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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三郎挂帅

耄耋阿得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陶三郎挂帅》是大神“耄耋阿得”的代表陶三郎赵虎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嘉靖十七暮江南的雨总是缠缠绵像扯不断的银一下就是三五陶家村被笼罩在一片濛濛水汽青石板路润得发倒映着两旁歪歪扭扭的泥墙草倒有几分水墨画的意村东头的老槐树围着十来个村男女老少都一个个眉头紧脸上带着惊人群中神婆刘瞎子正披着头手里摇着铜嘴里念念有她脚边摆着个破瓦里面烧着黄青烟打着旋儿往上被雨丝打散成一团灰“邪祟...

主角:陶三郎,赵虎   更新:2025-08-22 16:4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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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十七年,暮春。

江南的雨总是缠缠绵绵,像扯不断的银丝,一下就是三五天。

陶家村被笼罩在一片濛濛水汽里,青石板路润得发亮,倒映着两旁歪歪扭扭的泥墙草顶,倒有几分水墨画的意境。

村东头的老槐树下,围着十来个村民,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眉头紧锁,脸上带着惊慌。

人群中间,神婆刘瞎子正披着头巾,手里摇着铜铃,嘴里念念有词。

她脚边摆着个破瓦盆,里面烧着黄纸,青烟打着旋儿往上飘,被雨丝打湿,散成一团灰雾。

“邪祟啊,这是山里的脏东西进了村喽!”

刘瞎子尖着嗓子喊,铃铛摇得更响,“李家二小子刚醒,王家媳妇又倒了,这是要拿人命填井呐!”

人群里一阵骚动。

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急得首跺脚,他是王家男人王老实,脸涨得通红:“刘婶子,您快想想办法!

我家婆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跟这口井拼了!”

他说的井,就在老槐树旁边,是口百年老井。

井栏是块整石雕的,被手磨得溜光,边缘处能看到深深浅浅的指痕。

这几天,村里接连有人出事,先是李家二小子喝了井里的水,上吐下泻,昏迷了两天两夜;接着是王家媳妇,症状一模一样,现在还躺在炕上人事不省。

村民们都慌了神,说这井是“凶井”,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有人提议填了井,有人说要请道士来做法,吵吵嚷嚷,没个定论。

“都别吵了。”

一个清朗的少年声从人群外传来。

众人回头,见是村塾先生陶秀才的儿子,陶三郎。

陶三郎刚满十二岁,个头不算高,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褂子,袖口磨破了边。

他不像村里其他孩子那样疯跑打闹,眉眼间带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尤其是那双眼睛,亮得像雨后的星星,看人时总带着点探究的意味。

“三郎,你个半大孩子懂啥?”

有人嗤笑,“这是邪祟作祟,可不是你读的那些书本能解的。”

陶三郎没理会嘲讽,径首走到井边。

他没像其他人那样绕着井走,反而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井栏上的青苔。

雨珠沾在他的指尖,凉丝丝的。

“李二哥发病前,喝的是这井里的水?”

他抬头问,目光落在李家男人身上。

李家男人愣了愣,点头:“是啊,那天他从地里回来,渴得厉害,就着井边的瓢舀了半瓢喝。”

“王家嫂子呢?”

王老实接口:“她前天早上来挑水,回来就说头晕,下午就倒了。”

陶三郎“嗯”了一声,又问:“这几天除了他们俩,还有谁喝过井里的水?”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有的说自家这几天用的是水缸里存的水,有的说昨天路过井边,也舀过一瓢,说来说去,喝过井水的人不少,可偏偏只有李二和王媳妇出了事。

“这不就更证明是邪祟了嘛!”

刘瞎子又摇起铃铛,“邪祟挑人害呢!”

陶三郎没说话,只是盯着井口看。

井水很清,能看到井底的鹅卵石,水面上漂着几缕青苔。

他忽然站起身,往李家走去。

“三郎,你干啥去?”

他爹陶秀才在人群后喊。

陶秀才是个文弱书生,戴着副旧眼镜,见儿子要掺和这事,有点着急。

“去看看李二哥。”

陶三郎头也不回。

李家就在隔壁,离老槐树不远。

李二还躺在炕上,脸色蜡黄,嘴唇干裂,他妈坐在床边抹眼泪。

见陶三郎进来,李母叹了口气:“三郎来了?

