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序，是个有点社交恐惧的学霸。我的世界原本只有刷不完的五三和解不完的函数题，
直到一个叫宋燃的女生转来我们班，还成了我的同桌。她头发染得一半蓝，
耳骨上打着一排钉，看人的眼神总是冷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全班同学都觉得她是个不好惹的太妹，我也一样，每天都恨不得在课桌中间画一条三八线。
直到那天晚自习，我不小心勾掉了她的耳机。一句软糯甜腻的“哥哥，
今天的月亮真好看呀”，从那小小的耳机里泄露出来，传遍了整个安静的教室。那一刻，
我看到她瞬间涨红的脸，和我手里捏着的、写满复杂公式的笔。我才发现，她最难解的，
不是试卷最后一题的答案，而是她自己。从那天起，我多了一个秘密。
我成了她网络上那个小众配音账号的第一个，也是最忠实的听众。
我听着她在耳机里演绎别人的悲欢离合，看着她在现实中沉默地应对这个世界的误解。
我开始想，或许我能用我的方式，解开这道关于她的，最复杂的难题。
1.蓝色警报我的世界，在那个周一下午两点零七分，被一道刺眼的蓝色撕开了一道口子。
班主任老周领着一个女生走上讲台。“同学们，安静一下，介绍一位新同学。”我抬起头，
从厚厚的镜片后看向她。那是一抹很扎眼的蓝，从她耳后开始，一直蔓延到发梢。
耳骨上还有一排亮晶晶的金属钉。她的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敞着，眼神扫过教室，
没什么温度。班里瞬间安静下来，又响起一阵细微的嗡嗡声。“我叫宋燃。”她开口，
声音不大，有点低，听起来没什么精神。介绍完了，就没了。
老周大概也觉得这自我介绍太短了，赶紧打圆场。“宋燃同学刚从外地转来，
大家要多帮助她啊。”说完，他的目光在教室里巡视了一圈，最后，
精准地落在我旁边的空位上。我的心脏咯噔一下。“姜序旁边还有个位置，
宋燃你就先坐那儿吧。”我感觉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带着同情、好奇，
还有一丝看好戏的幸灾乐祸。我低下头，假装在研究一道立体几何题，
但草稿纸上的辅助线已经画成了一团乱麻。她走过来了。我能闻到一股淡淡的，
像是薄荷混合着某种不知名花香的味道。不是那种甜腻的香水，很清冽。
她把书包“哐”地一声放在空着的椅子上，人坐下来，椅子腿和地面摩擦，
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我的笔尖在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黑线。完了。我的清净日子，
到头了。第一节课是数学。数学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解析几何，我在下面奋笔疾书。
这是我唯一能感到安心的时刻。数字和公式是规整的，不会有意外。可意外就在我旁边。
宋燃没拿书，也没拿笔，就那么靠在椅子上，侧着头，看着窗外。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蓝色的发梢上，泛着一层毛茸茸的光。她的睫毛很长，
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我不敢多看，赶紧收回视线。但那抹蓝色，像是墨水滴进了清水里，
在我眼角的余光里，怎么都化不开。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我立刻拿出耳机戴上，
开始刷下一套题。这是我的保护壳。戴上耳机，世界就是我的。同桌是谁，都与我无关。
“喂。”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愣了一下，摘下一只耳机。是宋燃。她正侧着身子看我，
手里拿着一张空白的草稿纸。“借支笔。”她说。我没说话，
从笔袋里抽出一支最普通的黑色中性笔，递给她。她接过去，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指尖。
她的指尖有点凉。我像触电一样缩回手。她好像没注意到我的反常，拿着笔，
在草稿纸上随便画着什么。我偷偷瞟了一眼。不是公式，也不是笔记，是一些看不懂的线条，
像某种图腾。上课铃响了，她把笔放在桌上，推了过来。“谢了。”声音还是那么淡淡的。
我把笔收回来，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再集中精神了。笔身上，好像还残留着她指尖的凉意。
我第一次觉得，一道简单的数列题，竟然这么难。2.秘密的声音晚自习的空气是凝固的。
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头顶老旧风扇的吱呀声。我沉浸在一道物理大题里，
试图用牛顿第二定律解释一个小球的运动轨迹。宋燃趴在桌子上，好像是睡着了。
她总是这样，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或者看着窗外发呆。一副对学习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
她耳朵里塞着白色的有线耳机，线从校服领口里蜿蜒出来。我写完最后一步推导，
长舒了一口气，转了转有点僵硬的脖子。就在这时，我的手肘不小心往旁边扩了一下。
很不巧，勾住了她垂下来的耳机线。“啪嗒。”耳机从她耳朵里掉了出来，
落在我们两张桌子中间的缝隙里。与此同时，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
清晰地从那小小的耳机里传了出来。“哥哥，今天的月亮真好看呀，就像你一样，
