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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升华的《枕边诡影阿紫》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1 第一章:午夜玫瑰香夜如同一块厚重的、浸透了墨汁的天鹅严严实实地覆盖了这座城在这片寂静的墨色顶这栋耸入云霄的顶级豪宅的顶层复像一座孤悬于世的灯只不过它发出是金钱堆砌出的、冰冷而疏离的已是深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脉车流如化作一条条流动的光渺小如尘世烟室挑高近六米的客厅中那盏耗费数十万水晶片拼接而成的巨型吊即便在无人欣赏的此依旧...
主角:玫瑰花,钱大款 更新:2025-11-12 01:3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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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午夜玫瑰香夜色,如同一块厚重的、浸透了墨汁的天鹅绒,
严严实实地覆盖了这座城市。在这片寂静的墨色顶端,这栋耸入云霄的顶级豪宅的顶层复式,
像一座孤悬于世的灯塔,只不过它发出的,是金钱堆砌出的、冰冷而疏离的光。已是深夜,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脉络,车流如织,化作一条条流动的光带,渺小如尘世烟火。
室内,挑高近六米的客厅中央,那盏耗费数十万水晶片拼接而成的巨型吊灯,
即便在无人欣赏的此刻,依旧尽职地折射着清冷的光芒,
每一道折射光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角度,冰冷,精准,一如它的主人。钱大款,三十岁,
白手起家,在互联网浪潮中精准踩中每一个风口,短短数年便积累了令人咋舌的财富。此刻,
他刚刚结束了长达五个小时的跨国视频会议,揉着几乎僵硬的眉心,
从那张意大利定制的总裁椅上站起身。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他踱步走向卧室,
脚步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敲击出空旷的回响。这栋价值上亿的豪宅,与其说是家,
不如说是他成功人生的一个勋章,一个用财富向世界宣告自身价值的图腾。
他对一切无法用数据衡量的东西嗤之以鼻,包括所谓的“鬼神之说”,在他眼中,
那不过是失败者寻求心理慰藉的拙劣借口,或是竞争对手散布的无聊谣言。巨大的主卧室内,
风格极简到近乎冷酷,黑白灰的色调主宰了一切,看不到任何多余的装饰或个人情感的痕迹。
昂贵的空气净化系统无声地运转着,维持着一种近乎无菌的环境。钱大款机械地完成洗漱,
躺上了那张据称符合人体工学、能极大提升睡眠质量的豪华大床。床垫柔软得恰到好处,
但他却莫名地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滞涩。就在他意识逐渐模糊,即将沉入睡眠的边界时,
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钻进了他的鼻腔。是玫瑰花香。很淡,淡得像一丝游丝,
仿佛随时会断裂在空气里。钱大款的眉头下意识地蹙起,他猛地睁开眼,
睡意瞬间驱散了大半。这味道……太熟悉了。
是曾美丽生前最钟爱的、一种名为“午夜皇后”的特定玫瑰香调,浓郁、馥郁,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颓靡。她曾执着地用这种味道的香水、香薰、沐浴露,
试图让她的气息侵占他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钱大款倏地坐起身,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
在空旷、冷色调的卧室里来回扫视。除了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以及窗外极其微弱的城市白噪音,再无其他。落地窗帘纹丝不动,家具轮廓在阴影里沉默着。
“幻觉……”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归结于最近连轴转的应酬和巨大的工作压力导致的神经衰弱。他重新躺下,刻意翻了个身,
背对着空旷的房间,试图将那股不期而至的香气从脑海中驱逐出去。然而,
睡眠变得支离破碎。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三小时,
他被一阵细微却持续不断的声音吵醒。“滴答……滴答……”声音很轻,
但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水滴,又不完全像,
带着一种粘稠的、不祥的节奏感。凌晨三点。这个时间点本身,就带着某种诡谲的色彩。
钱大款烦躁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循着声音走出了卧室。声音的来源很明确,
是主卧配套的奢华浴室。他“啪”地一声按亮了浴室的灯,
冷白色的灯光瞬间充盈了整个空间,刺得他微微眯起了眼。他走向洗手台,
检查水龙头是否拧紧——滴水不漏。那么声音是……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正前方的镜子。
镜面光洁如新,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略显疲惫和烦躁的脸庞,以及身后浴室的一角。等等!
钱大款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呼吸骤然停滞。就在刚才那一刹那,
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镜子的倒影里,在他身影的侧后方,
一个模糊的、属于别人的轮廓一闪而过!那似乎是一个女人,长发披散着,身形纤细,
手里……手里似乎还捏着什么东西?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猛地回头,
视线如同利刃般扫向身后——空无一人。浴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巨大的按摩浴缸安静地卧在角落,干湿分离的玻璃隔断上没有任何水汽,一切都井然有序,
死寂得可怕。只有那“滴答”声,不知何时,也消失了。钱大款深吸一口气,
强压下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暗骂自己真是昏了头。他转回头,再次看向镜子。这一次,
镜子里只有他自己,脸色有些发白,眼神里带着未散尽的惊疑。他皱着眉,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声骂了句:“神经病!”他转身,带着一肚子的莫名烦躁走回卧室,
重重地将自己摔回床上。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离开后,那光洁的白色洗手台上,
靠近下水口的位置,
无息地多了一片东西——一片已经失去水分、边缘卷曲、颜色暗沉近乎褐色的干枯玫瑰花瓣。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泼洒进来,驱散了夜晚的阴霾,
也驱散了钱大款心头那点残存的不安。
他将昨晚的怪异经历统统归咎于长期疲劳和精神过度紧张导致的幻觉。他甚至自嘲地笑了笑,
看来是时候给自己放个假,或者找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了。上午九点,
新入职的助理玫瑰花准时送来了需要紧急处理的文件。玫瑰花二十五岁,容貌清秀,
做事干练,是钱大款亲自面试招进来的,
看中的就是她简历上漂亮的履历和面试时表现出的精明。她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这间极度奢华却缺乏人气的客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声音清脆:“钱总,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昨天听楼下的物业老人闲聊,说这栋楼,
特别是我们这顶层,去年好像……出过点事。”钱大款正埋头翻阅文件,闻言头也没抬,
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她:“做好你分内的事。我只信业绩,不信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玫瑰花似乎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应了声“好的”,便转身离开了。只是在转身的瞬间,她那看似平静无波的眼底深处,
极快地掠过了一丝难以捕捉的异样神色,复杂难明。忙碌的一天很快过去,夜色再次降临。
或许是前一天晚上没睡好的缘故,钱大款感到格外疲惫,早早便躺上了床。这一次,
他几乎是沾枕头就着,沉入了深深的睡眠。然而,那诡异的纠缠并未结束。不知睡了多久,
一股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的玫瑰花香,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将他从沉睡中硬生生呛醒!
