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尸叫外卖破案了吗

我叫陈烨，一个靠双腿和电瓶车在城市里穿梭的跑腿小哥。那天深夜，

我接了个给顶楼公寓送夜宵的单子。开门的是个漂亮女人，浑身酒气，眼神迷离。

我把外卖递给她，拿了钱，转身就走。第二天，警察找上了门。女人死了，就在她家客厅。

而我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监控、邻居、支付记录，所有证据都指向我。一夜之间，

我从一个籍籍无名的骑手，变成了全网唾骂的杀人嫌犯。为了洗清自己，

我只能一次次回到那栋令人不安的诡楼。但那里，除了冰冷的警戒线，还有些别的东西。

关上的窗户会自己打开，空无一人的走廊传来高跟鞋的声音，甚至……我还在镜子里，

看到了不属于我的脸。负责案子的女法医叫江凝，漂亮，但看我的眼神像在解剖一只青蛙。

可我发现，她总在不经意间，向我透露一些只有她才知道的线索。而我唯一的朋友，

我的好兄弟高鹏，他一边帮我找律师，一边劝我，别再回那个鬼地方了。他说，他是为我好。

1午夜十二点半，手机又响了。“叮咚，您有新的跑腿订单。”我叫陈烨，是个跑腿的。

这活儿没啥技术含量，就是拿时间和体力换钱。我划开手机，屏幕的光照亮我满是疲惫的脸。

订单备注很简单：一份小龙虾，送到金源小区A栋1单元2801。金源小区，

我们这儿有名的高档小区。我心里嘀咕一句，有钱人也熬夜。电瓶车在空旷的街道上滑行，

夜风吹得我有点冷。A栋楼下，保安拦住了我。“干嘛的？”他用手电筒照我的脸。

“送外卖，2801的。”我把手机订单给他看。他打了个内线电话，确认了，

才不情愿地给我开了门禁。电梯里光洁如镜，照出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工作服。28楼，

顶层。我按了门铃。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道缝。一股浓烈的酒气和香水味混在一起，

扑面而来。开门的是个女人，很年轻，也很漂亮。穿着真丝睡袍，头发乱糟糟的，

眼神有点涣散。“你的小龙虾。”我把外卖递过去。她没接，就那么靠着门框看我。

“多少钱？”她声音有点哑。“连跑腿费，一共一百八十二。”她“哦”了一声，

转身进了屋。我站在门口，能看到客厅里乱七八糟的，红酒瓶倒在地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她拿了二百块钱出来，塞给我。“不用找了。”她说完，就要关门。“等等。”我叫住她。

她回头，有点不耐烦。“你一个人在家？”我问。这话有点多余，但我看她醉成这样，

有点不放心。她扯了下嘴角，像是在笑，又像不是。“怎么？想进来陪我？”我愣了一下，

赶紧摇头，“不是，我就是提醒你，关好门窗。”她没再说话，

直接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我碰了一鼻子灰，捏着那两百块钱，感觉有点烫手。回到家，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我随便冲了个澡，倒头就睡。第二天我是被砸门声吵醒的。“咚咚咚！

”“谁啊！”我吼了一嗓子，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门外站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我脑子“嗡”的一下，瞬间清醒了。“陈烨？”其中一个国字脸警察问。我点头。

“昨天晚上十二点四十五分，你在金源小区A栋2801出现过？”“对，送了个外卖。

”国字脸盯着我，“出示你的身份证，跟我们走一趟。”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警察同志，出什么事了？”国字脸没回答我，另一个年轻点的警察直接拿出手铐。

“咔哒”一声，冰凉的金属扣住了我的手腕。“2801的住户，死了。

”2审讯室的灯白得刺眼。我坐在铁椅子上，手腕上的手铐已经被取下，

但那股冰冷的触感好像还留着。国字脸警察叫李队，他就坐在我对面，一杯热茶雾气腾腾。

“说说吧，昨天晚上的事，从头到尾，别漏掉任何细节。

”我把昨晚送外卖的经过又说了一遍，从接到订单到她关上门，每一个细节都说了。

“她说‘不用找了’？”李队问。“对。”“然后你就走了？”“对。”李队不说话了，

就那么看着我，眼神像刀子，要把我从里到外刮一遍。“我们查了，死者叫柳菲，是个网红。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死因是窒息，机械性窒息。

”我感觉后背的冷汗都出来了。“不是我干的！”“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强行闯入的痕迹。

”李队的声音很平淡，“也就是说，凶手是死者自愿让他进门的。或者，凶手有钥匙。

”“我没有钥匙！”我急了，“我就在门口，一步都没进去！”“你跟她搭话了，

问她是不是一个人在家。”“我是看她喝多了，好心提醒一句！”李队冷笑一声，“好心？

还是别有用心？”我百口莫辩。“我们还在现场发现了一样东西。”李队说着，

从物证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我那家跑腿公司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名字和电话。

