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吃压缩饼干

末日里，我是基地最强异能者顾城的女友，亦是他唯一的治疗师。

为了一个新来的空间系女人，他将我“交易”给了基地外最凶残的拾荒人。他笃定，

半天之内，我必会哭求他去救。半个月后，他带队清剿拾荒者营地，

却看到我成了他们的首领。那个毁了半边脸的男人，恭敬护在我身侧。“一包压缩饼干，

换你们基地唯一的治疗师，这买卖，划算。”拾荒人头领那张布满横肉的脸上，

笑容油腻残忍。他目光像毒蛇，在我身上来回逡巡。我攥紧衣角，看向身前的顾城。

他是我从末日开始就相依为命的男友，是这个基地的最强者。只要他一句话，没人敢动我。

可他将长刀收鞘，侧身让路。“带走。”1他声音发冷，往日情分，不过一场笑话。

副手阿杰急得满头大汗，拦在他身前。“老大！你疯了？

林溪她……她可是我们唯一的治疗师！她跟了你这么多年！”“那帮拾荒的都是疯子，

林溪落到他们手里，活不过今晚！”顾城面无表情，眼神发冷。“让她长个记性。

”“新来的许薇，不喜欢她总以我女友自居。”“我让她低调点，她偏不听。

”理由荒唐可笑。许薇是新来的空间系异能者，背景强硬，一来就获极高待遇。

她确实不喜欢我，处处针对我。可我从不曾主动招惹。我只是，还像从前一样，

站在顾城身边而已。“放心，”顾城笃定得残忍，“不出半天，

她就会哭着喊着求我们去救她。”“到时候她就知道，谁才是她的依靠。”阿杰脸色煞白。

“可万一……她不回来了呢？”顾城冷哼。“不可能。”“她一个治疗系，手无缚鸡之力，

从小依赖我。”“没有我，她在外面活不过一秒。”他语气轻蔑。这话扎进我心。

“等我整合了新队伍，再去把她抢回来，她只会更珍惜在我身边的日子。”他说得理所当然，

仿佛这只是一场他掌控全局的游戏。而我，只是他用来调教的宠物。2拾荒人头领大笑，

将饼干塞给我。我攥紧饼干，指甲掐进掌心。我没有哭，也没求饶。我最后看顾城一眼，

随拾荒人车队离开，弃了曾以为的家。车轮扬起的尘土，模糊了顾城冷峻的身影。

我收回视线，再没有回头。车队在废墟中颠簸前行，车厢里弥漫着汗臭和血腥味。

几个拾荒人污秽打量我，嘴里骂着脏话。我缩在角落，怀里的压缩饼干硌得生疼。夜色降临，

寒气从缝隙钻入，我浑身发抖。我下意识抱紧双臂，却只感受到一片冰凉。记忆里，

也有过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那时末日刚爆发不久，我们躲在超市里，丧尸外面撞击卷帘门。

我吓得浑身发抖，顾城脱下外套裹我，抱紧我。他低声在我耳边说：“别怕，林溪，

只要我活着，就没人能伤害你。”他怀抱温暖有力，给了我无穷尽的安全感。可如今，

亲手将我推入深渊的，正是他。一个醉鬼拾荒人扑来，我举饼干砸向他。趁他愣神的瞬间，

我用尽全力撞开车门，滚了下去。摔在砂石地，我眼前一黑，不敢停。我连滚带爬冲进大楼。

身后传来拾荒人咒骂和脚步声。我拼命往楼上跑，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这栋楼很高，