一直照在我的心上。”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晚自习教室里，就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
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周围几个同学的头猛地抬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们这边。
讲台上监督纪律的班长也皱着眉看了过来。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血液“嗡”地一下全涌上了头。我看到了宋燃的脸。她猛地坐直身体，
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那双总是带着冷漠和不耐烦的眼睛，此刻瞪得圆圆的。
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耳根开始，迅速涨成了一片通红。她手忙脚乱地去够那只耳机，
手指都在发抖。我比她快一步，几乎是本能地捡起耳机，飞快地塞回她手里，
然后迅速低下头，心脏狂跳。完了，我死定了。我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惹到了这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转校生，我高中剩下的日子，大概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她会不会找人堵我？还是会在我的书包里放毛毛虫？我僵硬地坐着，连笔都不敢动，
感觉后背的冷汗都快浸湿了衬衫。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等了很久，
预想中的报复并没有来临。旁边的她，什么也没做。没有骂我，没有踢我的桌子。
她只是把头埋得很低很低，几乎要埋进书本里。我甚至能看到她蓝色的发丝下，
那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晚自习下课铃响起，我几乎是弹射起步，抓起书包就往外冲，
一秒钟都不敢多待。走出教学楼，被晚风一吹，我发热的脑子才稍微冷静了一点。回到家，
我坐在书桌前，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子里反复回响的，都是那句甜得腻人的话，
和宋燃那张通红的脸。那声音，和她平时说话的清冷声线，简直是天壤之别。
巨大的好奇心驱使着我，做了一件我以前绝不会做的事。我打开了电脑，
在搜索框里输入了“配音”、“声优”、“音频平台”这些关键词。我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就像一个没有坐标的航海家，在大海里盲目地寻找一座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岛屿。
我点开了一个又一个音频APP，在无数个陌生的ID里搜寻。直到深夜，
我点进了一个叫“鲸落”的APP，这是一个很小众的配音爱好者社区。
首页推荐了一个新人。ID叫“燃燃不息”。头像是一片深蓝色的星空。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她的主页很干净，只上传了三个作品。我戴上耳机，点开了第一个。
那是一个短篇言情广播剧的片段。“你……你别过来！”一个带着哭腔的、柔软的女声响起。
“我告诉你，我超凶的！”我浑身一震。这个声音……虽然情绪和晚自习听到的不一样，
但音色，一模一样。我点开了第二个作品，是一个哄睡的晚安电台。
她的声音变得温柔又缱绻，像夏夜晚风，轻轻拂过耳畔。她在读一首诗，关于星星和海洋。
我的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我看到了她的简介。“一个努力用声音制造星星的人。
_”我又想起她在草稿纸上画的那些奇怪的线条，现在想来，那好像就是一颗星星的简笔画。
原来，这就是她的秘密。那个在教室里冷着脸，浑身带刺的宋燃。在网络的另一端，
却用声音，编织着一个又一个温柔的梦。我趴在桌子上，把那个晚安电台，
循环播放了一整夜。3.匿名听众第二天去学校，我感觉像是揣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走进教室，我下意识地看向宋燃的位置。她已经到了，还是老样子，趴在桌子上睡觉，
蓝色的头发散在臂弯里。好像昨天晚自习的社死事件，完全没有发生过。我小心翼翼地坐下，
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可她还是被惊动了。她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了我一眼。
我立刻低下头，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那个……”她突然开口了。我的身体瞬间僵住。
“昨天……”要来了，审判的时刻终于要来了。我闭上眼，等待着她的狂风暴雨。
“……谢谢。”我愣住了，抬起头，看到她有点不自然地别开脸。“谢谢你，没跟别人乱说。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我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我昨晚光速逃离现场，
没有参与那场小小的骚动。“没……没事。”我结结巴巴地说，“本来就是我不小心。