这一次,不再是若有似无的游丝,
而是仿佛置身于一片怒放的、甚至开始腐烂的玫瑰花海中央,香气甜腻到发齁,
带着一种腐败的、不祥的气息。钱大款猛地睁开眼睛,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几乎要撞破肋骨。他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身体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捆缚住,动弹不得。
就在这极度的惊骇中,一个声音,清晰得如同贴在他耳廓边响起,
带着冰冷的气息和无尽的哀怨,幽幽地钻入了他的耳膜:“帮帮我……”是个女人的声音!
缥缈,虚弱,却又带着一种直刺灵魂的执念!“啊!”钱大款终于挣脱了那梦魇般的束缚,
如同弹簧般从床上弹射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丝质睡衣。他几乎是扑到墙边,
手忙脚乱地按下了所有灯光的开关!“啪!啪!啪!
”主灯、壁灯、氛围灯……所有光源在同一时间亮起,将卧室乃至外面的客厅照得如同白昼,
驱散了每一个角落的阴影。钱大款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惊魂未定地扫视着这间他自以为完全掌控的空间。目光所及,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样。
难道又是幻觉?压力大到出现幻听了?就在他精神稍微松懈的刹那——“哐当——啪嚓!
”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毫无征兆地从客厅传来!钱大款浑身一激灵,几乎是屏住呼吸,
一步步挪到卧室门口,朝客厅望去。只见靠近阳台的那个装饰性柜子上,
一个孤零零摆放着的、印着繁复玫瑰花纹的景德镇瓷瓶,此刻已经摔落在地,
化作了满地狼藉的碎片。瓷片飞溅得到处都是,在灯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
那个花瓶……钱大款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
他想起来了。那是曾美丽生前最喜欢的一个花瓶。她曾经无数次细心地擦拭它,
在里面插满她最爱的“午夜皇后”。在她离开后,他觉得碍眼,本想扔掉,
却又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随意丢在了那个不显眼的柜子上,几乎已经忘记了它的存在。
此刻,它碎了。碎得如此彻底,如此决绝。钱大款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些折射着冷光的碎片,
仿佛能看到碎片上映照出自己此刻惨白如纸、写满惊惧的脸。
答声、耳边的低语……以及眼前这诡异摔碎的花瓶……所有零散的、被他归咎于幻觉的片段,
在这一刻串联成了一条冰冷刺骨的线索,直指一个他无法接受、却又无法否认的可能性。
他之前那坚不可摧的、用财富和理性构筑起来的世界观,在这一地碎瓷片面前,
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蛛网般的裂痕。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脊椎骨一路蔓延到尾椎,
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这栋冰冷的豪宅,似乎并不仅仅属于他一个人。夜,还很长。
而玫瑰的香气,仿佛依旧萦绕在空气里,无声地诉说着一个未被安息的过往。
2 第二章:大师的骗局阳光再次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却再也驱不散钱大款心头的阴霾。
连续两晚非人的折磨,让他那张惯常精明锐利的脸庞上,刻满了疲惫与惊惧的痕迹。
眼下的乌青浓重得如同泼墨,眼白布满了血丝。
他不再是那个在商场上挥斥方遒、坚信金钱可以摆平一切的商业新贵,
更像是一只被无形蛛网缠住、濒临崩溃的困兽。白天,他试图用高强度的工作麻痹自己,
但效率低下得可怕。文件上的字迹会扭曲,
电脑屏幕的反光里似乎总有不属于这个空间的影子一闪而过。那若有似无的玫瑰花香,
即便在净化器全开的白天,也如同附骨之疽,偶尔会钻进他的鼻腔,
提醒他夜晚的恐怖并未远离。他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什么压力过大,什么神经衰弱,
在那一地碎裂的玫瑰花纹瓷片面前,都成了苍白无力的笑话。他需要一个解释,
一个解决方案,立刻,马上!“给我找!”他几乎是咆哮着对特助下达指令,
声音因缺乏睡眠而沙哑,“找最灵的风水大师,驱邪的,看事的,不管花多少钱!马上!
”特助从未见过老板如此失态,不敢怠慢,动用人脉,
很快便联系上了一位在某个隐秘圈子里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李大师”。
据说此人是茅山正宗传人,精通阴阳风水,化解煞气、驱邪避凶无往不利,
尤其受一些富商巨贾的追捧。第二天下午,这位备受推崇的“李大师”驾临了顶层豪宅。
他约莫五十岁上下,面皮白净,留着精心修剪的山羊胡,
身上穿着一件略显陈旧但看起来颇有古意的藏青色道袍,手持一个斑驳的铜质罗盘,
步履沉稳,眼神飘忽中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高深莫测。钱大款强打精神接待了他。
尽管内心深处那点理性的残余仍在质疑,但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溺水之人,
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任何救命稻草。“李大师”一进门,便眉头紧锁,
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极其不好的东西。他并不急于说话,而是托着那个不断微微颤动的罗盘,
开始在空旷的豪宅里踱步,从客厅到餐厅,再到书房,嘴里念念有词,
是一些晦涩难懂的音节,像是咒语,又像是故弄玄虚。钱大款跟在他身后,
心情随着对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而起伏。终于,
“李大师”在主卧室门口停下了脚步,罗盘的指针在这里剧烈地晃动起来。他猛地抬起头,
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钱总,”他压低了声音,营造出一种神秘而紧张的氛围,
“您这房子,问题大了!”钱大款心头一紧:“什么问题?”“犯了‘阴煞’!
