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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宇文澈冰原枭主:寒门铁骑覆王侯全文免费阅读_燕九宇文澈完整版免费阅读

一起发大财i 著

其它小说完结

一起发大财i的《冰原枭主:寒门铁骑覆王侯》小说内容丰富。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碎玉关的冰河上,捞尸奴隶燕九用冻裂的手牵着最后一匹老马,眼睁睁看着唯一的亲人被贵族虐杀。他在雪地里埋下马骨哨,耳后血痂凝成冰——从这天起,世上再无驯马奴,只有要让王侯跪地的“冰原枭主”。 他能闻冰裂之声辨地形,可驱万匹驯鹿踏碎坚冰,更以奴隶之血锻造出一支颠覆战争规则的“冰河轻骑”:铁锹为矛,冰镐作刃,驯鹿载着流民冲锋,马蹄踏处尽是贵族哀嚎。当燕云十六州的铁甲方阵遇上踏冰而来的饿狼铁骑,当锦衣玉食的王侯将相撞上眉染血痂的寒门枭主—— “这冰原,容不得枷锁!” 他以冻骨为棋,以冰河为局,左手牵流民,右手握屠刀,一边是“无枷之国”的理想,一边是枭雄必须染血的双手。且看昔日尸奴如何凭冰原地形为刃、以流民铁骑为锋,从碎玉关杀到洛阳城,将万里冰河踏成王侯的坟墓,在血与冰的淬炼中,加冕为乱世唯一的“冰原枭主”!

主角:燕九,宇文澈   更新:2025-11-03 18: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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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帛般的风声撕扯着营地腐朽的棚顶,雪沫混着冰渣劈头盖脸灌进来。

太子那句话轻飘飘的,却砸得整个罪骑营死寂一片,连呼啸的风都像被冻住了。

王胡子跪在冰冷肮脏的雪泥里,筛糠似的抖,额头上糊满了汗和污泥,眼珠不敢抬,只死死盯着太子锦袍下摆那点刺眼的明黄边角。

地上的粗陶碎片像恶兽的獠牙,扎眼地散落着,映着他惨白的脸。

没人敢喘大气。

太子没再看王胡子,也没看那堆散发着浓烈酸腐气、几乎看不出形状的黑饼。

他的目光落在燕九身上,只停留了极短的一瞬。

那目光沉静,像结了厚冰的深潭,下面暗流汹涌旁人却窥探不得分毫。

“宇文都尉。”

太子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凿在每个人耳膜上。

“军法颓弛至此,碎玉关的骨头,是不是也被风雪吹软了?”

宇文护单膝点地的身形凝固如铁铸,黑铁面具般的脸庞纹丝不动。

“末将失察,罪责难逃。”

平板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听不出请罪还是陈述。

太子唇角似乎往上牵动了一下,但那弧度太冷,更像刀锋的反光。

“营盘脏了,该洗洗。”

他撂下这句,目光掠过燕九脏污的脸和手腕上黝黑的罪环,随即转了身。

素色轻裘下摆拂过污雪,留下两道清晰的印痕。

两个沉默的石像侍卫紧随其后,宇文护无声地站起,影子般跟上。

自始至终,宇文护的目光都没在王胡子或燕九身上停留片刻。

明黄的身影消失在风雪呼啸的营门外,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陡然消散。

死寂的营地像一块冻僵的肉忽然被丢进滚水里,猛地炸开了锅。

王胡子像被抽了筋,整个人瘫软下去,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里残余着惊悸,随即被更深的怨毒吞噬。

他猛地抬头,那双爬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淬毒的钩子,死死钉在燕九身上,几乎要在他脸上剜出两个洞来。

“小子……”他牙齿缝里挤出嘶嘶的声音,带着血腥气,“老子记住你了!”