”她没再说话，重新趴了下去。但我感觉，我们之间那层看不见的、冰冷的隔阂，
好像融化了一点点。一整天，我都心不在焉。做题的时候，
脑子里会突然冒出她配音时的声音。上课的时候，会忍不住偷偷观察她。
我发现她并没有真的在睡觉，她的手指会在桌子下面，跟着老师讲课的节奏，轻轻地敲着。
她很聪明，数学老师讲的一道难题，大部分同学都没听懂，她却在我旁边的草稿纸上，
用一种更简单的方法解了出来。只是她从不举手，也从不表现。晚上回到家，
我第一时间打开了那个叫“鲸落”的APP。“燃燃不息”的主页，还是和昨天一样。
粉丝数只有孤零零的“3”。其中一个，是我昨天注册的，叫“函数图像”的账号。
我点开她的评论区，空空如也。我犹豫了很久，在那个晚安电台下面，敲下了一行字。
“声音很好听，加油。”发送出去后，我又觉得有点紧张，好像做了什么坏事。没想到，
过了不到五分钟，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燃燃不息”回复了我。只有一个字：“谢。
”后面跟了一个小小的，鞠躬的表情。看着那个表情，我竟然有点想笑。
这和她在学校里高冷的样子，反差太大了。从那天起，我成了“燃燃不息”最忠实的听众。
我把她的三个作品翻来覆去地听。我发现她对声线的控制力很强，既能配娇蛮少女，
也能配温柔御姐。只是，她的作品，始终没有人气。偶尔有几个人点进来，也只是匆匆划过，
连个点赞都吝于给予。一周后，她更新了第四个作品。是一个很悲伤的独白，
一个女孩在雨夜里，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诉说着自己的孤独。“为什么，
没有人愿意看看真实的我呢？”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最后化作一声压抑的哽咽。
我听得心里发堵。我能感觉到，这不仅仅是台词。这是她的心声。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
陌生的学校里，一定也很孤独吧。我再次点开评论区。“雨停了，天会晴的。”我写道。
这次，她回复得很快。“借你吉言。”后面是一个太阳的表情。我看着那个小小的太阳，
好像也有一束光，照进了我心里。第二天，我路过学校门口的便利店，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我在货架上，拿起了一颗柠檬味的硬糖。黄色的糖纸，像一个小太阳。回到教室，
我趁宋燃还没来，把那颗糖，悄悄地放进了她的桌洞里。做完这一切，我的心跳得飞快。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大概是希望，她的生活里，也能多一点甜。
4.那颗柠檬糖宋燃是什么时候发现那颗糖的，我不知道。
我一上午都在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她。她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上课发呆，下课睡觉。
好像那个小小的，不请自来的“闯入者”，并没有引起她任何的注意。我心里有点失落。
也许她根本没看到。也许看到了，也只当是谁不小心掉进去的，随手就扔了。
我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太冒失了，万一她觉得我有什么企图，对我更加反感怎么办？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整天。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她破天荒地没有趴下睡觉，
而是拿出一本英语单词书，认真地背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从桌洞里摸索着什么。然后，
我听到了糖纸被剥开的，细微的“沙沙”声。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看到她把一颗黄色的糖果放进嘴里，脸颊的一侧微微鼓了起来。她把剥下来的糖纸，
小心翼翼地抚平，夹进了单词书里。那动作，很轻，很珍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在我胸口蔓延开来。像是喝了一口温水，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她发现了。她没有扔掉。
她吃了。那一刻，窗外的阳光正好。我看着她沐浴在光里的侧脸，第一次觉得，
她那半截蓝色的头发，其实也挺好看的，像雨后初晴的天空。从那天起，我送糖的行动，
就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我不敢每天都送，怕她起疑。每隔两三天，
我会在上学路上的便利店里，买一颗不同口味的糖。草莓的，苹果的，葡萄的。
然后像个特工一样，趁她不注意，悄悄放进她的桌洞。她也从来没有问过。但每次，
她都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安静地吃掉它。有时候，我会在她的草稿纸上，
看到她画下的小小的水果简笔画。一颗草莓，一个苹果，一串葡萄。我知道，
那是她无声的回应。我们的关系，在这一颗颗小小的糖果里，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我们还是不怎么说话。但在课堂上，如果我哪道题没听懂，皱着眉，
她会用笔尖轻轻敲敲我的胳膊，然后把她的解题过程推过来。她的字迹和她的人不一样，
很清秀，一笔一划，干干净净。如果她上课睡觉，被老师点名，
