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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十八岁的礼物

发表时间: 2025-11-01
这个清晨,院子里有点不对劲。

顾念是被一阵焦急的、跑调的歌声吵醒的。

那是孙婆婆的声音,但往日里她那悠闲的哼唱,今天却带上了一丝怎么也藏不住的慌乱。

顾念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看到孙婆婆正蹲在东墙边的菜地里,对着一株最强壮的西红柿藤唉声叹气。

那株藤蔓,昨天还绿意盎然,挂满了青涩的果实,今天却有一小节枝叶,毫无征兆地枯萎了,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灰败色。

“不开心了,不长了……”孙婆婆一边给它浇水,一边用哄孩子的语气念叨着,“乖哦,听婆婆唱歌,病就好了哦……”这小小的“枯萎”,这小小的“枯萎”,像一滴滴入清水中的浓墨,在静心疗养院这个小小的世界里,悄无声息地、不容拒绝地,晕开了一圈名为‘错乱’的阴影。。西墙下,李爷爷擦拭树枝的动作,变得急躁了许多,丝绸手帕划过树枝,竟带起了一丝丝风声。

他嘴里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不够快……挡不住……不够快……”石桌旁,赵大叔摆放方块阵的速度也加快了,石子落在桌面发出“哒哒”的脆响,仿佛在加固一座即将被攻破的城墙。

就连院子角落里,那个永远沉默地在地上画着“衔尾蛇”符号的男人,画圈的频率也微微加快了。

顾念看着这一切,感到一种陌生的、压抑的烦躁。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通往外界的那扇沉重铁门旁边的墙壁上。

墙壁斑驳,但上面却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深深浅浅的划痕。

有剑痕,有爪印,有被灼烧过的焦黑,甚至还有一些看不懂的、仿佛由纯粹光芒烙印下的复杂符文。

师父曾告诉他,这是“家人们”以前“睡不着”的时候,留下的“涂鸦”。

顾念从小看到大,早己习惯。

但他觉得,今天的阳光下,那些最深的、几乎要将墙壁撕裂的剑痕,似乎……比昨天更清晰了一些。

这时,木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师父守愚走了出来,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麻布长衫,但脸色比昨天更苍白了一些。

他环视了一圈院子,眼神凝重。

他轻轻地、长长地咳嗽了一声。

“咳——”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妙的韵律。

随着他的咳嗽声,院子里所有异常的躁动,都瞬间平复了。

顾念看到,在咳嗽之后,师父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变得更淡薄了一些。

他关切地上前一步:“师父?”

守愚笑着摆了摆手,拉着他,走到了那棵巨大的古树下,让他跪坐在自己面前。

“念念,”守愚的声音很轻,带着笑意,“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

按山下的规矩,是个大日子。”

顾念的眼神里,露出了对未知词汇的茫然。

守愚从怀里,颤抖地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由普通木头制成的方盒子,上面甚至还用一根红绳,系着一个有些笨拙的蝴蝶结。

他将木盒轻轻放在顾念手中,语气像一个普通的、为孩子准备了惊喜的父亲:“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一份……我准备了整整十八年的礼物。

但这份礼物很特别,我没法首接给你,它需要你自己去拿。”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你带着这个‘信物’,”他指了指木盒,“下山去,去一个叫‘江城’的地方,找一个叫‘苏清影’的姐姐。

她是这份礼物的‘保管人’。

你把这个交给她,她就知道了。”

“去吧,孩子。”

守愚的声音越来越轻,“去看看我为你准备的,那个广阔的世界。

这是你人生中,第一份只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他顿了顿,看着顾念那纯净的眼睛,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补充了一句:“……去吧,走远一点。

越远越好。”

顾念虽然心中充满了困惑,但他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背上了简单的布包,走到了疗养院的大门口。

在推开门的前一刻,他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一切——擦树枝的李爷爷,唱歌的孙婆婆,摆石子的赵大叔,以及……在古树下,正含笑望着他的、身影己经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师父。

这是他与他的“家人们”,最后一次对视。

与此同时。

山下数公里外,一辆伪装成勘探车的越野车内,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警报!

‘奇点’能量波动异常增强!

‘长夜’内部出现高强度法则压制反应!”

“‘馆长’的推演没错,老镇守者快到极限了!”

突然,一个负责监控的成员指着屏幕,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等等!

报告!

‘门’……‘长夜’的大门……开了!

有人出来了!

十八年来,第一次有人从里面出来!”

车内瞬间陷入死寂。

为首的黑衣人猛地站起,眼神狂热而冰冷,他果断下令:“启动‘意外’预案!

不惜一切代价,必须确认‘目标’的身份和目的!

让山下的‘清道夫’准备好,制造一场不大不小的‘事故’,测试一下他的成色!”

顾念对此一无所知。

他推开了沉重的铁门,踏入了山下的世界。

阳光刺眼,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就在他走出大门,铁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将两个世界彻底隔绝的那一刻——门内,古树下,师父守愚脸上欣慰的笑容,终于定格。

他看着顾念离开的方向,轻声说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最后的嘱托:“好好的活下去……”然后,他的身体,在确认顾念己经“安全上路”后,再也无法支撑,彻底化为了温柔的光点,融入了古树,融入了大地。

院子角落里,那个画着“衔尾蛇”符号的男人,手指停顿了许久许久,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告别。

门外,顾念毫无所觉。

他只是觉得背后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锈迹斑斑的、写着静心疗养院的铁门,然后转过身,迎着那片陌生的、广阔的世界,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