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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9

第一章 古戏台的召唤暴雨如注的夜,沈砚的越野车陷在泥泞的山路上。车灯劈开雨幕,

隐约照见前方山腰处立着一座破败的戏台,飞檐上的琉璃瓦在闪电中泛着青黑的光,

像极了古籍里记载的“鬼戏台”——楚水镇的百年禁地。作为楚剧非遗研究学者,

沈砚此行是为了寻找失传的《幽冥记》曲谱。传说这出戏清末年间曾在楚水镇连演七日,

最后一夜台上演员集体失踪,台下观众尽数暴毙,此后戏台便成了禁忌。当地老人说,

深夜听到戏台上有唱腔,必是冤魂索命。“沈老师,要不咱们回头吧?这地方太邪门了。

”助手小林攥着安全带,声音发颤。车窗外,雨丝被狂风卷成诡异的弧度,

拍打着车窗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挠玻璃。沈砚推了推眼镜,

目光落在戏台匾额上。那“醉春台”三个字漆皮剥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木纹,

像是浸透了血。“古籍记载,《幽冥记》的曲谱藏在戏台后台的暗格里。错过这次,

可能再也找不到了。”他拉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外套,“你留在车里,

我去去就回。”戏台的木门虚掩着,推开门的瞬间,

一股混杂着霉味、檀香和淡淡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戏台地面铺满潮湿的稻草,

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在空旷的戏院里格外刺耳。台上的幕布早已褪色发黑,

垂落在两侧,像招魂的幡。沈砚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台上的雕花栏杆,突然停在角落。

那里摆着一套戏服,水红色的绣花袄裙,领口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

袖口却沾染着几块暗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更诡异的是,戏服的领口处,

挂着一枚银质的梅花簪,簪尖微微弯曲,像是戳穿过什么柔软的东西。“有人吗?

”沈砚喊了一声,声音在戏院里回荡,引来一阵细碎的回声,像是有人在暗处窃笑。

他走上戏台,脚下的木板发出“吱呀”的***,仿佛随时会崩塌。后台的门紧闭着,

门楣上刻着“妆镜台”三个字,旁边贴着一张泛黄的红纸,

上面用朱砂写着“禁演《幽冥记》”五个字,笔迹扭曲,像是写的时候手在发抖。推开门,

一股浓烈的檀香扑面而来。后台不大,靠墙摆着一排化妆镜,镜面蒙着厚厚的灰尘,

却能隐约照出人影。沈砚的手电筒扫过镜子,突然发现其中一面镜子里,

映出一个穿着水红色戏服的女人,正背对着他梳理长发。“谁?”沈砚猛地转身,

身后却空无一人。只有那套戏服静静地摆在角落,银簪在光束下泛着冷光。他定了定神,

走到镜子前,伸手拂去镜面上的灰尘。就在指尖触碰到镜面的瞬间,镜子突然泛起一层白雾,

白雾中浮现出模糊的人影——一群穿着戏服的演员,正在台上演唱着什么。

为首的花旦面容姣好,穿着的正是那套水红色戏服,头上插着的,正是那枚梅花簪。

“是《幽冥记》的唱段。”沈砚心中一震,他研究楚剧多年,从未听过如此幽怨的唱腔,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白雾渐渐散去,镜子恢复了原状。

沈砚低头,发现镜子下方的地板上,有一块松动的木板。他撬开木板,

里面藏着一个黑色的木盒,木盒上雕刻着和戏服领口一样的缠枝莲纹。打开木盒,

里面果然放着一本泛黄的曲谱,封面上写着“幽冥记”三个字,笔迹娟秀。曲谱的扉页上,

画着一个小小的戏台,戏台上站着一个花旦,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光绪二十三年,

邢玉娘首演于此,七日即终。”邢玉娘?沈砚心中一动。他曾在地方志里看到过这个名字,

说她是清末楚剧名角,唱腔婉转,却在演出《幽冥记》后神秘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就在这时,戏院里突然响起一阵悠扬的唱腔,正是《幽冥记》的调子。沈砚猛地抬头,

只见戏台中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穿着水红色戏服的女人,正背对着他演唱。

她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银簪插在发髻上,随着唱腔轻轻晃动。“你是谁?”沈砚握紧了曲谱,