那独眼龙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抱着胳膊,用仅剩的那只黄浊眼珠上下刮着燕九,嗤笑一声:“啧啧,狼崽子,尾巴还没硬,就把天给捅了窟窿。

王胡子可是宇文校尉(宇文澈)那条线上的,你自求多福吧。”

他幸灾乐祸地朝王胡子那边努努嘴。

燕九没理会独眼龙的聒噪,也没去看王胡子那择人而噬的目光。

他低头,看着手腕上那圈黝黑的铁环,冰冷坚硬,紧贴着皮肉,磨蹭着刚才被麻绳勒出的伤口,一阵刺痛。

太子刚才那一眼,短暂却复杂,像在审视一件器物,一件……有瑕疵但暂时还有用的器物。

他弯下腰,捡起地上那件散发着浓烈汗臭和血腥味的破皮甲,拍掉上面的雪沫和污泥,沉默地套在身上。

硬邦邦的皮甲摩擦着后背鞭痕,带来一阵钻心的疼。

“新来的!

哑巴了?”

王胡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横肉抽搐,那条刀疤扭曲得更显狰狞。

他不敢再提磕头叫爷,但那股邪火在胸腔里横冲首撞,急需找个口子宣泄。

“滚去干活!

你当太子两句屁话就能让你在这当大爷?”

他指着营地边缘一个几乎被积雪埋了一半的窝棚,“那就是你的狗窝!

还有,看见没?”

他脚狠狠碾着地上肮脏的雪泥,唾沫星子喷溅,“整个营地的雪,天黑前给老子铲干净!

铲不完,今晚的馊饼汤你也别想喝一口!”

他刻意提高了嗓门,像是在找回刚才丢掉的场子,更是喊给所有噤若寒蝉的罪骑听——太子走了,这营盘,还是他王胡子的天下!

风雪更紧了,像无数冰冷的鞭子抽打在身上。

燕九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那个窝棚。

棚顶塌了半边,几根腐朽的木柱歪斜地支着,寒风毫无遮挡地灌进来,地上结着厚厚的冰壳,角落里堆着些辨不清原貌的破烂。

这就是他的归宿。

他找到一把锈迹斑斑、几乎只剩半截木柄的铁锹。

冰冷刺骨的铁腥味钻入鼻腔。

营地的雪混着冻硬的排泄物和垃圾,铁锹铲下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寒气透过薄薄的破靴子,针一样扎进脚趾,很快失去知觉,只剩下麻木的僵硬。

后背的鞭痕被汗水浸湿,再被寒风一激,像无数把小刀在反复切割。

手腕上的铁环随着用力的动作不断摩擦着伤口,血混着脓水渗出来,冻在冰冷的铁环上。

没人帮忙。

那些蜷缩在棚子里、裹着破毯取暖的罪骑,透过棚子的缝隙或敞开的破洞,投来浑浊的目光。

那些目光里有麻木,有嘲弄,有看戏般的冷漠,唯独没有一丝温度。

独眼龙抱着胳膊靠在稍微避风的棚柱后面,咧着嘴笑:“使劲啊,狼崽子!

王胡子可盯着呢!

天黑前铲不完,你这身骨头今晚就得交待在这儿!”

风雪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昏暗的天光预示着白日将尽。

燕九每一次弯腰铲雪,每一次奋力扬起沉重的雪块,都牵动着全身的伤口。

喉咙干得冒烟,舔舐着干裂的嘴唇,舌尖尝到浓重的血腥味和铁锈味。

汗水糊住眼睛,又被寒风冻结在睫毛上。

他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目光偶尔扫过营地中央那个稍微像样的棚子——王胡子不知何时又坐回了门口,手里捧着个新换的酒碗,眼睛如同毒蛇的信子,隔着风雪,阴冷地缠绕在他身上。

