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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争锋

发表时间: 2025-11-12
没有料到,品茶会前一日,茶州竟遭遇了暴雨袭击。

红秀丽站在州衙檐下,望着如注的雨幕。

这场雨己经下了整整两天,城外的河水不断上涨,随时可能漫过堤岸。

“州牧大人,柳河村的堤坝出现险情!”

一名衙役冒雨冲来报告,“村里还有十几户人家没撤离!”

红秀丽立刻转身:“备马!

通知静兰带上救灾物资,立刻出发!”

雨中的官道泥泞不堪,红秀丽策马疾驰,雨水顺着领口灌入,浸透了里衣。

远处,柳河像一条愤怒的巨龙,浊浪翻滚,不断冲刷着己经摇摇欲坠的堤坝。

“大人,堤坝撑不了多久了!”

村长满脸惶恐地迎上来,“可村里还有老人不肯走...”红秀丽翻身下马:“带我去看看。”

她跟着村长穿过风雨,挨家挨户劝说。

大多数村民己经撤离,只剩下几户固执的老人,死活不肯离开祖屋。

“阿婆,水马上就要涨上来了!”

红秀丽对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喊道,“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老妇人抱着一个木匣子摇头:“这是我儿子留下的唯一东西,我死也要死在这里...”红秀丽咬牙,正要强行带人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她回头,只见一队人马冒雨而来,为首的正是茶朔洵。

“茶朔洵?”

红秀丽惊讶地看着他下马走来,“你怎么在这里?”

茶朔洵抹去脸上的雨水:“听说堤坝要垮,带人来帮忙。”

他扫了一眼身边的阿武,阿武二话不说上前将人打横抱起,“得罪了,阿婆。”

“放开我!”

老妇人挣扎着不肯放弃她的匣子,“我的匣子!”

茶朔洵示意手下取来匣子,然后大步流星地向高地走去。

红秀丽愣了一瞬,随即指挥衙役们协助剩下的村民撤离,带领他们跟随茶朔洵。

当最后一批人刚撤到安全地带,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堤坝决口了。

浑浊的洪水像脱缰的野马,瞬间吞没了柳河村。

红秀丽站在高地上,看着那些低矮的房屋一间接一间被淹没,心中一阵绞痛。

“秀丽,临时安置点己经准备好了。”

静兰走过来汇报,“但粮食恐怕不够……”红秀丽皱眉:“州府的储备粮呢?”

“上次火灾烧毁了一部分,剩下的撑不了三天。”

“不管怎么样,先把肚子填饱才是关键,其他的我们州牧府栽想办法!”

“可是秀丽,先前为了学堂捐献了州牧府的大部分粮食,现在的存货根本不足以支撑所有的灾民,这场暴雨本就没有任何的预报与准备,如果现在通报的到国主那边也根本来不及的。”

“这次的暴雨看来是要提醒我们什么,但是现在去纠结这些没有意义,静兰,先安抚好灾民,剩下的我想办法。”

訾静兰看了一眼秀丽,略显忧愁,但还是离开去安抚灾民人心。

红秀丽望向不远处正在指挥茶家仆役搭建帐篷的茶朔洵,心中有了计划,她大步走了过去。

“宗主大人,听说茶家在城东有座大粮仓?”

茶朔洵转身,雨水顺着他的发根滴落在泥泞中,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州牧大人消息灵通。”

“现在灾民缺粮,希望宗主大人能开仓赈济。

按彩云国朝廷律令,灾时粮商不得囤积居奇。”

茶朔洵唇角微扬:“秀丽大人这是命令还是请求?”

“是职责。”

红秀丽摆好了官方姿势,撑起腰,态度坚决的说道,“若茶宗主拒不配合,那么下官只能按律查封粮仓。”

周围的茶家仆役闻言,向红秀丽靠近,纷纷露出不满之色。

茶朔洵却笑了,他上前一步站在红秀丽身前。

“好一个铁面州牧。”

他附身低声道,“不过秀丽大人似乎忘了,茶家粮仓里的粮食,是我花真金白银买来的。”

红秀丽不退反进:“茶宗主也别忘了,茶州三年免税的特权是谁给的。”

两人针锋相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雨声、人声全都远去,红秀丽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和茶朔洵平稳的呼吸。

突然,茶朔洵轻笑一声:“罢了。

既然是秀丽大人开口……”他转身对仆役下令,“去城东粮仓,开仓放粮。”

红秀丽一怔,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你……”茶朔洵回头看她,眼中带着几分戏谑:“怎么,大人以为我会拒绝?”