声音有些发紧。女人缓缓转身,脸上涂着厚重的油彩,红白相间,像是鬼脸。她的眼睛很大,

却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沈先生,你终于来了。

”她的声音和曲谱里的唱腔一模一样,幽怨而冰冷,“我等这一天,等了一百年了。

”沈砚后退一步,手电筒的光束颤抖着:“你是邢玉娘?”女人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

像是指甲划过玻璃:“是我,也不是我。我是《幽冥记》的戏魂,是被困在这里的无数冤魂。

”她伸出手,指尖泛着青白色的寒气,“当年他们为了独占曲谱,杀了我和所有演员,

把我们的魂魄封在这戏台上。只有找到曲谱的人,才能解开封印。

”沈砚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不知何时,

手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液体,像是鲜血。曲谱的纸页上,也渐渐渗出红色的字迹,

像是有人在上面写字。“沈先生,帮我们报仇吧。”女人一步步逼近,油彩下的脸开始扭曲,

皮肤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肌肉,“只要你唱完《幽冥记》全本,我们就能挣脱束缚,

去找那些仇人算账。”戏台外的暴雨越来越大,雷声隆隆,像是在为冤魂助威。

沈砚感到一阵眩晕,耳边响起无数细碎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他耳边唱歌,又像是有人在哭泣。

他看着手中的曲谱,纸页上的字迹越来越清晰,变成了一行行血字:“唱吧,唱完它,

你就能活下来。”“不,我不能。”沈砚猛地清醒过来,他知道,一旦唱完这出戏,

无数冤魂将会出世,不知会有多少人遭殃。他转身就跑,却发现后台的门已经紧闭,

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推不开。女人的笑声在身后响起,越来越近:“你跑不掉的。一百年了,

终于有人能看懂曲谱了。你必须唱,这是你的宿命。”沈砚感到肩膀一沉,

像是有人搭在了他的肩上。他回头,看到女人的脸离他只有一寸,

漆黑的眼睛里映出他惊恐的模样。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的脸颊,冰冷刺骨,像是握着一块寒冰。

“唱吧,沈先生。”女人的声音带着魅惑,“唱完这出戏,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名誉、地位,还有永远花不完的钱。”沈砚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他想起自己多年来对楚剧的痴迷,想起那些失传的曲谱,想起自己想要重振楚剧的梦想。

可是,他也想起了那些无辜的人,想起了楚水镇的传说。就在这时,

戏台的屋顶突然传来一阵瓦片掉落的声音,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照亮了女人的脸。沈砚看到,

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像是被人用刀割断的。而她的手上,握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匕首的样式,和曲谱扉页上画的一模一样。“是你杀了他们?”沈砚惊道。

女人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是他们先对不起我!他们偷了我的曲谱,想把我据为己有,

我只能杀了他们!”她举起匕首,朝着沈砚刺来,“既然你不愿意唱,那就陪我一起死吧!

”沈砚猛地侧身躲开,匕首刺在木板上,发出“笃”的一声。他趁机冲向戏台中央,

那里有一根支撑屋顶的柱子。他记得古籍里说过,戏台的柱子是用桃木做的,能辟邪。

女人在身后紧追不舍,唱腔变得越来越凄厉,像是鬼哭狼嚎。沈砚感到自己的耳朵越来越疼,

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他跑到柱子前,紧紧抱住柱子,闭上眼睛,

嘴里开始默念楚剧的清心咒。这是他小时候跟着爷爷学的,爷爷说,

楚剧的清心咒能驱散邪祟。果然,随着他的默念,耳边的唱腔渐渐减弱,

女人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沈砚睁开眼睛,看到女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脸上的油彩正在剥落,露出一张苍白而美丽的脸。她的眼睛里不再是漆黑一片,

而是充满了悲伤和绝望。“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帮我?”“冤冤相报何时了?