名片掉在柳菲的尸体旁边。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从来没有给客户递名片的习惯。

“这……这不是我的。”我的声音在发抖。“上面有你的指纹。”审讯一直持续到下午。

最后，我被暂时收押了。我唯一的电话，打给了高鹏。高鹏是我发小，

我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现在在一家公司当个小主管，比我混得好。电话接通的时候，

我差点哭出来。“鹏子，我出事了。”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高鹏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阿烨，你信我，我绝对没杀人！”我对着话筒喊。“我信你。”高鹏的声音很沉稳，

“你别慌，我马上找律师。你记住，除了律师，谁也别信，什么也别说。”挂了电话，

我蹲在拘留室的角落里，抱着头。冰冷的墙壁，铁栏杆，还有同屋犯人打量的眼神，

这一切都像一场噩梦。第二天，高鹏请的律师来了。律师姓王，四十多岁，很精干。

他告诉我，现在情况非常不利。我是最后一个接触死者的人，现场有我的名片和指纹，

我的嫌疑最大。“唯一的突破口，是找到真正的凶手。”王律师说。“我怎么找？”我苦笑。

“回忆。你再仔细回忆一下，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比如，你离开的时候，

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或者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我想了很久。夜很深，小区里很安静。

我离开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人。“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什么？

”“我按门铃的时候，等了很久她才开门。而且我听到屋里，

好像……好像有另一个人的声音。”“男的女的？”“听不清，很模糊，像是在争吵，

但声音很小。”王律师把这点记了下来。他说会去申请调取楼道和电梯的监控，

看看我离开后还有谁进出过2801。我在拘留室里待了48小时。48小时后，

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我杀人，我被取保候审了。是高鹏来接我的。他瘦了点，眼窝深陷，

看起来比我还憔悴。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了，兄弟。”我眼圈一红。坐上他的车，

他递给我一瓶水。“律师那边我盯着，你这几天先住我那儿，别回你那个出租屋了，

我怕记者堵你。”我点点头，心里全是感激。车开到一半，高鹏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

接了电话，开了免提。“喂，李队。”是那个国字脸警察。“高鹏啊，跟你说个事。

我们查了监控，陈烨离开之后，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清洁工发现尸体，

没有任何人再进出过2801。”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3我最终还是回了我的出租屋。

高鹏拗不过我，只能把我送回来，临走前给我留下了几千块钱，让我别亏待自己。

“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他拍拍我的车座。我看着他开车走远，心里五味杂陈。门一打开，

一股霉味。屋子不大，也就二十平，乱糟糟的。我的事，已经在网上传开了。

“金源小区网红离奇死亡，跑腿小哥成最大嫌疑人”。新闻标题一个比一个悚动。

下面是我的照片，名字，手机号，家庭住址，全被人扒了出来。评论区不堪入目。

“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长得贼眉鼠眼的。”“枪毙吧，这种人渣。”“强烈要求平台开除他！

以后谁还敢点外卖？”我把手机扔到一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不行。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自救。警察找不到证据，不代表没有证据。唯一的办法，

就是回到案发现场。那个女人，柳菲，她家里一定还留着什么线索。晚上十一点，

我换了身黑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悄悄出了门。金源小区。我没走正门，

从侧面的围墙翻了进去。这里的地形我熟。A栋楼下，一片寂静。

2801的门上还贴着警方的封条。我没想过要进去，那也进不去。我只是想在楼道里看看，

能不能发现什么。我从一楼，一层一层地往上爬。安全通道的灯是声控的，我每走一步，

头顶的灯就亮一盏，身后又灭一盏。空旷的楼道里，只有我的脚步声和喘气声。爬到28楼，

我累得不行，扶着墙喘气。我走到2801的门口，那张白色的封条在昏暗的灯光下，

显得特别扎眼。我贴着门，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当然什么都没有。我有点失望，

准备离开。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听到了。从门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像是……门锁弹开的声音。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猛地回头，死死盯着那扇门。门，

还是那扇门，封条也还在。是我听错了？我安慰自己，可能是风声，或者是楼上下的动静。

我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把耳朵又贴了上去。这一次，我听得更清楚了。是高跟鞋的声音。

“哒、哒、哒……”一下一下，踩在地板上，很有节奏。声音从远处的卧室，

慢慢地、慢慢地……朝着门口移动。我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屋里有人！可警察说，

这里已经被封锁了！是谁？是凶手回来清理现场了？我吓得赶紧后退，躲进了楼梯的拐角。

高跟鞋的声音，停在了门后。然后，一切又恢复了死寂。我大气不敢出，等了足足有五分钟。

什么动静都没有。我壮着胆子，探出头去看。就在这时。2801的门把手，在我眼前，

缓缓地、无声地……转动了一下。然后又转了回去。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冲下了楼。

我一口气跑到小区外面，扶着墙大口喘气，感觉肺都要炸了。那不是幻觉。屋里，

真的有东西。一个穿着高跟鞋的，看不见的东西。它在看着我。4我一晚上没睡着。

一闭上眼，就是那个缓缓转动的门把手。天一亮，我就给王律师打了电话，

把昨晚上的事跟他说了。“陈烨，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出现了幻觉？

”王律师的语气很怀疑。“绝对不是幻觉！我听得很清楚，看得也很清楚！

”“可那房子已经被封了，不可能有人进去。”“那你说那是什么？鬼吗？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电话那头沉默了。“我会跟警方反映这个情况。”王律师最后说，

