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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辰沈青梧(嫡母,清慈庵的棉被给您备好了)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顾晏辰沈青梧全章节阅读

好声音 著

穿越重生连载

书名:《嫡母,清慈庵的棉被给您备好了》本书主角有顾晏辰沈青梧,作品情感生动,剧情紧凑,出自作者“好声音”之手,本书精彩章节:《嫡母,清慈庵的棉被给您备好了》是大家非常喜欢的宫斗宅斗小说,作者是有名的网络作者好声音,主角是沈青梧,顾晏辰,侯夫,小说情节跌宕起伏,前励志后苏爽,非常的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嫡母,清慈庵的棉被给您备好了

主角:顾晏辰,沈青梧   更新:2025-11-10 02: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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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祠堂里的空气像是凝固的冰。沈青梧跪在蒲团上,膝盖没有知觉。

冰冷的寒意从石板砖缝隙里钻出来,顺着骨头缝往上爬。头顶的牌位在昏暗的光线里,

一个个面目模糊,像是沉默的鬼魂。嫡母柳氏就坐在她对面。太师椅上铺着白狐皮的褥子,

暖得能焐化雪。她手里捧着一个描金的汤婆子,姿态端庄,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菩萨。

只有柳氏眼里的那点冷光,暴露了她。“青梧,你可知罪?”柳氏开口,声音不轻不重,

却像根针,扎进人心里。沈青梧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她当然知罪。

罪在她是庶女,罪在她死去的娘亲曾是父亲心头的一颗朱砂痣。罪在她重生了。

回到了这十五岁,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前世,就是今天。柳氏以她顶撞嫡母为由,

罚她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她就染了风寒,一病不起。后来,

柳氏端来那碗“补药”,笑着说是为她好。她再也没能走出那个院子。

冰冷的恨意像藤蔓一样缠住了心脏。沈青梧用力掐了自己的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她不能慌,不能急。柳氏是只老狐狸,她得比狐狸更狡猾。“女儿不知,请嫡母示下。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和委屈。这是前世那个懦弱无力的自己,

会说的话。柳氏似乎很满意她的顺从。她放下汤婆子,端起桌上的茶盏,

慢条斯理地撇去浮沫。“听闻你昨夜里,将你姐姐的那盒螺子黛给摔了?

”沈青梧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来了。第一步的试探。螺子黛是西域贡品,

圣上亲赐给沈家的,一共两盒。一盒给了柳氏,另一盒,父亲给了嫡姐沈芷若。昨夜,

沈芷若的丫鬟来她这小院,说是借本书。转头,那盒名贵的螺子黛就不见了。今日一早,

柳氏的大丫鬟就来她院里搜,从她的箱底翻了出来。人赃并获。“女儿没有。

”沈青梧抬起头,眼睛里蒙着一层水光,看起来既无辜又惊慌,

“女儿昨夜一直在屋里抄写女诫,不曾踏出房门半步。”“哦?不曾踏出?

”柳氏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凉意,“那为何你姐姐的贴身玩意儿,

会平白无故地跑到你的箱子里去?莫非它长了脚不成?”沈青梧的心跳得很快。她知道,

辩解是无用的。柳氏要的不是真相,是一个可以任意拿捏她的罪名。她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嫡母,那螺子黛……是女儿拿的。”她认了。干脆利落地认了。

柳氏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以为沈青梧会哭着闹着求饶,像从前每一次一样。“哦?

你倒是爽快。为何要拿?”沈青梧缓缓站起身。因为跪得太久,双腿一阵发麻,

她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她扶住旁边的桌案,手腕上那串血玉镯子撞在桌角,

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这死寂的祠堂里,格外刺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串镯子上。

