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夜，残废夫君发现我怀了他的崽

镇国公府世子萧玄策，在北境战场上双腿被废，从此成了个残废。二房虎视眈眈，

老夫人病急乱投医，将太傅嫡女柳玉昭嫁入府冲喜。柳玉昭肚里揣着野种，

却被要求对外宣称是萧玄策的孩子。洞房花烛夜，柳玉昭看着轮椅上阴鸷的萧玄策，

抚着微隆的孕肚，想起战死的爱人，点了头。所有人都骂她是荡妇，连野种爹是谁都不知道。

可无人知晓，每当夜幕降临，那个残废夫君会从轮椅上站起，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在她耳边低语：“昭昭，我们的孩儿今日乖不乖？”01嫂嫂，

你这肚子眼看着就要瞒不住了，可要仔细些，别动了国公府的『长孙』胎气。

说话的女人是二房的堂嫂周氏，她盯着我的肚子，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钩子，

恨不得直接剜下一块肉来。我刚嫁入镇国公府三天。夫君萧玄策，是名满京华的少年将军，

也是半月前在北境战场上断了双腿，再也站不起来的废人。而我，柳玉昭，

太傅府流落在外的真千金，被找回来时，肚里已经揣了个三个月大的崽。一顶小轿，

无媒无聘，我就这样被送进了国公府，给这位废人将军冲喜。美其名曰，母凭子贵。

谁都知道，我肚子里的，是个父不详的野种。弟妹说笑了，夫君虽行动不便，

但我们感情甚好，这孩子来得正是时候。我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眼皮都没抬一下。

想看我笑话？还嫩了点。周氏被我噎得脸色一阵青白，旁边她的夫君，

也就是萧玄策的堂弟萧玄明，立刻打起了圆场：大嫂说的是。大哥福泽深厚，

定能早日康复。他嘴上说着关心的话，眼睛却放肆地在我身上打转，那毫不掩饰的欲望，

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真是蛇鼠一窝。我懒得再跟他们虚与委蛇，起身道：我乏了，

你们自便。回到新房，那个名义上是我夫君的男人，正静静地坐在窗边的轮椅上，

手里捧着一卷兵书。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

给他苍白俊美的侧脸镀上了一层脆弱的金光。若不是那双腿，

他该是怎样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可惜了。也幸好。若他还是那个战无不胜的将军，

又怎会需要我这么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来为他守住这偌大的家业。他听见我的脚步声，

抬起头，那双墨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冷得像北境的寒潭。回来了？他开口，

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磨过。我嗯了一声，走到他身后，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书卷，

推着轮椅往里走。天凉了，夫君该添衣了。这三日，

我们之间一直维持着这种相敬如冰的模式。他不问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我也不问他战场上经历了什么。我们像两个搭伙过日子的陌生人，默契地守着各自的秘密。

直到夜里。我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边有动静。黑暗中，一道黑影笼罩下来，

带着一股熟悉的，混合着草药和冷冽寒意的气息。是萧玄策。我瞬间清醒，浑身僵硬。

他想干什么？一个念头闪过，我下意识地护住肚子。他不是废了吗？难道是装的？

那人似乎察觉到我的紧张，动作一顿。随即，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颊。

他的指腹很粗糙，带着常年握着兵刃留下的薄茧。这触感……我猛地睁开眼，

撞进一双在黑暗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眸子里。那双眼睛里，没有了白日的阴鸷冰冷，

取而代之的，是狼看见猎物般锐利的目光。你……我刚吐出一个字，唇就被堵住了。

这个吻，不像夫妻间的温存，更像是猛兽的啃噬，带着惩罚和宣泄的意味。我拼命挣扎，

却被他轻而易举地用一条手臂禁锢住。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完全不像一个久病的残废！

直到我快要窒息，他才稍稍松开，滚烫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柳玉昭，他咬着我的名字，

一字一句地问，你到底，是谁的女人？02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这人绝对不是传闻中那个心灰意冷、任人宰割的废人。

我是你的妻子，镇国公府的少夫人。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句地回答。

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那粗糙的指腹顺着我的脸颊滑下，停在我的脖颈上，

不轻不重地摩挲着。那感觉，就像被一条毒蛇缠上，随时可能被收紧，窒息而亡。妻子？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里满是嘲讽，揣着别人的野种，嫁给我这个废人，你图什么？

图什么？图给我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图为我那惨死的男人，保住他家的爵位。

这些话，我不能说。我图国公府的富贵荣华，图少夫人的位置，这个答案，夫君可还满意？

我迎上他的视线，毫不示弱。反正破罐子破摔，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掐着我脖子的手微微一顿。你倒是个妙人。半晌，