我会在下面小声地提醒她答案。她会低声说一句“谢谢”，然后飞快地坐下，
耳朵又会变成粉红色。有一次模拟考，考数学。我做得很快，提前半小时就写完了。
检查了一遍，我百无聊赖地转着笔，无意间看到了宋燃的卷子。
她被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二问卡住了。那道题很难，是整张卷子的压轴题。她咬着笔杆，
眉头紧锁，草稿纸上画满了辅助线，却还是找不到突破口。看着她苦恼的样子，我心里一动。
我拿出一张新的草稿纸，把解题的关键步骤，用最简洁的方式写了下来。然后，
我假装笔掉在了地上，弯腰去捡。趁着这个空当，我把那张草稿纸，
悄悄地塞到了她垂在椅子旁边的校服口袋里。我的动作很快，心跳得像打鼓。我坐直身体，
不敢看她，假装在检查自己的试卷。过了大概一分钟，我感觉到旁边的她，
身体有了一个微小的停顿。然后，是笔尖在卷子上快速书写的沙沙声。
考试结束的***响起时，她正好写完最后一个数字。交完卷子，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出教室。
她忽然叫住了我。“姜序。”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她走到我面前，
把一张小小的纸条塞进我手里，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跑了。我摊开手心。纸条上，
是她清秀的字迹。“谢了，大题家。”“大题家”三个字旁边，还画了一个咧着嘴笑的，
很丑的简笔画小人。我看着那个小人，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是我第一次，因为一道数学题，
感到这么开心。5.运动会的意外学校秋季运动会如期而至。对于我这种体育废柴来说，
运动会就等同于“集体自习活动”。我抱着一本习题集，找了个看台的角落，
准备享受这难得的清静。我们班的同学都在下面为运动员加油，喊声震天。
宋燃也没有报名任何项目，但她没像我一样躲起来。她被班长抓了壮丁，负责后勤，
给运动员递水、拿衣服。她穿着宽大的校服，在人群里穿梭，
蓝色的头发绑成了一个利落的马尾，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活力。我看着她，
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这么一个怕麻烦的人，却还是会认真地去做这些事。
女子800米比赛快要开始了。我们班的体育委员李萌是夺冠热门。宋燃站在终点线旁，
手里拿着毛巾和水，准备迎接她。发令枪响，运动员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李萌一开始就遥遥领先。最后一圈，她已经把第二名甩开了半圈的距离。
所有人都觉得冠军非她莫属。然而，就在离终点线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意外发生了。
李萌的脚好像扭了一下，身体一歪，重重地摔在了塑胶跑道上。全班同学都发出了惊呼。
班长和几个女生立刻冲了过去。宋燃是离得最近的。我看到她愣了一下，
然后扔掉手里的东西，第一个跑到了李萌身边。她蹲下身，
动作很轻地检查了一下李萌的脚踝。“别动。”她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可能是骨折了。”她抬头，对着冲过来的班长和老师喊道：“快！去医务室推个担架过来！
”她的表情很冷静，和平时那个慵懒散漫的样子判若两人。我坐在看台上，
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她条理清晰地指挥着大家，看着她用自己瘦弱的肩膀，
半扶半抱着比她高了半个头的李萌，直到医务室的老师赶来。那一刻，
我觉得她身上好像在发光。不是阳光的反射，是她自己发出的光。处理完李萌的事情，
她一个人默默地回到了班级的休息区。她坐在地上，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医药包，
开始处理自己手上的擦伤。刚才扶李萌的时候，她自己的手掌也在跑道上蹭破了皮。
血珠从皮肤下渗出来，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用棉签沾着酒精，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消毒。
周围很吵，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里的她。我放下手里的习题集，站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休息区的小卖部。
我买了一瓶冰水，和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我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她听到动静，抬起头，
看到是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我没说话，把冰水递给她。然后，我拿出那根棒棒糖，
笨拙地撕开包装，递到她面前。“这个……可以补充糖分。
”我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她看着我，看了很久。那双总是带着疏离的眼睛，
此刻像一汪深潭，我看不懂里面的情绪。就在我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