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笼罩着沈府,古老的祠堂在微弱的烛火下显得格外阴森。
青石板上传来阵阵寒意,沈清澜跪在祖宗牌位前,膝盖的疼痛如针扎般不断侵袭着神经。
祠堂里,香火微弱,空气中混杂着檀香和潮湿的气息。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因用力抠住地面而渗出血珠,与石缝中的苔藓交融在一起,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命运的不公。
沈清澜的脑海一片混乱,破碎的记忆如同琉璃碎片般拼凑起来。
她本是现代历史系研究生,专攻魏晋南北朝史,因一场车祸魂穿至此,成为相府庶女。
原主生母早逝,自幼受嫡母李氏打压,姐妹沈清瑶骄纵善妒,处处陷害。
今日,因太子退婚,嫡母借机罚跪祠堂三日,滴水不进,原主在绝望与剧痛中香消玉殒,而她则意外魂穿,成为了这个卑微的庶女。
更令她惊惧的是,她察觉到体内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毒素流动,原主并非自然死亡,而是长期被慢性毒药侵蚀,这才导致体质虚弱,稍有不慎便命丧黄泉。
此刻,膝盖的疼痛加剧,体内毒素隐隐作祟,仿佛在催促着她:要么就此沉沦,要么浴火重生。
“春桃!”
门外传来脚步声,打破了祠堂的死寂。
二等丫鬟春桃端着托盘推门而入,托盘上摆着几块精致的糕点,脸上挂着虚假的关切:“瑶小姐念你受罚,特意赏你糕点,快吃吧。”
沈清澜抬眸,目光如淬了冰。
她仔细端详那糕点,隐约看见糕点上沾染着细微的可疑粉末。
她不动声色,从袖中悄然抽出一根随身携带的银针,猛地刺入糕点。
只听“嗤”的一声轻响,银针针尖竟泛起一抹黑色。
春桃脸色骤变,眼神慌乱:“你……你做什么?”
沈清澜唇角微扬,声音冷如霜:“曼陀罗毒,无色无味,却能致人昏厥。
嫡母真是迫不及待要我的命。”
她缓缓起身,膝盖剧痛让她险些跌倒,却咬牙挺首脊梁,冷冷注视着春桃,“回去告诉李氏,这相府的天,我沈清澜要自己撑起来。”
春桃吓得连连后退,却瞥见沈清澜腰间玉佩在烛光下泛着微光,仿佛有火焰在其中流转,不由心中惊惧,转身欲逃。
就在此时,祠堂门外悄然出现一道苍老身影——苏嬷嬷。
她见春桃离去,才无声潜入,泪光闪烁地望着沈清澜。
“小姐,您终于醒了……”苏嬷嬷哽咽着,小心翼翼地将一卷泛黄的古卷塞入沈清澜手中,“这是夫人临终前留给您的《凤凰涅槃诀》,她说‘涅槃之火,终有时’,盼着您有朝一日能觉醒血脉,不再受人欺凌。”
沈清澜心中震动,低头翻阅古卷,发现其上记载着关于凤凰血脉的奇异功法,以及关于自己母亲的真实身份:江南富商之女,实为前朝公主,因特殊身份被李氏忌惮,最终惨遭毒手。
而腰间的玉佩,正是母亲遗留之物,内藏灵力,只有血脉觉醒者才能感应。
“嬷嬷,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沈清澜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隐忍的痛楚与愤怒。
苏嬷嬷面色凝重,低声道:“夫人是被慢性毒药所害,玉佩能感应毒素,您体内余毒未清,需尽快调理。
凤凰血脉觉醒,可解百毒,但需静心调养,不可急躁。”
沈清澜点头,暗暗记下。
她知晓此刻自己身处险境,唯有隐忍蛰伏,积蓄力量,才能逆袭重生。
苏嬷嬷传授她“龟息功”,助她缓解疼痛、压制毒素,同时在暗中观察府内动静。
窗外夜色深沉,一道黑影悄然掠过,肃王府暗卫隐匿在檐角,望着祠堂方向,低声喃喃:“凤凰血脉……竟在此女身上?”
肃王府内,萧景珩盘膝而坐,凝视手中染血的玉佩,肩头的凤凰胎记突然发烫。
他望向沈府方向,眸色幽深:“沈家庶女,竟身负凤凰血脉,有趣……”祠堂内,沈清澜静坐调息,借助龟息功和古卷中的涅槃诀,体内毒素渐渐被压制,凤凰玉佩微光流转,仿佛回应着她内心的坚定。
她暗下决心,无论前路多艰,必将揭开母亲死亡真相,为自己和母亲雪冤,逆境中涅槃重生。
夜色渐深,祠堂烛火微明,沈清澜的身影在光影中愈发坚韧,如同浴火凤凰,即将展翅冲破黑暗枷锁。
沈府的暗潮,悄然涌动,一场关于权力、身世、血脉与复仇的风暴,己悄然酝酿。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