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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苏清宴慕长渊的言情小说《浮世梦中梦,布衣材不材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言情小作者“清砚安”所主要讲述的是:楔子当年策马啸西今隐寒山听暮曾掷乾坤换一却留明月照孤卷一 · 忘川引第一章这一正值七月十里黄泉月冷如鬼门大开无数旧灵新魂在招魂幡的指引汇成一道朦胧的河往那阳世而苏清宴独自站在队伍旁一身残破的银色盔甲在难得透进地府的月色依旧铮铮发映出他坚毅却苍白的侧他身形挺即使成了魂眉宇间仍凝着化不开的执念与未尽的牵分明是刚战死不久的少年将...
主角:苏清宴,慕长渊 更新:2025-11-12 00:5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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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当年策马啸西风,今隐寒山听暮钟。曾掷乾坤换一笑,却留明月照孤鸿。
卷一 · 忘川引第一章这一日,正值七月半。十里黄泉道,月冷如霜。鬼门大开时,
无数旧灵新魂在招魂幡的指引下,汇成一道朦胧的河流,往那阳世而去。
苏清宴独自站在队伍旁侧,一身残破的银色盔甲在难得透进地府的月色中,依旧铮铮发亮,
映出他坚毅却苍白的侧脸。他身形挺拔,即使成了魂体,
眉宇间仍凝着化不开的执念与未尽的牵挂,分明是刚战死不久的少年将军,
周身却沉淀着远超年龄的沉寂。“这些刀口舔血的人啊,杀孽太重,死了倒也活该。
”一名经过的老者魂灵看了看苏清宴,如是叹息,声音飘忽,带着几分世故的漠然。
另一只好心的鬼魂经过,瞧他孤零零站着,忍不住拉了苏清宴一把,
想把他拉进那浩浩荡荡的队伍中,劝道:“走吧,兄弟,趁着现在还能回去看看。
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今后漫长的年月,也好留个念想,不至于太空茫。
”苏清宴眼神茫然了一瞬,望向那些魂魄归去的方向,眼底深处似乎被什么触动,
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晶莹。许久,他才缓缓摇头,
嘴里模糊不清地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啊……”他是个哑巴。在多年以前,
便被一杯鸩酒彻底毒哑了喉咙。那是他替慕长渊喝下的。如今想来,那场精心策划的鸿门宴,
仍是历历在目,惊心动魄,每一次回忆,都如同再次感受那火焰灼穿喉管的剧痛。
那好心的魂灵看他毫无反应,摇了摇头,松开手,跟着大部队远去了。走远了,
声音还顺着阴风隐隐传来:“真可怜……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吧……”苏清宴垂首,
看着自己略显透明的指尖。他知道自己死了。安阳关前,一戟封喉。那时候,兵临城下,
半城烟沙,他带领着麾下誓死追随的千军万马奋力突围,终在云昭国的安阳关被逼入绝境,
无力回天。只是,慕长渊交托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失去的城池尚未夺回,
就被潜伏在北靖国的云昭暗桩陷害,泄露了军机,乃至全军覆没,血染黄沙。一念至此,
苏清宴觉得,自己或许该回去一趟,给慕长渊一个交代。但转念一想,慕长渊素来机智过人,
