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破水缸，竟通往他的不朽神国

工头王彪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那口大黄牙熏得我直犯恶心。“季川，

你他妈是不是肾虚？这点源石渣子你搬一天了还没搬完？”我攥紧了拳，

强忍着没一拳砸碎他那漏风的门牙。我不是肾虚，我是饿的。来到这个鬼地方三天，

我只吃过半个黑面包，现在饿得眼冒金星。三天前，

我还在家里擦洗爷爷留下的那口古董大缸，准备偷偷卖了换点钱，谁知脚下一滑，

一头栽了进去，再睁眼就到了这个叫“万源界”的地方。现在，我唯一的念想，

就是赶紧挣够钱，回到那个破矿洞，看看能不能从“缸里”再穿回去。可我没想到，

那个我准备卖掉的破水缸，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王法”。01“你那死人脸给谁看呢？

不想干就滚蛋！”王彪一脚踹在我的腿肚子上，我一个踉跄，差点摔进旁边的矿石堆里。

周围的工友们都埋着头，不敢看我，但那压抑的嗤笑声却格外刺耳。我叫季川，是个倒霉蛋。

三天前，我还计划着怎么把家里那个占地方的破水缸卖个好价钱，现在，

我却在这个鬼地方的矿场里，为了几个铜板的工钱，被人当狗一样使唤。

这个世界叫“万源界”，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天空中悬浮的巨石，还是街边亮起的路灯，

都依赖一种叫“源力”的能量。而源力的多少，据说和一个人的“根骨”有关，

也就是祖上积了多少德。像我这种凭空出现的“无根之人”，就是最下等的劳力，

连条野狗都不如。“王哥，他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多担待。

”旁边一个瘦小的工友李四赔着笑脸，想替我解围。“担待？老子担待他，谁他妈担待我？

”王彪吐了口浓痰，他那颗缺失的门牙让他的话语带着漏风的嘶嘶声，

“今天这车矿石要是交不齐，你们两个都别想拿到工钱！”说完，他趾高气昂地走了，

留下我和李四面对着小山似的源石废渣。我默默地拿起工具，机械地挥舞起来。

汗水混着粉尘，糊了我一脸，又涩又痒。我真的好饿，胃里饿得绞痛。李四凑过来，

压低声音说：“川儿，别跟他犟。王彪是这一片的头儿，他舅舅是外城的管事，咱们惹不起。

”我没说话，只是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手里的活上。我必须拿到工钱，

不然今晚就得活活饿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到我掉下来的那个矿洞，

那个连接我家水缸的地方。那里，是我唯一的希望。夜幕降临，我们终于交完了今天的任务。

王彪捏着几个可怜的铜板，挨个发工钱。轮到我时，他直接把我的那份揣进了自己兜里。

“你小子今天顶撞我，工钱没了。作为惩罚。”他轻描淡写地说，

仿佛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我顿时怒不可遏。“你凭什么？！”“凭什么？”王彪笑了，

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豁口牙，“就凭老子是工头！不服？不服你他妈去告我啊！

看城里的大人们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周围的工友都低着头，没人敢为我说话。

这种无力感，比饥饿更让我绝望。我死死盯着王彪。他被我看得有些发毛，

但随即更加嚣张：“看什么看？一个无根的废物，还想翻天不成？”他推了我一把，

我没站稳，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王彪带着一群狗腿子扬长而去，

留下一串放肆的嘲笑。我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远处城市中心那座高耸的“万源塔”，

在夜色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李四说，那里住着这个世界最尊贵的人，万源之主。

他们掌握着源力的根源，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神。神？我苦笑起来。如果真有神，

又怎么会让我落到这步田地。我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已经磨得看不出纹路的桃木牌。

这是爷爷去世前留给我的，说是什么季家的传家宝。我一直当个念想带着。此刻，

这块冰凉的木牌，是我身上唯一的“财产”了。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李四的惊呼：“川儿，

小心！”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王彪去而复返，手里还拎着一根手臂粗的铁棍。

他眼神不善地盯着我手里的桃木牌：“小子，把你手里那个玩意儿，给我交出来。

”02“做梦！”我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将桃木牌死死攥在手心，转身就跑。

这里是矿场的边缘，地形复杂，到处都是废弃的矿道和堆积如山的石料。

我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拼命往黑暗里钻。“妈的，给脸不要脸！给我追！

”王彪的怒吼在身后响起，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我的心跳得厉害，肺部火辣辣地疼。

我不敢停，我知道一旦被抓住会是什么下场。王彪那种人，绝对会往死里打我。

我一头扎进一个废弃的矿道。里面漆黑一片，散发着潮湿的霉味。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

身后的追赶声越来越近。突然，脚下一空，我惨叫一声，身体直直地往下坠。完了，

是个废弃的竖井。我心头一沉，闭上了眼睛。但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我摔在了一堆还算柔软的沙土上。虽然摔得七荤八素，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他妈的，