红的像血,通透无瑕。柳氏的眼神骤然一变。那串血玉镯,

是她当年花了大价钱从一个波斯商人手里买来的。原本是想送给自己的亲侄女当嫁妆。

可后来,为了安抚这个没了亲娘的庶女,便随手赏给了她。她早就忘了。

沈青梧看着柳氏的脸色,心里一片冰冷。就是它。前世,柳氏在沈芷若出嫁前,

将这串血玉镯给了她当添妆。人人都夸镯子好,只有沈青梧知道,这镯子沾了邪性。

沈芷若嫁入侯府后不久,便小产了,折腾了半年,身子彻底垮了。再后来,侯府冷落了她,

她在郁郁寡欢中离世。那镯子,也被侯府收了回去。“女儿……女儿只是觉得好看。

”沈青梧的声音很低,像蚊子哼哼,“女儿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配用这么好的东西。

可……可控制不住。”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一颗一颗,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柳氏盯着那串血玉镯,眼神复杂。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眉头微微蹙起。“胡闹!”她厉声喝道,“既是你的东西,为何要藏在箱底?

还让你姐姐的丫鬟来寻?”“女儿怕……”沈青梧咬着唇,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怕嫡母和嫡姐误会,说女儿偷东西,更怕嫡姐生气。

女儿……女儿只是想拿出来偷偷看一眼,就一眼。”这番话说得卑微到了尘埃里。

活脱脱一个被嫡母和嫡姐的威吓,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可怜庶女。

祠堂里伺候的几个丫鬟婆子,都露出了几分同情之色。四小姐也真是命苦,亲娘死得早,

在府里活得比丫鬟还不如。柳氏的脸色却不好看。她要的是一个可以借题发挥的罪名,

而不是一个被吓破了胆的可怜虫。这让她的威严,像个笑话。“罢了。”柳氏摆了摆手,

像是没了兴致,“念在你年幼无知,又是初犯。这螺子黛,就没收了。至于你,

就在祠堂跪着,好好反省自己的规矩!”说完,她便起身,带着一众仆妇离开了。

祠堂的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和声音。沈青梧依旧站在原地,

膝盖的疼痛已经麻木。她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她慢慢地抬起手,

看着手腕上那串血玉镯。红色的玉石映着她苍白的脸,有一种诡异的美感。柳氏,你怕了吗?

你一定想起来了吧。这串镯子,会带来祸事。它会让你最引以为傲的女儿,失去一切。

她慢慢坐下,重新跪回蒲团上。这一次,她的背挺得笔直。她看着眼前那一个个冰冷的牌位,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游戏,才刚刚开始。前世的债,我们来世慢慢算。2雪停了。

天光大亮,照在祠堂的雕花窗格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青梧已经在祠堂里跪了一夜。

她的膝盖失去了知觉,脸冻得发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但她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祠堂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的是她的贴身丫鬟,灵心。

灵心手里抱着一件厚厚的斗篷,端着一碗热粥。看到沈青梧的样子,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小姐,您怎么……”灵心把斗篷披在沈青梧身上,声音哽咽,“夫人也太狠心了,

您才多大年纪,怎么能跪一夜呢。”沈青梧没有说话,任由灵心伺候着。她喝了一口热粥,

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些许寒意。但心里的那块冰,却丝毫没有融化。“灵心,

扶我起来。”灵心费力地将她扶起。沈青梧的双腿早已麻木,一站直,就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她靠在灵心身上,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了这个吃人的祠堂。外面的空气带着雪后的清新,

让她精神一振。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去见她的父亲,沈修。沈家是书香门第,

沈修更是当朝的翰林院编修。他为人清高,却有些耳根软,尤其信奉“嫡庶有别”。前世,

无论柳氏如何苛待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要改变他。“小姐,老爷这会儿应该在书房。

您这副样子去,怕是……”灵心有些担心。柳氏昨晚发话,四小姐禁足反省。

现在跑去书房告状,不是撞到枪口上吗?“无妨。”沈青梧的声音很平静,“我们不去告状,

只是去给父亲请安。”她走着,路过一片积雪的竹林。寒风吹过,竹叶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发出沙沙的声响。她忽然停下脚步,对灵心说:“你去库房,