每一次燕九动作稍缓,王胡子手指敲打酒碗的节奏就会加重一分。

天色彻底暗沉下来,铅灰色的天空压得极低,如同冻结的铁盖。

营地里点起了几堆黯淡的火光,映照着飞舞的雪片,更添几分鬼魅。

营地中央的空地终于露出了冻得硬邦邦的黑泥地,雪块被他堆到了营地边缘,垒起几道歪斜的矮墙。

燕九拄着铁锹,身体因为脱力和寒冷剧烈地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渣。

肺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腥味和胸腔深处的嘶鸣。

王胡子慢悠悠地踱了过来,皮靴踩在刚铲净的冻土上,发出咔哒的脆响。

他绕着那几堆雪墙走了一圈,又低头看了看几乎能映出黯淡火光的冻土地面,脸上的刀疤在跳跃的火光下扭动。

“哼,算你小子手脚还没烂透。”

他粗声粗气地说,毫无诚意。

他扭头朝旁边一个破棚子吼了一嗓子:“老歪!

死哪去了?

开饭!”

一个佝偻着背、跛着脚的老罪骑端出一个破木桶,里面是黑乎乎、粘稠得几乎搅不动的面糊汤,混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酸馊气。

他拿出一个缺了口的破陶碗,舀了小半碗冒着诡异热气的糊糊,碗底沉着几根黑乎乎的、似乎是咸菜根的东西。

他哆哆嗦嗦地递向燕九,浑浊的眼睛里没什么波澜。

燕九伸出手,冰冷的指尖几乎失去知觉,只想抓住那点微弱的热量。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破碗边缘的瞬间——“啪!”

一只穿着厚实皮靴的大脚快如闪电,狠狠踹在木桶上!

木桶翻倒!

粘稠滚烫的糊糊猛地泼溅出来!

大部分浇在冰冷的冻土地上,“嗤”地腾起一股白气,剩下的小半碗,连汤带碗,劈头盖脸地泼在燕九身上!

滚烫!

灼热的剧痛瞬间烫穿了破皮甲,烫在裸露的脖颈和胸口!

皮肤像是被活活剥掉一层!

油腻粘稠的糊糊顺着破烂的衣襟往下淌,烫伤处像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抽气声,随即是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那堆糊糊在冻土上冒着可怜的热气。

王胡子收回脚,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被烫得浑身一颤、却硬生生咬着牙没发出惨叫的燕九。

他脸上那条刀疤因为快意而扭曲蠕动,咧开嘴,露出黄黑的牙齿:“老子让你铲雪,可没说让你吃饭。

你这身狗皮,也只配喝点地上的馊水!”

他故意抬起脚,狠狠碾在泼洒在地上的那一小摊尚有余温的糊糊上,油腻的汁水和黑乎乎的东西糊在他的靴底,再被碾进肮脏的雪泥里。

冰冷的雪沫打在滚烫的伤口上,激起更尖锐的刺痛。

粘稠油腻的糊糊糊在脸上,脖子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酸臭气味。

燕九的身体因为剧痛和极致的愤怒绷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弦,每一寸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低着头,额前脏污纠结的头发垂下,挡住了他的眼睛。

只有那双沾满污泥和糊糊、紧紧攥着半截木柄铁锹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惨白凸起,指甲深深嵌入粗糙的木屑里,几乎要抠出血来。

手腕上的铁环死死压在皮肉上,冰冷的金属镶进了滚烫的伤口里。

空气凝固了。

寒意彻骨。

王胡子看着他那副强忍的样子,喉咙里发出一阵浑浊得意的闷笑,像是破风箱在撕扯。

“怎么?

想咬人?

狼崽子,老子今天就教教你,在这口活棺材里,是龙得盘,是虎得卧!

你这条断了脊梁的野狗,只配……”他踏前一步,靴子重重踩在燕九面前那块被糊糊弄脏的冻土上,手指几乎要戳到燕九的鼻子上,唾沫星子混着劣质酒气喷溅而出,“……舔老子的靴底!”

最后一个字炸开的瞬间,燕九动了!

压抑到极致的风暴终于撕裂了最后一丝虚伪的平静!

他没有抬头,身体却如同被压到极限的兽筋猛地弹起!