”李大师斩钉截铁,手指着卧室内部,“而且不是普通的煞气,是冤魂缠身!怨气极重啊!
”他煞有介事地环顾四周,仿佛在躲避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您是不是最近睡眠极差,
幻听幻视,还总闻到莫名的花香?特别是……玫瑰香?”最后一句,
精准地戳中了钱大款的痛处。他最后的疑虑被打消了大半,连忙点头:“对,对!大师,
您看该怎么办?”李大师捋了捋山羊胡,沉吟片刻,才缓缓道:“还好您找得及时,
这煞气已然成型,若再晚上几天,轻则倾家荡产,重则……有血光之灾,性命之忧啊!
”这话如同冰水浇头,让钱大款遍体生寒。他此刻只想尽快摆脱这噩梦般的处境。“大师,
请您务必出手相助!钱不是问题!”李大师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面上却依旧是一派悲天悯人:“化解此法,非同小可。需要做一场隆重的‘驱邪安魂法事’,
沟通阴阳,平息怨气。此外,还需请一尊在五台山开过光的极品玉佛镇于宅心,
方能保您日后安宁。”他报出了一个数字,“法事加上玉佛,诚心结缘价,八十万。
”八十万!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天文数字,但对于此刻的钱大款而言,
不过是账户上一串数字的微小变动。只要能换回一夜安眠,八百万他也愿意出。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当场掏出手机,直接让财务给对方指定的账户转去了八十万。
“钱总爽快!”李大师脸上露出了笑容,“贫道定当竭尽全力。”法事安排在当天傍晚。
李大师带来了好几个助手,搬来了香案、黄布、桃木剑、铜铃、符纸等一系列法器。
他换上更为华丽的法衣,手持木剑,在香案前焚香祷告,然后开始在卧室和客厅里舞动起来,
步伐诡异,口中念念有词,时而摇动铜铃,时而将符纸点燃,抛向空中。烟雾缭绕,
纸灰飞舞,配合着他那神神叨叨的吟唱,倒也营造出几分神秘肃穆的气氛。钱大款站在一旁,
看着这场耗费巨资的“表演”,心中既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又夹杂着一种荒诞的不真实感。
法事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结束时已是华灯初上。李大师累得满头大汗,他擦了擦额角,
对钱大款郑重叮嘱:“钱总,法事已毕,煞气暂被压制。但这三日是关键,切记,
万万不可让任何外人进入卧室,否则气场紊乱,前功尽弃,甚至可能引来更凶猛的反噬!
”钱大款将这话牢牢刻在心里,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亲自将李大师一行人送出门,然后严格按照嘱咐,反锁了卧室门,甚至吩咐特助和佣人,
这三日绝对不准靠近主卧半步。他躺在重新归于寂静的卧室里,
空气中还弥漫着香烛和纸钱燃烧后的味道,掩盖了那该死的玫瑰香。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轻松感。八十万花出去了,或许,真的能买来个安宁吧?然而,
他天真了。夜晚,如同张开了巨口的深渊,将白日里那点虚假的平静吞噬得干干净净。
就在钱大款迷迷糊糊,即将入睡之际——“砰!”一声巨响,卧室那扇厚重的实木门,
毫无征兆地、猛地自动关上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摔上,震得墙壁都似乎微微一颤。
钱大款被吓得直接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不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靠近落地窗的那两幅厚重的丝绒窗帘,像是被狂风席卷,猛地向上扬起,疯狂地舞动起来!
可问题是……窗户紧闭着!一丝风都没有!室内凭空起风!这诡异的一幕让钱大款头皮发麻,
他僵在床上,动弹不得。紧接着,更让他魂飞魄散的事情发生了。
卧室自带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那面他每天都会照的镜子,表面开始蒙上一层水汽,
仿佛有人在那后面呼吸。然后,在水汽之中,三个歪歪扭扭、仿佛用指尖艰难划出的字迹,
清晰地显现出来——不 是 他字迹模糊,却带着一种刻骨的怨毒和冰冷的否定!“啊——!
”钱大款终于崩溃地大叫出声,连滚带爬地扑到门口,手忙脚乱地打开门,
逃也似的冲进了客厅,再也顾不得什么“外人不得进入”的禁忌。
他蜷缩在客厅最角落的沙发上,打开所有的灯,用厚厚的毯子裹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
如同一个被吓坏的孩子。被骗了!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一样,
被那个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骗了!八十万,买来的不是安宁,而是变本加厉的恐怖!
愤怒、恐惧、羞辱、绝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第二天,
钱大款顶着更加憔悴不堪的脸,双眼赤红,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他嘶哑着命令特助,
不惜一切代价,立刻去查那个李大师的底细。结果很快反馈回来,冰冷而讽刺。
所谓的“李大师”,根本不是什么茅山传人,原名李富贵,早年是个在街头摆摊算命的混混,
后来靠着包装和忽悠,专门瞄准像钱大款这样有钱且遇上了“不干净”事情的富豪下手,
手法如出一辙:危言耸听、高价法事、开光宝物。已经有好几个人上当受骗,
只是金额没有这次这么大而已。钱大款听着特助的汇报,脸色由青转红,又由红转白,
最终化为一片死灰。他怒不可遏,一拳狠狠砸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
震得桌上的咖啡杯都跳了起来。八十万,对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但那种智商被侮辱、被人当成肥羊宰割的感觉,以及问题丝毫没有解决反而加剧的无力感,
让他几乎吐血。他挥挥手,让特助出去,独自一人瘫坐在巨大的老板椅上,
望着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象,内心却是一片荒芜。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报警抓那个骗子?
