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章齐清，昨天还是分公司的小财务，今天就成了省总公司董事长。
这一切只因为大中华区总裁是我的小学老师，我曾陪她度过人生最低谷。全省分公司都炸了，
省总部更是暗流涌动。分公司的老同事悄悄告诉我：“老大，我们都跟你走。
”专车接我赴任的那天，迎接仪式格外隆重。而在人群中，
我竟然看到了宋盼盼——我高中暗恋了三年的白月光。她站在迎接队伍里，
眼神里的惊讶不亚于我。现在，我是她的董事长，而她是我的下属。我叫章齐清。
在分公司当了六年的小财务，透明得就像办公室角落里那盆没人浇水的绿萝。昨天之前，
我最大的权力是决定报销单贴得够不够整齐。可现在？我站在省城总公司顶楼，
落地窗外是半个城市的风景。脚下踩着柔软得能陷进脚踝的地毯。胸口别着的工牌上，
印着几个烫金的小字：董事长。操，这事儿搁谁谁不懵？一切，都因为大中华区总裁，林总。
她来我们那个小分公司视察，隔着人群，一眼就认出了我。她是我的小学老师，林静。
那个在我童年记忆里，温柔又坚韧的女人。她人生最灰暗的那段日子，丈夫重病，
她一个人撑着，差点被生活压垮。那会儿我小，不懂怎么安慰人，
就知道每天多带一个妈妈煮的鸡蛋，塞她抽屉里。放学赖在她办公室，帮她改作业本，
笨拙地讲着并不好笑的笑话。我只是觉得，林老师笑起来好看，不该总是愁眉苦脸。
我早忘了这些小事。可她没忘。视察结束，她当着所有分公司高层的面，拍了拍我的肩膀，
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章齐清，省总公司董事长的位置空出来了，
你去吧。”一句话。我从泥潭被捞上了云端。分公司的经理，
我那个平时鼻孔朝天的顶头上司，昨晚偷偷找到我。他递给我一支烟，手有点抖。“老大，
”他改口改得无比顺溜，“没做过董事长不要紧，会用人就行。
”他压低声音：“咱们分公司的，都是你心腹。你指哪，我们打哪。
”我看着他眼底的敬畏和讨好，心里明白。我心腹个屁。他们是林总裁威势的心腹。但这话，
我受用了。今天一早，专属的黑色轿车停在了我租住的破公寓楼下。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
一路开到省城总公司。这地方，我之前来开过几次会，每次都缩在会议室角落，大气不敢出。
这一次，车刚拐进园区大门，我就感觉不对劲。太隆重了。
红毯从大门入口一直铺到总部大厦的旋转门前。两侧站满了穿着整齐工装的员工，男的精神，
女的靓丽。车停稳。门童躬身拉开车门。我的脚刚踩上红毯，震耳欲聋的掌声就响了起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几个穿着西装，一看就是高层管理的人，
脸上堆着热情又带着审视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章董，欢迎欢迎！一路辛苦了！
”“早就听闻章董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各种奉承话钻进耳朵。
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点头。心里却在疯狂打鼓。妈的，这阵仗，比我想象的还吓人。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目光扫过眼前一张张或真诚、或虚伪、或好奇、或不服的脸。
直到，我看到她。在迎接队伍靠后的位置，行政部的那堆人里。
一张我魂牵梦绕了整整高中三年的脸。宋盼盼。她穿着合体的职业套装，头发挽起，
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比高中时更添了几分成熟和干练。但她看着我的眼神，
里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几乎要满溢出来。丝毫不加掩饰。操。我高中暗恋了三年，
连表白勇气都没有的白月光。居然在这里，以这种方式，重逢了。而现在，我是董事长。
她是下属。这他妈……小说都不敢这么写。迎上来的几位，
是总公司的副总和王总监、李总监之类的。为首的赵副总，五十岁上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但眼神里的精光藏不住。“章董，欢迎您来主持大局啊！
大家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盼来了。”我跟他握手，力道不轻不重。“赵副总客气了，
以后还要靠各位鼎力相助。”声音比我想象的要平稳。看来这逼，还得继续装下去。
我在众人的簇拥下，沿着红毯往里走。经过行政部那群人面前时，我刻意放缓了脚步。目光，
落在了宋盼盼身上。她似乎还没完全回过神，呆呆地看着我。
旁边一个女同事悄悄碰了她一下，她才猛地惊醒。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晕，
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与我对视。我心头一动。忽然停下脚步，转向赵副总，
语气随意地问：“这位是？”赵副总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关注一个普通员工。
他旁边的人力资源总监赶紧上前一步，赔着笑介绍：“章董，这位是行政部的宋盼盼，
公司的优秀员工，工作非常认真负责。”我“嗯”了一声，目光在宋盼盼身上停留了两秒，
看到她连耳根都红透了。才淡淡开口：“不错。”说完，不再停留，迈步继续向前。
心里却有点莫名的快意。妈的，当年连跟她说话都结巴的我，现在居然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让她脸红。这感觉……***爽。入职第一天，就是在各种会议和见面中度过。
董事长的办公室大得离谱，装修是冷硬的现代风格，巨大的办公桌光可鉴人。
我坐在那张据说价值不菲的真皮老板椅上，感觉***底下像长了钉子。
秘书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姓陈，看起来很干练，眼神里透着谨慎。
他给我送来了厚厚一摞文件和资料。“章董，
这些是公司近三年的财务报表、主要业务数据、人事架构以及正在进行的重点项目，
请您过目。”我看着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文件，头皮发麻。财务报告？我以前只管做分录，
