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连载
《白月光竟是我自己苏瑾乐》男女主角丞相陆是小说写手一起发大财i所精彩内容:第一章:锦绣囚笼花轿在相府门前落下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苹金丝绣成的鸳鸯盖头我只能看见自己膝上繁复的嫁衣纹样——百子千如意连每一针都绣着定国公府嫡女的体喜娘搀扶我下我的脚尖轻轻点在地相府的红毯从大门一路铺进正两旁贺喜的人声如潮水般涌却又在礼官高唱“新人拜堂”时骤然退在一片喧闹我敏锐地捕捉到一道与众不同的目不像其他人带着好奇或恭那道目光直接、锐...
主角:丞相,陆瑾 更新:2025-10-30 04:4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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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锦绣囚笼花轿在相府门前落下时,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苹果。
金丝绣成的鸳鸯盖头下,我只能看见自己膝上繁复的嫁衣纹样——百子千孙,如意连绵,
每一针都绣着定国公府嫡女的体面。喜娘搀扶我下轿,我的脚尖轻轻点在地上。
相府的红毯从大门一路铺进正堂,两旁贺喜的人声如潮水般涌来,
却又在礼官高唱“新人拜堂”时骤然退去。在一片喧闹中,
我敏锐地捕捉到一道与众不同的目光。不像其他人带着好奇或恭维,那道目光直接、锐利,
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嫁衣,直抵我的灵魂深处。我借着盖头下有限的视野悄悄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绯色官服的身影立在廊下,身姿挺拔如松。想必那就是今日与我拜堂的夫君,
当朝丞相陆瑾。“礼成——送入洞房——”我被簇拥着进入新房。房门在身后合上,
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只余红烛燃烧时偶尔爆出的噼啪声。我端坐在床沿,
听着自己的心跳一声响过一声。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门被推开,
一股淡淡的酒气混杂着冷冽的松香随风而入。透过盖头下方的缝隙,
我看见一双云纹皂靴停在我面前。“都退下。”他的声音清冷,听不出半分新婚的喜悦。
侍女们悄无声息地退去,房门再次合上。偌大的新房内,
只剩下我和这个名义上已经成为我夫君的男人。他拿起玉如意,
动作不疾不徐地挑向我的盖头。红色渐渐褪去,烛光跃入眼中,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陆瑾生得极好,眉如墨画,目若寒星,只是那双眼中没有半分温度。
他身着大红喜服,衬得肤色愈发白皙,却无端端让人觉得疏离。“苏小姐。”他淡淡开口,
将合卺酒递到我面前。我接过酒杯,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的,冰凉得让我微微一颤。
交杯而饮时,我清楚地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酒液入喉,辛辣中带着苦涩。
我尚未放下酒杯,便听见他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今日起,你便是相府的女主人。
府中一应事务,皆由你掌管。”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我,“但有一点,
还望夫人谨记。”我抬眸与他对视,不动声色地等着下文。“你我这场姻缘,本是圣意难违,
各取所需。”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望夫人安分守己,我们相敬如宾,
