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弟弟出生后一位游方“大师”话,我妈坚信,我的每一次行善积德,
都是在偷走本该属于我弟的福报。我扶老奶奶过马路,
她就罚我跪三天祠堂:“你弟弟要高考,你敢把文曲星的庇佑往外送?”我考试第一名,
她剪烂我的奖状:“女孩子要那么多功德有什么用,就该老老实实给你弟当垫脚石。
”我为救火灾里的邻居被烧死,临死前,功德神君问我有什么愿望。“我愿散尽我所有功德,
只求来世,不再做她的女儿。”1功德神君感念我舍己为人,同意了我的请求。金光散去,
我回到第一次考全班第一的那天。上一世,妈妈李秀莲当着我的面,把奖状撕得粉碎。
她骂我抢了弟弟的“文曲星”,罚我在祠堂跪了一整夜。冰冷的地板硌得我膝盖生疼,
那种痛楚至今刻在骨子里。我握紧了书包里的奖状,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家门。
客厅里传来李秀莲欣喜若狂的声音。“儿子!妈妈就知道你是天生的状元郎!
”“快给妈妈看看,这次又考了第一名吧?”我弟弟周安安正坐在沙发上,得意地晃着腿。
“妈,今天没考试。”“那你怎么说自己是状元郎?”“我就是状元郎!姐姐才是扫把星!
”我心头猛地一沉。果然,李秀莲也重生了。她看到我进门,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像饿狼看到了猎物。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夺过我的书包。她粗暴地拉开拉链,
从里面翻出了那张鲜红的奖状。上一世的恐惧袭来,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等待着撕碎奖状的声音。可这一次,那声音没有响起。我悄悄睁开眼,
看见李秀莲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她没撕奖状,反而小心翼翼地抚平了上面的褶皱。然后,
她把奖状塞进了弟弟周安安的书包里。“安安,你的福报总算回来了!
”“这张奖状本来就该是你的。”“以后你就拿着姐姐的奖状去跟老师换小红花!
”周安安不乐意了:“妈,上面写的是周佳佳的名字!
”李秀莲慈爱地摸着他的头:“傻儿子,名字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张奖状代表的‘文曲星’福报。”“只要奖状在你书包里,福报就是你的。
”“你姐姐就是个容器,是专门为你积攒福报的。”她转过头,阴冷地看着我。“周佳佳,
你听到了吗?”“你这辈子就是为你弟弟活的。”“你积攒的所有福报,
都必须一分不差地转到你弟弟身上。”她不知道。功德神君在我重生前,
清晰地告诉我:“你功德已散尽,但作为补偿,我将你与你弟的福报彻底反转。”“从此,
你每一次行善,都会化为你弟弟的一次厄运。”李秀莲还在喋喋不休地规划着如何榨干我。
“明天开始,你每天放学必须去做一件好事。”“扶老奶奶过马路,给乞丐钱,
捡垃圾……”“做的越多,你弟弟的福报就越深厚。”看着她狂热的脸,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的,妈妈。”李秀莲很满意我的顺从。她以为一切都还在她的掌控之中。她不知道,
一场她亲手导演的报应,即将开始。晚饭时,李秀莲炖了鸡汤。
她把两个大鸡腿都夹到了周安安碗里。“儿子多吃点,补补脑子,把姐姐的福报都吸收了。
”周安安得意地朝我做了个鬼脸,大口啃着鸡腿。我低头默默喝着碗里清汤寡水的汤。
李秀莲瞪我一眼:“看什么看?你一个积福的工具,喝点汤就够了。”“吃多了,
把福气都自己消化了怎么办?”我没说话,只是在心里想着。今天下午放学,
我在路上捡到了一个钱包。我把它交给了路边的警察叔叔。这是我重生的第一件善事。
不知道会给我亲爱的弟弟,带来什么样的“福报”。2突然,周安安捂着肚子尖叫起来。
“哎哟!我的牙!”他张开嘴,一颗带血的门牙从嘴里掉了出来。鸡汤里,
赫然有一块小石子。李秀莲脸色大变:“怎么回事?我明明把鸡汤过滤了好几遍!