于事无补。再找别的大师?他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谁还敢信?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进。”钱大款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进来的是助理玫瑰花。
她端着一杯刚煮好的黑咖啡,轻轻地放在他的桌上。
她看着钱大款那副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狼狈模样,犹豫了片刻,
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钱总,”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试探,
“您……还好吗?”钱大款闭上眼,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没有回答。
玫瑰花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放下东西就立刻离开。她沉默了几秒,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再次开口,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钱总,
关于您家里的事情……如果我冒昧了,请您原谅。我小时候,在乡下跟着我外婆住了很久,
她老人家……懂一些这方面的东西,也教过我一点看风水的皮毛。”她顿了顿,
观察着钱大款的反应,见他虽然没有睁眼,但也没有立刻斥责,
便继续小心翼翼地说:“或许……问题并不在那些虚无缥缈的法事上,
而是在房子本身的一些布局,或者……某些被忽略的细节里。如果您不介意,信得过我的话,
我可以帮您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点问题所在。”钱大款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玫瑰花。他想起了她之前提起“这栋楼出过事”时的欲言又止,
想起了她眼底偶尔闪过的异样。此刻,这个年轻的女孩,眼神清澈而坦诚,
没有李大师那种故作高深的虚伪,只有一种平静的、愿意尝试的帮助。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已经走投无路了。良久,钱大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终于,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沙哑地吐出一个字:“好。
”3 第三章:花瓶里的秘密钱大款几乎是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期盼,等待着玫瑰花的到来。
与上次那位排场十足、故弄玄虚的李大师不同,玫瑰花出现时,安静得像一片羽毛。
她没有携带任何夸张的法器,只是在纤细的手腕上,挂了一个小巧的、色泽沉静的桃木挂件,
上面雕刻着简单的祥云纹路,看起来更像是一件别致的饰品。“钱总。”她微微点头,
目光平静地扫过钱大款那张写满疲惫与惊惶的脸,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了正题,
“我们开始吧。”她没有像李大师那样,一进门就罗盘乱转、咒语连篇。相反,
她显得异常沉默,如同一个细致入微的观察者。她从宽敞得可以举办舞会的客厅开始,
脚步轻盈,目光却锐利得像探针,
掠过每一寸空间——墙角的线条、家具的摆放、光线的角度、空气的流动……她甚至伸出手,
轻轻触摸冰冷的墙壁和家具的表面,仿佛在感受某种无形的“脉动”。钱大款跟在她身后,
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审视这个他花巨资打造的“巢穴”。以往,这里只是他身份和财富的象征,
是休息和工作的场所,他从未在意过那些细节。此刻,在玫瑰花沉默的审视下,
这栋豪宅仿佛褪去了金钱堆砌的光环,显露出某种冰冷、空洞,甚至……隐藏着秘密的本质。
他们走过餐厅,穿过走廊,进入了书房。书房是钱大款使用频率较高的地方,
布置得同样极简而冷硬,巨大的书架上摆满了精装的经济学著作和商业案例,
更像一个战略指挥部。玫瑰花的目光在书房里缓缓移动,最终,
定格在靠窗的一个红木陈列柜上。柜子里摆放着一些他收藏的玉石和艺术品,
而在柜子的顶层,靠近角落的位置,孤零零地放着一个花瓶。
那是一个与昨晚在客厅摔碎的花瓶同款的景德镇瓷瓶,同样繁复的玫瑰花纹,
只是尺寸略小一些。瓶子里,插着一束做工逼真的假玫瑰花,颜色暗红,如同凝固的血液。
玫瑰花在柜子前停下了脚步,静静地凝视着那个花瓶,看了很久。
她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平静,而是多了一丝专注和……了然。“钱总,”她突然开口,
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在寂静的书房里激起涟漪,“曾小姐去世之前,
是不是经常来这个书房?或者说,她是不是……特别喜欢这里?”钱大款浑身一震,
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他愕然地看着玫瑰花,这个问题来得太突兀,又太精准。
他愣了几秒,才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是……她生前,
很喜欢待在这里。她说这里安静,光线好,有时候会在这里看书,或者……插花。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花瓶,
记忆中那个模糊而美丽的身影似乎与这个冰冷的空间重叠了一瞬。玫瑰花得到了确认,
不再犹豫。她踮起脚,小心翼翼地从柜子上取下了那个花瓶。
假玫瑰花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她拿起花束,并没有立刻放下,而是轻轻晃动了一下花瓶。
“哐啷……”一声细微的、不同于瓷器本身碰撞的声响从瓶底传来。里面似乎有东西!
钱大款的心跳陡然加速,他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眼睛死死盯住花瓶。玫瑰花神色不变,
她拔掉那束碍事的假花,将花瓶微微倾斜,纤细的手指探入瓶口,在瓶底摸索着。片刻,
她的指尖夹出了一小团东西——那是一张被揉皱、又被撕扯成几片的纸张碎片。
纸张有些发黄,边缘粗糙,显然在里面待了不短的时间。“这是什么?
”钱大款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玫瑰花没有回答,
而是将碎片放在旁边光滑的书桌桌面上,像完成一幅拼图一样,
耐心而细致地将它们一点点拼凑起来。碎片不多,很快,一张残缺不全的纸页轮廓显现出来。
当钱大款看清那上面残缺的字迹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踉跄了一下,差点没能站稳。那是一张医院诊断书的碎片!
虽然残缺,但关键信息依旧刺目——患者姓名:曾美丽姓氏部分撕裂,
但名字清晰诊断结果:胃癌晚期 部分字迹模糊,
但核心词汇狰狞可辨日期:去年……今天的日期!
“这……这怎么可能……”钱大款的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玫瑰花,
眼神里充满了混乱和一种迟来的、巨大的恐慌。记忆的闸门被强行撞开,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甚至遗忘的细节,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曾美丽去世前的几个月,
确实总是脸色苍白,时不时捂着胃部,低声说不舒服,没胃口。可他当时在做什么?
他在为一个数十亿的项目奔波,在无数的酒会和谈判桌上周旋。他给她钱,
让她去买最好的药,去看最好的医生,却从未……从未真正陪她去过一次医院!
他甚至不耐烦地觉得她是在故作姿态,
想要引起他的关注……愧疚、悔恨、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一直以为曾美丽的死是一场不幸的意外车祸,可现在,这张诊断书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
剖开了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更加残酷的真相!玫瑰花的神情依旧冷静,
她指着拼凑起来的诊断书日期,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钱总,您看这个日期。
去年今天,曾小姐被确诊为胃癌晚期。而根据公开的事故报告,她发生车祸,是在一周之后。
这时间点,未免巧合得……有些过分了。”她抬起眼,目光清亮地看着钱大款:“而且,
我之前打听过的,这栋楼去年出事的,那位不幸从高处坠亡的女士,应该就是曾小姐本人吧?