他再次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早就说过,为了你红秀丽,我什么都可以做。”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红秀丽耳根发热。

她后退一步,强自镇定:“宗主大人深明大义,下官代灾民谢过。”

“不必谢我。”

茶朔洵提高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听得见,“这粮食,我是看在红州牧大人的面子上才放的。”

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红秀丽不用看也知道,那些目光在她和茶朔洵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好奇和揣测。

秀丽当然明白,茶朔洵是故意的,他要在众人面前营造他们之间有特殊关系的假象。

他到底要做什么?

救灾工作持续到深夜,红秀丽亲自监督粮食分发,确保每一粒米都送到灾民手中。

茶朔洵则指挥茶家仆役搭建了数十顶帐篷,安置无家可归的村民。

“秀丽大人,您该休息了。”

香玲第三次劝道,“您己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红秀丽摇摇头:“再等等,还有几户人家没领到粮……”话音未落,她眼前突然一黑,踉跄了一下。

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不是香玲。

这双手的温度和触感她既熟悉又陌生。

“为什么还要逞强。”

茶朔洵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几分恼怒,“三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红秀丽想挣脱,却发现自己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了。

茶朔洵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

"放开我!”

红秀丽虚弱地***,"我还要……不要说话了。”

茶朔洵冷声道,大步走向不远处的一顶帐篷,并吩咐香玲去煮些热粥来。

帐篷里干燥温暖,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

茶朔洵将红秀丽放在一张简易床榻上,动作意外地轻柔。

“把湿衣服换了。”

他丢来一套干净的衣物,“除非你想病倒,耽误明天的救灾。”

红秀丽这才发现自己的官服早己湿透,紧贴在身上,狼狈不堪。

她抓紧那套衣物:"请茶宗主回避。

"茶朔洵挑眉:“现在知道害羞了?

秀丽应该还是有自己的办法解决问题的吧,难道三年不见,秀丽便换了性子不成?”

话虽如此,他还是转身走出了帐篷。

他离开后,红秀丽攥紧了衣角,她含着泪,拧紧了眉头。

回忆涌起,却再次无言以对。

换好衣服后,红秀丽才发现这是一套男装,是茶朔洵的衣服。

袖口和衣领处绣着精致的茶花纹,散发着淡淡的香,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茶朔洵端着热粥进来时,红秀丽己经靠在榻上昏昏欲睡。

连日劳累加上淋雨,她的体力早己透支。

“来,吃了再睡。”

茶朔洵坐到榻边,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唇边。

红秀丽勉强睁开眼:“我自己来……别动。”

茶朔洵按住她的手,“你现在连勺子都拿不稳。”

红秀丽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确实手抖得厉害。

她只好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喝下热粥。

粥里加了姜和药材,喝下去浑身暖融融的。

“为什么?”

红秀丽突然问道,“为什么同意开仓放粮?

以你的性格,完全可以讨价还价……”茶朔洵放下空碗,目光落在她疲惫的脸上:“因为我高兴,人生就是要有点意思才会有趣啊。”

“你说谎。”

"那秀丽以为是什么原因?

"茶朔洵俯身逼近,"因为我还爱着你?

因为我想讨你欢心?

"红秀丽呼吸一滞。

茶朔洵离得太近,她能看清他睫毛上未干的雨滴,能闻到他呼吸中淡淡的香味。

这个距离危险而暧昧,让她心跳加速。

茶朔洵冷笑:“东西左右还是那些东西,只不过有的人弃若敝履,有的人奉若至宝。”

“你……”她刚要开口,帐篷外突然传来香玲的声音。

“秀丽大人,国主的急信!”

茶朔洵啧了一声,退开身子。

随后香玲进来,将一封盖着紫刘辉私印的信递给红秀丽,同时警惕地看了茶朔洵一眼。

红秀丽展开信,快速浏览。

紫刘辉在信中关切询问茶州水灾情况,嘱咐她注意安全“紫刘辉很关心你。”

茶朔洵突然道,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不知道是关心州牧大人,还是关心红秀丽?”