方能各得其所。”话音未落,他已转身向门外走去,大红喜袍在烛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
“丞相留步。”我起身叫住他。他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既然丞相直言不讳,
妾身也有几句话。”我缓步走到他面前,迎上他略带讶异的目光,“圣意难违不假,
但各取所需却未必。定国公府与相府联姻,于双方皆是利弊参半。
丞相若是觉得这门婚事委屈了您,大可不必迁怒于妾身一个女子。”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夫人倒是伶牙俐齿。”“非是伶牙俐齿,只是不愿做糊涂人。
”我微微福身,“夜深了,丞相既然不愿留宿,妾身便不相送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目光中带着审视,也带着几分我看不懂的情绪。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推门而去。
房门合上的瞬间,我强装的镇定土崩瓦解,扶着桌沿缓缓坐下。红烛依旧欢快地燃烧着,
映得满室喜庆的红绸愈发刺眼。我伸手抚过床榻上铺着的百子被,触手生凉。果然如我所料,
这桩婚事不过是一场精心安排的政治联姻。三个月前,父亲将我唤至书房,
告知我皇上亲自下旨,将定国公府的嫡女指婚给当朝丞相。“云锦,为父知道委屈你了。
”父亲叹息道,“但圣意难违,况且如今朝局动荡,定国公府需要陆瑾这样的盟友。
”我垂首不语。什么盟友,不过是定国公府日渐式微,需要借助陆瑾的权势在朝中立足罢了。
而我,就是连接两大家族最牢固的纽带。窗外忽然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道缝隙,看着雨丝在灯笼映照下如银线般坠落。忽然,
一道黑影从院中假山后一闪而过。我心中一惊,连忙合上窗子,屏息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我的房门外。我的心跳骤然加速,手下意识地握紧了发间的金簪。
“夫人,奴婢是奉丞相之命前来送安神茶的。”门外传来侍女恭敬的声音。我松了口气,
整理好情绪,方才开口道:“进来吧。”一个身着绿衣的侍女端着茶盘而入,
低眉顺眼地将茶盏放在桌上。“有劳了。”我淡淡说道,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的双手,
却见她指尖有薄茧,虎口处的疤痕像是常年握剑所致。这不是普通的侍女。“奴婢告退。
”她福了福身,转身离去前,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我刚才扶过的桌沿。房门再次合上,
我却没有去碰那盏安神茶。今夜发生的一切都在提醒我,这座富丽堂皇的相府,
远比我想象的更加复杂。陆瑾的冷漠,神秘侍女的出现,
还有那道一闪而过的黑影——这一切都预示着,我未来的路不会平坦。我走到妆台前,
缓缓取下头上的珠翠。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凤冠霞帔映得面容愈发娇艳,
可那双眼中却已经没有了待字闺中时的天真。“棋子?”我轻笑一声,
指尖抚过镜中自己的眉眼,“我苏云锦就算是棋子,也要做最能左右棋局的那一颗。
”雨声渐密,敲打在窗棂上,像是为我这番话伴奏。我吹熄了烛火,任由黑暗将自己包围。
明日,又将是一场新的博弈。第二章:宫宴风云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入室内,
我在陌生的床榻上醒来,有片刻的恍惚。红烛早已燃尽,只余几缕青烟,
提醒着我已是相府女主人的身份。“夫人醒了。”昨夜那个绿衣侍女端着水盆进来,
神色恭顺,仿佛昨夜我看到的她手上的薄茧和疤痕只是错觉。我坐起身,任由她伺候梳洗。
“你叫什么名字?”我状似随意地问道,从镜中观察着她的表情。“奴婢名唤翠浓,
是丞相指派来伺候夫人的。”她手法娴熟地为我梳理长发,声音平稳无波。
我注意到她梳头时小指微微翘起,这是练武之人惯有的手势。
陆瑾将一个会武功的侍女放在我身边,是保护,还是监视?梳妆完毕,
翠浓取来一件湖蓝色织金锦裙:“今日要入宫谢恩,夫人穿这件可好?