算无遗策,他出了事,前线战报传回,那人只怕早已理清了其中的原委曲折,
又何需他这已死之人多言。他叹了口气,孤零零地站在荒芜的冥土上,只听夜风如泣,
撩起脚下芳草萋萋,更显寂寥。这一世,戎马倥偬,似乎也没什么好念想的了。只是,
仍有些放不下他。苏清宴抬起头,望着前方。此刻,大部分的魂灵都已返世,地府里,
倒显得格外空旷起来。一片氤氲中,几乎看不见什么鬼影。苏清宴举步,
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银甲的叶片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在这死寂之地格外清晰。
行了不远,便见一条泛着浑浊黄芒的大河,无声无息地横亘在整个地府之中。河水平静无波,
粘稠得好似静止在那处。只是,扑鼻而来的腥甜气味委实浓烈刺鼻,
引得苏清宴胃里一阵翻涌,魂体都感到不适。他好看的眉头蹙了蹙,生前的人世认知告诉他,
这便是传说中的忘川河了。传闻过了这条河,饮了这河水,便要忘却今生八苦,
前去投胎转世。若真要说起来,苏清宴这一辈子确然够苦的。
便连北靖国都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提起这位年少成名却命运多舛的苏将军,
也要摇头三下以示叹息。然则他自己却没觉得什么,大抵是早些年那杯毒酒毒麻了舌头,
也就尝不出个所以然来。苏清宴环顾了一圈死寂的河面,看见一条破旧的小船,无底无篷,
孤零零地停靠在岸边。再回首,河畔一株巨大的、叶片却枯黄卷曲的槐树下,
一位身穿蓑衣、戴着宽大斗笠的船夫,正抱着一壶酒,睡得酣畅,鼾声如雷。
苏清宴走上前去,脚步均匀落地,虽轻,却还是吵醒了那船夫。船夫睁开惺忪的睡眼,
浑浊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清宴这一身显眼的银甲,声音沙哑地问:“新来的鬼?”“啊。
”苏清宴点头。“要过河?”苏清宴又点了点头。“不载。”船夫干脆利落地拒绝,
翻了个身,抱着酒壶又要沉沉睡去,嘴里嘟囔着,“时辰未到,强求无用……”苏清宴无奈,
知晓地府的规矩或许便是如此,只得依言坐在一旁不远处的一块青石上,静待船夫醒来,
或者,等待那所谓的“时辰”。因正值鬼节,那一日,
从凡世烧下了许多花灯、纸钱下来祭奠先人。苏清宴坐在槐树下,
仰头望着冥府漆黑的天空上飘飞的各色灯盏,炫彩琉璃,如同逆行的星辰,
承载着生者的思念与祈愿。他还记得,他很少有时间留在宫中,只要他在的时候,
慕长渊在夜幕降临时,总喜欢叫上他一起,拿着火折子,
两人并肩慢慢走过那蜿蜒曲折的宫墙,一盏一盏,耐心地点亮宫墙上的灯笼。他说,这条路,
太黑了,点上灯,亮堂些,你下次回来,也好认路。是啊,那条路,太黑……自北靖六年,
苏清宴第一次在河东爆发瘟疫的灾民棚里看见赠粥施药、眉眼间俱是悲悯与坚定的慕长渊,
当晚两人秉烛夜谈,他便为对方的胸襟与抱负彻底折服。从那以后,苏家倾其所有,
助慕长渊走过一路宫闱政变,登基为帝,平定天下……他从未离弃,也曾应允,
绝不会丢下他一人。但一路血途,军阀混战,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父亲、兄长、挚友……终是今日,轮到他了。只是,不能再在他身边相助,为他挡明枪暗箭,
苏清宴仍是不免担心。好在,慕长渊识人有方,御下有术,身边总是不乏能人帮手。只是,
那些人是忠是奸,可能如他一般,毫无保留?苏清世低低地叹了一声,
那叹息轻得几乎听不见,却沉甸甸地坠在忘川河畔。船夫这时似乎彻底醒了过来,坐起身,
狠狠灌了一口酒,呛得咳嗽了几声。他仔仔细细地看着苏清宴,目光似乎能穿透那身银甲,