”沈砚叹了口气,“那些人已经死了一百年了,他们的罪孽早就该结束了。你这样下去,

只会让更多的人遭殃。”女人沉默了,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匕首上的血迹渐渐褪去,

变成了一把普通的银簪。“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幽冥记》是我毕生的心血,我不想让它就这样消失。”沈砚从怀里掏出曲谱,

递给她:“这是你的曲谱,我还给你。但是,你不能再害人了。”女人接过曲谱,

手指轻轻抚摸着纸页,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滑落,滴在曲谱上,晕开了一片水渍。“谢谢你。

”她抬起头,对沈砚笑了笑,那笑容温柔而凄美,“我知道了。我会带着我的戏班子,

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说完,女人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化作一缕缕青烟,

消失在戏台上。戏服和银簪也随之不见了,只留下一本泛黄的曲谱,静静地躺在沈砚的手中。

沈砚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戏台外的暴雨渐渐停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他打开曲谱,

发现扉页上的小字已经变了,变成了一行娟秀的字迹:“多谢沈先生解围,此曲谱赠你,

愿楚剧发扬光大。邢玉娘绝笔。”就在这时,后台的门突然开了,小林冲了进来:“沈老师,

你没事吧?我刚才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吓死我了。”沈砚站起身,

把曲谱放进怀里:“我没事,我们走吧。”他们走出戏台,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

照在“醉春台”的匾额上,暗红色的木纹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沈砚回头看了一眼戏台,

仿佛看到一群穿着戏服的演员,在台上对着他微笑。他知道,这场诡异的经历,

将会成为他一生中最难忘的回忆。而那本《幽冥记》曲谱,将会带着邢玉娘的心愿,

在新时代绽放出不一样的光芒。第二章 曲谱的诅咒回到市区后,

沈砚把《幽冥记》曲谱交给了市非遗保护中心。专家们对曲谱进行了鉴定,

确认这是清末楚剧名角邢玉娘的真迹,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消息一出,立刻引起了轰动,

沈砚也一夜之间成了名人。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怪事开始接二连三地发生。

首先是非遗保护中心的研究员老陈。他负责整理《幽冥记》的曲谱,每天都泡在办公室里。

有一天,同事发现他死在了办公桌前,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手里还握着一支毛笔,

笔尖沾着朱砂,在纸上写满了《幽冥记》的唱词。法医鉴定,老陈是突发心脏病死亡,

但他的心脏并没有任何病变。接着是市楚剧院的院长李梅。她听说了《幽冥记》的消息后,

执意要把这出戏搬上舞台。她组织演员排练,却在排练的第三天,

被发现吊死在排练厅的横梁上,脖子上的绳子,正是戏服上的腰带。她的脚下,

放着一本翻开的《幽冥记》曲谱,书页上画着一个小小的戏台,

和沈砚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连续两起死亡事件,

让《幽冥记》曲谱蒙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有人说,这曲谱被诅咒了,凡是接触它的人,

都会死于非命。也有人说,是邢玉娘的冤魂在作祟,她不想让别人玷污她的作品。

沈砚得知消息后,心里十分不安。他觉得这一切都和自己有关,如果不是他找到曲谱,

老陈和李梅就不会死。他决定重新研究《幽冥记》,找出诅咒的真相。他回到楚水镇,

找到了当地的老人。老人告诉他,当年邢玉娘演出《幽冥记》时,

曾在戏服里藏了一枚用自己鲜血浸泡过的梅花簪,她说这枚簪子能保护她的曲谱,

不让外人觊觎。但后来,有人偷走了簪子,邢玉娘才会惨死。“那枚簪子呢?

”沈砚急忙问道。老人摇了摇头:“不知道。有人说被偷走簪子的人带走了,也有人说,

簪子一直在戏台上,和邢玉娘的魂魄在一起。

”沈砚想起了自己在戏台上看到的那枚银质梅花簪,难道那就是邢玉娘的簪子?可是,

后来簪子随着邢玉娘的魂魄一起消失了。他回到市区,找到了老陈的办公室。

老陈的办公桌上,还放着整理曲谱的工具,以及一张他和李梅的合影。沈砚注意到,

合影的背景里,有一个小小的银质梅花簪,放在李梅的办公桌上。“难道李梅偷走了簪子?

”沈砚心中一动。他想起李梅对《幽冥记》的痴迷,想起她执意要排练这出戏的样子。或许,

她为了让戏演出成功,偷走了簪子,却没想到被簪子的诅咒反噬。他立刻赶到市楚剧院,

找到了李梅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已经被查封,但沈砚还是从窗户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