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外强中干的村霸,借祭旗之名立威,排除异己,全村人愚昧且惧怕他。
“脑海深处,那道被称为“补丁帝”的意念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土财主罢了,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对付此等货色,杀人不如诛心。
“那声音不疾不徐,带着看透世情的冷漠与精准。”
此人有两大死穴。
“”其一,做贼心虚。
他行事不法,看似凶狠,实则内心最怕清算。
“”其二,愚昧迷信。
“”你看台下这些人,他们怕的不是张屠夫的刀,而是未知的天威。
“”这两点,便是你的刀。
“秦言的呼吸微微一滞,思路瞬间被点亮。”
第一课:借势恐吓。
“苍老的声音继续传来,如良师授课,字字珠玑。”
你‘官差’的身份是势,刚才那两道天雷,更是势。
“”他们把你当官差,你便是官差。
上天为你劈开枷锁,你便是天命之人。
“”用他们的恐惧,来恐吓他们。
“”第二课:塑造天命。
“”这祭旗仪式,本是他的台子。
“”现在,天雷落下,这便是你的台子。
“”你要将这场闹剧,扭转为你与上天沟通的证明。
“”从此刻起,你要让他们相信,你,能通天意。
“”如此,可一劳永逸,彻底掌控人心。
“”记住,气势要足!
你不是求饶,是审判!
把他当成一个被你抓到把柄的罪臣!
“”好了,掌握这两点你的危机自然可解。
“一瞬间,秦言只觉眼前豁然开朗。
方才因为恐惧而一片混乱脑袋,这一刻被一股清晰的逻辑瞬间整合。
一个完整而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
他眼中的绝望与惶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冷静和沉稳。
整个人的气势,变了。
他先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划开的绳索,又看了一眼那把掉落在脚边的屠刀。
然后,他缓缓抬起头。
目光越过瘫软在地的张屠夫,扫过台下数百张惊恐而麻木的脸。
他向前踏出一步。
“咚。”
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像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没有嘶吼,也没有辩解,只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仿佛在陈述事实的语气,冷冷开口:“张屠夫,你可知罪?”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死寂的打谷场。
村民们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瘫在地上的张屠夫猛地抬起头,脸上又是惊恐又是狰狞:“你……你放屁!
你个不知死活的……放肆!”
秦言一声断喝,声如惊雷,竟比刚才的张屠夫更有威势。
“我乃朝廷密使,奉命巡查乡里。
尔等聚众谋反,欲杀害朝廷命官,己是灭族之罪!”
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配合着身后那棵还在冒烟的断树,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刚才那两道天雷,便是上天示警!”
他伸手指着张屠夫,眼神如刀。
“你,欲以我之血,污此祭台,亵渎神明,这才引来天罚!”
“若非上天庇佑,此刻整个张家村,己是一片焦土!”
“轰——”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天罚……他是朝廷的人?”
“怪不得老天爷发怒了!”
村民们看向张屠夫的眼神,瞬间从敬畏变成了恐惧和怀疑。
他们愚昧,正因如此,他们更相信鬼神之说。
两道精准无比的落雷,就是最好的证明!
“胡说八道!”
张屠夫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脸上肥肉狂抖,指着秦言气急败坏地咆哮。
“乡亲们,别信他的!
他就是个外乡来的骗子!”
“我们今天不杀了他,等他报了官,我们全村都得完蛋!”
他试图用往日的凶恶,重新凝聚人心。
“都给我上!
谁杀了他,我赏十斤粮食!”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然而,这一次,他平日里最得力的几个打手,却握着棍棒,迟疑地看着那棵断树,又看看秦言,竟无一人敢上前。
张屠夫平日的威风,在煌煌天威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你们聋了吗!”
张屠夫气得肺都要炸了,“一群废物!
给我上啊!”
他声嘶力竭地吼着,可回应他的,只有村民们不断后退的脚步和躲闪的眼神。
就连他的老婆,那个平日里仗着他作威作福的肥胖女人,此刻也吓得面无人色,一把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声音发颤:“当家的……当家的,算了吧……这……这是老天爷的意思啊……”他的女儿张翠花,更是早己躲在母亲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看着台上那个仿佛脱胎换骨的秦言,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张屠夫的咆哮戛然而止。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婆娘,又看看缩在后面的女儿,最后,他的目光扫过全场。
每一张脸上,都是畏惧、疏远。
他,被孤立背叛了。
在这片他作威作福了半辈子的土地上,在这些他视若猪狗的村民面前,他头一次感到了什么叫孤立无援。
而祭台上,秦言看着他这副众叛亲离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心里一阵佩服。”
兵不血刃吗?
果然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