”我瞥见裙摆上繁复的云纹,正是宫中尚服局的手艺,点了点头。马车早已备好,
我登上车时,陆瑾已经在车内等候。他今日穿着紫色官服,腰束玉带,
比昨夜更多了几分威严。“夫人昨夜休息得可好?”他淡淡开口,目光却落在窗外的街景上。
“尚可。”我简短回应,同样将视线转向窗外。我们像两个被迫同路的陌生人,一路无话。
马车驶过朱雀大街,最终在宫门前停下。陆瑾先一步下车,然后转身向我伸出手。
我犹豫一瞬,将手轻轻搭在他的掌心。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掌心有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
宫门内早有内侍等候,引我们穿过重重宫阙。红墙黄瓦,飞檐斗拱,皇家气派扑面而来。
我垂眸敛目,步步谨慎,却能感受到四处投来的打量目光。新晋丞相与定国公府千金的联姻,
无疑是近日朝野最引人注目的大事。宴设在太液池旁的蓬莱殿。我们入席时,
殿内已是觥筹交错。陆瑾被同僚请去说话,我则在女眷区落座。“早就听闻苏小姐才貌双全,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个身着绛紫宫装的美妇笑着向我敬酒,“我是贤妃,
夫人的表姐曾在宫中与我为伴。”我连忙举杯回敬,心下却警铃大作。贤妃是二皇子的生母,
而二皇子与太子一向不睦。她特意提及我那位早已出宫的表姐,
分明是在试探定国公府的态度。“娘娘过奖了。”我谦逊地低头,“妾身年少无知,
日后还需娘娘多多指点。”贤妃眼中闪过一抹满意,又寒暄几句便转向他人。
我轻轻舒了口气,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不安。这时,一道锐利的目光从不远处射来。
我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戎装的女将军正举杯向我致意。她眉眼英气逼人,
正是昨日在相府门前有一面之缘的秦红霜。我回以微笑,
心下却想起昨夜陆瑾与她之间的眼神交流。“夫人可是定国公府的千金?
”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侧响起。我转头,
看见一位身着青绿官服的女官不知何时已在身旁落座。她约莫二十出头,气质清冷,
官服袖口绣着的孔雀纹样显示她是五品尚宫。“妾身林清辞,尚书省女官。”她自报家门,
声音如玉石相击。“林大人。”我微微颔首,心下警惕。女官通常不参与这等宴饮,
她的出现绝非偶然。林清辞举杯浅酌,目光却始终锁定在我脸上:“夫人新婚燕尔,
本不该扫兴。但有些消息,想必夫人愿意一听。”我指尖微紧,
面上却不动声色:“林大人请讲。”她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有人向御前递了折子,
参奏定国公爷在边关军务上多有疏漏。”她顿了顿,观察着我的反应,“据说证据确凿,
龙颜震怒。”我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颤,酒液险些洒出。父亲镇守边关多年,虽偶有差错,
但绝不敢玩忽职守。这分明是有人要借机打压定国公府。“林大人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我强作镇定。“只是敬佩夫人出身将门,不愿见忠良之后蒙冤。
”她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况且,朝中局势复杂,夫人初来乍到,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说罢,她起身施礼,翩然离去,留下我独自消化这个惊天消息。
我抬眼寻找陆瑾的身影,发现他正与几位武将交谈,秦红霜也在其中。他们言谈甚欢,
仿佛多年知己。若父亲真的获罪,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宴至中途,内侍高唱“皇上驾到”。
众人慌忙跪迎。皇上看起来精神不错,接受了众人的朝拜后,特意将我和陆瑾召至御前。
“陆爱卿,苏氏,朕今日见你们夫妇和睦,甚是欣慰。”皇上笑容和蔼,目光却锐利如鹰,
“定国公镇守边关,陆爱卿辅佐朝政,你们两家联姻,实乃朝廷之幸。”我与陆瑾双双谢恩,
心下却明白这是皇上的警告——他要的是定国公府与相府的平衡,而非一家独大。“苏氏,
”皇上忽然转向我,“你父亲日前递来奏折,说边关军饷吃紧,你可有所耳闻?
”我心头一紧,知道这是皇上在试探我,亦或是通过我试探陆瑾。“回陛下,妾身自出阁后,
便未与父亲通音信。”我垂首恭敬应答,“军国大事,更非妾身所能过问。
”皇上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未再追问。待圣驾离去,我后背已惊出一层冷汗。
陆瑾轻轻握住我的手,看似夫妻恩爱,实则是在提醒我谨言慎行。“夫人不必担忧。
”他低声道,目光却望向远处的林清辞,“岳父大人为国尽忠,陛下圣明,自有公断。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恰好捕捉到林清辞与贤妃之间一个短暂的眼神交流。宴席终了,
马车驶离宫门,我疲惫地靠在车壁上。“今日林清辞与你说了什么?”陆瑾忽然问道。
我如实相告,观察着他的反应。他神色平静,仿佛早已料到。“岳父之事,我自有安排。
”他淡淡道,“倒是你,日后与林清辞往来需多加小心。”“为何?