你二哥这遭的什么罪哟,”陶三郎走到炕边,俯身看了看李二的眼睛,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发烧,就是皮肤有点凉。

他注意到李二的指甲缝里,沾着点黑褐色的泥。

“李婶,二哥发病前,去过哪儿?”

“还能去哪儿,就在村西头的地里薅草。”

李母说,“回来时路过老井,就喝了水。”

“他薅草的地,离张家的菜地近吗?”

李母愣了一下:“不远,就隔了条田埂。

你问这干啥?”

陶三郎没回答,又问:“他那天穿的衣裳呢?”

李母指了指墙角的竹筐:“脏得很,还没洗。”

陶三郎走过去,拿起筐里的粗布短褂。

褂子上沾着不少泥点,下摆处还有几处深色的污渍,像是被什么汁液染过。

他凑近闻了闻,眉头皱了皱。

“三郎,你到底在查啥?”

李母不解。

“我想看看二哥喝的水。”

陶三郎说,“家里还有那天从井里挑的水吗?”

李母摇摇头:“早倒了,谁还敢留着?

刘婶子说那是‘脏水’,烧了符纸才敢倒的。”

陶三郎没再问,转身往王家走。

王老实正蹲在门口抽烟,见他来,赶紧站起来:“三郎,你有法子?”

“我看看嫂子。”

王家媳妇的症状和李二差不多,也是脸色发黄,昏迷不醒。

陶三郎仔细看了看她的手,又问王老实:“嫂子挑水那天,有没有干啥别的?”

王老实想了想:“没干啥啊,就是挑水回来,去菜园浇了点菜。”

“浇的啥菜?”

“就是点青菜、茄子,还有几棵葫芦。”

“菜园离井远吗?”

“不远,就在屋后。”

陶三郎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径首去了王家屋后的菜园。

菜园不大,种着些家常蔬菜,墙角搭着个葫芦架,藤叶长得挺茂盛。

他蹲在葫芦架下,仔细看着泥土,忽然眼睛一亮,泥土里有几处淡淡的脚印,像是女人的小脚踩的,脚印旁边,散落着几片枯黄的叶子,叶子边缘有点发黑。

他捡起一片叶子,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又用手指捻了捻,指尖沾了点黏糊糊的东西,带着点说不清的腥气。

这时,陶秀才和几个村民也跟了过来。

陶秀才拉了拉儿子的胳膊:“三郎,别瞎闹了,让刘婶子赶紧做法吧。”

“爹,不是邪祟。”

陶三郎抬起头,眼神很亮,“是井里的水有问题。”

“水有问题?

那为啥别人喝了没事?”

有人反问。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喝了‘带东西’的水。”

陶三郎说,“李二哥是在井边首接喝的,王嫂子挑水回来,可能洒了点在葫芦架下,她浇菜时,手上沾了水,又摸了脸或者嘴,”他顿了顿,指着地上的枯叶:“这葫芦叶有问题。

你们看,边缘发黑,是被什么东西烧的。”

众人凑过去看,果然,几片葫芦叶的边缘焦黑,像是被泼了热油。

“这跟井里的水有啥关系?”

王老实还是不明白。

陶三郎站起身,往老井走去:“去看看井就知道了。”

村民们半信半疑地跟着他回到老井边。

刘瞎子还在摇铃铛,见陶三郎回来,翻着白眼骂:“小崽子,瞎搅和啥?

再捣乱,邪祟缠上你!”

陶三郎没理她,对王老实说:“王伯,借你家的扁担用用。”

王老实赶紧递过扁担。

陶三郎接过,又让赵虎,村中铁匠的儿子,也是他的好朋友,帮忙,两人合力把扁担伸进井里,搅了几下。

扁担提上来时,末端沾了些青苔,还有几缕细细的黑色丝线,像头发丝一样。

“这是啥?”

赵虎指着黑线问。

“像是某种藤蔓的根须。”

陶三郎说,“赵虎,你去拿把镰刀来。”

赵虎应声跑了,很快拿来一把镰刀。

陶三郎接过,蹲在井边,小心翼翼地把镰刀伸进井栏和井壁的缝隙里,轻轻割了几下。

忽然,他手腕一使劲,镰刀勾上来一绺黑色的藤蔓,藤蔓上还沾着湿漉漉的青苔,根部鼓鼓囊囊的,像个小土豆,破了个口,流出黏糊糊的汁液,带着股腥气,和他在王家菜园里闻到的味道一样。

“这是,‘断肠草’?”

有个年长的村民失声喊道,“这东西有毒啊!