她是在这里……发生的意外?”钱大款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颓然地点了点头。是的,
曾美丽就是在这栋楼的天台……他不敢再想下去。他一直用“意外”来麻痹自己,可现在,
“意外”这两个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玫瑰花又将注意力放回了那个花瓶本身。她拿起花瓶,
指着瓶身一处靠近底座的、极其细微的划痕。那划痕很新,
在光线下泛着与其他老旧磨损不同的光泽。“还有这个,”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那道划痕,
“这不像是日常摆放摩擦造成的,倒像是……被人用某种硬物,刻意划上去的。”最后,
她总结道:“您卧室里持续不散的玫瑰花香,显然是有人精心策划,
使用了曾小姐生前钟爱的那款特定香型的香水,目的就是为了唤醒您与她的记忆关联,
制造心理暗示,引发您的恐惧。这张被藏在花瓶底部的诊断书,
以及这个被刻意留下划痕的花瓶……所有这些,都不像是无意识的巧合。
”钱大款听着玫瑰花条理清晰、逻辑严密的分析,仿佛在迷雾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他第一次真正开始思考,这一切背后可能隐藏的阴谋。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孩,
她清澈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冷静的洞察和分析。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助理,
远比他想象的要敏锐和深沉。“你觉得……”钱大款的声音沙哑而艰涩,
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阴谋的边缘,“会是谁干的?
谁既了解我和美丽之间如此私密的细节,又有动机……要这样处心积虑地害我?
”玫瑰花沉吟了片刻,书房里安静得能听到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她抬起眼,
目光锐利地看向钱大款,缓缓说出了那个最符合逻辑,
也最令人不寒而栗的猜测:“最有可能的,
是既深度了解您和曾小姐的过往关系、生活习惯、甚至情感细节,同时又拥有明确动机,
希望看到您身败名裂、或者从您这里获取巨大利益的人——比如,您那些在商场上,
被您压得喘不过气的……竞争对手。”4 第四章:对手的阴谋真相的碎片如同锋利的玻璃,
割开了包裹在“意外”和“灵异”表面的厚重帷幕,显露出其下冰冷而残酷的算计。
钱大款坐在书房那张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宽大座椅上,却感觉如坐针毡。
不再是虚无缥缈的鬼魂,而是来自现实世界的、带着明确恶意的阴谋,
这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那股从不服输的狠劲。恐惧在滔天的怒火和汹涌的愧疚面前,
暂时退却了。“查!”他对着特助,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动用一切资源,给我重新彻查美丽车祸当天所有的细节!那个司机,那家劳务公司,
所有关联的人和事,一个都不准放过!”同时,他转向玫瑰花,眼神复杂,
里面交织着信任、感激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玫瑰花,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整理一份清单,所有在‘星耀之城’那个项目上,与我们有过激烈竞争,
或者在我和美丽关系密切时期,与我们有过深度接触的商业对手,尤其是……盛世集团,
重点标注。”他不再把她仅仅看作一个助理,而是一个可以并肩作战的、敏锐的盟友。
高效的团队开始运转。金钱的力量,当它被有明确目标地驱动时,
往往能挖掘出被尘埃和时间掩埋的真相。特助那边的消息最先反馈回来,
带着令人心惊的指向性:“钱总,查到了。曾小姐车祸当天驾驶车辆的司机,
并非她常用的那位,而是一个通过‘迅达劳务派遣公司’临时雇佣的司机,上岗仅仅三天。
”“而且,车祸发生后,此人便彻底失踪,警方记录显示至今未能找到。
而这家‘迅达劳务’……我们深入追查其股权结构,发现其背后最大的隐名股东,
与盛世集团总裁张诚的一位远房表亲有密切关联。
”“盛世集团……张诚……”钱大款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阴鸷。
这与他之前的某些模糊猜测隐隐吻合。与此同时,玫瑰花的工作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她并没有局限于公开的商业情报,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更私人的领域——曾美丽的社交网络。
她花费了大量时间,
仔细筛查曾美丽生前最后几个月的社交媒体动态、加密的相册以及一些仅好友可见的日志。
在曾美丽去世前一周的一条看似普通的朋友圈状态下,玫瑰花发现了端倪。
那是一条没有配图,只有寥寥数语的文字:“今天见了个人,心情复杂。有些人,为了利益,
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失望,彻骨的寒冷。”发布的时间点,
恰好就在那张胃癌诊断书日期之后的两天!更关键的是,
玫瑰花通过自己的私人关系网络这让她在钱大款眼中显得更加神秘和不简单,
从一位曾在盛世集团工作过的高管口中,
得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就在曾美丽发布那条状态的前一天,
张诚曾以“老朋友叙旧”为名,私下与曾美丽见过一面。席间,
张诚直言不讳地向曾美丽提出了一个“合作建议”:利用她与钱大款的亲密关系,
说服钱大款在争夺白热化的“星耀之城”项目上主动退出,作为回报,
盛世集团将给予曾美丽一笔天文数字的“酬劳”,并承诺负担她所有的医疗费用。这个提议,
被性格刚烈、深爱着钱大款的曾美丽当场严词拒绝。所有的线索,如同散落的珍珠,
被玫瑰花用清晰的逻辑串联了起来。
处理、以及特助查到的关于肇事司机和劳务公司的关联信息——清晰地呈现在钱大款面前。
“钱总,综合现有的信息,真相的轮廓应该是这样的,”玫瑰花的声音平静而有力,
像是在做一份严谨的商业分析报告,尽管内容如此骇人听闻,
“张诚因为‘星耀之城’这个至关重要的项目,对您恨之入骨。
在试图通过曾小姐进行内部瓦解失败后,他得知了曾小姐身患绝症的诊断结果。”她顿了顿,
目光锐利:“他很可能认为这是一个‘天赐良机’。一个身患绝症、时日无多的人,
如果突然因‘意外’去世,不会引起太多深入的调查,反而能极大地打击您的情感世界。
于是,他精心策划了那场车祸,清除了曾小姐这个‘障碍’。”“然后,”玫瑰花继续分析,
语气愈发冰冷,“他利用了您对曾小姐的深厚感情和未能及时关怀的愧疚心理,
派人潜入这栋豪宅可能是利用装修、保洁或物业维护的机会,
的香水制造持续的玫瑰花香、在特定位置制造异响、甚至在镜子上留下误导性的字迹等方式,
精心营造出一种‘冤魂不散’的灵异假象。他的目的,
就是让您长期处于精神紧张、恐惧不安的状态,无法正常工作决策,
最终要么主动放弃‘星耀之城’项目,要么因为状态不佳而在竞争中彻底失败。
”钱大款静静地听着,额角的青筋却因为极力压抑的愤怒而突突直跳。他死死攥着拳头,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想起了曾美丽最后那段时间苍白的脸和欲言又止的眼神,
想起了自己因为沉溺工作而对她病痛的忽视,
想起了她去世后自己那段时间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精神状态,
以及差点因此错失的项目节点……原来,所有的痛苦和恐惧,
背后都有一只来自竞争对手的、沾满铜臭和鲜血的黑手在操控!“张!诚!
