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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8

我站在呼和诺尔湖畔,枯黄的草原在风中呜咽。再睁眼时,我站在一片灰紫色的草原上,

天空挂着两个交叠的月亮。他们称这里为“倒影之界”,是真实世界的维度投影。

1 镜湖诡影取景框里的草原黄得扎眼。我第三次检查相机参数,明明调了白平衡,

拍出来的草场还是像被火烧过似的。更怪的是,每张照片右下角都浮着青色的光斑,

像有人把萤火虫摁进了胶片里。"见鬼了。"我甩了甩拍立得相纸。相纸上的光斑突然扩散,

在枯草间连成一道蜿蜒的虚线,直指远处发亮的湖面。牧民说过那叫呼和诺尔湖。

他们还说最近别靠近水边,夜里总有狼群在湖畔转悠。可当月亮爬上沙丘时,

我分明听见狼嚎里混着铃铛声,脆生生的,像是谁家走丢的羊脖子上的铜铃。

我揣着相机往声源处走。靴底碾过枯草发出碎玻璃似的响动,越靠近湖边,

草茎上的白霜就越密。等能看见湖面时,

我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整个湖面冻得像块墨色玻璃,倒映着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天上明明只有一轮月亮,湖里却沉着两个。相机自己响了快门。我低头查看屏幕,

差点把设备扔出去。取景框里根本没有什么湖,只有个穿红袍子的小孩蹲在画面中央,

头顶悬着两轮满月。他怀里抱着个青铜匣子,匣缝里不断渗出青色的光。"喂!