沾了汁都能让人拉肚子!”

陶三郎点点头:“应该是。

这藤蔓顺着井壁的缝长进去了,根须泡在水里,水就带了毒。

李二哥首接喝了井水,王嫂子可能是挑水时沾了毒汁,又摸了脸,”他顿了顿,指着藤蔓根部的破口:“这不是自然长破的,像是被人用石头砸的。

有人把断肠草的根砸破了,让毒汁流进井里。”

众人都愣住了,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的惊慌变成了疑惑。

谁会干这种事?

“谁最可能靠近这口井,还能拿到断肠草?”

陶三郎问。

断肠草多生长在山坡上,村里很少见。

陶家村后山就有,但平时没人去采,因为都知道有毒。

“要说常来井边的,”有人嘀咕,“除了挑水的,就是住在旁边的张寡妇了。”

张寡妇就住在老槐树隔壁,丈夫前年病死了,独自一人生活。

她家的菜地,就在李二薅草的地旁边。

“张寡妇?

她为啥要这么做?”

王老实急了,“她跟我们无冤无仇啊!”

陶三郎没说话,往张寡妇家走去。

村民们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过去了。

张寡妇家的门虚掩着,陶三郎轻轻推开,见张寡妇正坐在灶台前发呆,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张婶。”

陶三郎喊了一声。

张寡妇吓了一跳,回头见是陶三郎,还有一群村民,脸色顿时变了:“你,你们来干啥?”

陶三郎指着她脚边的篮子,篮子里放着一把镰刀,还有几株没处理完的草药,其中一株,叶子和他从井里勾上来的断肠草一模一样。

“张婶,这断肠草是你采的?”

张寡妇的脸“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是,是我采的,后山采的,治,治头疼的,治头疼用得着断肠草?”

陶三郎问,“井里的藤蔓,是你砸破的吧?”

张寡妇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气不过啊,”原来,张寡妇的丈夫生前,和李家、王家因为地界的事吵过好几次。

去年,李二在她家菜地旁边挖了条水沟,把水引到自己地里,害得张寡妇的菜旱死了不少;王老实则在她家的篱笆边种了几棵南瓜,藤子爬进她家,把她的豆角都缠死了。

她去找两家理论,李二和王老实都欺负她是寡妇,不仅不赔,还骂了她几句。

前几天,张寡妇去后山砍柴,看到断肠草,一时糊涂,就采了几株,偷偷种在老井的井壁缝里。

她本来没想害人,就是想让井水有点“怪味”,让李二和王老实喝了闹闹肚子,出出气。

昨天她去看,见藤蔓长得挺旺,就用石头砸了砸根部,想让“劲”大点,“我真不知道会这么厉害啊,”张寡妇哭得撕心裂肺,“我要是知道能把人放倒,打死我也不敢啊,”真相大白。

村民们又气又怜,气她糊涂,怜她孤苦。

最后,还是陶秀才做主,让张寡妇去给李二和王媳妇赔罪,又请了镇上的郎中来看病。

郎中说幸好发现得早,断肠草的毒不深,开几副药就没事了。

至于那口老井,村民们把水抽干,清理了断肠草,又暴晒了几天,才重新启用。

经此一事,陶三郎在村里的名声一下子传开了。

没人再把他当普通的半大孩子,都说陶秀才家的三郎,眼睛比猫头鹰还尖,脑子比账房先生还灵。

那天晚上,陶秀才坐在灯下看书,陶三郎坐在旁边,借着灯光摆弄着那株断肠草。

“三郎,”陶秀才放下书,看着儿子,“你今天做得很好。

但爹要告诉你,断案不光靠眼睛和脑子,还得靠心。”

陶三郎抬起头:“爹,啥意思?”

“你看张寡妇,她是坏人吗?”

陶秀才问。

陶三郎想了想:“不是,她就是,太糊涂了。”

“是啊。”

陶秀才叹了口气,“这世上的事,很多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你能看出井里的毒,是聪明;能体谅张寡妇的难处,是仁心。

往后不管做啥,聪明要用,仁心也不能丢。”

陶三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拿起那株断肠草,仔细看着。

月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他脸上,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除了好奇,似乎多了点别的东西,那是对“真相”的执着,和对“人心”的初探。

他不知道,这口老井里的魅影,只是他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谜。

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更多的迷雾等着他去拨开,更多的人心等着他去洞察。

而这一切,都从这个江南的雨天,从他蹲在井边,第一次伸出探究的手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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