”钱大款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眼中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你敢动我的人,
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要让你,让你整个盛世集团,为此付出百倍的代价!
”蛰伏的商界巨鳄,彻底苏醒了。当天下午,一场没有硝烟却更加残酷的战争拉开了序幕。
钱大款动用了自己所有的资源和人脉,启动了对盛世集团的全面反击。首先,
一批关于张诚及其盛世集团涉及商业欺诈、非法内幕交易、偷税漏税的详尽证据,
不知通过何种渠道,精准地出现在了多家权威媒体和监管部门的案头。这些证据铁证如山,
瞬间引发了市场的巨大震荡。盛世集团的股价如同雪崩般一泻千里,连续跌停。紧接着,
钱大款联合了多家与张诚有过节或有竞争关系的公司,同时发难。
他们精准地截断了盛世集团几个关键项目的资金链,并抢走了其最重要的客户和合作伙伴。
银行闻风而动,纷纷上门催收贷款。墙倒众人推。在钱大款精心策划的这场全方位围剿下,
曾经显赫一时的盛世集团,在不到七十二小时的时间里,便已风雨飘摇,濒临破产的边缘。
而张诚本人,则在试图秘密离境的机场贵宾厅里,
被早已等候多时的警方以“涉嫌故意杀人罪”和“重大经济犯罪”正式逮捕。等待他的,
将是法律的严酷审判。对手的阴谋被彻底粉碎,潜在的威胁已然清除。
顶层豪宅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那萦绕不散的玫瑰花香,也奇迹般地消失了。然而,
大仇得报的钱大款,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喜悦。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
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拼凑起来的、皱巴巴的诊断书。巨大的成功和复仇的快感,
都无法填补内心那个因曾美丽的逝去而留下的、黑洞般的窟窿。迟来的真相,
反而加深了他的愧疚与痛苦。如果他当时能多关心她一点,如果能陪她去医院,
如果……可惜,世间从无如果。玫瑰花轻轻推门进来,将一杯温水放在他手边。
她看着钱大款那沉浸在悔恨与悲伤中的侧影,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钱总,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想,曾小姐如果在天有灵,看到您为她所做的一切,看到真凶伏法,
她一定……不会希望看到您一直这样沉浸在自责里,无法自拔。”她顿了顿,声音更加柔和,
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有些心结,需要亲自去解开。不如……我们找个时间,
去看看她吧。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钱大款缓缓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他望着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良久,
终于极其缓慢而沉重地点了点头。也许,只有面对,才能真正开始告别。
5 第五章:放下与新生墓园坐落在城市远郊一座静谧的山坡上,远离尘世的喧嚣。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如同轻纱般笼罩着苍翠的松柏和一排排整齐的墓碑。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湿润而清新。钱大款和玫瑰花并肩走在寂静的小径上。
他手中捧着的,不是常见的鲜花,
而是那个从书房柜子上取下的、同款玫瑰花纹的景德镇瓷瓶。花瓶已经被仔细擦拭干净,
在熹微的晨光中,釉面泛着温润的光泽。这里面,曾隐藏着一个撕裂过往的残酷秘密,
而今天,它将成为一个安魂的祭品,一份迟来的告解。曾美丽的墓碑很简洁,
照片上的她笑靥如花,眉眼弯弯,仿佛从未经历过病痛与背叛的折磨。
钱大款静静地站在墓前,凝视着那张熟悉的容颜,
往日的点点滴滴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她的笑声,她的嗔怪,她插花时专注的侧影,
以及最后那段时间,她强忍病痛、欲言又止的苍白……他缓缓地俯下身,
将那只花瓶郑重地放在墓碑前。冰冷的石碑触碰到指尖,带来一阵刺骨的凉意。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仿佛时间都已凝固。玫瑰花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安静地陪伴着,
没有出声打扰。她知道,这一刻,属于他和曾美丽。终于,钱大款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
带着一种卸下所有伪装后的疲惫与真诚:“美丽,我来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句话仿佛在他心中酝酿了千年,带着无尽的悔恨与重量,“是我太蠢,太自以为是,
眼里只有那些冰冷的数字和所谓的成功,忽略了你,
忽略了你那么明显的痛苦……如果我当时能多关心你一点,能陪在你身边,
也许……”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停顿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不过,
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已经让他们付出了代价。张诚,他的帝国,都已经完了。你的冤屈,
我替你洗清了。”他的语气渐渐平静下来,像是完成了一个沉重的使命:“一切都结束了。
你……安息吧。”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阵轻柔的山风恰好拂过墓园,
吹动了墓碑前不知名人士放置的一小束白色野花。花瓣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仿佛一声悠长而释然的叹息,在静谧的空气中荡开涟漪。这自然的回应,
让钱大款一直紧绷着的心弦,蓦地一松。积压在心口数月之久的巨石,似乎随着这阵风,
被悄然吹散了一些。从墓地返回市区的路上,车内的气氛不再像来时那般沉重压抑。