”“她不仅是尚书省女官,更是贤妃的远房侄女。”陆瑾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贤妃所出的二皇子,一直对储位虎视眈眈。”我心头一震,
顿时明白了林清辞示好背后的深意。她并非真心想要帮我,而是想通过我拉拢陆瑾,
支持二皇子。马车突然一顿,外面传来侍卫的呵斥声。陆瑾警觉地将我护在身后,
掀开车帘一角。“怎么回事?”“回相爷,有个乞丐突然冲出来,已经驱赶了。
”我顺着帘缝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踉跄跑远,背影有几分眼熟。忽然,
我想起今早出府时,似乎见过这个人在相府附近徘徊。回到相府,我借口更衣,
匆匆回到房中。翠浓为我卸下钗环,我状似无意地问道:“今日出府时,
你可曾注意到府外有个乞丐?”翠浓的手微微一顿:“奴婢不曾留意。
”我透过镜子观察她的表情,见她眼神闪烁,心下已然明了。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
回想今日种种。父亲的危机,林清辞的示好,贤妃的拉拢,神秘的乞丐,
还有陆瑾若即若离的态度...这一切像一张大网,将我牢牢困在中央。窗外传来打更声,
三更天了。我正欲睡去,忽听窗棂轻微一响,一道黑影从院中闪过。我屏住呼吸,悄悄下床,
透过窗缝向外望去。月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快速穿过回廊——是翠浓。
她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朝着相府的书房方向而去。我心跳如鼓,
忽然意识到,这座相府里的秘密,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多。而我要在这龙潭虎穴中生存下去,
就不能再做那个被动的新娘。夜色深沉,我轻轻摩挲着腕上的玉镯,
那是母亲在我出嫁前赠我的,她说这是定国公府历代主母的信物。“母亲,”我心中默念,
“您当年是如何在波谲云诡的宅院中立足的?”答案不言自明:靠的从来不是隐忍,
而是手腕。第三章:花朝惊变春色渐浓,转眼已到花朝节。长公主在城郊别苑举办赏花宴,
京中名流贵胄皆在受邀之列。我本无意参加这等喧闹场合,但陆瑾一早便派人传话,
说长公主亲自点名要见新任丞相夫人。“夫人今日穿这件杏子黄的如何?
”翠浓从衣箱中取出一件绣着折枝玉兰的衣裙,“既不失身份,又应了春景。
”我瞥了一眼那鲜嫩的颜色,摇了摇头:“取那件月白的吧。”既知是鸿门宴,何必招摇。
马车行至别苑,尚未下车便已闻见阵阵花香。长公主的别苑以奇花异草闻名,
此时园中百花争艳,蝶舞蜂喧,一派春光烂漫。我刚下车,
便见一群贵女簇拥着一位华服女子走来。那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眉眼与陆瑾有三分相似,
正是今日宴会的主人——永宁长公主。“这位便是陆丞相的新夫人吧?
”长公主笑着执起我的手,目光却如刀子般将我上下打量,“果然好模样,
难怪能让我那一向不近女色的弟弟动了凡心。”我恭敬行礼,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有好奇,
有嫉妒,更有毫不掩饰的审视。“公主殿下谬赞了。”我垂眸浅笑,“妾身愚钝,
日后还需殿下多多指点。”长公主轻笑一声,未再说什么,转身引众人入苑。
园中早已设下宴席,曲水流觞,丝竹声声。我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静静观察着在场的众人。贤妃称病未至,但林清辞却以公主府女官的身份出现在席间,
正与几位世家小姐谈笑风生。酒过三巡,席间气氛越发活跃。我见无人注意,便借口更衣,
悄悄离席,想寻个清静处喘口气。别苑后园有一处假山,怪石嶙峋,曲径通幽。
我沿着小径漫步,忽然听见假山后传来女子低泣声。
“...你明明答应过的...”那声音带着哭腔,十分耳熟。我下意识躲到一块山石后,
悄悄望去,只见柳如烟正站在一株海棠树下,手中紧握着一枚鸳鸯玉佩,
泪眼婆娑地望着面前的人。而站在她对面的,正是我那本该在衙门办公的夫君陆瑾。
“时局已变,婚事作罢。”陆瑾的声音冷得像冰,“柳小姐何必执着。
”柳如烟抓住他的衣袖:“是因为苏云锦吗?因为她爹是定国公?