现在要看整个省的盈亏？重点项目？我连公司卖啥牌子洗发水促销力度最大都还没搞清楚。
但我知道，此刻，无数双眼睛正在门外，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或者通过各种渠道，
观察着我这个“空降兵”。我不能露怯。哪怕一个字看不懂，这姿态也得做足。我挥挥手，
让陈秘书先出去。然后拿起最上面一份报表，装模作样地翻看起来。数字是熟悉的，
但组合在一起，变得无比陌生。脑子里却忍不住想起宋盼盼。高中时候，她坐在我前排，
马尾辫总是甩来甩去。身上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我给她传过无数张小纸条，
却从来没写过一句喜欢。毕业那天，我看着她和别的男生合影，笑得那么甜，心里酸得冒泡。
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结果……命运***会开玩笑。下班前，
我让陈秘书把总公司所有部门经理级以上人员的名单和简历送过来。我特意找到了行政部。
果然，在专员一栏，看到了宋盼盼的名字和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得温婉。我盯着看了好久。
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一个念头，在心里慢慢成型。快下班时，内线电话响了。
是陈秘书：“章董，赵副总和几位总监想邀请您共进晚餐，算是为您接风洗尘。
”我拿着话筒，沉默了几秒。我知道这顿饭躲不过。这是试探，也是站队。但我现在，
没心情跟他们虚与委蛇。“替我谢谢赵副总和大家的好意。”我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今天刚来，还有很多资料需要熟悉，饭局就改天吧。”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
才传来陈秘书恭敬的声音：“好的，章董，我明白了。”挂断电话。我靠在椅背上，
能想象到赵副总他们此刻难看的脸色。不给面子？对，就是不給。
林老师把我放在这个位置上，不是让我来和光同尘的。是让我来打破某些东西的。第一步，
就得先立威。拒绝他们的第一次拉拢，就是最好的表态。
我在办公室一直待到外面办公区的灯都熄得差不多了。才起身离开。走到电梯口，
恰好碰到行政部的一个女孩在等电梯。她看到我，明显紧张起来，
手足无措地鞠躬：“章……章董好！”我认出她是白天站在宋盼盼旁边的那个。我点点头，
随口问：“这么晚才下班？”“是……是的，章董，有点工作收尾。”女孩声音有点抖。
电梯来了。我们一前一后走进去。密闭的空间里，气氛有点尴尬。我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
忽然问：“你们行政部，工作忙吗？”女孩愣了一下，赶紧回答：“还……还好，章董。
”“宋盼盼呢？”我像是无意间提起，“她下班了？”“盼盼姐啊，她通常走得挺准时的，
今天好像有点事，也刚走不久。”女孩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赶紧闭上嘴巴，
紧张地看着我。我没什么表示。电梯到达一楼。我大步走了出去，没再回头。心里却在想，
她刚走不久？公司大门外，华灯初上。我站在路边，等司机把车开过来。眼角余光，
瞥见了不远处公交站台旁，那个熟悉的身影。宋盼盼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抱着手臂，
在晚风里微微缩着身子。在看手机。心跳，没出息地加快了几分。司机把车停在我面前。
我拉开车门，却没有立刻上去。犹豫了三秒钟。我对司机说：“等一下。”然后，我转身，
朝着公交站台走了过去。脚步声惊动了她。宋盼盼抬起头，看到是我，明显愣住了。
手机差点没拿稳。“章……章董？”她眼睛里全是错愕。夜风吹起她的发丝，
路灯的光晕染在她脸上，柔和得不可思议。和白天那个干练的职场女性不同，此时的她，
更接近我记忆中的那个少女。我压下心里的波澜，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上司对下属的普通关心。“这么晚，等公交？
”“嗯……”她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风衣带子，“公交车……应该快来了。
”“住得远吗？”我又问。“不算太远，坐公交……五六站吧。”对话干巴巴的。
带着一种诡异的生疏和紧张。我们都清楚，我们之间，绝不仅仅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那三年的暗恋，像一层看不见的薄膜，隔在我们中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能听到自己有些过响的心跳声。她一直微微低着头，不敢长时间与我对视。
直到公交车的身影出现在街角。“车……车来了。”她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些遗憾，
低声说。“嗯。”我应了一声。在她准备转身奔向公交车的时候，我忽然开口，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明天早上有个高层例会，你准备一下，列席参加。
”宋盼盼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不可思议。“我？列席会议？章董，
这……我只是个行政专员……”“我知道。”我打断她，语气没什么起伏，“让你来，
你就来。”公交车停稳，车门打开。她看着公交车，又看看我，脸上写满了挣扎和困惑。
最终，她还是对我微微鞠了一躬：“是，章董。谢谢章董。”然后转身跑上了公交车。
车门关闭，载着她缓缓驶离。我站在原地，看着公交车消失在夜色里。嘴角，
忍不住微微勾起。对，就是这样。宋盼盼，把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这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一早，我走进会议室时，所有人都已经到了。长条会议桌两旁，
坐着总公司的各位副总、总监。赵副总坐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看到我进来，立刻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