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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羊形烙印与绑定之契

发表时间: 2025-11-10
旋转木马的倒转还在继续,铁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像随时会散架。

林野的手腕被那道黑痕灼得发疼,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刚才被玩偶划伤的地方己经结痂,可那黑色的印记却像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顺着血管蔓延,所过之处传来细密的刺痛。

沈砚靠在控制台边,风衣被红绳撕开的口子更大了些,露出的小臂上沾着暗红色的血渍,他正用打火机的火苗烘烤着那截缠在脚踝上的红绳——绳子遇热收缩,却没像预想中那样断裂,反而像有生命般越收越紧,在他皮肤上勒出深深的红痕。

“这破玩意儿还挺顽固。”

沈砚啐了一口,把打火机递向林野,“帮个忙,烧它娘的!”

林野刚接过打火机,旋转木马突然剧烈震颤,第七只羊形木马的脖颈处“啪”地裂开道缝,里面滚出个巴掌大的木盒。

盒子落地时弹开,露出里面的羊皮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还有几行歪歪扭扭的字:“羊形钥匙持有者,需共赴钟表匠阁楼。

印记同步者,生死绑定,缺一不可。”

“生死绑定?”

林野捏着羊皮纸的手指猛地收紧,纸张边缘被捏出褶皱,“这什么意思?”

沈砚凑过来看,红绳勒过的地方渗出细小的血珠,滴在羊皮纸上,瞬间被吸收,那些朱砂符号竟亮起红光。

“意思就是,你死我也得陪着。”

沈砚的语气带着点自嘲,他拽了拽脚踝上的红绳,绳子己经嵌进皮肉里,“不过也好,省得某个人跑单。”

林野没接话,目光落在沈砚渗血的小臂上。

那道红痕与自己手腕上的黑痕形状相似,只是颜色不同,像是某种对称的印记。

旋转木马的倒转渐渐放缓,月光从云层里钻出来,恰好照在第七只木马上——原本红裙玩偶的位置,此刻空了出来,只留下个凹陷的底座,上面刻着的小字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吃掉的羊,会变成回廊的砖。”

林野突然想起刚才玩偶扑过来时,那张白纸脸上的夸张笑容,胃里一阵翻涌。

沈砚似乎看出了他的不适,从风衣内袋摸出个金属小酒壶,拧开递过来:“喝点?

压惊。”

林野接过来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烧得食道发烫,却奇异地压下了那阵恶心。

“谢了。”

他把酒壶递回去,视线不经意扫过沈砚的腰侧——那里别着把折叠刀,刀柄上的纹路和自己口袋里的一模一样,都是交错的藤蔓图案。

“看什么?”

沈砚顺着他的目光摸向刀柄,“这刀是老物件了,我爷爷传的。”

他顿了顿,突然用刀尖挑了挑林野手腕上的黑痕,“你这印记,摸起来像蜡,硬邦邦的。”

林野下意识缩回手,却被沈砚抓住手腕——他的指尖带着打火机烤过的温度,烫得林野猛地一颤,那道黑痕竟像回应般亮起微光。

“别动。”

沈砚的声音低沉下来,他用刀尖轻轻刮了下黑痕边缘,“这玩意儿在吸你的血。”

林野低头看去,果然见黑痕边缘的皮肤泛着苍白,像是被抽走了血气。

沈砚突然拽过他的手腕,把自己的小臂贴上去——红痕与黑痕相触的瞬间,两股光芒同时炸开,旋转木马的倒转彻底停了,红绳“啪”地断裂,落在地上化作灰烬。

“看来这绑定还带共享痛感的。”

沈砚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红痕己经淡了些,“刚才你疼的时候,我这也跟着烧得慌。”

林野没说话,只是盯着两人相触的皮肤,那里还残留着沈砚指尖的温度,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打火机油的气息,竟不觉得难闻。

旋转木马的铁架上,不知何时缠满了银色的藤蔓,月光照在上面,反射出细碎的光。

沈砚弯腰捡起地上的木盒,里面除了羊皮纸,还有枚铜制钥匙,形状像只蜷缩的羊。

“钟表匠阁楼,听起来像个修表的地方。”

他把钥匙抛给林野,“拿着,你是‘羊形钥匙持有者’,得你来开道。”

林野接住钥匙,金属的凉意顺着掌心蔓延,他忽然注意到沈砚风衣的内衬上绣着朵小雏菊,和自己钱包里夹着的那朵干花一模一样。

“你喜欢雏菊?”

他脱口问道,问完又觉得唐突,耳尖微微发烫。

沈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角的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柔和了些:“我妹妹绣的,她总说我太凶,得加点软和东西中和一下。”

“你有妹妹?”

“没了。”

沈砚的笑容淡下去,把风衣拉链拉到顶,“三年前走的,跟这回廊有关。”

林野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沈砚打断:“走吧,钟表匠阁楼估计等着咱们送人头呢,别让人家久等。”

他转身时,林野看见他风衣后摆沾着片干枯的雏菊花瓣,不知是何时沾上的。

旋转木马的底座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像是在融化。

林野握紧那枚羊形钥匙,钥匙上的纹路硌着掌心,有点疼,却让人清醒。

他快步跟上沈砚,手腕上的黑痕还在隐隐发烫,而沈砚小臂上的红痕,似乎也亮了一下,像是在呼应。

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上交叠在一起,像道解不开的结。

走到剧场后台入口时,沈砚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林野:“对了,刚才那羊皮纸说‘生死绑定’,你怕不怕?”

林野看着他眼里跳动的光,突然想起刚才红绳断裂时,沈砚脚踝上露出的那道旧疤——形状像只蝴蝶,和自己后腰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他摇了摇头,把钥匙***锁孔:“怕也没用,不是吗?”

锁芯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后台响起,像某种古老的钟鸣。

林野推开门,阁楼里的煤油灯应声亮起,照亮了满墙的钟表零件,还有那个坐在工作台前、背对着他们的老人——他的左眼是空洞,右眼是只玻璃眼珠,转动时发出齿轮转动的轻响。

而他手里拿着的,是只刚拼装到一半的木制眼睛,瞳孔里刻着朵雏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