”陆瑾拂开她的手:“与旁人无关。你我之间,本就是父母之命,如今既已作罢,
还望柳小姐自重。”我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原来陆瑾与柳如烟果真有婚约在先,
难怪那日宫宴上她看我的眼神充满敌意。“自重?”柳如烟凄然一笑,“瑾哥哥,
你可还记得去岁上元灯会,你在秦淮河边对我说过什么?”陆瑾沉默片刻,
语气稍缓:“如烟,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我都身不由己。”就在这时,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我慌忙缩身躲藏,却见林清辞带着两个侍女从小路另一端走来。
“柳小姐怎么在此处伤心?”林清辞故作惊讶,“可是有人欺负你了?”柳如烟慌忙拭泪,
强颜欢笑道:“让林大人见笑了,只是想起些旧事,一时感怀。
”林清辞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陆瑾,意味深长地笑道:“原来陆丞相也在。
可是惹了柳小姐伤心?”陆瑾面色不变:“林大人说笑了。本相正要回前厅,告辞。
”他转身离去,经过我藏身的假山时,脚步似乎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我心中一惊,
待他走远,才悄悄从另一条小路离开。回到宴席上,我心神不宁,连饮了三杯酒才定下神来。
宴席散时已是午后,我推说身子不适,婉拒了长公主的挽留,提前乘车回府。马车行至半路,
忽然一阵剧烈的颠簸,马儿发出惊恐的嘶鸣。我扶住车窗,
听见外面车夫惊慌的喊叫:“马惊了!快让开!”车厢猛烈摇晃,我撞在车壁上,
额头一阵剧痛。透过颠簸的车帘,我看见拉车的马匹双目赤红,疯癫地向前狂奔,
街上行人纷纷避让。“夫人坐稳!”车夫拼命拉扯缰绳,却无济于事。
眼看马车就要撞上前方的石桥,我闭上眼,心想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红影如惊鸿掠过。只听一声利刃出鞘的铮鸣,疯马的套索应声而断。
马车在惯性作用下又向前冲了几丈,终于缓缓停下。我惊魂未定地掀开车帘,
只见一个红衣女子正收剑入鞘。她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眉目如画,却自带一股英气,
腰间悬着一枚玄铁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秦”字。“夫人受惊了。”她拱手一礼,
声音清越,“在下沈傲霜,江湖人。”我定睛一看,
那令牌上的纹样与秦红霜盔甲上的如出一辙。心下顿时明了,
这位恐怕是秦红霜麾下的江湖人士。“多谢女侠相救。”我下车施礼,“不知该如何报答?
”沈傲霜爽朗一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江湖人的本分。
”她目光扫过倒在地上的疯马,眉头微蹙,“不过这马疯得蹊跷,夫人回府后最好查查。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马口吐白沫,眼中赤红未退,确实不似寻常受惊。
“女侠的意思是...”“京城重地,天子脚下,丞相夫人的马匹无故发疯,未免太过巧合。
”沈傲霜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忽然压低声音,“夫人近日可曾得罪什么人?”我心头一凛,
想起今日在长公主别苑的所见所闻。柳如烟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浮现在眼前。“多谢女侠提点。
”我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枚翡翠玉佩递给她,“这枚玉佩虽不值钱,却是我的一片心意。
他日女侠若有用得着苏云锦的地方,可凭此玉佩来相府寻我。”沈傲霜也不推辞,
接过玉佩揣入怀中:“夫人客气了。江湖路远,有缘自会再见。”她拱手作别,
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街角。回到相府,我立刻命人查验那匹疯马。兽医检查后回报,
说马匹是吃了刺激性的药物才会发狂。“可能查出是什么药?”我问。
兽医迟疑道:“像是塞外的一种疯草,京城罕见。只是...”“只是什么?