他松开我，翻身躺回了床的外侧，和我隔开一个人的距离。房间里再次陷入死寂，

我却再也睡不着了。我敢肯定，萧玄策的双腿，绝对没有废！他一直在伪装。可为什么？

国公府内忧外患，他一个被废了的继承人，装作更废，对他有什么好处？除非，

他想引蛇出洞。我心里打了个突，二房那对夫妻的嘴脸立刻浮现在眼前。看来这国公府的水，

比我想象的还要深。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给老夫人请安。周氏一见我，

立刻捂着嘴夸张地笑起来：哎哟，瞧瞧大嫂这没精神的样子，看来昨晚大哥很是勇猛啊。

她故意把勇猛两个字咬得极重，引得周围的下人一阵窃笑。谁不知道萧玄策别说勇猛，

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我懒得理她，径直走到老夫人面前行礼。老夫人看起来也很疲惫，

她拉着我的手，拍了拍：玉昭，委屈你了。能嫁给夫君，是玉昭的福气，

何来委屈一说。我柔声应道。你是个好孩子。老夫人叹了口气，玄策那孩子，

自从受伤回来，性子就变得孤僻古怪，你多担待些。只要你能为他诞下子嗣，这国公府，

就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又是子嗣。我垂下眼，掩去眸中的情绪。从老夫人的院子出来，

迎面就撞上了萧玄明。他今天穿了一身宝蓝色的锦袍，更显得人模狗样。大嫂，

他拦住我的去路，一双桃花眼笑得不怀好意，大哥身子不便，府中诸多事宜，若有不懂的，

尽管来问我。一家人，不必客气。说着，他的手就不规矩地想来拉我的衣袖。我后退一步，

避开了他的咸猪手，脸上挂着得体的假笑：多谢二叔关心。不过，夫君虽然腿脚不便，

但脑子还好使得很。教导我这个妇道人家，还是绰绰有余的。你！萧玄明脸色一沉。

我福了福身，转身就走，留下他在原地气得跳脚。回到房间，萧玄策已经用完了早膳，

正坐在桌边擦拭着一把匕首。那匕首的刀鞘上，刻着一个奇特的图腾，像一只展翅的鹰。

我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这个图腾，我见过。在阿策的贴身匕首上，

也刻着一模一样的图腾。阿策，我肚子里的孩子的亲生父亲。那个在边关救了我，

又为了保护我，死在敌军刀下的男人。难道只是巧合？我走过去，

状似无意地问：夫君这匕首，好生别致。萧玄策擦拭的动作没有停，

头也不抬地道：战场上捡的，不值钱。是吗。我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拿起他换下的外衣，这衣服脏了，我拿去让下人洗洗。就在我转身的瞬间，他突然开口。

等等。他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着我，准确地说，是看着我手里的衣服。我自己来。

他伸出手，语气不容拒绝。我的心跳得更快了。一件衣服而已，他紧张什么？除非，

那上面有什么不能让我看见的东西。我攥紧了手里的衣服，第一次，没有顺从他的意思。

夫君，你我已是夫妻，难道，还信不过我吗？03空气仿佛凝固了。萧玄策盯着我，

眼神锐利如刀，似乎想将我从里到外剖开看个清楚。我强忍着心头的慌乱，与他对视。良久，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像冬日里的一缕残阳，却让他那张过分冷峻的脸瞬间生动起来。

夫人说的是，他收回手，语气缓和下来，我们是夫妻。他竟然退让了。

我心中疑窦更深，拿着衣服，快步走出了房间。躲开下人的视线，

我立刻将那件外衣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衣领的夹层里，我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缝线，从里面取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

是用血写成的——杀周显。周显，当朝兵部尚书，也是二房堂嫂周氏的亲爹。我瞬间明白了。

萧玄策的伤，恐怕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而这背后，很可能就和兵部尚书周显，

以及国公府二房有关。他伪装残废，是为了麻痹敌人，暗中调查真相，伺机报仇。

而我的出现，一个带着野种的、毫无根基的女人，恰好是他最好的掩护。

一个连传宗接代都做不到的废人，自然也就失去了所有威胁。想通了这一点，

我只觉得手脚冰凉。原来从一开始，我就被算计得明明白白。萧玄策，你真是好深的心机。

我将纸条重新塞回夹层，若无其事地将衣服交给了下人。既然是合作关系，

那我便好好扮演我的角色。只要你能护我孩儿周全，我便帮你守住这国公府。晚上，

萧玄策没有再像昨夜那样发疯。我们依旧分躺在床的两侧，泾渭分明。黑暗中，

我能听到他清浅的呼吸声。我忽然有些好奇，这样一个心思深沉、隐忍狠厉的男人，

会爱上什么样的女人？肯定不会是我这种，来历不明，还满腹算计的。我自嘲地笑了笑，

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接下来的几天，府中风平浪静。

周氏和萧玄明大概是觉得萧玄策已经是个废人，构不成威胁，便也懒得再来我面前演戏。

我乐得清静，每日除了给老夫人请安，就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养胎。萧玄策也很忙，

他总是一个人待在书房，常常到深夜才回来。我知道，他是在谋划着他的复仇大计。

我们依旧没什么交流，但彼此之间，却似乎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直到这天，

我正在院子里散步，一个下人匆匆跑来。少夫人，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说……说要给少爷赐婚！什么？我愣住了。萧玄策已经娶了我，皇帝还要给他赐婚？