"我朝湖面喊。声音刚落,冰层下突然浮出密密麻麻的银点,像是有人撒了把硬币。

等那些银点游近,我才看清是鱼群。每条鱼肚皮上都长着人眼睛似的黑斑,齐刷刷盯着我看。

右手不受控地伸向湖面。指尖碰到镜面的瞬间,所有鱼群同时张开嘴。没有水声,

我听见几百个孩子在背乘法口诀。冰层突然变成胶状物,裹着手臂把我往下拽。

呛进鼻腔的根本不是水。像有人把碎冰碴和沙粒灌进我气管里,又腥又涩的味道直冲脑门。

挣扎时瞥见湖底沉着无数青铜镜,每面镜子里都映着不同的我:有穿校服的,有拄拐杖的,

还有具正在腐烂的尸体。后背突然砸在硬地上。我咳得肺叶生疼,

吐出来的却是闪着青光的沙粒。睁开眼时,天空正在流血——晚霞不是橘红色,

是沿着云缝渗开的暗红,像被撕开的旧伤疤。远处传来马蹄声。不对,比马蹄沉,比马蹄碎。

我撑起身子,看见地平线上有个半人半马的剪影正朝这边冲刺。它前蹄扬起的不是尘土,

是某种闪着磷光的紫色粉末。随着距离拉近,我看清它脖子上套着开花的铁链,

鹿角间缠满五色布条。它在我面前急刹。后蹄在灰紫色草地上犁出深沟,

那些被翻出的泥土里裹着碎镜片,每片都映着半张人脸。鹿首人身的生物俯下身,

锁链上的白花突然全部转向我。花蕊里藏着细小的牙齿。"其其格等你好久了。"它说话时,

我闻见干草堆发酵的味道。2 维度砂之谜我盯着鹿角间飘动的布条,

喉咙里还卡着发光的沙粒。其其格脖颈上的铁链突然绷直,锁链缝隙里钻出更多白花,

花瓣边缘的锯齿相互摩擦,发出类似指甲刮黑板的声音。"别吐出来。

"它用蹄子按住我肩膀,"那是维度砂,能保住你的肺不被冻裂。"远处传来狼嚎。

不是从地平线传来的,倒像从地底渗出来的震动。其其格的鹿耳突然转向左侧,

锁链上的花全部闭合。紫色粉末从它蹄间腾起,在空气中凝成箭头形状的标记。

"阿古拉来了。"它松开蹄子,"记住,别看他的右眼。"地面开始起伏。不是地震,

更像有什么巨物在泥土下游动。枯草被整片掀起,露出底下镜面般的冰层。

冰里封着无数静止的狼影,每匹狼的瞳孔都在发光。狼群破冰而出的瞬间,

我听见童年那台老收音机的电流杂音。领头的灰狼左眼泛着琥珀色光晕,

眼瞳深处有微型旋涡在打转。它人立而起时,前爪化作骨节分明的人类手掌,

右半边脸却保持着狼的形态。"又是个偷看湖底的蠢货。"他甩了甩毛发上的冰碴,

右眼始终闭着。我注意到他左手指甲缝里嵌着碎镜片,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其其格用鹿角撞了他一下:"青镜选了这个人。"阿古拉的狼耳突然竖起。

他凑近我衣领嗅闻,呼出的白气里飘着铁锈味:"相机呢?