看到他灵魂深处沉重的枷锁。苏清宴指了指岸边那艘无底的小船,再次示意让船夫载他过河。
船夫望了一眼他身后,皱眉道:“年轻人,你过不了河。”苏清宴眼中露出不解。
船夫叹了口气,又道:“我这船,没有底。只能载无牵无挂、无斤无两的孤魂。
你看看你的身后。”苏清宴依言回头,只见身后湿润的冥土泥路上,
竟是深深浅浅的两行脚印,正是他方才走来时踩出来的。在这地府之中,
唯有执念深重、心愿未了的魂灵,才会留下如此清晰的痕迹。“你身后执念太重,牵挂太深,
渡不了河。再等等吧,兴许哪一日,那人想通了,放下了,也就让你走了。
”船夫的声音带着几分看尽沧桑的淡漠,“强渡忘川,魂飞魄散,何苦来哉。”说罢,
船夫不再看他,自顾自地又喝起了酒。卷二 · 人间劫第二章“清宴!”慕长渊惊呼一声,
猛地从冰冷的龙榻上坐了起来。两鬓的冷汗已然浸透了额边的青丝,
眼角的湿意还在不受控制地蔓延。他抬手捂着脸,指尖冰凉,脑海耳畔,
却不断回响着方才梦里的所闻所见——苏清宴浑身是血,银甲破碎,
一双总是沉静望着他的眼睛失去了所有光彩,脖颈处一道狰狞的伤口,正汩汩地往外淌着血,
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用口型一遍遍重复着:长渊……苏清宴噩耗传回帝都的那一日,
他正在金銮殿上早朝。听着兵部侍郎用颤抖的声音禀报苏将军力战殉国、安阳关失守的消息,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当场晕厥在龙椅之前,手中握着的奏折散落一地。五日后,
慕长渊不顾满朝文武的劝阻,力排众议,倾尽北靖精锐兵力,御驾亲征,挥军南下,
以雷霆之势一举攻破了云昭国。安阳关前,那具无头的军魂依旧保持着挥剑的姿势,
屹立不倒。而苏清宴的头颅,被残忍地悬在云昭国的城楼之上示威。为此,破城之后,
慕长渊亲自执剑,斩杀了云昭国国君及其宗室子弟一百零八人,血染王庭,一个未留。
离开安阳关的时候,他听见随行的亲卫低声说,附近村里传出了新的童谣,
那些不知事的孩童拍手唱着:无头将,无头将,一命战安阳。战安阳,马革裹尸还,
魂兮归故乡……那一字一句,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狠极、痛极地刻在慕长渊的心头。
以至于此后一百多个日夜,他夜夜被这童谣惊醒,反复看见苏清宴身死道消的那一幕,
感受着那种天倾东南、万物同悲的极致痛楚,反复搅碎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一颗心。
贴身内侍薛锐提着灯盏疾步从寝宫外走进来,看着慕长渊满头冷汗、脸色苍白的样子,
眼中闪过一丝痛色,连忙从怀里掏出干净的帕子,上前替他擦拭。
慕长渊望了一眼窗外将亮未亮、一片混沌的天色,掀开身上沉重的锦被,正欲起身,
薛锐却伸手拦住他,声音带着哽咽:“陛下,您……您又要去帝陵看苏将军吗?”“是。
”慕长渊声音沙哑,推开薛锐的手,弯腰穿好了鞋。刚站起身,忽然一阵剧烈的晕眩袭来,
他不禁晃了一步,险些栽倒。薛锐急忙扶住他,泫然欲泣:“这几个月,
陛下您已经找遍了天下各种方法,奇人异士、古籍秘术,试了无数次想让苏将军复活。
可是……都没有用啊!这还不足以让您死心吗?陛下!”“薛锐,闭嘴。
”慕长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只是那威严之下,是难以掩饰的疲惫与脆弱。
薛锐眼中的泪,终是忍不住滴落下来,他猛的跪在慕长渊脚边,抱着他的腿哭道:“陛下,
放弃吧!让苏将军安心的走,好吗?他若在天有灵,看到您如此折磨自己,又如何能安心啊!