这不是明摆着打我的脸吗？我赶到前厅，只见一名太监正捏着嗓子宣读圣旨，

周氏和萧玄明跪在一旁，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而萧玄策，依旧坐在他的轮椅上，

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特将安阳郡主，赐予镇国公世子萧玄策为平妻，择日完婚，

钦此！平妻？我冷笑一声。说得好听是平妻，说白了，就是嫌我这个冲喜夫人身份不够，

再找个高贵的来压着我。这安阳郡主我听说过，是皇帝的亲外甥女，骄纵跋扈，

早就对萧玄策芳心暗许。以前萧玄策战功赫赫，她自然是配得上的。可现在，

萧玄策已经是个残废，她还愿意嫁？这背后，要是没点猫腻，我把名字倒过来写。见我来了，

那宣旨的太监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我一眼：哎哟，这位就是柳夫人吧？恭喜了，

以后府里有郡主帮您一同伺候世子，您可就轻松多了。这话，真是诛心。我还没开口，

周氏就抢先道：是啊是啊，大嫂，这可是天大的喜事！郡主金枝玉叶，肯嫁给大哥做平妻，

是我们国公府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呐！我看着这一屋子各怀鬼胎的人，

目光最后落在了萧玄策身上。他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好，真好。你们一个个，

都当我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是吧？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厅中央，对着那太监，

不卑不亢地开口。公公，这圣旨，我们国公府，不能接。04我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那太监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尖着嗓子道：柳夫人，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违抗圣旨，

可是杀头的大罪！我自然知道。我挺直了背脊，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后直视着轮椅上的萧玄策，但我夫君萧玄策，此生，只会有我柳玉昭一个妻子。

什么平妻、侧室，我们国公府，都断断不会要。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周氏第一个跳了起来：柳玉昭你疯了！你想害死我们整个国公府吗？

萧玄明也急了：大嫂，你不要意气用事！这可是皇恩浩荡！皇恩？我冷笑一声，

究竟是皇恩，还是某些人别有用心的算计，大家心里都清楚。

我的眼神意有所指地瞟向周氏。这赐婚来得如此突然，

背后要是没有二房和她爹周尚书的手笔，我绝不相信。他们是想用一个郡主来彻底压死我，

也彻底断了萧玄策的念想。一个残废，配一个来路不明的冲喜夫人，

再加上一个身份尊贵的郡主平妻。这组合，怎么看，都是在羞辱萧玄策。

你……你胡说八道！周氏被我看得心虚，色厉内荏地叫道。我有没有胡说，

二婶心里最清楚。我不再理她，转身，走到萧玄策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这是我第一次，在白天，如此近距离地看他。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他的嘴唇很薄，此刻正紧紧地抿着。夫君，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

想要那位安阳郡主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萧玄策身上。只要他点头，

我今日所做的一切，就成了一个笑话。他看着我，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半晌，他抬起手，覆在了我放在他膝盖上的手上。他的手很冷，我的手却很热。我此生，

他开口，嘶哑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有妻，玉昭，足矣。我的心，

在那一刻，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竟然……会站在我这边？

那太监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好，好！镇国公府，好大的胆子！

咱家这就回宫禀明圣上，你们就等着承受龙颜大怒吧！他一甩拂尘，气冲冲地走了。

周氏和萧玄明吓得面如土色，指着我们，话都说不出来了。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我扶着萧玄策的轮椅，推着他离开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前厅。回到房间，

我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刚刚的豪言壮语，不过是孤注一掷的堵伯。

我赌萧玄策的骄傲，不允许他接受这样的羞辱。我赌对了。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突然开口问。什么？拒绝圣旨。你就不怕，我点头答应，让你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我沉默了一下，随即笑了：怕啊。但是，我更不想让我的孩子，一出生，

就活在一个乌烟瘴气的家里，对着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叫娘。虽然是平妻，

但安阳郡主身份尊贵，将来我的孩子见了她，也要执妾礼。我绝不允许。他看着我，

眼神复杂。柳玉昭，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一个想保护自己孩子的，

普通的母亲罢了。说完，我转身去给他倒茶，掩饰住自己微微发颤的手。就在这时，

我突然感觉后颈一凉，一柄冰冷的匕首，抵在了我的脖子上。是那把刻着鹰图腾的匕首。

萧玄策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了我的身后。他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

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你撒谎。你若只是个普通的母亲，他压低了声音，

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致命的危险，又怎么会知道，我书房的密道，通向哪里？

05他的声音很轻，落在我耳中，却不亚于一声惊雷。他知道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脖颈间的匕首又贴近了一分，

冰冷的触感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在开玩笑。只要我回答得稍有不慎，

这把匕首，就会毫不犹豫地划破我的喉咙。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的声音有些干涩。是吗？他轻笑一声，另一只手却揽上了我的腰，

将我整个人更紧地贴向他。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和结实的肌肉。

这根本不是一个残废该有的身体。三天前，夜里子时，你潜入我的书房，

触动了博古架上的第三个青花瓷瓶，他慢条斯理地，将我的行踪说了出来，那条密道，

直通城外。夫人，你深夜出城，是去见了什么人？我心头大骇。原来我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