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徐眠眠突然用手捂住嘴,止不住地笑了出来。
“O型血不可能有AB型血的女儿,李主任,原来你不是你妈亲生的啊!”
听到这话,张云峰松了口气。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
“这不是我妈,是你妈!你是O型血,快献血啊!”
他嘴角扯起一丝讽笑。
“想让我献血救你妈?我最近熬夜身体不舒服也献不了血,输盐水吧。”
可所有人都知道,仅仅是输盐水根本不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血压越来越低,徐眠眠还在用她的手术刀随意切割,每秒都有新的出血点。
再这样下去,婆婆就彻底没救了。
我向手术床头走去,对!只要拆掉头面部的纱布,让他看到那是婆婆,一定会亲自主刀的。
可我拆纱布的手还没落下,背后就传来一阵刺痛。
是麻醉剂。
一阵眩晕袭来,倒下去的瞬间看到了张云峰狰狞的模样。
我不禁怀疑,这还是那个曾经不舍得我受到一点伤害的丈夫吗?
再醒来,我正躺在手术室的地板上。
耳边是急促的抢救声。
“肾上腺素5mg,第十次电击。”
转头看去,监护仪已经成了一条直线。
“抢救无效,死亡时间......”
我艰难爬起,徐眠眠正趴在张云峰怀里啜泣。
“别怕,这不是你的错,只能怪她自己年龄太大,撑不住。”
我的心彻底凉了,扬手扇了他一耳光。
“再强壮的病人,也禁不住你们这么折腾。”
“你们这是谋杀!”
张云峰死死掐住我的手腕,力气大的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医生不是神仙!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你少在这装腔作势!”
他又突然靠近,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今天的事,只会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医疗性死亡,你妈,死有余辜。”
“她不是说我的医术还不足以当选省医协委员吗?你不是也这么觉得?”
果然,他一直都记恨前年委员选举,我妈没投给他的事,我给他解释妈妈是希望他再磨练几年,可他始终觉得我妈对他有偏见。
手术室一片狼藉,看着婆婆被缝合的乱七八糟的创口,还有被甩在一旁的死胎。
我心里一阵恶寒,对上张云峰冰冷的眼神。
“离婚吧。”
他嗤笑一声。
“好啊,当初就不该和你结婚,你妈也死了,看你还能依靠谁。”
一旁的徐眠眠凑过来,语气挑衅。
“我才能给主任哥哥想要的,别说是省医协名额,就是国医协也不在话下。”
我的心抽疼了一下,他眼里只有利益。
张云峰的眼神充满鄙夷,冷冷开口。
“快把尸体处理掉,别污染了手术室!”
说罢搂着徐眠眠转身离开。
我替婆婆心寒,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我准备先把她们安置到停尸间。
可我刚推着遗体走到停尸间门口,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