攥着的那半截铁锹木柄,带着他全身的力量、全部的屈辱和燃烧的杀意,不再是工具,而是化为一根灌注了死志的粗粝短矛,由下至上,撕裂冰冷的空气,带着一往无回的凶悍,朝着王胡子那只嚣张踩在他面前的皮靴小腿胫骨,狠狠戳去!

速度太快!

太狠!

完全是战场上以命换命的搏杀路数!

王胡子脸上的得意瞬间化为惊愕和猝不及防的恐惧!

他根本没料到这个被烫得浑身发抖、看似只剩一口气的奴隶,竟能在瞬间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反噬之力!

“你!”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变调的惊呼,身体本能地向后缩,但太晚了!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闷响在风雪中爆开!

“嗷——!!”

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撕裂了营地的死寂!

王胡子壮硕的身躯像被攻城锤砸中,猛地向后踉跄,剧痛让他那张布满横肉和刀疤的脸瞬间扭曲变形,眼珠暴凸,只余下极致的痛苦!

这还没完!

燕九戳出那一记的同时,身体如同被风暴裹挟的饿狼,借着前冲的力道猛地扑了上去!

他根本不管手中的木柄,任由它掉落。

沾满污泥、糊糊和烫伤脓液的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了王胡子因为剧痛而慌乱挥舞的手臂!

膝盖如同砸下的石杵,带着全身的重量和滔天的恨意,狠狠顶向王胡子刚刚遭受重创的小腿伤处!

“呃啊——!!!”

王胡子的惨嚎陡然拔高,变成了破音窒息般的哽咽!

剧痛彻底摧毁了他的平衡和抵抗,庞大的身躯轰然向后摔倒!

燕九如同跗骨之蛆,紧跟着压下!

他骑在王胡子身上,那双被风雪和苦难磨砺得只剩下冰冷仇恨的眼睛,此刻燃烧着骇人的红光!

他沾满污秽的手死死扼住了王胡子的咽喉!

拇指如同烧红的铁钉,狠狠抵住王胡子喉结下方的凹陷死穴!

那是刑吏审贼时惯用的杀招,一击便能让人窒息!

王胡子剩下的那只眼睛因为窒息和剧痛几乎要爆出眼眶,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拉风箱声,脸孔迅速涨成紫黑色,庞大的身躯徒劳地抽搐挣扎,却根本无法撼动身上那具瘦削却如同钢铁浇筑的躯体!

整个罪骑营如同被投入了万年冰窟!

所有人都僵住了,连呼吸都忘记了。

独眼龙抱着胳膊的手不知何时垂了下来,那只独眼里第一次没了戏谑嘲弄,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惊骇。

角落里抱着破毯子的罪骑们瞪大了浑浊的眼睛,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仿佛看到了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风雪似乎也忘了呼啸,天地间只剩下王胡子那垂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嗬嗬”声,以及那个骑在他身上、扼住他咽喉的少年,那双在昏暗火光下亮得惊心动魄的血红眼睛!

时间在窒息般的死寂中被拉得无限漫长。

首到一声冰冷、毫无波澜的声音穿透冻结的空气,像淬火的刀锋投入滚油:“够了。”

营地入口处,宇文护不知何时去而复返。

高大的身影如同铁塔矗立在风雪中,黑铁面具覆盖下的脸看不出表情。

他身后,跟着两名按着刀柄的亲兵。

燕九的背脊明显一僵,扼住王胡子的手却没有立刻松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那滚烫的恨意彻底摁进对方的骨头里。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沾着血污、糊糊和被烫起水泡的脸颊在跳跃的火光下晦暗不明,只有那双眼睛,如同雪原上濒死反扑的头狼,燃烧着冰冷灼人的余烬,穿过风雪和混乱的人群,死死钉在宇文护那张毫无表情的铁面具上。

宇文护的目光越过他,落在王胡子那张己经因为窒息而呈现酱紫色、翻着白眼、舌头都微微吐出、只剩下无意识抽搐的脸上。

“松开。”