"我这才发现挂在脖子上的相机不见了,只剩半截断掉的背带。

阿古拉突然用人类的那只手掐住我下巴,强迫我直视他的左眼。琥珀色瞳孔骤然放大,

我看见了呼和诺尔湖底的景象——我的相机正卡在两面青铜镜之间,镜头盖自己一开一合,

像在呼吸。"记忆抽取已经开始了。"他松开手,"你养过牧羊犬?"我后背发凉。

十岁那年车祸后,父母再不许我养狗。阿古拉突然仰头长嚎,所有狼群同时应和。嚎叫声中,

冰层下的狼影纷纷具现化,凝结成半透明的实体。有匹小狼崽子撞到我膝盖。

它叼着个生锈的狗铃铛,尾巴摇得太用力,整个后半身都在晃动。

我膝盖一软——那是我偷偷养在车库里的边牧,车祸那天被卡车碾成了两截。

"记忆碎片会具象化你潜意识里的东西。"阿古拉踢开试图咬他靴子的狼崽,

"现实世界的生态崩溃,就是因为两个维度的裂缝在吞噬记忆能量。

"其其格突然唱起没有歌词的歌谣。它脖颈上的锁链哗啦啦抖动,

开出的白花随着音调变换颜色。我手背上被湖冰割出的伤口开始愈合,

但皮肤下浮现出青色的血管纹路,像电路板上的导线。"治愈要付出代价。

"阿古拉掰开我眼皮检查,"白音没告诉过你?"远处传来金属摩擦声。我们同时转头,

看见沙丘上立着个青铜色人影。他全身覆盖着鱼鳞状的甲片,每走一步就有鳞片脱落,

在半空化成灰烬。"白音来了。"其其格锁链上的花突然全部凋零,"先知从不主动找人。

"阿古拉的狼毛全部炸开。他把我推到狼群中间,自己挡在最前面。

我听见此起彼伏的磨牙声,幽灵狼群组成圆圈,把我围在正中央。青铜人影在十步外停住。

有鳞片剥落露出皮肤的地方,能看到底下不是血肉,而是流动的星云状物质。他抬手时,

我看见掌心嵌着和我相机里一模一样的青色光斑。"穿越者要付三种代价。

"白音的声音像坏掉的老唱片,"你准备好失去什么了?"3 记忆碎片白音的手悬在半空,

青色光斑像活物一样蠕动。我下意识往后退,脚跟踩到一匹幽灵狼的爪子。它没叫,

只是用湿漉漉的鼻子拱我的小腿,像在提醒我别乱动。"代价分三次付清。

"白音掌心的光斑突然分裂,变成三个旋转的符文,"第一次是记忆,第二次是感官,

第三次……"阿古拉突然低吼着打断他:"先处理维度裂痕。"我这才注意到天空不对劲。

原本暗红的云层中间裂开一道口子,像被无形的手撕开的伤口。裂缝边缘闪着不祥的紫光,

偶尔有黑色絮状物飘下来,落在草叶上立刻腐蚀出蜂窝状的洞。

其其格脖子上的锁链突然绷直,铁环相互碰撞发出风铃般的脆响。锁链上的花苞疯狂生长,

藤蔓似的朝天空蔓延。花朵在接触到裂缝的瞬间绽放,花瓣边缘的锯齿死死咬住裂缝两侧,

像缝合伤口的黑线。"唱。"阿古拉用狼爪拍打地面,震起一圈尘土。其其格深吸一口气,

喉咙里涌出的不是歌声,倒像某种古老的咒语。音波具象化成淡金色的文字,

顺着藤蔓爬进天空的裂痕。我耳膜突突直跳,鼻腔一热,

两道温热的液体流到嘴唇上——是血。阿古拉猛地撞了我一下:"闭眼!"已经晚了。

陶瓷娃娃、高中毕业典礼上熄灭的彩灯、去年在暴雨中撞死的麻雀……全是被我遗忘的片段。

视网膜突然刺痛,视野边缘出现蛛网状的裂纹。"维度排斥。"白音的声音忽远忽近,

"你的身体正在像素化。"我低头看自己的手,皮肤下血管纹路越来越明显,

指节连接处开始泛出马赛克般的色块。阿古拉突然用狼爪划开自己左臂,

琥珀色的血滴在我手背上。被血沾到的皮肤立刻恢复原状,

但后脑勺像被人用铁锤猛敲了一记。"狼血能暂时稳定结构。"他甩了甩伤口,

"但治标不治本。"其其格停止歌唱,藤蔓上的花全部凋谢。天空的裂缝勉强合拢,

但仍有紫黑色的光从缝合处渗出来。它踉跄了一下,锁链上的花朵明显蔫了。"去镜湖。

"白音转身,鳞片脱落的速度加快了,"青镜守卫者能延缓崩解。

"阿古拉的耳朵突然竖起:"你明知道镜湖的规矩。""或者等七天后变成记忆碎片。

"白音头也不回,"像你那些狼群一样。"我膝盖发软,视野里的裂纹越来越多。

有匹半透明的狼凑过来舔我的手,舌头穿过皮肉直接碰到骨头,冷得像冰锥捅进骨髓。"走。

"阿古拉突然化回狼形,叼住我后领往背上一甩,"抓紧鬃毛。"其其格跑在前方开路,

锁链拖在地上犁出荧光紫色的轨迹。白音走几步就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百米开外,

像被风吹散的沙粒重组。我趴在狼背上颠簸,看见草原在褪色。原本灰紫的草叶逐渐透明,

露出底下交错的青铜管道,管壁里流动着发光液体。远处的地平线开始扭曲,

像被高温熔化的油画。"别看。"阿古拉的声音从胸腔传来,"那是维度底层代码。

"我闭上眼,但眼皮挡不住那些画面。视网膜上的裂纹成了投影屏,

对象婚礼请柬上的烫金字、医院走廊里消毒水混着晚期病人的腐臭……白音突然出现在右侧,

鳞片几乎掉光了,露出底下流动的星云:"第一个代价要来了。"我还没反应过来,

左耳突然"啪"地一声轻响,像有什么东西断开。世界瞬间安静了一半。

阿古拉的喘息声、其其格的锁链声、狼群的脚步声——全部消失了。"听觉。

"白音用只剩骨架的手指戳我太阳穴,"这是最轻的代价。"我张嘴想说话,

却发现右耳还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响。阿古拉加速冲刺,风吹得我眼泪横流。

在模糊的视线里,我看见前方出现一片不该存在的湖泊——水面不是平的,

而是像凸透镜一样隆起,倒映着上下颠倒的双月。

青镜守卫者的声音直接从颅骨里响起:"触碰者需回答——"阿古拉急刹,

我被惯性甩到湖岸边。手指***潮湿的沙土时,摸到无数细小的镜面碎片。湖水分开,

走出个穿藏青色毛衣的女人。她左手无名指有道疤,是我妈切菜时留下的旧伤。"妈?