”“这药药性猛烈,但发作需要时辰。按时间推算,
马匹应该是在夫人出门后不久就被下了药。”我心中一寒。这意味着,
下药的人很可能就藏在相府之中。是翠浓?还是其他我看不见的敌人?晚膳时分,陆瑾回府。
我犹豫再三,还是将今日遇险的事告诉了他。他听完沉默良久,
忽然问道:“救你的那位女侠,可曾留下姓名?”“她说她叫沈傲霜,是江湖人。
”陆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沈傲霜...可是身着红衣,使一柄秋水剑?
”“丞相认识她?”他避而不答,反而说道:“近日京中不太平,夫人若无必要,
还是少出门为好。”我看着他避重就轻的态度,忽然想起沈傲霜腰牌上那个“秦”字,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莫非这位女侠与秦红霜有关?而陆瑾显然知情,却不愿多说。夜深人静,
我躺在床上,回想今日种种。柳如烟的眼泪,疯马的蹊跷,神秘出现的沈傲霜,
还有陆瑾讳莫如深的表情...这一切像一张网,将我越缠越紧。窗外月光如水,
我忽然想起日间沈傲霜临别时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夫人近日流年不利,当心身边人。
”身边人...究竟指的是谁?第四章:疫区明月初夏的雨连绵不绝,
将相府庭院中的石榴花打落一地残红。我坐在窗前,看着雨水顺着窗棂滑落,心中隐隐不安。
这种天气最易滋生疫病,而京城人口稠密,一旦有疫,后果不堪设想。“夫人,
”翠浓匆匆入门,面色凝重,“京西发现瘟疫,已有数十人病倒。
丞相一早便去了疫情最重的梨花巷督办防疫。
”我手中的绣绷险些落地:“丞相亲自去了疫区?”“是,听说疫情来得凶猛,
已经死了七八人。”翠浓低声道,“太医院的人都不敢靠近,
只有几个民间郎中和女医在那边撑着。”女医?我忽然想起一个人——白芷,
那位因拒绝为权贵侍妾诊病而被太医院除名的女医。据说她医术高明,尤擅瘟病。“备车,
我要去梨花巷。”我起身道。翠浓大惊:“夫人不可!那地方凶险异常,
若是染了病...”“丞相去得,我为何去不得?”我打断她,“快去准备,
再带上些银钱和干净的布匹。”马车行至梨花巷口便被官兵拦下。我亮出丞相府令牌,
守卫才勉强放行。巷内一片凄惨景象,家家门户紧闭,偶有开门的,
便能看见屋内躺着奄奄一息的病人。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死亡的气息。我蒙上面纱,
向巷子深处走去。远远便看见一处临时搭起的棚子下,几个身影正在忙碌。
其中一个身着灰色布衣的女子尤为显眼,她面覆白纱,正麻利地给一个老人喂药。
“这位娘子,请问白芷女医在何处?”我上前问道。那女子抬头,
露出一双因疲惫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我就是白芷。夫人是?”“我是苏云锦,
来找丞相陆瑾。”白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丞相在里间歇着,
他昨日染了病,高烧不退。”我的心猛地一沉:“带我去见他。
”棚子内侧用布帘隔出几个小间,陆瑾躺在最里间的草席上,面色潮红,额上布满汗珠。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虚弱的模样,那个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丞相,此刻竟像个无助的孩子。
“瑾...”我轻声唤他,伸手探他额温,烫得吓人。他微微睁眼,
目光涣散:“云...锦?”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是我。”我握住他的手,
转头问白芷,“情况如何?”“疫情比想象中凶猛,药材也快用完了。”白芷眉头紧锁,
“丞相本来只是来巡视,不慎接触了病患...”“还需要什么药材?我让人去准备。
”白芷报了几味药名,又补充道:“最重要的是苍术和金银花,现在全城缺货,
怕是...”“我有办法。”我立即让随从回府取药,又派人去赵银屏的铺子,她人脉广,
或许能弄到紧缺的药材。接下来的几日,我留在疫区,协助白芷照料病患。起初她坚决反对,
说我身份尊贵,不该涉险。但我执意留下,她也就由着我去了。
我学着给病人喂药、擦洗、换洗衣物。这些事我从未做过,起初笨手笨脚,
但很快便熟练起来。白芷看我时的目光,也从戒备渐渐转为认可。“夫人为何要这么做?