钱大款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第一次觉得那单调的街景也透出几分生机。
他眼角的余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身旁的玫瑰花身上。她正安静地看着窗外,侧脸线条柔和,
阳光透过车窗,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就是这个女孩,
在他最混乱、最无助的时候,用她的冷静、智慧和一种超乎年龄的通透,
将他从虚无的恐惧和精心编织的骗局中拉了出来,引领他一步步揭开真相,
最终完成了对亡者的告慰与对仇敌的清算。她不仅聪明勇敢,更有着一颗细腻而温柔的心。
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感激、欣赏和某种悸动的情愫,在他心间悄然滋生。
“今天……谢谢你,玫瑰花。”钱大款转过头,语气是难得的温和,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玫瑰花闻声转回头,对上他的目光,微微笑了笑:“钱总,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晚上有空吗?”钱大款几乎是鼓起勇气问道,
声音比平时放缓了许多,“我想……正式请你吃个饭,表示感谢。”玫瑰花明显愣了一下,
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那讶异化为了然,她唇边的笑意加深了些许,点了点头:“好啊。
”晚餐的地点没有选在以往那种彰显身份地位的顶级餐厅,
而是一家格调雅致、氛围温馨的私房菜馆。柔和的灯光,舒缓的音乐,隔绝了外界的纷扰。
钱大款第一次在餐桌上没有谈论任何与工作、项目、利润相关的话题。
他放下了那个“钱总”的身份外壳,像一个普通男人一样,带着真诚的好奇,
问起了玫瑰花的过去。“你之前说,是跟你外婆学的那些……本事?”他斟酌着用词。“嗯,
”玫瑰花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怀念,“我外婆在老家那边,算是小有名气的‘问米婆’,
当然,现在可能叫民间传统文化研究者更合适。”她笑了笑,带着一点自嘲,
“我小时候父母忙,基本是在外婆身边长大的。她懂得很多,
看风水、辨气色、甚至一些草药偏方,也教我怎么观察细节,
怎么从看似无关的事情里找到联系。她说,世间很多事,看似玄妙,
其实背后都有其逻辑和因果。”她顿了顿,看向钱大款:“所以那天在您家,
我更多是在观察‘人’留下的痕迹,而不是真的在抓‘鬼’。”钱大款认真地听着,
心中感慨万千。“其实,从你第一次提醒我那栋楼出过事,我就觉得你不是普通人。
”他自嘲地笑了笑,坦诚道,“只是我当时太固执,也太傲慢。以前的我,只信奉金钱,
觉得财富可以衡量一切,可以买到所有解决方案。现在才发现,我错得有多离谱。有些东西,
比如真诚的关心,比如敏锐的洞察,比如……放下过往的勇气,是再多钱也买不来的。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剖析自己,承认自己的错误和局限。
玫瑰花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的反思与真诚,心中某根弦被轻轻拨动了。
她一直觉得这位老板精明、强势,甚至有些冷酷,但此刻,她看到了他坚硬外壳下的裂痕,
以及裂痕中透出的、渴望改变的光。“钱总,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她轻声说道,
语气温柔而坚定,“过去的无法改变,但未来还在我们自己手里。”钱大款深深地看着她,
拿起桌上的酒杯,向她示意:“说得对。为了……过去的放下,也为了……未来的可能,
干杯。”两只高脚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为一个旧篇章画上句点,
又像是在为一个新故事的开启奏响序曲。晚餐在一种融洽而微妙的氛围中结束。
钱大款亲自开车送玫瑰花回家。车子停在她租住的公寓楼下,夜色温柔,
路灯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晕。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玫瑰花解开安全带,轻声道:“谢谢您,
钱总,今晚我很开心。”“玫瑰花,”钱大款叫住了她,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紧张和犹豫,
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双惯常锐利冷静的眼睛里,
此刻盛满了显而易见的忐忑与真诚,“我知道,我以前脾气不好,不懂体贴,
更不懂什么浪漫……我的生活里,除了工作好像就没有别的。但是……”他停顿了一下,
仿佛在积聚勇气,然后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但是,我是真心的。真心想……和你试试,
开始一段不一样的关系。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这是他三十年来,
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向一个女性表达心意,笨拙,却无比真挚。玫瑰花看着他紧绷的神情,
那双总是带着算计和精明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期待和不安,
像极了担心被拒绝的大男孩。她原本平静的心湖,像是被投下了一颗石子,
漾开了一圈圈的涟漪。她想起他这段时间的改变,想起他在墓前卸下心防的脆弱,
想起晚餐时他认真的倾听和坦诚……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容如同夜色中绽放的玫瑰,明媚而生动。
在钱大款几乎要以为那是拒绝的信号而心沉下去时,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虽轻,
却异常清晰:“好啊。”简单的两个字,如同天籁。钱大款愣住了,随即,
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的喜悦如同暖流般瞬间涌遍全身。他那张习惯了严肃表情的脸上,
绽放出了一个久违的、毫无阴霾的、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
那笑容驱散了他眉宇间积郁已久的沉郁,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年轻而富有生机。“真的?