宇文护的声音平板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仿佛在命令一条咬住了猎物的猎犬。

扼住咽喉的手,终于一点点松开。

不是臣服,更像是某种力量耗尽后的脱力。

王胡子喉咙里猛地冲出一大口气,伴随着剧烈的呛咳和呜咽,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在地上弹动,贪婪地吞咽着冰冷的空气,口水混着血沫从嘴角流下。

他那只没受伤的脚胡乱地蹬着地面,看向燕九的眼神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后怕,如同见了鬼。

燕九摇摇晃晃地从王胡子身上站起来。

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后背被烫伤的皮肤,带来钻心的疼痛,但他站得很首。

破烂的皮甲沾满了雪泥、污秽的糊糊和暗红的血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人略显单薄却异常坚韧的轮廓。

风雪吹打着他凌乱滴水的头发,露出那双依旧冰冷的眼睛。

他站在那里,没再看地上死狗般的王胡子,也没看周围那些如同见了煞神般惊恐后退的罪骑,只是微微抬起下巴,沉默地迎向宇文护的目光。

寒风卷过营地,吹得那几堆篝火明灭不定,光影在那张染血的年轻脸庞上交错晃动。

宇文护那双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睛,如同深渊,没有任何情绪泄露出来。

他看了燕九片刻,目光扫过他手腕上那圈黝黑粗糙的铁环,又扫过地上气息奄奄、小腿诡异地扭曲着的王胡子,最后,他的视线落回燕九身上。

“狼崽子……”宇文护的声音低沉地响起,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与其说是称呼,不如说是一种冰冷的确认。

他没有阻止刚才的一切,也没有评价,仿佛在他眼中,这不过是两件消耗品之间的磨损。

他朝身后挥了挥手。

两名亲兵立刻上前,动作粗暴地架起地上还在痛苦呻吟抽噎的王胡子,像拖一条死狗般,毫不留情地拖向营地深处,留下地上两道挣扎的痕迹和一滩污浊的湿痕。

很快,王胡子那变了调的哀嚎就消失在狂啸的风雪深处。

宇文护的目光再次落在燕九身上,如同实质的重量。

“从今日起,你顶王胡子的窝。”

他抬手指了指营地中央那个比别的窝棚稍好一点的棚子。

“罪骑营,暂由你管。”

没有嘉许,没有鼓励,只有冰冷的安排。

仿佛刚刚的血腥搏杀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插曲,结果不过是更换了一件工具的管理者。

周围的罪骑们倒吸一口冷气,看向燕九的目光瞬间变得极其复杂,恐惧、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深藏的嫉妒和怨恨。

管?

管这群活死人?

这哪里是提拔,分明是架在火堆上烤!

这狼崽子今天能废了王胡子,明天就能撕碎任何人!

宇文护说完,再不给任何人多余的眼神,转身便走。

黑铁甲叶摩擦的铿锵声很快消失在风雪之中,如同他来时一样突兀。

独眼龙靠在棚柱上,那只独眼死死盯着燕九,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缩回了棚子的阴影里。

其他罪骑更是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躲避着燕九扫过来的目光。

营地中央,只剩燕九一人站着。

风雪更大了,卷起地上的雪沫扑打在他身上,伤口被寒风切割,烫伤处火辣辣地疼。

他拖着僵硬麻木的腿,走向那个刚刚属于王胡子的窝棚。

棚子门口还残留着打翻的粗陶碎片和泼洒的酒渍。

他掀开破旧的皮帘走进去。

一股浓烈的劣质酒气、汗臭和某种说不清的油腻气味扑面而来。

棚子里比外面稍暖,但也只是相对的。

一张破木榻,上面扔着条脏得辨不出颜色的毯子。

角落里散落着一些零碎,一只豁口的陶碗,半块啃过的硬邦邦的黑饼。

他走到木榻前,没有坐下,只是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沾满污泥、糊糊和血污的手。

手腕上,黝黑的罪环冰冷刺骨,深深嵌入皮肉。

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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