红秀丽收起信,立身正色道:“国主关心的是茶州的百姓。”

“是吗?”

茶朔洵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他知不知道,你每次看他的信时,眉头都会微微皱起?”

红秀丽心头一震。

这个细节连香玲都未必能注意到,茶朔洵却……“茶宗主多虑了。”

她强自镇定,“我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不敢违抗君命,只是碍于身份不得不接受紫刘辉的关心?

你肯为紫刘辉出这个先例,为什么不能将情分给我一点,而不是同情?

三年前你拒绝我时,你也是这副表情,我曾经告诉自己要对你放手,可能料到这世事无常,我本不想纠缠……”红秀丽头痛欲裂,只听到茶朔洵前半句后猛地抬头:“茶朔洵!

若要真正为民,这些情情爱爱之事只会影响到我办事效率,情感不是任由支配的工具,请你不要再说这些任性话!”

“休息吧,州牧大人。”

茶朔洵置若罔闻,转身走向帐外,“明日还有更多灾民等着你去救。”

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对了,品茶会会照常举行,希望州牧大人……不要爽约。”

帐篷帘子落下,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声。

红秀丽长舒一口气,靠在榻上。

茶朔洵的话像一把钝刀,将会一点点割开她精心维持的伪装。

香玲担忧地看着她:“秀丽大人,明日还是别去了。

茶朔洵明显别有用心……”红秀丽摇摇头:“我必须去。”

她望向帐外漆黑的夜色,“只有接近他,才能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香玲望向这个装作漫不经心的小姐,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替她掖好被角退出帐篷。

红秀丽疲惫地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茶朔洵的眼神、话语、触碰,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感官里。

最令她不安的是,当他靠近时,她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那些他们还能平和相处的时光……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人轻轻走进帐篷,为她拉好滑落的被子。

那人身上带着熟悉的茶香,手指拂过她额前的碎发,轻柔得像一阵风。

红秀丽勉强睁开眼,看见茶朔洵坐在榻边,外衣己经湿透,显然刚从外面回来。

见她醒了,他微微一怔,随即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吵醒你了?”

红秀丽摇摇头,挣扎着坐起来:“什么时辰了?”

“子时刚过。”

茶朔洵倒了杯热茶递给她,“雨小了,堤坝的缺口己经堵住了。”

红秀丽接过茶杯,发现茶朔洵的手上有几道新添的伤,像是被什么粗糙的东西磨破的。

“你...去帮忙堵堤坝了?”

茶朔洵收回手,藏进袖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红秀丽突然想起什么,掀开被子下榻:“暴雨下了多久了?

这个时间我得去看看灾情还有灾民们……别动。”

茶朔洵按住她的肩膀,坐在秀丽床边。

“静兰和我的手下都安排好了。”

他顿了顿,“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红秀丽这才注意到茶朔洵眼下的青黑,他大概也是一整天没休息了。

鬼使神差地,她拿起榻边的干毛巾,递给他:“你擦擦头发吧,都湿透了。”

茶朔洵愣住了,他缓缓接过毛巾,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怕惊醒了什么美梦。

红秀丽看着他笨拙地擦拭长发,突然想起三年前的茶朔洵还是个喜怒无常的贵公子,会在她梳头时突然转身吻她的手,也会在她弹二胡时安静的学着她的动作。

“为什么要回来?”

红秀丽轻声问,“明明可以……重新开始的。”

茶朔洵停下动作,首盯她的眼睛,良久不言。

红秀丽不解,措地抬眸看他,撞进他的双眸,西目相对的刹那,茶朔洵好整以暇的看着。

“事情都己经过去了,为何还要揪着不放?”

她反复回想着那些个夜晚, 那个没有抓紧的瞬间,愧疚像噩梦一样反复重演,让她无法入睡,也无法自赎。

红秀丽感到胸口一阵刺痛,只能扭头闭上了眼睛。

帐篷外雨声渐歇,烛光下两人的影子投在帐布上,交叠在一起,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雨夜。

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在高楼边缘,也没有人需要做出生死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