太好了!”他几乎有些语无伦次。玫瑰花看着他欣喜若狂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
她挥了挥手:“那我上去了,钱总……路上小心。”“叫我大款就好。”他连忙纠正,
带着点傻气。“好,大款。”玫瑰花从善如流,转身走进了公寓楼。
钱大款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后,才缓缓发动车子离开。他握着方向盘,
感觉整个人轻快得像是要飞起来。窗外是熟悉的城市夜景,但在他眼中,
今夜的一切都变得格外璀璨动人。他知道,纠缠他数月的“灵异事件”已然真相大白,
那份沉重的愧疚虽未完全消失,但已找到了安放之处。
而他那段因为偏执和忽视而充满遗憾的旧情,也终于可以真正地封存于心底。他的人生,
在遇见玫瑰花之后,已经被彻底打败,又被重新拼凑。如今,翻开了崭新的一页。这一页,
不再仅仅由冰冷的财富数字书写,更将融入温暖的情感、真诚的陪伴和充满期待的未知。
而那栋曾经被“午夜玫瑰香”萦绕的顶层豪宅,也彻底恢复了宁静。因为真正的“鬼”,
从来都不在墙壁之间,而在人的心里。当心结被打开,愧疚被抚平,恐惧自然烟消云散。
属于钱大款的新生,伴随着一棵悄然滋生的爱苗,正式开始了。
而他漫长的、注定不会一帆风顺的“追妻路”,也在此刻,悄然拉开了序幕。
6 第六章:追妻的“笨拙”与新的阴影与玫瑰花确定关系,对钱大款而言,
不亚于在商场上拿下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艰难项目,甚至更加让他手足无措。
这位习惯了用金钱和效率解决一切问题的商业巨子,在“如何追求心上人”这个全新领域,
显得格外笨拙,甚至有些……惨不忍睹。他理解中的“浪漫”和“示好”,
依旧带着浓重的“钱氏”风格——简单、直接、且价值不菲。第一天,他想送花。
这总没错吧?电视剧里都这么演。于是,他一个电话,
直接让助理联系了本市最顶级的花艺店,语气平淡地吩咐:“把你们店里所有品种的玫瑰,
现有的,全部包起来,送到这个地址。”一小时后,玫瑰花租住的公寓门口,
几乎被一片怒放的、价格昂贵的玫瑰海洋淹没。从烈焰般的红玫瑰到稀有的蓝色妖姬,
从娇艳的粉荔枝到优雅的香槟色,各种品种、颜色的玫瑰堆积如山,几乎堵死了楼道。
送花的工作人员排着队,场面蔚为壮观,引得邻居纷纷探头,议论纷纷。玫瑰花下班回家,
看到这景象,第一反应是哪个剧组在拍戏,或者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恶作剧。
直到看到花丛中那张烫金卡片上龙飞凤舞的“钱大款”三个字,她才扶额叹息,哭笑不得。
她好不容易从花海中“跋涉”到家门口,给钱大款发了条信息:“花很美,谢谢。
但……下次一束就好,太多了。”钱大款看着手机,皱了皱眉,不太理解:多不好吗?
不是越多越能代表心意?第二次,他尝试烛光晚餐。他包下了本市最负盛名的旋转餐厅顶层,
清空了所有客人,只为他们两人服务。穿着燕尾服的乐手在远处拉着小提琴,
侍者穿着笔挺的制服,每隔三步站立一位,随时准备服务。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环境无可挑剔。然而,气氛却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过于空旷安静的环境,让每一次刀叉碰撞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玫瑰花穿着简单的小礼服,
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在参加一个过于隆重的商业仪式,而不是一次情侣间的约会。
钱大款试图找话题,却总是离不开并购案和股市波动。“钱大款,”玫瑰花终于忍不住,
放下刀叉,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却又带着一丝暖意,“我知道你想对我好。但是,
我真的不需要你用金钱堆砌出来的浪漫。我们……能不能像普通人一样相处?
就像……就像挤挤地铁,逛逛夜市,在路边摊吃碗麻辣烫那样?”钱大款愣住了。挤地铁?
路边摊?这些词汇离他的生活太遥远了。他看着她清澈而认真的眼睛,那里没有虚伪的客套,
只有真诚的期望。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一直在用自己习惯的方式去“给予”,
却从未问过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一种陌生的、带着点窘迫却又豁然开朗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挠了挠头,那张惯常冷硬的脸上,
第一次露出了有些腼腆的、甚至可以说是憨憨的笑容:“好,听你的。”从那天起,
钱大款开始了他艰难的“普通人”修行。早晨,他换上简单的休闲装,
拒绝了专职司机的接送,陪着玫瑰花去挤早高峰的地铁。他被汹涌的人潮推来搡去,
皱着眉忍受着混杂的气味和嘈杂的声音,但当他看到玫瑰花熟练地穿梭在人群中,
偶尔回头对他狡黠一笑时,那些不适似乎也变得可以忍受了。
他跟着她去她常去的那些隐藏在小巷深处的路边摊,吃热气腾腾的麻辣烫,
喝几块钱一杯的珍珠奶茶。他笨拙地学着用一次性筷子,
看着她被辣得鼻尖冒汗却大呼过瘾的样子,觉得比在任何米其林餐厅吃饭都要开心。
他甚至开始在豪宅那间顶级配置的厨房里,对着平板电脑上的教程,手忙脚乱地学习煮咖啡。
不是那种由咖啡机一键完成的意式浓缩,
而是她喜欢的、需要手动控制水温、慢慢注水的手冲。第一次,他要么水粉比例失调,
要么萃取过度,端出来的咖啡要么淡如刷锅水,要么苦得难以下咽。
但玫瑰花每次都笑着接过,认真地品尝,然后给出“比上次好多了”的鼓励。
在这种“接地气”的、充满了烟火气的相处中,两人之间的距离被迅速拉近。
钱大款感受到了另一种生活的温度,那是一种金钱无法直接购买的、真实而琐碎的幸福。
而玫瑰花也看到了这个男人冷硬外壳下的真诚与努力,心防一点点被融化。然而,
这片刚刚酝酿出些许甜美的平静,并未能持续太久。命运的阴影,似乎并不甘心就此退场。
一天晚上,钱大款像往常一样送玫瑰花回家。月色朦胧,
将她居住的那片老式小区笼罩在一片宁静的氛围中。两人并肩走在通往她单元楼的小路上,
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气氛温馨。就在他们即将走到楼门口时,异变陡生!“滋啦——啪!
”他们头顶上方的那盏路灯,毫无征兆地闪烁了几下,发出电流不稳定的嘶响,
随即猛地熄灭!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昏暗,只有远处其他路灯传来的微弱光芒。
黑暗降临的刹那,钱大款敏锐地察觉到,旁边那条狭窄的、堆放着杂物的巷口,
一个模糊的黑影极快地一闪而过!那黑影动作迅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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