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容后的脸可以捏吗

前言：为了整容成网红脸，我签下“完美医美”的天价合同。术后我惊艳全网，

却发现每个整容者都在同一天开始行为异常。

她们对着镜子练习同一句话：“这个皮囊很快就不属于你了。

”当我撕开脸上第一块假皮肤时，摄像头后传来掌声：“恭喜你，

成为我们第一个自主脱膜的容器。”---林薇第一千次划开手机屏幕，

锁屏上是她刚刚签约的“星河传媒”头牌主播，雪儿。那张脸，毫无瑕疵，

每一寸肌肤都透着一股不真实的精致，杏眼微圆，鼻梁挺拔又不过分，

嘴唇是时下最流行的微笑唇，即便面无表情，也仿佛含着一抹诱人的弧度。

评论区和弹幕疯狂滚动着“女神”、“完美”、“梦中情脸”。她熄了屏幕，

昏暗的手机屏像一面模糊的镜子，映出她自己的脸——寡淡的眉眼，略显扁平的鼻子，

一侧脸颊还有几颗顽固的痘印。一股熟悉的、带着酸涩的焦灼感扼住了她的喉咙。二十五岁，

在传媒公司做了三年幕后，眼看同期甚至后来者凭借或天然或加工的美貌一路蹿红，

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近乎透明的存在感。“完美医美”的广告是在一个失眠的深夜，

精准投送到她手机上的。没有浮夸的术前术后对比，只有一段段堪称艺术品的面容特写，

以及寥寥数语：“定制独一无二的完美，开启你的闪耀人生。独家生物融合技术，无排异，

永久焕新。”下面一行几乎看不清的小字：“仅限有缘者，代价自知。”鬼使神差地，

林薇拨通了咨询电话。接待她的顾问姓王，声音温和得像浸过蜜糖，

隔着电话线都能想象出他专业的微笑。面诊地点不在常规的写字楼或临街商铺，

而是在城市边缘，一栋掩映在高大乔木后的纯白色建筑，线条极简，安静得近乎肃穆。

内部更是如此，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空灵清冷的香气，地面光可鉴人，映出她有些拘谨的身影。

王顾问西装革履，笑容无可挑剔，引着她穿过一道道自动开启的无声门扉。“林小姐，

您的底子很好，只是欠缺一点…点睛之笔。”王顾问看着她的面部扫描图，语气笃定，

“我们的‘新生’系列，能为您量身打造最适合您的‘完美面孔’。

采用最新的生物组织工程培育技术，与自体细胞完美融合，无异物感，无恢复期，

效果…您绝对满意。”完美。这个词被反复提及，像一枚诱人的毒苹果。

直到在那间同样纯白、只有一张金属桌的签约室里，看到合同末尾那个令人眩晕的数字，

以及下面一行加粗的条款：“乙方确认，

已充分了解并自愿承担‘新生’项目可能带来的一切未知风险及后续维护义务。

”林薇握着笔的手指微微颤抖。“林小姐，‘完美’总是有代价的，不是吗？

”王顾问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蛊惑，“想想看，拥有那张脸之后，

你将会得到什么。”雪儿那张毫无瑕疵的脸，直播间里滚动的打赏数字，公司高层的赞许，

走在街上汇聚的目光…强烈的渴望瞬间冲垮了最后一丝犹豫。她签下了名字，按下了指印。

手术过程毫无记忆，像是沉入了一场无梦的长眠。醒来时，脸上没有预想中的肿胀疼痛，

只有一层极薄极透的冰凉敷料贴着。拆开敷料的那一刻，连她自己都惊呆了。

镜子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集合了所有她向往的要素，却又奇异地协调，美得惊心动魄，

甚至比雪儿那张脸更精致几分。皮肤细腻光滑，透着自然的红晕，

眼神似乎也因为这双重新塑造的眼角而显得更加明亮勾人。

她下意识地想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脸部肌肉却有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迟滞感，

仿佛覆着一层极薄的、不属于自己的面具。“正常现象，”前来复查的医生穿着白大褂，

口罩上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生物面模正在与您的真皮组织建立神经连接，

需要一点时间适应。记住，术后护理手册上的要求，必须严格遵守。

”护理手册条款繁多且怪异：严格避光48小时，使用指定品牌的、毫无化学香味的护肤品，

每周一次回机构做深度维护，以及…每日三次，每次至少十分钟，

对着镜子进行“面部肌肉适应性训练”。带着这张新脸，林薇的生活天翻地覆。首次直播，

在线人数就突破了公司历史记录。弹幕里充斥着“仙女下凡”、“颜值天花板”。

星河传媒立刻将她作为S级潜力新人力捧，资源倾斜。她搬离了租住的老破小，

住进了高档公寓。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之百。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可那股挥之不去的不适感，始终如影随形。脸部的僵硬感并未随时间完全消退，