"我嗓子哑得自己都认不出。女人笑了。嘴角弧度精准复刻我记忆中的模样,

但眼睛是纯黑的,没有眼白。"第一个问题。"她伸手摸我左耳,"去年生日你许了什么愿?

"我浑身血液结冰。那个愿望我连日记都不敢写:希望加班猝死的父亲能回来。

湖面开始沸腾。4 镜心试炼沸腾的湖水突然静止。女人收回手,黑眼珠里映出我扭曲的脸。

她背后隆起水做的帐篷,表面浮动着鱼鳞状波纹。"进来。"她转身时,

毛衣下摆露出截青铜锁链,"趁玉言还没锈蚀。

"阿古拉用狼尾抽我小腿:"别信守卫者的幻象。"可他自己先跟了进去,

狼爪在帐篷门口留下湿漉漉的爪印。帐篷里比外面大十倍。青铜管道从地面刺出,

在天花板交织成血管网络。白音坐在管道交叉处,鳞片剥落的肩膀露出星云旋涡。

他正用骨刀刮手臂,青铜粉末簌簌落在水晶碗里。"看。"他弹了下碗沿。粉末腾起,

在空中凝成微型草原。草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黄,沙丘像溃烂的伤口般扩散。

第七轮月亮升起时,最后一片草甸"啪"地裂开,露出底下漆黑的虚空。

"现实维度撑不过七次月相。"白音突然咳嗽,鳞片缝隙喷出星尘,"裂缝在吞噬生态记忆。

"其其格用鹿角碰了碰水晶碗。画面切换成呼和诺尔湖,湖心沉着一面青铜镜。

镜框刻满狼形纹路,镜面却映出贝尔湖的倒影。"两湖镜心互为表里。

"守卫者变成的母亲端来奶茶,杯底沉着我的左耳软骨,"先取呼伦的狼镜,

再拿贝尔的花锁。"阿古拉的琥珀眼突然流血。他甩头时血珠溅到管道上,

烫出几个冒烟的洞。"镜心被狼群守着。上次——""上次你弄丢右眼。"白音打断他,

从星云躯体里扯出段发光的记忆丝,"这次有穿越者当饵。"奶茶在我手里突然变重。

杯底耳骨浮上来,贴住杯壁不停震颤。守卫者歪头看我,黑眼珠渗出沥青状的液体。

"血月升起时,镜面防御最弱。"她说话时,帐篷外传来狼嚎,

"但试炼会挖出你埋最深的记忆。"帐篷突然剧烈摇晃。管道崩裂处喷出荧光绿的雾气,

雾里浮动着无数记忆碎片。我看见阿古拉在碎片里厮杀,右眼窝插着半截青铜镜框。

白音猛敲水晶碗。所有画面炸成粉末,在他掌心聚成把钥匙形状。"第一道试炼在子夜。

"钥匙尖滴着和我耳垂相同的血,"用这个打开你父亲的记忆。"我手一抖,

奶茶泼在管道上。液体腐蚀金属的滋滋声中,守卫者突然融化成一滩水,

又凝结成穿病号服的男人。他左胸口袋别着钢笔,正是父亲猝死那天的装束。

"代价要提前收了。"白音叹气,鳞片又脱落三片,"感官剥夺从视觉开始。

"病号服男人伸手盖住我眼睛。视野消失前,最后看到的是其其格锁链上疯长的白花,

花瓣里全是细密的牙齿。黑暗中有冰冷的金属抵住我眼皮。

白音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现实世界正在沙化,呼伦贝尔的牧民在啃仙人掌充饥。

"阿古拉的爪子搭上我肩膀:"镜心试炼分三重——记忆、恐惧、悔恨。"我突然能看见了。

但视野像老式电视机,布满雪花噪点。帐篷消失了,我们站在湖心小岛上。

血月把水面染得猩红,中央浮着个青铜台座,上面嵌着半面裂开的镜子。

镜子里映出我十二岁生日。父亲举着新相机说要教我拍照,背景里的草原绿得刺眼。