“你最近别再一个人乱跑了，特别是那个地方。”挂了电话，我颓然地坐在床上。没人信我。

他们都觉得我疯了。可是，那声音，那转动的门把手，那么真实。柳菲……是她吗？

是她阴魂不散，想告诉我什么？我心里乱成一团麻。下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陈烨？

”是个女人的声音，冷冰冰的，很耳熟。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女法医。“是我。

”“我是江凝。有时间吗？见一面。”我愣住了。她找我干什么？我们在一家咖啡馆见了面。

她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穿着一身白衬衫，头发干练地扎在脑后。她看我的眼神，

还是像在看一具尸体。“找我什么事？”我问。她没有回答，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物证袋，

推到我面前。袋子里，是一小块碎布料，黑色的，看起来像是从什么衣服上撕下来的。

“这是在死者指甲缝里发现的。”江凝说。我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材质是高级羊毛混纺，不是你那件工作服的料子。”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而且，

我们在死者的喉咙里，发现了微量的镇静剂成分。”我心头一震。镇静剂？“你是说，

她是先被下药，然后才被……”江凝点点头。“这些，警方为什么没公布？”我问。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明白了。这些都是只有警方和凶手才知道的细节。她现在告诉我，

是什么意思？“你相信我不是凶手？”我有点激动。江凝慢慢地喝了口咖啡，没有直接回答。

“我不相信证据，我只相信尸体。”她说，“尸体不会说谎。”她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

“昨晚你去金源小区了？”我心里一惊，她怎么知道？“你跟王律师说的事，他告诉李队了。

”我有点泄气。“你也觉得我是幻觉？”江凝没说话，她从包里又拿出一样东西。

是一个小小的，像U盘一样的东西。“这是什么？”“微型信号探测器。

”江凝把东西推给我，“如果屋子里有任何电子设备在运行，只要靠近，它就会亮。

”我看着她。她的眼神还是那么冷，但我好像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为什么帮我？

”“我不是在帮你。”她说，“我是在帮死者。”她起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我捏着手里的探测器，感觉像捏着一块烧红的炭。那个屋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人是鬼？柳菲，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5我揣着信号探测器，像揣着一颗定时炸弹。去，还是不去？去了，

可能会遇到更恐怖的事。不去，我可能这辈子都要背着杀人犯的锅。我还没纠结完，

高鹏的电话打来了。“阿烨，出来喝点？”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累。

我们约在一家常去的大排档。几瓶啤酒下肚，话匣子就开了。“王律师给我打电话了。

”高鹏给我倒了杯酒，“说你又跑去那个鬼地方了？还说听到了什么声音？”我点点头，

没说话。“阿烨，你听我说。”高鹏按住我的手，“咱别自己吓自己，行吗？这事儿，

交给警察和律师。你现在是取保候审，最好的办法就是老老实实待着，别再去招惹麻烦。

”他的眼神很诚恳，全是为我着想的样子。我心里一暖，“鹏子，谢谢你。

但是…”“但是什么？”“我总觉得，那房子里有问题。我不搞清楚，我睡不着觉。

”高鹏叹了口气，喝了一大口酒。“你这脾气……”他摇摇头，“我跟你说个事，

柳菲家里人已经到了，她爸妈。听说情绪很激动，放话出来，要让凶手血债血偿。

你这时候要是再被拍到在案发现场附近晃悠，你说网上那些人会怎么想？

”我的后背冒出一层冷汗。他说的对。我现在是众矢之的。“那……我该怎么办？

”我有点六神无主。“等。”高鹏说，“警方没有新的证据，就没法起诉你。时间长了，

这事儿自然就淡了。”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不说这个了，吃菜。

”高鹏给我夹了一筷子花生米。我们聊了些别的，小时候的糗事，最近的游戏。

气氛轻松了不少。“对了，”我随口问了一句，“你认识柳菲吗？她是网红，

你不是最爱刷短视频吗？”高鹏拿着酒杯的手，轻轻抖了一下。动作很细微，但我看到了。

“不认识。”他很快就恢复了自然，“网红那么多，我哪能都认识。再说了，长得都一个样，

没劲。”他笑了笑，但那个笑容有点僵。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从心底慢慢升起。我没有再追问。那顿饭，后面吃得有点沉默。回到家，我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高鹏的劝告，他那个不自然的微笑，

还有他手抖的那一下……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信号探测器。冰冷的金属外壳，

在黑暗中没有一丝光亮。去。必须去。我要找的不仅仅是真相，也是一个安心。6这一次，

我做了更充分的准备。我从网上买了个夜视仪，很便宜的那种，

但至少能让我在黑暗中看清东西。还是深夜，还是那堵围墙。我像一只猫，

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金源小区。A栋楼道里，死一样的寂静。我拿出江凝给我的探测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