”一日深夜,我们并肩坐在药炉前时,她忽然问道。我看着炉中跳跃的火光,
轻声道:“我父亲镇守边关时常说,为将者当与士卒同甘苦。丞相是朝中重臣,
我是他的妻子,自然该与百姓共患难。”白芷沉默片刻,低声道:“夫人与传闻中不同。
”“传闻中我是什么样?娇生惯养的国公府千金?”我微微一笑。她未否认,
转而道:“丞相服药后已好转许多,明日应该能醒转了。”我心中一松,
多日来的疲惫仿佛瞬间消散。第七日清晨,我正给陆瑾擦拭额头,他的睫毛忽然颤动,
缓缓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竟有些不知所措。“你...”他声音虚弱,
目光却清明,“一直在这里?”我点头,递过温水:“感觉如何?”他就着我的手喝了几口,
目光始终未离开我的脸:“为何要冒险留下来?”我正不知如何回答,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我掀帘出去,只见几个军士抬着几个大箱子走来。“奉秦将军之命,
特送药材前来。”为首的军士行礼道。我怔住,秦红霜?她如何知道这里缺药?
白芷查验药材后,面露喜色:“正是急需的几味!秦将军真是雪中送炭。”我心中疑惑,
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让人将药材收好。转身时,无意间听见两个军士的低语:“将军吩咐了,
药材要亲手交给丞相夫人...”“说是看在丞相面子上,
其实还不是因为...”后面的话听不清了,但我心中已起了波澜。秦红霜与陆瑾,
究竟是何关系?当夜,陆瑾的高烧终于退了。我守在榻前,累得不知不觉睡去。
迷糊中感觉有人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像那个冷面的丞相。
“云锦...”我仿佛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我该拿你怎么办...”再醒来时,
天已微亮。我身上披着陆瑾的外袍,而他正靠在榻上看我,目光复杂。“疫情已控,
我们今日回府。”他道。回府的马车上,我们并肩而坐,气氛莫名有些尴尬。行至半路,
他忽然开口:“这次多谢你。”我摇头:“丞相为民操劳,我做的微不足道。”他沉默片刻,
忽然握住我的手:“那日我说你我皆是棋子,是我言过其实了。”我怔住,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示好。马车抵达相府,我正要下车,忽见秦红霜带着几个亲兵站在府门前。
“听说丞相痊愈,特来探望。”她笑着迎上来,目光在我和陆瑾交握的手上停留一瞬,
又迅速移开。陆瑾松开我的手,与她寒暄起来。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默契的互动,
心中那点刚刚升起的暖意,渐渐冷了下去。原来他待我不同,不过是因为我救了他。
而真正能与他并肩而立的,始终是秦红霜这样的女子。是夜,我独坐窗前,
望着天边那轮明月。忽然想起疫区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夜,想起陆瑾昏迷中紧握我的手,
想起他醒来时看我的眼神...也许,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错觉。窗外传来更鼓声,
三更天了。我正欲歇下,忽见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落入院中——是翠浓。她警惕地四下张望,
然后快速向东厢房走去。东厢房住着的是前日刚来的客人——陆瑾的远房表妹。这么晚了,
翠浓去那里做什么?我悄悄跟上,躲在廊柱后。只见翠浓轻叩房门,低声道:“姑娘,
丞相已安歇了。”门内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那药...可下了?”“已按姑娘吩咐,
放在安神汤里了。”我心中一震,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不慎踩断一根枯枝。
翠浓警觉地回头:“谁在那里?”月光如水,照得庭院一片清明。我已无处可藏。
第五章:珠光谍影疫病过后,京城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我以调养身子为由,
向陆瑾提出想去赵银屏的珠宝铺子看看。他并未多问,只派了几个护卫随行。
赵银屏的铺子坐落于京城最繁华的西市,招牌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玲珑阁”三个大字。
还未进门,便听见里面传来阵阵笑语。“哎呀,这不是丞相夫人吗!
