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先把车费给我转了,三百块。”
高速路上,坐我副驾的小姑子晃了晃手机上的二维码。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油费、过路费,还有车辆磨损,我跟你 AA 啊,亲兄弟明算账嘛。”
她一脸“我很大方吧”的表情。
我点点头:“说得对。”
然后把车开进服务区,指着长途大巴说:“那个更划算,账更清,你去坐那个吧。”
不等她骂出声,我锁上车门绝尘而去。
婆婆的电话打来时,我直接挂断拉黑,跟我算账?
你们也配?
01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护栏,像一道道无声的栅栏,将我和过去的世界分割开。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稳到我自己都感到一丝陌生。
车载音响里放着一首舒缓的纯音乐,我甚至还有心情跟着哼唱了两句。
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内心是一片被暴雨洗刷过后的空旷与平静。
我把蒋月,我丈夫的亲妹妹,丢在了三百公里外的高速服务区。
没有一丝后悔。
手机在储物格里疯狂震动,屏幕上“婆婆”两个字不知疲倦地闪烁着,像催命的符咒。
我没有接。
任由它叫嚣,直到最后归于沉寂。
然后,我按下了侧边键,将这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世界,瞬间清净了。
这五年来,我的人生就像一部设置了静音的悲剧,所有的呐喊和嘶吼都被压在胸腔里,无人听见。
我是个“好”妻子,“好”儿媳,“好”嫂子。
这个“好”字,是我用无数个日夜的忍耐、无数张钞票和无数次自我牺牲换来的廉价标签。
可他们,我的丈夫,我的婆婆,我的小姑子,却心安理得地享用着我的一切,还嫌我做得不够。
半小时前,蒋月那句理直气壮的“亲兄弟明算账”,就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说的对,是该算算了。
车子平稳地驶入小区的地下车库。
我熄火,拔下车钥匙,在黑暗中静坐了整整五分钟。
回到家,屋子里空无一人,冷冰冰的,像一个巨大的、无人问津的样品房。
蒋河还没回来。
也好。
我换了鞋,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厨房准备晚饭,而是径直走进了书房。
我拉开书桌最下层的抽屉,从一堆杂物底下,翻出一个深蓝色的硬壳笔记本。
本子的封皮已经有些褪色,边角也起了毛。
我吹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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