只是她逐渐习惯了那种微妙的隔阂。触摸脸颊时，指尖传来的触感异常平滑，

缺乏正常皮肤的纹理和温度。夜里，偶尔会感到一丝极细微的、类似电流通过的麻痒，

转瞬即逝。变故始于一次意外的发现。为了维持热度，她开始频繁参加同城网红聚会。

在一次派对间隙，她在洗手间补妆，旁边一个同样以精致面容闻名的美食博主，正对着镜子，

面无表情地低语。水声哗哗，林薇起初没听清，直到那博主抬起眼，从镜子里与她对视，

嘴角缓缓扯出一个标准到刻板的弧度，清晰地说道：“这个皮囊很快就不属于你了。

”林薇心头猛地一跳，干笑两声：“…什么？”那博主却像瞬间切换了模式，

笑容变得生动自然，娇嗔道：“哎呀，玩个梗嘛，最近挺流行的一句台词，

不觉得很有感觉吗？”说完便摇曳生姿地走了出去。林薇僵在原地，后背窜起一股凉意。

那句话，那语调，冰冷、空洞，不带一丝人气，绝不是在开玩笑。疑窦既生，便疯狂滋长。

她开始留意那些和她一样，在近期容貌发生“飞跃式”提升的网红、小明星。

她翻遍她们近几个月的社交媒体动态，仔细观察每一个视频，每一张照片。

一个惊人的模式浮出水面——所有她怀疑的对象，都在同一天，或者极其接近的时间段，

发布过内容，然后便不同程度地减少了高强度露脸的直播，

转而多以图文、侧影或处理过的视频出现。而她们近期偶尔的直播或短视频里，

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眼神失焦，表情凝固，流露出那种非人的僵硬。

更让她汗毛倒竖的是，她动用了一些关系，查到了其中两人的确切信息。一个，

是凭借一支出圈舞蹈爆红的短视频达人；另一个，是最近刚拿到一部网剧女二号的新人演员。

她们容貌蜕变的时间点，都与她自己的手术日期，完全吻合。同一天。这个发现像一块冰，

砸在她的脊椎上。不是巧合。绝不可能是巧合。她尝试着联系她们，私信石沉大海，

电话永远无法接通。她们像是被无形的手保护，或者说，囚禁了起来。恐惧像藤蔓，

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她想起了手术前忽略的细节，王顾问那过于完美的微笑，

医生毫无感情的眼睛，还有那份合同里，“一切未知风险”那几个字，此刻读来，

字字都透着森然的寒气。又是一个深夜。林薇坐在梳妆台前，

明亮的镜灯勾勒出她完美无瑕的侧脸。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心跳，

尝试模仿那天在洗手间看到的表情——眼神放空，嘴角扯动。脸部肌肉像是生了锈的零件，

调动起来异常艰难，一种深层的麻木感阻碍着神经信号的传递。她集中全部精神，

试图让那个冰冷的句子从喉咙里挤出来。嘴唇翕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不成调。

她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那双被塑造得无比迷人的眼睛，此刻却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再来。放松。想象自己不再是自己。“这…” 声音干涩。“个…” 嘴角在抽搐。

“皮…囊…” 额角有青筋在跳动。

“很…快…” 一种奇怪的、源自皮下的刺痛感开始蔓延。“就…不…属…于…你…了。

”完整的一句话，终于被她用那种毫无波澜的、机器般的语调念了出来。

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镜子里那张脸，似乎极其轻微地扭曲了一下，

一个与她此刻努力做出的表情截然不同的、充满恶意的讥诮表情，一闪而过！

快得仿佛是她的错觉。林薇猛地向后一仰，心脏几乎要撞碎胸骨。她大口喘息，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不是错觉！她颤抖着手，打开手机，