”一个身着绛紫罗裙的女子迎上前来,她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云鬓斜插一支金步摇,
行动间环佩叮当,正是赵银屏。我浅笑还礼:“久闻赵老板的玲珑阁珠宝精致,
特来开开眼界。”赵银屏眼波流转,笑道:“夫人大驾光临,是小店的福气。快请里面坐。
”她引我进入内室,吩咐丫鬟看茶。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香气清幽。我轻抿一口,
赞道:“好茶。”“夫人若是喜欢,待会带些回去。”赵银屏笑容可掬,“不知夫人今日来,
是想看些什么首饰?”我放下茶盏,目光扫过博古架上陈列的珠宝:“不瞒赵老板,
我近日对漕运有些兴趣,听说赵老板消息灵通,特来请教。”赵银屏笑容微凝,
随即又展颜道:“夫人说笑了,我一个小小商人,哪里懂得这些朝堂大事。”“是么?
”我轻轻摩挲着腕上的玉镯,“可我听说,今年漕运的账目,很是有趣呢。”室内一时寂静,
只听见外面街市的喧闹声。赵银屏收起笑容,正色道:“夫人究竟想知道什么?
”“我只想知道,定国公府在这漕运亏空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赵银屏沉吟片刻,
起身从暗格中取出一本账册的抄本:“这本账册,夫人可以看看。但银屏有言在先,
这里面水很深,夫人若是卷入,恐怕难以脱身。”我接过账册,翻开一看,
里面详细记录了今年漕运的各项收支。越看越是心惊,账面亏空竟高达百万两白银,
而其中多处款项的流向,都指向我父亲定国公。“这些...可都属实?”我指尖发凉。
赵银屏意味深长地道:“账目是真,但真相未必如账目所示。夫人可曾想过,
为何这些证据会如此轻易地指向定国公?”我心中一震,
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人在做局陷害父亲。“多谢赵老板指点。”我将账册收起,
取下一支金簪递给她,“这点心意,还望笑纳。”赵银屏却推回金簪,
笑道:“这支‘明月簪’与夫人有缘,就当是银屏的见面礼吧。只盼他日夫人若得势,
能记得今日这份情谊。”明月簪?我心中一动,却不动声色地收下。回到相府,
我立即将自己关在房中研究账册。越看越是心惊,这些账目做得天衣无缝,若非赵银屏提醒,
我几乎要相信父亲确实贪污了漕银。夜深人静,我正对灯沉思,忽听窗外一声轻响。推开窗,
只见地上落着一本破旧的册子。拾起一看,竟是一本医案笔记,署名正是白芷。
我急忙开窗四望,夜色沉沉,不见人影。翻开笔记,
里面详细记录了一个官员染疫临终前的呓语,其中多次提到“漕银”、“明月”等词,
更提到一个惊人的秘密:真正的亏空,源于一批神秘的军械采购。合上笔记,我心跳如鼓。
若这笔记所言属实,那么父亲的罪名纯属诬陷。可这笔记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我窗前?
是白芷所赠,还是另有其人?次日,我以答谢疫情相助为由,前去拜访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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