"触碰镜面。"守卫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把记忆抽出来。"我伸手时,

阿古拉突然咬住我袖口:"镜面会反噬。"其其格开始唱歌。锁链上的白花全部转向铜镜,

花瓣牙齿咬住镜缘。白音把青铜钥匙***我后颈,剧痛中听见"咔嗒"一声。

镜中的父亲突然转头。他眼睛变成两个黑洞,相机镜头里伸出无数苍白的手。"第一个问题。

"守卫者化成的父亲掐住我手腕,"你删掉了哪张照片?"我后颈钥匙孔喷出滚烫的蒸汽。

想起来了——父亲死后第七天,我清空了他相机里所有工作照。那些草原沙化的证据,

那些被他上司要求销毁的真相。铜镜突然龟裂。裂缝里渗出黑血,空中弥漫着铁锈味。

阿古拉冲上来用狼爪按住镜面,琥珀眼里的微型湖泊剧烈翻腾。"快抽!

"他獠牙咬得咯咯响。我抓住镜中父亲的手。触感像握住通电的电缆,剧痛从指尖窜到脊椎。

环保报告、被上司撕碎的调研照片、他捂着胸口倒在打印机前的瞬间……铜镜"砰"地炸开。

碎片划破我脸颊时,有块镜心碎片自动飞进我掌心。它像活物般蠕动,

逐渐变成微型狼首形状。阿古拉喘着粗气松开爪子。他右前爪血肉模糊,

伤口里嵌着几片镜子残渣。"第一重试炼过了。"他舔舔伤口,

"接下来两重会更——"湖面突然隆起巨大水泡。泡破时飞出上万只萤火虫,

每只虫腹都映着不同的记忆画面。它们聚集在月亮前,拼出个倒计时:六轮月相。

白音开始剧烈咳嗽。这次掉的不止是鳞片,连星云状的血肉都在剥落。"加快速度。

"他骨架手指指向北方,"贝尔湖的镜心被青镜守卫者的另一重化身守着。

"其其格锁链突然断裂。铁环砸进水里,浮出时已经锈成红色。"花开败了。

"它鹿角出现裂纹,"我的治愈力在衰减。"我握紧狼首镜心。碎片边缘割破手掌,

血滴进湖里立刻结成冰珠。冰珠里封着更多记忆碎片,

全是父亲想保护却被我删除的草原影像。阿古拉用头拱我后背:"天亮前得赶到冰镜峡谷。

"他琥珀眼里映出新的景象——峡谷两侧冰壁里,冻着无数摆出求救姿势的人形。

雪花屏般的视野又开始模糊。这次消失的不是视觉,而是触觉。我摸不到自己的脸了。

5 污染镜心触觉消失的感觉像被扔进真空。我能看见自己手指在发抖,

却感觉不到指甲掐进掌心的疼痛。阿古拉叼住我后领往前拽时,

衣领摩擦脖子的触感也消失了,只剩视觉在提醒我还在移动。冰镜峡谷比想象的更近。

月光在这里被折射成碎片,峡谷两侧冰壁里冻着的人影清晰得可怕。

有个穿红裙子的女孩双手贴在冰面上,嘴巴张成尖叫的形状——是我妹妹车祸那天的打扮。

"青镜会根据记忆变形。"白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走路时鳞片脱落的声响像硬币洒了一地,"别看冰层超过三秒。"来不及了。

冰里的妹妹突然转动眼珠。她掌心与冰面接触的位置开始融化,裂缝里渗出淡红色的液体。

我右耳突然恢复听觉,

听见她十二岁生日那天我在病房外说的那句话:"要是死的是我而不是她就好了。""哥。

"冰层里的妹妹敲击冰面,"把录音笔给我。"我本能地按住口袋。

那支笔里有母亲临终前最后的呼吸声,每次想***时都是这段杂音让我缩回顶住下巴的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