把那件我娘留下的那件白狐皮袄子找出来,送去给父亲。”灵心一愣。那件皮袄子,

是夫人当年的陪嫁,也是老爷最珍视的东西。夫人过世后,老爷就将它锁在了库房里,

谁也不准碰。“小姐,这……夫人留下的东西,柳氏知道了,怕是又要生气。”“让她去。

”沈青梧的语气不容置喙,“就说,天冷了,女儿思念母亲,想用母亲的东西,

为父亲尽一份孝心。”她要让柳氏知道,她手里还握着父亲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这根弦,

她随时可以拨动。书房里,暖气融融。沈修正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卷书。他眉目清俊,

带着文人的儒雅和书卷气。听到通报,他抬起头,看到沈青梧进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不是让你在祠堂反省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疏离和不耐烦。

沈青梧没有在意他的冷淡。她盈盈一拜,声音轻柔:“女儿给父亲请安。女儿反省了一夜,

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因一时贪念,动了姐姐的东西,惹嫡母生气。”她的姿态放得很低,

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沈修的脸色稍缓。他虽然是父亲,但更看重家族的规矩和体面。

“知道错就好。”他淡淡地说,“你嫡母也是为了你好。你出身不高,更要谨言慎行,

莫要给你沈家丢脸。”“女儿明白。”沈青梧点头,顺从得像只小猫。然后,她话锋一转。

“女儿昨夜在祠堂,也反思了自己。女儿无才无德,只会给父亲和嫡母添麻烦。女儿想通了,

与其日后成为家族的累赘,不如……不如为家族做点贡献。”沈修抬眸,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什么贡献?”沈青梧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女儿听说,

定北侯府的世子爷身子不好,正在寻找八字相合的女子冲喜。”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

“女儿卑微,愿意代替姐姐,为家族尽一份力。”“胡闹!”沈修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站了起来。他的脸涨得通红,像是被气得不轻。“定北侯府是什么地方?那是龙潭虎穴!

世子爷病体沉疴,嫁过去就是守活寡!这事自有你嫡姐和姐姐担着,哪里轮得到你!

”沈青梧被他吼得瑟缩了一下肩膀,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女儿知道……女儿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哭着说,“可女儿实在不想再给家里添麻烦了。

女儿恳求父亲,给女儿一个机会。只要能帮到家里,女儿什么苦都愿意吃。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沈修看着她,心里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他知道这个女儿过得不好,但他一直视而不见。今天,看到她这副样子,

他竟生出了几分不忍。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

夫人为您做的新狐皮袄子送来了。”一个丫鬟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了进来。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件崭新的白狐皮袄子,毛色油亮,华美非常。沈修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件……这件和他夫人当年留下的那件,一模一样。不对,他记得,那件早就锁起来了。

他猛地看向沈青梧。沈青梧也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些许哀求和无助。

她用口型无声地说:父亲。沈修什么都明白了。这是女儿在提醒他。提醒他,

他还欠着她死去的母亲。提醒他,这个家里,还有他应该守护的人。他的心,

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他挥了挥手,让丫鬟退下。然后,他走到沈青梧面前,

扶起她。“地上凉,起来说话。”沈青梧顺势站起,靠在沈修的身上,低声啜泣。“父亲,

女儿真的愿意……”“这事,不是你说了算。”沈修打断了她,但语气却软了下来,

“冲喜之事,事关你姐姐一辈子的幸福,容不得半点马虎。我会请京城最好的张天师来府上,

为你们姐妹二人合八字。一切,看天意而定。”沈青梧的哭声停住了。她抬起头,

泪眼婆娑地看着父亲。“看天意?”“对,看天意。”沈修重复了一遍,

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沈青梧的心,慢慢地落了回去。她知道,她赢了第一步。

她成功地将决定权,从柳氏手里,分走了一半。而且,她还埋下了一颗重要的种子。张天师。

前世,就是这张天师的一句“八字不合”,毁了柳氏为沈芷若精心挑选的另一门亲事。

这一世,它会成为她的武器。3柳氏的脸色很难看。像极了屋外阴沉的天。

她坐在正厅的主位上,手里捏着一串佛珠,一圈一圈地捻着。但眉宇间的戾气,

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沈修的决定,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

她为芷若铺好了所有的路,只等着她嫁入豪门,光耀门楣。可现在,

沈修竟然要请张天师来合八字。八字?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能跟权势和利益比吗?“废物!

