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骂我的梦不切实际。
伸手开灯,眼前依旧一片黑暗。
老公解释小区停电。
下一刻,我听到鸟叫声,明明是白天,眼前却一片黑暗。
老公这才告诉我,我发了高烧,视觉神经受损,已经失明。
我想到那个恐怖的噩梦……真的,只是梦吗?.....冷汗浸透睡衣的瞬间,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
梦里的画面还在眼前挥之不去。
老公穿着我熟悉的灰色家居服,手里攥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镊子,一步步朝我逼近。
“挖掉眼睛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看到不该看的了。”
我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急促的呼吸,可黑暗像潮水般将我包裹。
怎么这么黑?!我慌了,下意识伸手去摸床头的台灯开关,指尖反复按压。
咔嗒……咔嗒……清脆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可周围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黑。
“老婆,你怎么醒了?”老公的声音突然从身侧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我莫名打了个寒颤。
梦里,他也是用这种语调开口,下一秒就举起了镊子。
我紧紧攥着床单。
“灯……灯是不是坏了?怎么一点光都没有?”“哦……是小区停电了。”
他的手轻轻搭在我肩上。
“是不是做噩梦了?看你睡得不安稳,一直在哼哼。”
“噩梦”两个字像触发了开关。
我猛地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几乎是带着哭腔。
“我梦到你了……梦到你要挖掉我的眼睛……”身前的人沉默了几秒,然后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
“你昨晚发烧到40度,烧得迷迷糊糊的,肯定是烧糊涂了才做这种梦。”
“发烧?”我愣了愣,抬手摸自己的额头,确实还有点发烫。
“嘶……”刚抬手,手背就传来刺痛。
我伸手去摸,指尖触到了冰凉的输液管。
还没等我开口,老公就解释。
“昨天半夜你烧得直说胡话,我怕带你出去吹风更严重,就叫了张医生过来。”
老公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
“他说你是病毒性流感,给你输了液,让你多休息。”
张医生是我们的邻居,在本市三甲医院任职。
听完他的话,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或许真的是发烧烧糊涂了,才会做那种离谱的噩梦。
困意再次袭来,我靠在床头,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
压得很低,却清晰地传进我耳朵里。
“指标还是不达标,只剩下一周时间了,必须尽快安排,不能再等了。”
我瞬间清醒,心脏又开始狂跳。
“谁?”床边凹陷下去一块,应该是老公坐了下来。
“怎么了老婆?”我坐起身,呼吸急促。
“刚刚……我好像听见陌生人的声音。”
“哪有?家里就我们两个啊。”
老公的声音带着疑惑。
“你是不是又做梦了?刚睡醒可能还没缓过来。”
我皱着眉仔细听,周围空间又恢复了寂静,只剩我跟老公的呼吸声难道真的是我出现幻觉了?毕竟刚才还在发烧,或许是烧还没彻底退下。
我咬着唇,没再说话,只是心里那股不安又涌了上来,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心脏。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
我愣了愣,转头朝窗户的方向看去。
“是不是天亮了?怎么还这么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