟“哗啦”一声，自燃了！

火苗不大，却烧得很快，账册上的字瞬间变成了黑灰。我赶紧把账册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房玄龄惊呆了，指着账册：“这……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自燃？

”李崇义的脸白得像纸，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喃喃：“不可能……不可能……”我捡起账册，

烧黑的地方，竟隐隐显出一行小字，不是写的，是烧出来的：“尸油写的字，遇冤魂必燃。

”我心里一震，抬头盯着李崇义：“你用尸油写账册！那些修船费、损耗费，都是假的，

钱都被你贪了，用尸油写的字，掩盖了真账！”李崇义突然疯了一样，

冲过来要打我：“你胡说！是你搞的鬼！你用妖术烧了我的账册！”我往后退，

尉迟恭突然冲了进来——是李世民派他来的，怕我出事。尉迟恭一把抓住李崇义的胳膊，

按在地上：“李崇义，陛下有旨，若账册有问题，就把你抓起来！你还敢动手？

”李崇义挣扎着，大喊：“陛下！臣是被冤枉的！是苏景用妖术害我！你快救臣啊！

”房玄龄捡起烧黑的账册，看着上面的小字，脸色沉了：“尉迟，把他押起来，

带回去见陛下！苏御史，你也跟我走。”回到太极殿，李世民看着被押着的李崇义，

又看了看烧黑的账册，脸色铁青：“李崇义，你还有什么话说？用尸油写账册，掩盖贪腐，

你好大的胆子！”“陛下，臣是被冤枉的！”李崇义哭了，“那账册不是臣写的，

是账房先生搞的鬼！臣不知道！苏景用妖术烧账册，栽赃臣！”“是不是栽赃，

查账房先生就知道！”我上前一步，“陛下，臣请旨，抓漕运署的账房先生来问！

”李世民点点头：“尉迟，你去抓账房先生！”尉迟恭刚走，李崇义突然抬头，

盯着我：“苏景，你别得意！就算你查出来又怎么样？我是陛下的堂弟，陛下不会杀我的！

你等着，我出去了，第一个杀你！”我攥紧笏板，没说话。李世民气得拍案：“李崇义！

你到现在还不知错！朕不管你是谁，贪腐通敌，就得受罚！”没过多久，尉迟恭回来了，

脸色难看：“陛下，账房先生……死了！在漕运署的后院，吊在树上，舌头吐出来老长，

像是自杀！”殿里瞬间静了。李崇义突然笑了：“哈哈！死了！没人证了！陛下，你看，

是他自己自杀的，跟臣没关系！”李世民盯着李崇义，又看了看我，眉头皱得很紧。

过了半晌，他说：“把李崇义关起来，严加看管！苏景，账房先生死了，没了人证，

你那账册也烧了，这案子……”“陛下！”我急了，“不能算！

账房先生肯定是被李崇义杀的，伪装成自杀！臣还能找到证据！”“你还能找到什么证据？

”李世民的语气烦了，“这几天你闹得鸡犬不宁，宫灯灭了，粮船沉了，账册自燃了，

现在账房先生又死了！苏景，你是不是真的在搞妖术？”我心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