”柳氏突然将手里的佛珠狠狠地摔在地上。珠子四散滚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们吓得头都不敢抬。“一个个都是废物!连个贱丫头都看不住!

让她在老爷面前上蹿下跳,搅得家宅不宁!”柳氏的声音尖锐而刻薄,充满了怒火。

她想起沈青梧那张故作柔弱的脸,心里就堵得慌。这个她一向看不起的庶女,

像是突然之间变了个人。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任她拿捏的软柿子。“夫人息怒,息怒啊。

”心腹王婆赶紧上前,捡起地上的佛珠,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四小姐终究是个小姑娘,

爱慕虚荣也是有的。老爷疼爱夫人,自然也爱屋及乌,对她多几分怜悯。这都在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柳氏冷笑一声,“我这个做嫡母的,罚她跪祠堂,是她应得的教训。

老爷倒好,反过来心疼上了!他还想让她去顶芷若的亲事?他怎么想的!

难道要我们沈家的嫡女,去嫁个平民百姓不成?”“老爷哪是真想让四小姐去,

”王婆赔着笑,压低了声音,“老爷只是心疼您,不想让您为难。这张天师,

不过是做给四小姐看的。咱们府里,谁是正经的主子,谁是有功的,老爷心里有数得很。

”柳氏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她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但心里的火气还没消。

“那张天师就是个神棍,满嘴胡言。万一他说胡话,芷若的婚事怎么办?”“夫人放心,

”王婆凑到柳氏耳边,低声道,“奴婢已经打听过了,这张天师最爱黄白之物。

而且他素来与我们沈家交好。只要我们提前打点好,让他按我们的话去说,还不是易如反掌?

”柳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此话当真?”“千真万确。奴婢已经备好了厚礼,

随时可以送去天师府。到时候,不用说别的,就让天师说四小姐的命格太硬,只怕克夫。

这样一来,不仅冲喜的事没她的份,连带着,她以后也想攀什么高枝了。”柳氏的嘴角,

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还是你懂我心意。”她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

眼神又变得阴冷起来。“不过,光是让她嫁不出去,还不够。”她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

“我要让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两天后,张天师如约而至。沈修以极高的规格接待了他,

还设了家宴。沈青梧和沈芷若都作陪。沈芷若穿着一身娇艳的粉色罗裙,头上戴着金步摇,

看起来明艳动人。她坐在柳氏身边,时不时地娇笑着,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沈青梧则穿着一身素净的青衣,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她低着头,看起来有些紧张和局促,

像只受惊的小鹿。她不敢去看那个高高在上,仙风道骨的张天师。只是偶尔,

用余光飞快地瞥一眼沈修的表情。张天师捋着胡子,目光在两个少女的脸上来回扫视。

他先是看了看沈芷若,不住地点头。“大小姐福泽深厚,面相圆润,乃是凤命之格。

将来必定是母仪天下,贵不可言。”柳氏听得眉开眼笑,连连道谢。

沈修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轮到沈青梧时,张天师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他盯着沈青梧看了许久,久到沈青梧的手心都开始冒汗。张天师会说什么?

是按照王婆买通的剧本,说她命格太硬,克夫克亲?还是会……就在沈青梧胡思乱想的时候,

张天师突然开口了。“四小姐……”他的声音很严肃。“你这 wrist 上的血玉镯,

是从何而来?”满座皆惊。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在了沈青梧手腕上的那串红得滴血的镯子上。柳氏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猛地想起,那镯子是她随手赏给沈青梧的。那波斯商人当初说过,这镯子……大凶。

沈青梧也愣住了。她没想到,张天师会突然问起这个。她下意识地想要把手藏到袖子里,

却被张天师制止了。“无妨,老道只是好奇。”张天师盯着那镯子,

眼神里透着些许奇异的光芒,“此物,阴气极重,且带煞。寻常人佩戴,只怕会引来不祥啊。

”“胡说!”柳氏忍不住开口,声音尖锐,“不过是一块玉石,哪有什么阴气煞气!张天师,

你休要在此危言耸听!”“夫人息怒。”张天师不慌不忙地捻了捻胡子,“此物非同寻常,

它的来历……恐怕不简单。老道只是觉得,它与四小姐的命格,似乎有些相冲。”相冲?