那小子掉哪去了？”王彪的声音从井口传来，手电的光柱在下面扫来扫去。

我赶紧缩到一处阴影里，大气都不敢出。“算了，估计摔死了。一个废物，晦气！

”王彪骂骂咧咧地带着人走了。确认他们离开后，我才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刚为逃过一劫而庆幸，我又陷入了被困井底的绝望。我被困在这井底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手心，那块桃木牌还在。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我一直紧紧握着它，

手心都被硌得生疼。就在这时，我感觉手里的桃木牌似乎微微发烫。

我借着从井口透下来的一点微光，摊开手掌。只见那块平平无奇的桃木牌上，

竟然浮现出了一丝极淡的金色纹路，像人的血管一样，缓缓流动。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惊疑不定，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还有金属甲片碰撞的脆响。

“是巡源卫！”我心里一惊。巡源卫是这个世界的执法者，地位远高于王彪那种地头蛇。

据说他们能够感知到异常的源力波动。难道是这木牌？我不敢多想，赶紧将木牌揣进怀里。

那微弱的光芒和热度瞬间消失了。头顶的脚步声也只是短暂停留了一下，就继续远去了。

王彪是被他们惊走的？我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这块爷爷留下的木牌，绝对不是凡物！

我重新燃起了希望。我开始摸索着井壁，想找个能爬出去的地方。这竖井不深，

大概也就四五米，但井壁光滑，满是苔藓，根本没有借力之处。我尝试了几次都滑了下来，

反而耗尽了本就不多的体力。我靠在墙角，绝望再次涌上心头。难道我没被王彪打死，

没摔死，最后要在这里饿死？就在这时，我怀里的木牌又开始发烫了，而且比刚才更热。

我把它掏出来，那金色的纹路变得清晰了一些，像一幅复杂的地图。我忽然福至心灵，

将木牌紧紧贴在身后的井壁上。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木牌接触到石壁的地方，

竟然也亮起了相同的金色纹路，并迅速向四周蔓延。原本光滑的石壁上，

竟然从内向外“长”出了一级级可供攀爬的石阶！我惊得说不出话，

这玩意儿……难道是传说中的点石成金？不，这是点石成阶！我来不及多想，

抓紧时间顺着石阶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等我爬出井口，回头再看，

那石阶又迅速缩回了石壁里，仿佛从未出现过。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桃木牌，

它已经恢复了原本朴实无华的样子。我咽了口唾沫，心跳得厉害。我终于明白，

我不是一无所有，我手里握着一张足以改变命运的王牌。我不再迷茫。

我要去这个世界最核心的地方——万源塔。那里，一定有关于这块木牌，关于我爷爷的答案。

03通往内城的路，比我想象的更难走。我像个幽灵，在城市的边缘地带游荡了整整一天。

我不敢去人多的地方，生怕再遇到王彪。幸好，矿场发的黑面包我还藏了半块，

就着水沟里还算干净的水，勉强填了填肚子。第二天凌晨，我终于绕到了通往内城的主干道。

和外城的脏乱差截然不同，这里道路宽阔，街道两旁是一种会发光的奇特树木，

将整个街区照得亮如白昼。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街上的行人衣着光鲜，

神情倨傲，看我的眼神，就和看一只臭虫没什么区别。万源塔就在内城的正中央，

我隔着老远就能看到它那直插云霄的塔尖。内城的入口，有两队身穿银色铠甲的巡源卫把守，

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源力波动，比我之前遇到的那一队要强得多。“站住！干什么的？

”一个巡源卫用手里的长戟拦住了我。“我想……我想进城。”我有些紧张地回答。“进城？

就你？”那巡源卫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的鄙夷不加掩饰，“你是哪个矿区的？

有‘良籍’凭证吗？”我哪有什么良籍凭证。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巡源卫摆了摆手，

他一只眼睛总是习惯性地眯着，看起来有些慵懒。“行了，一个挖矿的泥腿子，

跟他废什么话。快滚，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被他们毫不客气地推到一边。

看着一个个衣着华丽的人轻松地走进内城，我心里满是不甘。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我躲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我听到路过的人在小声议论。“听说了吗？

万源之主又要闭关了，这次是为了稳固整个界域的源力之海。”“是啊，

主上他老人家真是为万民操碎了心。不像某些家族，只知道争权夺利。”“小声点！

贺家的势头正盛，小心隔墙有耳！”万源之主……贺家……这些信息让我更加确定，

我必须进去。我深吸一口气，再次走到了关卡前。“怎么又是你？还想挨揍是不是？

”年轻的巡源卫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没有理他，而是看向那个眯着眼的老卫兵。

我从怀里掏出那块桃木牌，学着那些贵人的样子，高高举起。“我有这个，能不能进？

”年轻的巡源卫愣了一下，随即夸张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看他，

拿个破木头片子当凭证！小子，你脑子被源石砸坏了吧？”周围的人也都投来嘲弄的目光。

我涨红了脸，心里也有些打鼓。难道是我搞错了？就在我准备收回手的时候，

那个一直眯着眼睛的老卫兵，突然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我手里的桃木牌，

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快步走到我面前，

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这……这个东西，你……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的反应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年轻的巡源卫也收起了笑容，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前辈。