翻出自己术后第一天发布的那个报平安视频。视频里，她顶着这张新脸，对着镜头甜美微笑，

说着预先想好的台词。当时只觉得是麻药未散或者初戴不适，现在再看，视频里的她，

在微笑的间隙，眼神偶尔会陷入一种彻底的虚空，嘴唇微不可察地蠕动了几下。

她将音量调到最大，贴近听筒。背景噪音中，夹杂着极其微弱，

但反复出现的、气音般的絮语：“…皮囊…不属于…你…”她早就在说了！

从得到这张脸的第一天起！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但同时，

一股被欺骗、被操控的怒火也猛地窜起。她不是变成了天鹅的丑小鸭，

她是…变成了一个怪物的宿主？一个容器？这个词莫名地跳进脑海。她冲到洗手间，

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泼脸，试图让自己冷静。水珠顺着那张完美的脸颊滑落。

她抬起头，看着镜中那张美得令人心颤的脸。越看，越觉得陌生。越看，越觉得那美丽下面，

藏着令人作呕的东西。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颧骨，触手一片冰凉光滑。然后，

鬼使神差地，她的指甲在脸颊边缘，靠近耳根的发际线处，轻轻抠了一下。一种极其轻微，

但清晰可辨的“剥离感”传来。仿佛…仿佛指甲刮过了一层极薄极韧的膜，

与下面的组织有着细微的间隙。林薇的呼吸骤然停止。血液冲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

她死死盯着那处，眼睛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某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而布满血丝。她再次抬起手，

这一次，指甲用上了力，狠狠地、带着一种自毁般的疯狂，沿着那隐约的界限，

向下一撕——嗤啦！一声轻微却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响起。并没有预想中的剧痛，

只有一种奇怪的、类似揭开大面积创可贴的感觉，伴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释放感。

一块指甲盖大小、近乎透明却带着她原本肤色的、极薄的“皮肤”，

被她硬生生从脸颊上撕了下来，黏连在指尖。破损的边缘异常整齐，下面露出的，

不是血肉模糊的真皮，而是另一层…皮肤？颜色略显苍白，质地看起来更…真实。

就在她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地看着指尖那块诡异的“皮”，

脸上那块突兀的、颜色略异的破损时——“啪啪啪…”一阵清晰的、带着赞赏意味的鼓掌声，

突兀地从她身后，洗手间墙壁某个隐藏的、针孔大小的摄像头方向传了出来。紧接着，

是王顾问那熟悉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带着笑意的声音，通过某种微型扬声器，

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恭喜你，林薇小姐。成为我们第一个…自主脱膜的容器。

”那阵掌声，轻快，带着一种近乎学术探讨般的欣赏，在寂静的卫生间里炸开。

林薇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又在下个刹那疯狂倒流，冲得她耳膜轰鸣。她猛地扭头，

视线死死钉在声音传来的方向——光滑的瓷砖墙面，除了她自己扭曲的倒影，空无一物。

但那个声音，王顾问的声音，她绝不会听错！“容器…”这个词像淬了冰的针，

扎进她的神经中枢。她低头，看着指尖那块被撕下的“皮肤”。它薄如蝉翼，

边缘整齐得不可思议，透着一种人造的光泽，

内侧似乎还粘连着些许半透明的、胶质般的物质。而脸上被撕开的地方，并没有流血，

只有一种暴露在空气中的微凉和刺痛，仿佛撕掉了一层过于紧绷的保护膜，

露出了下面更为脆弱、但…属于她自己的、真实的肌肤。那苍白的、久未见天日的颜色，

与周围完美无瑕的“网红脸”形成了残酷而诡异的对比。“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她的声音嘶哑，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调，眼睛死死瞪着那面墙，仿佛要穿透瓷砖，

揪出后面那双窥视的眼睛。“做了什么？”王顾问的声音依旧温和，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透过隐藏的扬声器传来，清晰得如同耳语，“我们履行了合同，林小姐。

为您提供了‘独一无二的完美’，开启了您的‘闪耀人生’。至于‘新生’系列的真正内涵，

以及‘代价’的具体形式，需要客户…自行领悟。”他顿了顿，

语气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欣慰：“而你，是第一个如此敏锐，如此…富有行动力的。

自主脱膜，意义重大。这证明我们的生物面模与宿主神经接驳的稳定性，远超预期，

即使在潜意识干扰下，宿主本身的强烈意志仍能引发局部剥离。

”生物面模…宿主…神经接驳…剥离…一个个冰冷的术语砸过来，林薇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她扶住冰冷的洗手台，指甲几乎要掐进大理石台面。“你们…在我脸上…贴了一张别人的皮？

”她艰难地喘息，胃里翻江倒海。“别人的皮？不不不，”王顾问失笑，

仿佛听到了一个幼稚的问题，“那是高度培育的生物复合材料，模拟了最理想的皮肤结构，

内置了微型的生命维持和神经信号模拟系统。它…在某种意义上，是活的。

它需要与宿主共生，汲取必要的生物能量，同时…为更高优先级的意志，

提供一个临时的、舒适的居所。”临时的…居所…更高优先级的意志…林薇的瞳孔骤然收缩。

镜子里的那张脸，除了被她撕破的那一小块，其余部分依旧完美。但此刻，在她眼中，

这完美却透出一股死气沉沉的僵硬。她甚至觉得，那双被塑造得无比动人的眼睛深处，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苏醒，带着冰冷的审视，透过她的眼球，观察着这个外部世界。