结构复杂，是我唯一的生机。我记得顾城曾指着类似建筑图纸教我：“遇到危险，

往高处和结构复杂的地方跑，利用地形摆脱敌人。”他还亲手为我削了一把小巧的匕首，

藏在我的靴子里。“记住，治疗系不是废物，你的大脑和双手，都是武器。

”我摸摸靴筒匕首，咬牙向上。那些他教我的求生技巧，

此刻成了我逃离他造成困境的唯一希望。讽刺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活下去。

3我躲进通风管道阴影，屏住呼吸。楼下传来拾荒人骂骂咧咧的搜索声。“妈的，一个娘们，

跑得还挺快！”“头儿说了，抓到活的，先让兄弟们乐呵乐呵！”污言秽语让我胃里翻搅。

我攥紧匕首，手心冷汗。不知多久，楼下声音渐渐远去，似乎放弃了。我浑身脱力，

靠着墙壁缓缓坐下，饥饿感和寒冷一同袭来。我撕开饼干，机械塞进嘴里。又干又硬，

难以下咽。可这是我唯一的食物。是我，换来的。眼泪落下，砸在饼干上。我咀嚼，

眼泪饼干一起咽下。顾城，你永远不会知道。在你抱着许薇，享受她带来的便利和新鲜感时，

我正在你亲手缔造的地狱里，吃着你施舍的、用来交换我的食物。天亮后，

我开始在这废楼里搜寻。幸运的是，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医院，

我找到了一些过期药品和纱布。作为一个治疗师，我对这些东西再熟悉不过。

我在一个上锁的药剂室里，发现了几支高浓度营养剂和一支肾上腺素。这是能救命的东西。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一个微弱的呻吟声从角落的杂物堆里传来。我警惕握紧匕首，慢慢靠近。

拨开一堆破布，我看到了一个男人。他伤很重，腹部伤口深可见骨，已感染化脓。

半边脸烧伤，皮肤扭曲，狰狞可怖。他就是那个用一包饼干换了我的拾荒人头领。

他似乎是被手下背叛，抢走了物资，丢在这里等死。他看到我，眼中闪过惊恐，而后是绝望。

他大概以为我会趁机杀了他报仇。我确实想过。但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我却犹豫了。

杀了他，很容易。然后呢？我一个人在这危机四伏的废土上，能活多久？

我的治疗异能需要媒介，比如干净的水和一些特定的草药，

而且每次治疗都会消耗我大量体力，不能轻易使用。但现在，或许是个机会。我看着他，

声音沙哑开口。“想活吗？”他愣住，没料到我这么问。我从背包拿出纱布和酒精。

“我可以救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他嘴唇翕动，虚弱问：“……什么条件？

”“从今以后，你和你的人，都听我的。”他毁掉的半边脸肌肉抽动，像在嘲笑我不自量力。

我没理会，蹲下，用匕首割开他裤腿。露出另一条腿上同样溃烂的伤口。

“你被变异藤蔓的毒素感染了，不止腹部，毒素已经开始蔓延。”“不出十二小时，

你就会全身器官衰竭而死。”我平静陈述。“整个废土，除了我，没人能救你。

”4他盯着我，眼中充满挣扎和不信。我不再多言，转身要走。“等等！”他终于开口，

声音嘶哑问，“我凭什么信你？”我回头，将那支高浓度营养剂扔在他身边。

“这是预付的定金。你自己选。”说完，我转身离开。我知道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求生，

是末世里所有生物的本能。我在大楼的另一侧找了个安全的地方休息，恢复体力。

脑海里不由自主又浮现出顾城的身影。他也曾这样受过重伤。那次为了掩护基地成员撤退，

他被一只领主级丧尸抓伤了后背，伤口深可见骨，还附着尸毒。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定了。

是我，守在他身边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耗尽所有异能，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醒来后，

他抱着我，声音沙哑说：“林溪，我的命是你给的。这辈子，我都不会负你。”誓言犹在耳，

可他转眼就将我弃如敝屣。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半天后，

那个男人——厉焱，通过对讲机联系上了他的心腹。他们回来时，看到我和好转的厉焱，

脸上写满震惊。厉焱当着所有人的面，履行了他的承诺。“从今天起，她叫林溪，

是我们的新首领。”5有人不服，一个大汉站出来。“头儿，她一个娘们，

凭什么当我们的首领？就凭她会点医术？”厉焱还没开口，我先说话了。

“就凭我能让你们都活下去。”我指着那个大汉的胳膊。“你的手臂，三年前被火油烧过，

每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对吗？”我又看向另一个人。“你的肺，被毒气侵蚀过，

晚上睡觉会咳得喘不上气。”我一连点出了好几个人的陈年旧伤。

他们脸上的表情从不屑变成了惊骇。“跟着我，我能治好你们的伤，让你们吃饱穿暖，

不用再像狗一样给基地卖命。”我声音不大，清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愿意跟我干的，