我看着老卫兵，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

”我不知道我爷爷在这个世界是什么身份，只能实话实说。老卫兵的身体晃了一下，

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想要触摸那块木牌，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在触碰一件圣物。

“你……你爷爷，他叫什么名字？”他追问道，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叫季怀德。

”我报出了爷爷的名字。“季……怀德……”老卫兵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我，眼神里混杂着震惊、狂喜和一种我看不懂的敬畏。

他突然“扑通”一声，单膝跪在了我面前，把周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老孙！你疯了！？

”年轻的巡源卫惊叫起来，想去扶他。被称作老孙的卫兵却一把推开他，对着我，

用一种近乎朝圣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不知少主驾临，属下……属下罪该万死！

”04“少……少主？”这两个字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年轻的巡源卫傻了，

刚才还对我一脸鄙夷的脸上满是惊恐。周围的路人也都停下了脚步，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和跪在地上的老孙。我更是整个人都懵了。少主？我？

一个三天前还在为几百块钱发愁的穷小子，怎么就成了这个世界里的“少主”？

“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结结巴巴地问。老孙抬起头，眼神无比坚定：“不会错的！

这‘宗嗣信物’，天下只有一块，是万源之主亲手所制，只有他最直系的血脉才能持有！

而季怀德，正是主上他老人家在另一个世界……用过的名字！”爷爷……是万源之主？

这个信息量太大，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像一团浆糊。那个整天乐呵呵地在院子里摆弄花草，

过马路都要我扶着的老人，是这个世界的神？“这……这怎么可能……”老孙看我一脸茫然，

知道我一时难以接受，便从地上爬起来，恭敬地将我请到一旁僻静处。“少主，

此事说来话长。您只要知道，您是我们万源界最尊贵的人，是万源之主唯一的继承人！

”老孙压低声音，语气却无比激动，“主上他老人家十年前就曾预言，

说他的后人会从‘源初之门’来到这里。我们等了您好久了！

”源初之门……是指我家的那个大水缸吗？我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一个极度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矿区的老鼠，

跑到这里来要饭了吗？”我回头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是王彪。他竟然一路跟到了这里。

他显然没搞清楚状况，只是远远地看到老孙对我态度恭敬，以为我走了什么狗屎运，

攀上了关系，所以一脸嫉恨地过来找茬。“王彪？”老孙眉头一皱，显然也认识这个地头蛇，

“这里是内城关卡，不是你该撒野的地方！”“孙头儿，您别误会。

”王彪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他那豁口牙看起来更滑稽了，

“我就是看到一个我们矿上的小子不懂规矩，怕他冲撞了贵人。这小子手脚不干净，

您可千万别被他骗了！”他一边说，一边还想过来拉扯我。我厌恶地甩开他的手。

老孙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放肆！王彪，你知道你眼前这位是谁吗？敢对少主不敬，

你是有几个脑袋？”王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少……少主？”他看看我，又看看老孙，

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队更加精锐的骑兵护卫着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驶了过来。车队在关卡前停下，

车帘被一只戴着名贵玉扳指的手掀开，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探出头来。他长相俊美，

但眉宇间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倨傲和阴鸷。他看到我们这边乱糟糟的，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让一群贱民堵在这里，成何体统？”老孙一看到他，脸色微变，

立刻躬身行礼：“见过贺公子。”贺公子？难道就是他们说的那个贺家的人？

这位贺云飞公子根本没看老孙，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

尤其是在我那身破烂的衣服上停留了片刻，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哪来的乞丐？

脏了小爷的眼。老孙，赶紧把他处理掉，别耽误我进城。”他的语气轻飘飘的，

仿佛在说处理一件垃圾。老孙的腰弯得更低了，但却没有动：“贺公子，

这位……这位是少主，我们……”“少主？”贺云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摇着一把折扇，踱到我面前，用扇子尖挑起我的下巴。“就他？

一个浑身臭气的泥腿子，也是少主？”他凑近我，压低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小子，不管你是谁，用了什么手段骗了这个老东西。

现在，立刻，给我像狗一样爬着离开这里。不然，我保证你活不到明天。

”05我一把拍开他的扇子。“把你的脏东西拿开。”我冷冷地看着他。

几天来的憋屈、饥饿和愤怒，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我或许还不明白“少主”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人欺凌。

爷爷从小就告诉我，季家的男人，可以穷，但骨头不能软。贺云飞愣住了。他显然没想到，

一个他眼中的“贱民”敢如此对他。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触怒的阴冷。

他不停地转动着拇指上的那个玉扳指，“你，找，死。”他一字一顿地说。“来人！

给我拿下这个冒充少主、意图不轨的骗子！就地格杀！

”他身后的护卫“唰”地一声拔出武器，杀气腾腾地向我围了过来。

这些护卫身上的源力波动，比老孙他们强了不止一个档次。老孙大惊失色，

张开双臂拦在我面前：“贺公子，不可！他手持宗嗣信物，身份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