”慕长渊眼眶一涩,微热的水泽在眼中不停打转。他扬起头,强迫那软弱的液体倒流回去,
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一字字,仿佛赌咒发誓般说道:“我不放弃。如果我放弃了,
清宴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试,只要有一线希望……”说罢,他挣脱薛锐,
举步,朝着西面皇家帝陵的方向走去。初升的旭日挣扎着拓在东方天际,
染着一抹不祥的血色,拉长了慕长渊寂寥单薄的身影。薛锐望着他决绝的背影,
干涸的泪再次盈满了眼眶。慕长渊为自己修建的帝陵,尚未完工。自苏清世死后,
他便强令退走了所有的劳工,将帝陵列为禁地,除了他自己,不允许任何人踏入。
昏黄幽深的石室内,顶上岩壁渗着冰冷的水露,偶尔滴落在地,发出空洞而清脆的声响,
更添几分阴森。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口巨大的、冒着森然寒气的冰棺,
苏清宴便静静地躺在其中。他的头颅是慕长渊亲手,一针一线缝合上去的。
那种入肉即化、消弭不见的神奇丝线,正是他不惜代价,寻遍大江南北,
才在海外寻着的鲛人鳞丝。他站在冰棺旁,凝眉看着棺中好似只是睡得沉了的苏清宴。
冰晶凝结在他长长的睫毛上,面容安详,除了毫无血色,与生前并无太大区别。人都说,
狂徒富贵在青春。苏清宴这一生,将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尽数掷于他慕长渊,为他征战,
为他守土,为他饮下毒酒,最终为他马革裹尸。而他却连一句最简单的承诺都没能兑现。
他曾握着他的手,看着他因毒哑而痛苦蹙眉的样子,信誓旦旦地说:清宴,你放心,
我会穷尽天下之力,治好你的哑病。他还曾在那宫墙灯火下,与他并肩,
轻声说:待得天下平定,海内清晏……待得天下平定呵……若是没了你苏清宴,这万里江山,
千秋基业,于他慕长渊,又如何?慕长渊从怀里掏出一只造型古朴、泛着紫光的香斗,
小心翼翼地放在冰棺旁。又拿出一把镶嵌着宝石的锋利匕首,看了看棺中沉睡的苏清宴,
眼中闪过决然之色,低声道:“清宴,我一定会救你回来。无论付出任何代价。”说罢,
匕首寒光一闪,利落地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
尽数滴落在那个紫色的香斗上。只见那香斗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散发出阵阵诡异的微光,
那光芒如流水般覆盖了苏清宴的全身。慕长渊屏住呼吸,仔仔细细地看着,
生怕错漏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然而,只是片刻之后,
那微光如同被无形的空气吞噬,迅速消散,丁点不存。冰棺中的苏清宴,
依旧是那般静静地躺着,没有丝毫生气,没有丝毫变化。慕长渊嘴角缓缓渗出一缕鲜血,
那是心力交瘁、希望再次破灭的反噬。他踉跄了一步,扶住冰冷的棺椁,才勉强站稳。
又失败了……还是失败了……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薛锐就在这时,
不顾禁令闯进了陵墓来,身后还尾随了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看不清面容的人。
他见着陵墓内如此情形,看到慕长渊手腕上新增的伤口和嘴角的血迹,仓惶地上前,
撕下自己一截干净的衣袂,手忙脚乱地替慕长渊包扎伤口。
看着他日益憔悴、形销骨立的模样,薛锐的眼眶不知不觉又红了起来。
苏清宴离开的这几个月,慕长渊几乎流尽了一生的泪,耗干了所有的心血。“陛下,
臣……臣带来一位异人,”薛锐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向身后那黑袍人,
“他说……他说有办法,可以复活苏将军。”慕长渊原本如死灰般的眼神中,
骤然爆发出骇人的光彩,他急忙转身,几步走到那黑袍人身边,也顾不得帝王威仪,
抓住那人的衣袖,急切地问道:“你……你当真有方法可以救清宴?”“嗯。
”覆在硕大帽檐下的黑影缓缓点头,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来自九幽,“但此乃逆天禁术,
是以命换命之术。具体的咒法仪式,皆记载在这本书里。
”他递出一本泛黄破旧、散发着腐朽气息的书册,“倘若陛下执意要救将军,
便可在明日月圆之夜,子时三刻,于至阴之地,施行此术。
”慕长渊几乎是抢一般接过那本泛黄的书册,指尖都在微微颤抖。那异人又道,
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需谨记,将军还阳之后,可与陛下共度三日阳世光阴。
三日之后,月升中天之时,还阳之人会受术法反噬,被幽冥之力操控,
亲手杀死招他返世之人,以对方的命火与魂魄,为自己强行续命,重归阳间。
”薛锐闻言大惊失色,疾步走过去想要夺过慕长渊手中的书册,却一手捞空,他跪倒在地,
连连叩首:“陛下!万万不可啊!此等邪术,凶险异常,
而且……而且这分明是要陛下的命去换啊!”慕长渊握着那本轻薄却重逾千斤的书册,
手微微颤抖着,许久不语。昏暗的陵墓中,他仿佛又看见了苏清宴在战场上为他厮杀的模样,
满身血污,眼神却依旧明亮。耳畔依旧回响着那令人心碎的无头将童谣。慕长渊捂住胸口,
只觉万箭穿心,这样的痛苦,即使只多承受一分一毫,也显得太多,太沉重。
人在世上的日子,大抵都是要倒着数的。往些年,命寄在刀口,与清宴并肩作战,
总觉得岁月苍茫,前路漫漫没有尽头,却也充满了希望。如今知晓自己或许还余三日,
放眼手边未尽之事,却又觉得太过匆匆,有太多的话来不及说,太多的情意未曾表明。
沉默良久,慕长渊终于抬起头,眼底是一片平静的死寂与决绝,他对着那异人,
深深一揖:“明日便是月圆,多谢先生了。”薛锐扑倒在地,痛哭失声:“陛下!