留下。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走。”没人离开。他们看着我，眼中第一次有了敬畏。

我带着这群拾荒者，回到他们的营地。一个破败、肮脏，毫无秩序可言的垃圾场。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清理垃圾，划分区域，建立简易防御工事，制定规矩。这些，

都是我从顾城那里学来的。过去，他处理基地事务时，从不避讳我。

我像海绵一样吸收着知识，以为将来能更好地帮他。没想到，

这些知识如今成了我安身立命的根本。我让他们把收集来的所有物资上交，统一分配。

一开始，怨声载道。但当我用他们眼中无用的草药和零件，

制作出能治疗感染、净化水源的药剂，换来大量食物和武器时，所有怨言都消失了。

他们开始真正信服我。厉焱成了我最得力的副手。他那张狰狞的脸，此刻可靠。一天晚上，

他处理完营地巡逻的事，给我送来一碗热汤。“首领，你又在想那个基地长？”他问。

我摩挲着碗沿，没有回答。他那张毁容的脸露出一丝复杂神情。“那种男人，不值得。

”“我听说，那个新来的空间系女人，戴着一枚很特别的发夹，是用水晶兰做的。

”我手一抖，热汤洒出，指尖发红。6水晶兰。我和顾城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山谷里发现的。

它在黑暗中发出微光，不像凡物。顾城说，它像我，纯净，坚韧。他亲手摘下最美的一朵，

做成标本，说那是我们之间独一无二的信物。现在，它戴在了许薇的头上。心脏像泡进冰水，

又冷又麻。原来，那些独一无二的珍视，也可以轻易地转赠给另一个人。厉焱看着我，

没说话，递过来一块布。日子一天天过去，营地在我的管理下，井井有条，

甚至有了几分欣欣向荣的景象。我们不再是人人喊打的拾荒者，

而是一股谁也不敢小觑的新势力。而顾城所在的基地，却传来不好的消息。阿杰偷偷联系我，

语气焦急。“林溪，你快回来吧！基地里爆发了变异流感，好多人都感染了，

许薇根本应付不来！只有你能救大家！”我平静说：“关我什么事？

”“可是……”阿杰急道，“老大他……他也感染了！他烧得很厉害，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喊我的名字？是想起了我这个好用的治疗工具，还是在病中，终于有一丝悔意？我不知道。

“他身边不是有许薇吗？”我冷冷地问。“许薇小姐她……她说她要负责保管物资，

不能离得太近，怕被传染……她把老大隔离起来了。”我挂断通讯。厉焱站在我身后，

问：“要去吗？”“去。”我说，“但不是去救他。”我们之间，也该做个了断了。

我带着一队人，和充足的药品，回到那个熟悉的基地门口。守卫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激动地要开门。我抬手制止了他。“想让我救人，可以。”我看着监控摄像头，我知道，

顾城和许薇都能看到。“让许薇，把她头上的水晶兰发夹，摘下来，给我。”监控那头，

死寂。许久，许薇哭腔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林溪姐姐，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可是这个发夹，是阿城送我的第一个礼物，对我意义非凡……”“我不能没有它……”我笑。

“是吗？那你们就等着一起死吧。”我转身要走。“等等！”是顾城虚弱但命令口吻的声音。

“林溪，别闹了！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快进来救人！”他还是这样。

总认为我反抗只是“耍脾气”。“顾城，”我对着摄像头，一字一句地说，

“你搞错了一件事。”“现在，是我在给你们机会。”“要么，用那枚发夹，

换你们整个基地的命。要么，你就抱着你的‘意义非凡’，和你的新欢一起，下地狱。

”说完，我不再理会，直接带离。我知道他会妥协。因为他比谁都自私，比谁都惜命。

半小时后，阿杰追了上来，将一个盒子交给我。盒子里，静静地躺着那枚水晶兰发夹。

只是它不再是完整的，中间有了一道明显裂痕，像被人用力掰过。我的心，

也像这枚发夹一样，碎了。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协议。“这些药品，可以治好你们的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