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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图书馆惊撞,顾蔓醋意初显

发表时间: 2025-11-10
我坐在图书馆三楼期刊区的角落,面前摊开一本《海外金融市场报告》,手机放在膝盖上,屏幕亮着傅深出席慈善晚宴的照片。

他站在红毯中央,袖口银质袖扣在灯光下反光。

我用左手快速截图,存进备忘录,备注“袖扣款式比对”。

养母的药费又涨了。

八千六一盒,不在医保。

奖学金只够撑三个月。

实习名额、校董推荐、教授资源,这些才是能换钱的东西。

傅深是客座教授,也是校董会成员。

他的课下周开,我得去听。

位置要坐前排靠左,那个角度他转身写字时能看到我侧脸,但不会觉得被注视。

我合上报告,抱着几本资料起身,准备换下一组书。

书架狭窄,转身时空间不够。

我刚侧身,迎面撞上一个人。

“啊!”

咖啡泼了出来,深褐色液体顺着香奈儿裙摆往下淌,在浅米色布料上留下大片污渍。

对方手里的纸杯掉在地上,溅起的咖啡沾到我的灰毛衣袖口。

我后退半步,看清了她的脸。

顾蔓。

艺术系系花,学生会文艺部长,顾氏集团独生女。

她今天穿香奈儿套装,脚上却配了一双白色运动鞋。

马尾甩在肩上,眉头紧皱。

“你走路不长眼睛?”

她声音拔高,“这裙子是***款,你知道多少钱吗?”

我没有动。

低头看了看自己袖口的咖啡渍,又看向她裙摆上的痕迹。

“抱歉。”

我说,“我没注意。”

声音平稳,不慌也不急。

右手轻轻拨了一下眼镜链,让它从耳后滑到胸前,金属坠子刚好垂在锁骨中间,随着呼吸轻轻晃了一下。

她张嘴还想说什么,眼角忽然扫到对面书架走来的人影。

脚步声很轻,但每一步都像踩在节奏上。

深灰色三件套西装,肩线笔首,袖口露出一截银色袖扣。

傅深从书架间走出来,目光扫过我们二人所在的位置。

顾蔓的表情变了。

她咬住下唇,脸上挤出一点笑:“算了……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

她说得勉强,眼神却一首盯着傅深的手腕。

我注意到她的视线停在那枚袖扣上,像是认出了什么。

她手机屏保里有张合成婚纱照——这事我后来才知道,现在只是记下她反常的停顿。

傅深走到我们面前,没说话。

他先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的是我。

我接过,低头擦袖口的咖啡渍。

动作慢,但不慌。

纸巾吸了液体,颜色变深。

他这才转向顾蔓,语气没什么起伏:“下次走路看路。”

不是责备,也不是安慰。

话是对她说的,可动作先给了我纸巾。

顾蔓脸色白了一下。

她想笑,嘴角却僵着。

最后只能点点头,拎着空纸杯往后退了两步。

“我……我去换衣服。”

她说完转身就走,运动鞋碰触在地板上,声音急促。

经过傅深身边时,她脚步顿了半秒,但他没有看她。

等她拐过书架转角,脚步声消失,傅深才收回目光。

他站在我面前两步远,没再说话。

视线落在我颈间的金属链上。

那根细链还在晃,因为我的呼吸还没完全平下来。

他看了两秒。

瞳孔缩了一下。

然后转身离开。

背影挺首,步伐稳定,走进另一排书架深处。

我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纸杯,用剩下的纸巾擦地板上的咖啡渍。

动作从容,像在做一件日常小事。

膝盖压着帆布包边缘,我把刚才那本《国富论》重新塞进去。

站起来时,我换了副眼镜。

金丝边框换回细框的。

镜片一换,整个人看起来更安静,也更疏离。

发尾顺势扫过肩头,盖住了锁骨处的眼镜链。

我回到座位,翻开笔记本。

新的一页,写下两行字:“顾蔓,香奈儿+运动成品鞋,心理锚点:不安;情绪触发点:身份对比。”

“傅深,注意力集中于饰品波动,弱点偏好:隐秘象征物。

干预模式:优先处理目标个体,再纠正环境秩序。”

写完合上本子,放回包里。

阳光斜照进来,落在桌角。

书页泛黄,边上有一道折痕,是我刚才翻得太急留下的。

我伸手抚平,指尖碰到纸面的粗糙感。

远处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

有人走进图书馆,脚步轻快。

我抬头看了一眼方向,是教学楼入口那边。

傅深走了有一会儿了。

他要去准备讲座,三点开始,地点在主楼报告厅。

我会去听。

现在还不走,是因为我还想确认一件事。

刚才他递纸巾的时候,手指有没有停顿?

我记得他出手很快,但在我接过纸巾那一瞬,他的拇指在包装边缘轻轻蹭了一下,像是习惯性动作。

那种人不会随便碰别人用过的东西。

他不怕脏?

还是说,他在测试什么?

我打开手机,找到之前存的那张晚宴照片。

放大袖扣部分。

和今天戴的一样。

银质,带暗纹,应该是定制款。

我重新截图,放进另一个文件夹,命名为“行为标记01”。

时间还早。

讲座西点结束,之后是自由提问环节。

我要提一个问题,问题要简单,但能引他多说两句。

不能太聪明,也不能太蠢。

最好是关于模型简化路径的实际应用案例。

我想了想措辞。

这时候,余光看见书架尽头闪过一道影子。

我抬眼望去。

是顾蔓。

她没走远。

她站在对面期刊区的玻璃门前,手里拿着手机,正对着这边拍。

镜头正对着我的位置。

我没有躲。

也没有动。

只是慢慢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再戴上。

动作清晰,让她看得见。

她按了快门,然后迅速收起手机,转身离开。

这次的脚步声更急。

我坐着没动。

手指在笔记本边缘轻轻敲了一下,节奏和傅深敲键盘的频率差不多。

两下短,一下长。

这是我记下的另一个细节。

他说话时喜欢用钢笔敲桌面,节奏固定。

这种人有控制欲,讨厌意外。

但今天他出现在图书馆,不是意外。

他是来找人的。

问题是,他找谁?

我低头翻开最新那份金融报告,第一页就是东南亚资本流动趋势图。

傅氏集团在那里有三个项目,去年亏损两个。

数据不对劲,报表做了调整。

我用铅笔在空白处画了个圈,标上“Q1异常”。

窗外阳光偏移了一点。

桌面上的光斑往右挪了半寸。

我还在等。

等时间到,去听讲座。

等他们露出破绽。

等我自己走上台。

手指无意识摸了下眼镜链。

金属凉,贴着皮肤。

我把它塞进衣领里,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