沈修的脸色也变了。他看着那串镯子,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妻子。难道……沈青梧的心,

却在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机会来了。她看着张天师,

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天师,求您救救我女儿!”她哭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自从戴上这个镯子,女儿就夜夜噩梦,身体也一直不好。女儿以为是嫡母的赏赐,

不敢不戴。求天师明示,这镯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她这番话,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柳氏。

柳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青梧说不出话来。“你……你这个小贱人,竟敢血口喷人!

”沈青梧没有理她。她只是跪在地上,哭着,看着张天师。那双眼睛,像极了当年的她母亲。

沈修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张天师叹了口气,扶起沈青梧。“四小姐不必惊慌。

”他看着沈青梧,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柳氏,“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过,

关于冲喜一事……”他拉长了语调。“老道夜观天象,发现定北侯府世子爷的命格,属阴,

而大小姐的命格,也偏阴。阴阴相冲,恐怕于事无补,反而会伤了大小姐的福气啊。”什么?

柳氏和沈芷若的脸,瞬间都白了。沈修也皱起了眉头。

“那张天师的意思是……”“老道的意思是,”张天师慢悠悠地说,“冲喜之事,

还需另选他人。而四小姐……”他看着沈青梧。“她的命格虽然奇特,却属阳。以阳克阴,

正是绝配。”轰!柳氏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剧本,完全不是这么写的!

怎么会这样!王婆不是说,都打点好了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沈青梧不仅没被说成克夫,

反而成了所谓的“绝配”!而她的芷若,却被说成了“阴阴相冲”!她猛地看向王婆。

王婆也是一脸的惊愕和茫然,满头大汗。她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沈青梧低着头,

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她知道为什么。因为前世,张天师就是这么说的。只不过,

前世说这话的时候,沈芷若已经嫁入侯府。柳氏为了保住沈家的脸面,硬是压下了这件事。

这一世,她只是提前,让这句话说了出来而已。至于为什么张天师会这么说……大概是,

他收的“打点”还不够多吧。或者,沈修给的那一份,比柳氏给的,更有分量。4整个沈家,

都因为张天师的一句话,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柳氏病了。病来如山倒,直接躺在了床上,

水米不进。太医请了几个,都说是急火攻心,需要静养。沈修亲自去探望,

却被柳氏身边的丫鬟拦在了门外,说是夫人需要休息,不见任何人。沈修无奈,

只能在门外叹了口气,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他心里也知道,柳氏这是在跟自己置气。

可事关女儿的幸福,他也绝不能退让。沈芷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得撕心裂肺。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女。是沈家最尊贵的嫡女。她的未来,应该是嫁给王孙公子,

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可现在,这一切都要被那个卑贱的庶女抢走了。她不甘心。她想不通,

为什么张天师会说她命格阴沉,而沈青梧那个贱人,反倒成了什么“阳命绝配”。

一定是沈青梧搞的鬼!一定是她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收买了张天师!沈青梧的日子,

却过得平静了许多。柳氏病了,没人再来找她的麻烦。沈修大概是觉得亏欠了她,

破天荒地派人送来了不少补品和绫罗绸缎。甚至,连她院里下人的月钱,都涨了一倍。

灵心看着这些赏赐,高兴得合不拢嘴。“小姐,老爷终于开窍了!以后,

您再也不用看夫人的脸色了!”沈青梧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沈修的“父爱”,来得廉价,也去得快。要想真正地站稳脚跟,还得靠自己。她坐在窗前,