”周安安疼得满地打滚,哭声震天。李秀莲手忙脚乱地抱着他,嘴里还在念叨。
“肯定是周佳佳积的福还不够!”“才一件好事,福报太浅,被小厄运冲撞了。
”她恶狠狠地瞪着我:“明天你必须做两件好事!”“不!三件!听到没有!
”我乖巧地点头:“听到了,妈妈。”第二天放学,我先是帮楼下王奶奶把米扛上了五楼。
接着,我又把路上遇到的一个迷路的小妹妹送回了家。最后,我把攒了一周的五块零花钱,,
投进了路边的捐款箱。做完这一切,我才慢悠悠地回家。刚到小区门口,
就看到一辆救护车呼啸着开了进去。邻居们正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听说周家那小子,
在学校出事了。”“是啊,体育课平地摔了一跤,把胳膊给摔断了。”“不止呢,
听说上课回答问题,被粉笔灰呛到,哮喘都犯了。”“送到医院抢救去了,真可怜。
”我走进家门,李秀莲正焦急地在客厅里踱步。看到我,她立刻冲了过来,抓住我的胳膊。
“你今天做了几件好事?”“三件。”我平静地回答。“怎么安安还是出事了?胳膊都断了!
”“是不是你做的好事不够诚心?被神明怪罪了?”她死死盯着我,
仿佛要从我脸上看出一丝心虚。我摇了摇头:“我很诚心。”李秀莲百思不得其解。
她把我推开,烦躁地挥了挥手。“肯定是福报太大,引来了小鬼嫉妒。”“对,一定是这样。
”“看来得做更大的善事,才能镇住那些小鬼。”她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周佳佳,把你所有的零花钱都拿出来。”我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硬币:“只有两块钱了。
”“昨天不是刚给了你十块吗?”“昨天捐了五块,
今天坐公交帮一个没带钱的阿姨付了两块,买作业本用了一块。
”李秀莲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钱,嫌弃地撇撇嘴。“就这么点,能积攒什么大福报?
”她走进房间,翻箱倒柜。很快,她拿着一个存钱罐走了出来。那是我从出生开始,
外公外婆和爸爸给我的所有压岁钱。她当着我的面,把小猪存钱罐摔得粉碎。
红色的钞票和硬币散落一地。“从今天起,你所有的钱,都必须用来给你弟弟积福。
”“我会把这些钱全部捐给慈善机构。”“用你的名义,但福报,必须记在安安头上。
”她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功德,还不能保佑我儿子平安顺遂!
”她把钱收拢起来,第二天就去了市里的慈善总会。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毫无波澜。
我亲爱的妈妈,你很快就会知道。你捐的不是钱,是你儿子未来的光明前途。3果然,
第三天,学校就传来消息。弟弟周安安赖以抄作业的学霸同桌,因为父母工作调动,
要转学了。而且是立刻就走,手续都办完了。紧接着就是月考。
失去了“左膀右臂”的周安安,第一次凭自己的真实实力考试。成绩单发下来,
全班倒数第一。李秀莲拿着那张满是红叉的卷子,气得浑身发抖。她想不通,
为什么她做了这么多,儿子却越来越倒霉。她茫然地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困惑。
“周佳佳,你说,这是为什么?”我只是默默地拿起扫帚,帮楼下扫干净了落叶。
文艺汇演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学校。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第一名能代表学校参加市级比赛。
我从小就喜欢跳舞,偷偷跟着电视学了很久。老师看我跳得不错,就让我当了领舞。
我很高兴,每天放学都留在舞蹈室练习。我把练习的视频录下来,回家反复观看,纠正动作。
这件事,很快就被李秀莲知道了。她趁我洗澡的時候,偷走了我的手机。第二天,
她把弟弟周安安也带到了舞蹈室。她把我的手机递给周安安,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儿子,你看,这是妈妈为你准备的才艺。”“你照着视频里跳,肯定能拿第一名。
”周安安看着视频里跳舞的我,不屑地撇嘴。“妈,这是女孩子跳的舞,我才不学。
”李秀莲立刻板起脸:“什么女孩子男孩子的。”“这是福报!是才华!