“它在…看着我…”她喃喃自语，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感知很敏锐。

”王顾问赞许道，“融合初期，宿主意识占主导，面模内的‘住户’处于沉眠和适应期。

但随着时间推移，能量积累，以及宿主精神出现波动…比如，强烈的负面情绪，

或者像你刚才那样，试图‘反抗’…都会加速‘住户’的苏醒进程。你听到的那些话，

看到的那些异常行为，都是‘住户’意识偶尔上浮的表现。”所以，雪儿，

还有那些同一天变脸的网红，她们都不是在玩梗，也不是行为艺术。她们是…被逐渐侵蚀，

被替代！而那句“这个皮囊很快就不属于你了”，根本就是宣判！“你们是魔鬼！

”林薇失控地尖叫，伸手想要将脸上那令人作呕的东西全部扯下来。“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

林小姐。”王顾问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强行大面积剥离，

会触发面模的防御机制。神经脉冲过载，轻则永久性面瘫，重则…脑死亡。

我们更希望看到一个平稳的、完整的‘交接’过程。”林薇的手僵在半空，

指尖距离自己的脸颊只有几厘米，却再也无法落下。

脑死亡…交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们…”她瘫软下去，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壁，

无力地滑坐在地上，眼泪涌出，却流不过那张光滑的“面模”，只在眼眶里打转，

带来憋闷的刺痛。“因为你们渴望‘完美’，并且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王顾问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筛选合适的‘容器’并不容易。需要足够的渴望驱动，

一定的社会影响力作为‘展示窗口’，以及…相对而言，不那么坚韧的自我意识。你们，

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幸运儿’。”幸运儿？林薇想笑，

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像是被扼住喉咙的声音。“那么…‘住户’…到底是什么？

”她抬起泪眼，绝望地问。扬声器里沉默了片刻，然后，

王顾问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意味，缓缓响起：“那是…进化道路上，

一些暂时遇到障碍的先行者。他们的意识需要崭新的、更具潜力的‘载体’，

来完成未竟的旅程。而你们，提供了最初的‘庇护所’。这是一种…荣耀。”去他妈的荣耀！

这根本就是谋杀！是侵占！愤怒再次压倒了恐惧。林薇猛地抬起头，

眼神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她不能坐以待毙！她不能变成那种对着镜子喃喃自语的活死人，

不能让那个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的“住户”彻底占据她的身体！“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她对着墙壁低吼。“意志可嘉。”王顾问似乎并不意外，反而带着一丝期待，

“但现实很残酷，林小姐。面模与你的神经连接会越来越深，‘住户’的苏醒不可逆转。

你撕开的那一小块，很快就会因为生物活性丧失而坏死、脱落。而机构，

不会允许一个出现‘瑕疵’且具有反抗意识的‘容器’脱离掌控。

想想合同里的‘后续维护义务’。”维护义务…林薇想起那每周一次的深度维护，

那根本就是监控和加固！她之前还以为是普通的术后保养！“你们…要抓我回去？

”她的声音颤抖。“是‘请’您回来，进行必要的‘修复’和‘安抚’。”王顾问纠正道，

“为了您，也为了‘住户’的稳定。我希望您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当然…”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威胁：“您也可以尝试逃跑。但请记住，您的脸，

就是最醒目的标签。无论您走到哪里，我们都能找到您。而且，

失去定期的能量补充和稳定剂，‘住户’可能会因为‘饥饿’和‘焦躁’，

做出一些…对宿主有害的事情。比如，尝试更直接地接管控制权。

”能量补充…稳定剂…就是那些指定的、毫无香味的护肤品？

她一直以为是医院高端的定制产品！林薇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她被困住了。

被这张她曾经梦寐以求的脸，困在了无形的牢笼里。就在这时，脸上的破损处，

传来一阵细微的、如同无数小虫爬行的麻痒感。她惊恐地摸去，

发现那块苍白的、属于自己的皮肤边缘，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发红、肿胀，

而那层被撕开的、近乎透明的“面模”边缘，似乎也在轻微地收缩、卷曲。

它在试图…自我修复？还是…在排斥暴露在外的、真实的她？“看来，

‘面模’已经开始应激反应了。”王顾问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了然，“林小姐，

时间不多了。是体面地回来，接受‘维护’，

还是等待不可预知的后果…您有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上午，会有专车去接您。希望到时，

