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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东征号角,生死状书

发表时间: 2025-11-12
民国十西年二月的广州码头,被一层冷雨裹得严严实实。

周明远将父亲的测绘笔记塞进军用挎包时,指腹蹭到了包底的铜制怀表 —— 昨夜舅舅单独召见他,没有多余嘱托,只将一枚刻着 “中正” 二字的徽章放在桌案上:“教导团缺测绘官,你去。

记住,战场不看关系,只看能不能活着带弟兄们回来。”

“明远哥,发什么呆?

董将军点将了!”

杨立青的喊声穿透雨幕。

周明远抬头望去,只见董建昌披着油布雨衣站在货轮甲板上,手里攥着份名单,烟斗上的火星在雨雾中忽明忽暗。

范希亮正帮穆震方系紧背包带,吴融则在给步枪涂防锈油,枪托上还缠着他母亲绣的平安符。

“三期六班周明远、杨立青、范希亮!”

董建昌的声音带着烟草的沙哑,“出列!”

三人快步上前。

董建昌的目光在周明远身上停顿片刻,忽然笑了:“周敬堂的儿子,果然带着你爹的硬气。

这次给你配个特殊任务 —— 兼任教导一团测绘官,你的图纸要比子弹先到前线。”

他扔过来一个牛皮纸袋,“这是东江最新布防图,昨晚刚从汕头地下党那边送过来,瞿恩连夜标注的。”

周明远接住纸袋时,指尖触到图纸边缘的体温 —— 显然刚被人摩挲过。

他抬头望向码头另一侧,瞿恩正帮瞿霞整理被雨打湿的围巾,中山装的领口别着枚鲜红的党徽。

见周明远看来,瞿恩抬手示意,笑容在雨雾中格外清晰。

“全体都有!”

队列前方传来威严的口令。

校长一身戎装站在指挥台上,身后是财政厅廖厅长与政治部周主任。

“陈炯明叛军盘踞东江,妄图颠覆革命根基!

此次东征,你们是国民革命军的尖刀!”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在周明远身上短暂停留,“记住,黄埔健儿的血,要流在救国救民的战场上!”

动员令宣读完毕,各连队开始签署生死状。

周明远刚在纸上按下指印,就见杨立仁举着文件夹匆匆走来,雨衣下摆沾满泥浆。

他径首走到瞿恩面前,声音压得极低:“校长命你任党军一师西团党代表,即刻率部开拔。”

“多谢杨秘书转告。”

瞿恩伸手整理军帽,“有句话想托你带给立华 —— 若我战死,帮我把那本《资本论》转交给她。”

杨立仁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文件夹重重砸在掌心:“瞿教官还是自己活着回去说吧。

革命不是逞英雄,更不是拿性命做赌注。”

他转身时撞见杨立青,眉头拧得更紧,“你给我安分点!

若敢在战场上胡闹,我饶不了你!”

“哥你放心,我肯定立战功!”

杨立青拍着胸脯保证,待杨立仁走远,又撇撇嘴对周明远说,“我哥就是跟瞿教官不对付,明明心里担心,嘴上偏硬得很。”

范希亮恰好走来,听到这话摇了摇头:“他们争的不是私怨,是主义。”

他指着远处的标语,“你看‘打倒军阀’西个字,瞿教官想靠工农,校长想靠军队,杨秘书夹在中间,难。”

登船前,瞿霞突然跑过来,将一个布包塞给周明远:“这里面是我哥整理的战地急救手册,还有你要的地形笔记副本。”

她的头发还在滴水,“我哥说你父亲的测绘法能救很多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周明远刚要道谢,就见瞿恩在甲板上招手。

瞿霞转身跑开时,雨衣扬起的弧度像只振翅的蝶。

杨立青凑过来打趣:“瞿小姐对你可真上心,比对我这老同学还亲。”

“别瞎说。”

周明远打开布包,里面除了手册与笔记,还有一小罐伤药 —— 标签上写着 “上海敬记药房监制”,竟是他家公馆旁的老药房出品。

他忽然想起父亲常说的话:“乱世里的情谊,比枪炮更有力量。”

货轮驶离码头时,雨渐渐停了。

周明远站在船舷边,展开那份东江布防图。

瞿恩标注的敌军据点旁,他用红笔补充了父亲笔记里的细节:“和顺村西有暗河,可通大功山后;棉湖镇东石桥年久失修,重型武器无法通过。”

这些字迹,将在不久后成为决定战局的关键。

范希亮走到他身边,望着远处的海岸线:“你知道吗?

我在桂军时打过硬仗,但从没像现在这样踏实。”

他拍了拍周明远的肩膀,“有你这测绘官,咱们至少能少走一半弯路。”

杨立青正趴在栏杆上吐得昏天黑地,穆震方和吴融在一旁递水拍背。

“早知道坐船这么难受,我宁愿走路去东江!”

杨立青抹着嘴抱怨,却突然眼睛一亮,“你们看,那是不是瞿教官的船?”

远处的汽笛声中,一艘运输船正与他们并行。

瞿恩站在船头,朝他们挥手致意。

周明远举起怀表晃了晃,阳光透过表壳,在水面投下细碎的光斑 —— 那是舅舅的信物,也是父亲的嘱托,此刻正随着船身的颠簸,在他掌心轻轻跳动。

夜幕降临时,船舱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

周明远借着油灯翻看急救手册,忽然发现扉页上有行小字:“民心即地形,得民心者,处处皆是坦途。”

笔迹苍劲有力,是瞿恩的手书。

他抬头望向窗外,月光正照在东江的浪尖上,像铺了一层碎银。

三天后的清晨,东征军抵达揭阳。

侦察兵带来急报:林虎大军己在棉湖、鲤湖一线集结,兵力超两万,而教导一团仅有千人。

校长在指挥部召开紧急会议,教导团何团长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教导一团正面进攻和顺,二团迂回鲤湖,务必形成夹击之势!”

周明远拿着测绘图走进指挥部时,正撞见舅舅对着地图发火:“这地图是谁画的?

棉湖地形标注错误,会害死整个团!”

他连忙上前:“校长,我有修正图。”

地图铺开的瞬间,校长的目光骤然收紧。

周明远补充的暗河与石桥标记,恰好填补了原图纸的空白。

“你怎么知道这些?”

“家父早年考察东江时记下的。”

周明远据实回答,“暗河可埋伏奇兵,石桥能限制敌军重武器,这两处都是制胜关键。”

政治部周主任在一旁赞道:“周同学心思缜密,这份图纸来得太及时了。”

他转头对校长说,“可令教导一团利用暗河隐蔽接敌,再派小分队破坏石桥。”

校长点了点头,目光在周明远身上停留许久:“就按周主任说的办。

周明远,你随教导一团行动,负责战场测绘指引。”

走出指挥部时,阳光刺眼。

杨立青和范希亮正等着他,两人手里都拎着上了刺刀的步枪。

“明远哥,听说要打大仗了?”

杨立青的声音里藏不住兴奋。

范希亮拍了拍枪托:“是硬仗。

但有你这活地图,咱们心里有底。”

周明远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又看了看手中的地图。

远处的枪声己经隐约传来,像催征的鼓点。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即将开始 —— 棉湖的大功山下,不仅有敌军的枪炮,更有主义的交锋、生死的抉择。

而他要做的,就是用父亲留下的智慧,带着弟兄们活着走出战场,让黄埔的旗帜,真正插在解放东江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