若……若一定要换,让臣替陛下换回将军吧!臣这条命是陛下救的,臣愿意!”那异人摇头,
兜帽下的目光似乎扫过慕长渊:“唯有他在世间最牵挂、羁绊最深之人,
以自身全部的精血魂魄为引,才能召回他徘徊在忘川的魂灵。旁人,无用。
”卷三 · 三日缘第三章地府里,永世不见天日,时间流逝也变得模糊。
苏清宴过不了忘川河,只能日日坐在那株枯槐树下,
眼睁睁看着形形色色、表情或悲或喜或麻木的魂灵,随着那古怪的船夫,撑着无底的小船,
渡过那浑浊的河水,去往彼岸。船夫每次划桨离岸的时候,总会用他那沙哑的嗓音,
大声念着一句仿佛箴言的话:今昔一别,一别永年,苍山负雪,浮生尽歇。每每听到此,
苏清宴总会下意识地仰起头,想透过这无边无际的黑色天幕,看看那遥远的人世,
那个他放不下的人,是否还安好。他如今,是仍在为战事忧心,
还是……已经渐渐走出了悲伤?那一日,地府之中,阴风哭嚎得格外凄厉。船夫难得得了闲,
提来两壶浑浊的冥酒,顺手递给枯坐的苏清宴一坛。就在这时,
整个地府恍然起了颇为反常的剧烈变化,无数怨气冲天而起,罩成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云,
忘川河底那些被永世囚禁的恶灵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开始不停地扑腾、嘶吼,
白骨森森的手爪挣扎着,想要爬上岸边。苏清宴敏锐地听见,
有断断续续、却又无比清晰的梵音吟唱,细细的,开始时夹杂在急风鬼嚎之中,难以分辨。
但随着时间流逝,那声音越来越大,声波一浪高过一浪,铺天盖地地兜头而来,
震得他魂体不稳。他忽觉自己的脖颈处,那致命的伤口位置,又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
那痛感,渐渐清晰,渐渐刻骨,好似重新经历了一遍被长戟贯穿喉咙的生死瞬间。
船夫只是遥遥望着人间的方向,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怜悯,说:“那个人,始终放不下,
竟行此逆天之事。”说罢,又转头悲悯地看着苏清宴,好似在问他,“你呢?三日之后,
你能对他狠得下心,下得去手吗?”放不下……佛家常言,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
放不下,是谓尘世八苦。可叹浮生若梦,人世几度春秋,又有谁人,能真正看透,
真正放下这情之一字?“清宴。”他听见有人唤他。声音是那般熟悉,柔和而清朗,
此刻却掺杂着低低的颤抖与难以抑制的激动。他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
魂魄归位的滞涩感还未完全消退,映入眼帘的,
便是一张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如琢如磨的容颜近在眼前。
慕长渊的眉梢眼里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只是那双总是蕴藏着睿智与坚定的眼眸,
此刻布满了疲惫的血丝,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见他醒了,对方就展颜一笑,这一笑,
却看得苏清宴心头莫名地酸涩难过起来,喉头堵塞,发不出声。啊。
他发出一个暗哑难辨的音节,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凝目看着眼前这真实得近乎虚幻的人。
抬起的手下意识想要去抚平对方眉间的褶皱,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安慰起。
自己为何会死而复生?长渊他,又付出了什么?最终,那抬起的手,还是无力地垂落了下去。
慕长渊却一把紧紧握住他冰冷的手,只觉他掌心的温度冷得好似一块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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