手里拿着一枚棋子,在棋盘上轻轻敲击着。她在等。等柳氏接下来的反应。以柳氏的性格,

绝不会这么轻易地认输。她一定还会有后招。果然,三天后,后招来了。不是冲着沈青梧,

而是冲着定北侯府。京城里开始流传起一些风言风语。说沈家四小姐沈青梧,品行不端,

与府里的年轻小厮有染。甚至有人说,她之前之所以被罚跪祠堂,就是因为偷东西被发现后,

还与小厮私通,才惹得嫡母大怒。这些谣言说得有鼻子有眼,连那个小厮的名字、长相,

都描述得清清楚楚。一时间,沈青梧成了整个京城贵女圈里的笑柄。说起来,

定北侯府也真是倒了血霉,冲喜冲喜,竟然要冲来一个不知廉耻的浪荡女。很快,

这些话就传到了定北侯夫人的耳朵里。定北侯夫人当即就派了人来沈家,话里话外,

都是要退了这门亲事的意思。沈修气得不行,当场就把来人给轰了出去。但他也知道,

如果这件事查不清楚,这门亲事,真的要黄了。定北侯家世显赫,丢不起这个人。

沈修立刻派人去查。可查来查去,那些传谣言的人,都说是在茶馆里听来的,无从查证。

而那个被点名的小厮,叫二牛,是沈家马房里的一名杂役。在谣言传出来当天,

他就卷了铺盖,不见了踪影。人证物证,都指向了沈青梧。沈修拿着那本记录着谣言的册子,

手都在发抖。他冲进沈青梧的院子,第一次对她发了那么大的火。“孽障!我沈家三代清白,

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你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灵心吓得跪在地上,

不停地磕头。“小姐是冤枉的!小姐是冤枉的啊!”沈青梧没有哭,也没有辩解。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暴怒的父亲,眼神冰冷。父亲,你现在想到的,是你沈家的清白。而不是,

你的女儿是否真的被冤枉了。“父亲,”她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您信我吗?

”沈修愣了一下。“这种时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事实!是人证物证俱在!”“所以,

您宁愿相信那些空穴来风的谣言,也不肯信自己的女儿?”沈青梧追问,不依不饶。

沈修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他看着女儿那张苍白的脸,那双清澈又倔强的眼睛,

心里闪过些许动摇。可一想到定北侯府那张冰冷的脸,他又狠下了心。“罢了。此事,

我会亲自向定北侯府解释。这门亲事,就此作罢。你……你好自为之吧。”说完,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沈青梧站在原地,笑了。笑得凄凉。她知道,

柳氏这一招,够狠。她不仅毁了她的名声,还彻底离间了她和父亲之间那点脆弱的父女情。

让她孤立无援。灵心哭着爬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小姐,

怎么办啊……现在全京城都在说您的坏话,定北侯府那边也……这可怎么是好啊。”“别怕。

”沈青梧扶起她,眼神里没有些许慌乱,“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可是……”“没有可是。”沈青梧打断她,“她以为,这样就毁了我。她不知道,

这正好,给了我一个机会。”一个什么样的机会?灵心不解地看着她。沈青梧没有解释。

她回到屋里,从箱底,拿出了一只小小的木匣。木匣里,没有金银珠宝,

只有一叠厚厚的信纸。那是她娘亲留下的遗物。是当年,她娘亲写给一个远房表兄的信。

信里,提到了很多关于柳氏的事情。比如,柳氏是如何从一个穷秀才的女儿,

一步步爬上沈家嫡母之位的。又比如,柳氏当年是如何用一碗堕胎药,

害死了沈修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柳氏自己的亲生骨肉。因为,那个孩子,不是沈修的。

这些信,她前世并不知道。是重生后,她凭着记忆,在母亲院里那棵老槐树下挖出来的。

前世,她从未想过,自己柔弱的母亲,竟然还藏着这样的秘密。她拿起笔,

在一张干净的纸上,写下了几个字。然后,她将信纸折好,装进信封,交给了灵心。“灵心,

你亲自去一趟定北侯府。把这个,交给侯府的管家。就说,沈家四小姐沈青梧,有要事相告。

”“小姐,这……”灵心吓了一跳,“这信里写的什么?”“能让柳氏,从嫡母的位置上,

跌下来的东西。”沈青梧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灵心不敢多问,拿着信,匆匆地走了。

沈青梧重新坐回窗前,看着窗外。她知道,柳氏现在一定很得意。一定在等着看她被退婚,

身败名裂的好戏。柳氏,你别高兴得太早。大戏,才刚刚开场。5定北侯府的管家,

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心里有些犯嘀咕。沈家四小姐有要事相告?能有什么要事?