能看到一个…冷静下来的您。”话音落下，扬声器里传来一声轻微的电流切断声，

随即彻底陷入了寂静。卫生间里，只剩下林薇粗重的喘息，

和水龙头未关紧的、滴答、滴答的水声。她瘫坐在冰冷的地上，

看着镜子里那张破碎的、诡异的美丽面孔。一半是令人艳羡的完美，一半是苍白脆弱的真实，

中间隔着一条狰狞的、正在发红肿胀的界限。恐惧像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她。回去？

意味着屈服，意味着彻底放弃自我，成为那个“住户”苏醒的温床，最终被完全取代。逃跑？

如同王顾问所说，这张脸就是通缉令，而且没有所谓的“稳定剂”，

她脸上的“住户”可能会提前暴走…她猛地想起雪儿，想起那些行为异常的网红。

她们是不是也经历了类似的挣扎，最终失败了？她们现在…还是她们自己吗？不！

她不能这样！林薇挣扎着爬起来，冲到客厅，反锁了所有的门窗，拉紧了每一面窗帘。

她像一个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在昏暗的房间里焦躁地踱步。她需要帮助！可是能找谁？

报警？警察会相信她吗？只会把她当成整容失败精神失常的疯子！告诉公司？

星河传媒和完美医美之间，会不会有某种联系？她不敢赌。朋友？家人？

她之前为了维持“完美”形象，已经疏远了很多旧友，家人远在千里之外，

而且她根本无法解释这一切！她孤立无援。脸上的麻痒和刺痛感越来越明显，

那块破损的边缘似乎在发热。她冲回洗手间，对着镜子，惊恐地发现，

破损处周围的“完美皮肤”颜色变得有些暗淡，

甚至…似乎正在极其缓慢地向着她真实的皮肤区域…蔓延？挤压？这不是修复！

这是…侵蚀加剧！她必须做点什么！林薇冲进卧室，翻出之前为了应对过敏而准备的药箱，

找到一支含有抗生素和轻微激素的药膏，也顾不得许多，颤抖着挤出一大坨，

厚厚地涂在那块暴露的、属于自己的皮肤上，以及周围发红的界限处。

冰凉的药膏暂时缓解了那种灼热和麻痒。但这只是饮鸩止渴。她知道。她需要信息！

需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需要知道怎么摆脱它！她打开电脑，

“完美医美”、“新生系列”、“生物面模”、“意识转移”…结果要么是官方的宣传页面，

要么是无关的信息，要么就是直接被屏蔽。她尝试进入一些暗网或者边缘的科学论坛，

用更隐晦的关键词搜索。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就在她几乎要绝望时，

在一个需要特殊权限才能访问的、界面极其简陋的加密论坛深处，

个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蜕皮者”匿名交流区 - 警告：高位意识寄生项目泄露》。

她的心脏狂跳起来，手指颤抖着点开了链接。里面只有寥寥几个帖子，

发帖时间都在近几个月，内容支离破碎，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它们在我的梦里说话…”“镜子里的不是我！不是我！

”“皮肤下面有东西在动…好痒…不能抓…它们会知道…”“求救！我在C市，

‘完美’的人在外面！谁有‘抑制剂’的配方？！

”“蜕皮者”…“高位意识寄生”…“抑制剂”…林薇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呼吸急促。

她不是一个人！还有别的受害者！而且，似乎存在一种对抗的…“抑制剂”？

她尝试注册发帖，却发现需要邀请码。她给那个求救的帖子发去了加密私信，

表明自己的处境，请求联系。做完这一切，她瘫倒在椅子上，浑身冷汗淋漓。窗外，

天已经亮了。城市苏醒的喧嚣隐隐传来。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完美医美”的专车，

可能已经在路上了。脸上的麻痒感再次袭来，比之前更加剧烈。她看向镜子，惊恐地发现，

那块涂了药膏的、属于她自己的皮肤，边缘的红肿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扩散了，

而且颜色变得有些…青紫。那层“面模”似乎更加紧贴，甚至…像是在搏动。

一种强烈的、被窥视的感觉再次从心底升起。这一次，不再是通过隐藏的摄像头。

而是来自她的脸内部。镜子里，那双完美塑造的眼睛，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

缓缓地…转动了一下，与她惊恐的视线，对个正着。林薇猛地后退，撞翻了椅子，

发出巨大的声响。敲门声，就在这时，彬彬有礼地响了起来。咚、咚、咚。敲门声不急不缓，

带着程式化的礼貌，却像重锤砸在林薇的心脏上。她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