是你姐姐为你铺好的路!”“你只要站在舞台上,
就能把她辛辛苦苦积攒的‘舞台运’全部吸走!”她转过头,恶狠狠地警告我。“周佳佳,
汇演那天,你敢跳得比你弟好,我就打断你的腿!”“你的才华,生来就是给你弟铺路的!
听见没有!”我低着头,攥紧了拳头。周安安在李秀莲的逼迫下,不情不愿地开始学。
但他四肢僵硬,毫无节奏感,学得一塌糊涂。李秀莲却像没看见一样,一个劲地夸他。
“我儿子就是有天赋,学得真快!”“比你姐那个死丫头有灵气多了。
”汇演那天很快就到了。上台前,李秀莲当着我的面,用剪刀剪坏了我的新舞衣。
她将一件明显小了一号的旧舞衣扔给我。她说新舞衣的福气要留给弟弟。音乐响起,
我开始跳舞。我故意跳错好几个节拍,动作也做得松松垮垮。在最后一个动作时,
我假装脚下一滑,“砰”地一声摔在舞台上。台下一片哄笑。我在同学们的嘲笑声中,
一瘸一拐地走下了台。李秀莲在后台等着我,脸上没有一丝心疼,只有满意。“很好,
就是要这样。”“你把所有的‘霉运’都摔掉了,剩下的全是给你弟的福报。”接着,
轮到周安安上场了。他穿着我那件崭新的,明显大了很多的舞衣。音乐响起,
他僵硬地模仿着视频里的动作。台下的笑声比刚才更大了。“那不是周佳佳班里的节目吗?
怎么换成个男生了?”“还穿着女生的衣服,笑死我了。”“跳得跟个僵尸一样。
”周安安的脸涨得通红,动作也越来越慌乱。在最后一个高难度的旋转动作时。
只听“刺啦”一声。那件本就不合身的裤子,当众裂开了一条大口子。
露出了他里面的卡通***。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和口哨声。周安安捂着***,
哭着跑下了台。他成了全校的笑柄。有人把视频传到了校园网上,一夜之间人尽皆知。
李秀莲的脸,比锅底还要黑。她不觉得是自己的计划出了问题。她认定,是我在背后捣鬼。
4一回到家,她就把我拖进杂物间,锁了起来。“你这个***!扫把星!
”“一定是你心里的怨气太重,冲撞了我儿子的‘舞台运’!”“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
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门被重重地锁上。杂物间里一片漆黑,散发着霉味。
我听着外面李秀莲安慰周安安的声音。“儿子不哭,都是姐姐不好,妈妈帮你出气。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饥饿和寒冷一起袭来。她不会让我出去的。上一世,
她就是这样把我活活饿死的。但这一世,不一样了。因为我回家之前,
已经给爸爸去过电话了,让他在这几天一定要回家。爸爸周建军是长途货车司机,
常年不在家。这也给了李秀莲虐待我的可乘之机。上一世,直到我死,
他都不知道李秀莲对我做的一切。他只以为我体弱多病,命该如此。这一次,
我不会再让他被蒙在鼓里。我在杂物间的门上,用尽全身力气又踢又踹。“放我出去!妈妈!
我错了!”“我好饿,我要吃饭!”李秀莲在外面怒骂:“饿死你这个扫把星!”“饿死了,
你的福报就都是安安的了!”我哭喊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她不会心软。我只是在等。
等那个能救我出去的人。第二天傍晚,门外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是爸爸回来了。
他比预定的时间,早回来了一天。“秀莲?佳佳?安安?我回来了!”客厅里静悄悄的。
周建军放下行李,觉得有些奇怪。他走进厨房,锅是冷的。走进卧室,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家里好像没人。他正准备打电话,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敲击声。声音是从杂物间传来的。
他皱着眉走过去,把耳朵贴在门上。
“救命……爸爸……”是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的呼喊。周建军脸色大变。“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