无非就是想挽回这门亲事罢了。他本想直接打发走,但看那丫鬟神情镇定,不像是说谎,

又有些犹豫。正好,侯夫人也在为这件事烦心,不如让她去听听。灵心被带到了正厅。

定北侯夫人端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她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但眉宇间的威严,

却让人不敢直视。“你就是沈青梧的丫鬟?”她开门见山,语气不善。“奴婢灵心,

拜见侯夫人。”灵心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你家小姐让你来,所为何事?

”“我家小姐让奴婢给侯夫人带一句话。”灵心顿了顿,抬起头,直视着侯夫人的眼睛。

“小姐说,京城里关于她的谣言,全是假的。是有人,不想让她嫁入侯府,才恶意中伤。

”“哼,”侯夫人冷笑一声,“这种话,本夫人听得多了。你说不是,就不是吗?

拿出证据来。”“小姐说,证据,很快就会有。”灵心说着,从怀里拿出那封信,双手奉上,

“这是小姐给夫人的第一份‘证据’。请夫人过目。”侯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接过信,

递给了她。侯夫人拆开信,只见上面寥寥数语,写得却很劲爆。信上说,散播谣言的二牛,

已经被沈家嫡母柳氏派人送出城了,现在人就在城南三十里外的“福来客栈”。信上,

甚至还写明了二牛所住房间的号码,以及他身边随行之人的特征。侯夫人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虽然没见过那个叫二牛的小厮,但信上写的,言之凿凿,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小姐如何得知这些?”“我家小姐自有她的办法。”灵心不卑不亢,“小姐还说,

如果夫人不信,可以派人去查。如果查无此人,或者查无此事,这门亲事,

我家小姐绝不再提。甘愿受罚。”话说得漂亮。其实,沈青梧是在赌。

赌柳氏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一定会留下痕迹。前世,柳氏就是用类似的手段,

毁掉了一个对她有威胁的妾室。沈青梧只是记得,那个妾室的家人,

最后是在“福来客栈”找到了被送走的妾室弟弟。定北侯夫人沉默了。她看着手里的信,

又看了看眼前这个镇定自若的小丫鬟,眼神复杂。这个沈青梧,倒是有点意思。

不像她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嫡母。“本夫人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是。”灵心行了个礼,

转身离开。灵心前脚刚走,侯夫人后脚就对身边的嬷嬷说:“派两个机灵点的人,

马上去一趟福来客栈。照着信上说的,把人给本夫人带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

”福来客栈。二牛正美滋滋地躺在床上数着银子。柳氏夫人出手就是阔绰,

给了他足足一百两银子,让他出城避避风头。等风声过了,他再换个地方,买几亩地,

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他正做着美梦,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踹开。

冲进来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二话不说,就把他按在了床上。“你们……你们是谁!

要干什么!”二牛吓得魂飞魄散。“定北侯府办差!少废话,跟我们走一趟!”定北侯府!

二牛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完了。一切都完了。二牛被带回了定北侯府。

见到侯夫人那冰冷的眼神,他腿一软,当场就跪下了,什么都招了。是柳氏夫人派人找的他,

给了他银子,让他配合着演一场戏。至于他说的那些细节,都是柳氏身边的人提前教好的。

他知道得不多,但已经足够了。定北侯夫人的脸,黑得像锅底。她没想到,沈家这个柳氏,

竟然这么心狠手辣。为了个嫡女的婚事,竟然敢算计到定北侯府的头上!

这是不把侯府放在眼里啊!她越想越气。而她对沈青梧的印象,却在这一刻,彻底改观了。

这个庶女,不仅不傻,反而心思缜密,有勇有谋。她不仅能预料到柳氏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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