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纪念日游戏

1手机屏幕上的日期很刺眼——10月22日。我盯着它看了很久，突然意识到，

这是我和沈时越结婚一周年的日子。可他昨晚加班到凌晨两点才回来,今早六点就又出门了。

临走前连句话都没说。我起身走到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张便签。"公司有急事，

今天可能会很晚回来。"字迹潦草，像是匆忙写下的。我将便签攥在手心，

感觉纸张的边缘刺进皮肤。结婚一年，他越来越忙。最开始还会提前告诉我要加班，

后来变成留便签，再后来连便签都是秘书代写的。只有今天这张，是他亲笔。我打开冰箱，

里面空荡荡的。昨天本想去超市采购食材，给今天的纪念日做顿大餐，

结果临时被闺蜜杨舒拉去试婚纱。她下个月结婚，兴奋得像个孩子。"念瑶，

你说我该选白色还是香槟色？"我盯着那些纱裙发呆，

脑子里想的都是一年前自己穿婚纱的样子。那天沈时越握着我的手，

在所有宾客面前说："白念瑶，往后余生都是你。"现在余生才过了一年，

他就开始在纪念日当天消失了。手机突然响了。我以为是沈时越打来的，立刻接起。"喂？

""白小姐，我是金街商场的客服。您上周预订的蛋糕今天可以来取了。

"我愣了愣才想起来，两周前路过那家店时，我预订了一个双层蛋糕。

当时店员问我什么时候要，我说10月22日。"好的，我下午去取。"挂了电话，

我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蛋糕订了，晚餐没准备，

而收礼物的人可能根本不会回来。我换了衣服出门，打算去商场取蛋糕，顺便买些菜回来。

电梯里遇到了住在对门的赵太太。她看到我，笑着打招呼："小白啊，今天不上班？

""今天周末。"我扯出一个笑。"对哦，我都忘了。"她顿了顿，"你们家沈总又出差了？

我今早五点多听到关门声，还以为是我老公出门。"六点，不是五点。我心里一紧，

脸上却保持着笑容："嗯，公司有事。""唉，你们年轻人工作都太拼了。"赵太太叹气，

"不过也是，男人嘛，事业为重。"电梯门打开，我礼貌地和她道别，快步走出大楼。

秋天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站在路边等车，脑子里却在想赵太太的话。五点多就出门，

他去哪了？公司九点才上班。我打开手机，点进沈时越的微信对话框。

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三天前他发的："今晚不回来吃饭。"我没回。往上翻，

都是这种简短的通知。仿佛我们之间，只剩下了行程通报。出租车停在面前，

我上车报了地址，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姑娘，去金街商场是吧？""嗯。

""那边今天人可多了，好像有什么活动。"我没搭话，只是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街景。

一年前的今天，沈时越带我去了海边。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大海。他租了一间面朝大海的民宿，

我们在沙滩上待了一整天，看日出日落，吃海鲜大餐。晚上回到民宿，他突然掏出一个盒子。

"白念瑶，嫁给我。"我愣了很久，久到他都有些紧张。"你不愿意？""我愿意。"我说，

"只是觉得太突然了。""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就想娶你了。"他笑，"只是怕吓到你，

等了这么久。"那时候我们认识才三个月。三个月后结婚，一年后纪念日，

他却在凌晨五点离开家。车子在商场门口停下，我付了钱下车。商场里人确实很多，

到处都是情侣。我走到蛋糕店，报了预订的名字。店员是个年轻姑娘，笑容很甜："白小姐，

您的蛋糕在这里。今天是您和先生的纪念日吧？"我点头。"真好，"她一边包装一边说，

"我男朋友从来不记得这些日子。""记得又怎样，"我低声说，"人不在，记得也没用。

"店员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我接过蛋糕，正要离开，手机响了。这次是杨舒。

"念瑶，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今天不行，是我和沈时越的纪念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念瑶，"杨舒的声音有些犹豫，"你确定他记得？

"我捏紧手机："他肯定记得。""可是……"她顿了顿，"算了，没事，

你们好好过纪念日。"挂了电话，我站在商场中央，手里提着蛋糕，

看着周围成双成对的情侣。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超市。

既然都来了，就把晚餐的食材买齐吧。他说会很晚回来，那我就等他回来。哪怕要等到深夜。

推着购物车走在超市里，我机械地挑选着食材。牛排、芦笋、土豆、红酒。都是他爱吃的。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看了看我的购物车，笑着问："小姐，今天是要做大餐吗？""嗯，

纪念日。""那要不要买束花？隔壁就有花店。"我摇头："不用了。"他从来不送我花。

说是花太容易凋谢，不如买些实用的东西。所以一年来，我收到的礼物都是包、首饰、衣服。

唯独没有花。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我把东西放进冰箱，

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下了。

如果他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早就会联系我。如果他不记得，我打电话过去，

不过是在提醒他而已。那样有什么意义呢？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我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餐。

切菜的时候，我想起了一年前。那时候我还不太会做饭，每次下厨都会搞砸。

沈时越会站在旁边看着我，偶尔伸手帮忙，更多时候只是笑。"白念瑶，

你这刀工真的需要练练。""那你来切。""不了，我喜欢吃你做的。

"现在我的刀工已经很好了，可他却很少在家吃饭。手机又响了。我以为是沈时越，

结果是个陌生号码。"喂？""请问是白念瑶女士吗？""是我。""我是馨悦咖啡的店长，

今天下午四点，有位先生用您的名字预订了位置，请问您今天会过来吗？"我愣住了。

馨悦咖啡是我和沈时越第一次约会的地方。用我的名字预订？"请问预订人是谁？

""先生没有留名字，只说您会知道。"我看了看时间，三点四十。"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放下手里的菜刀，匆忙换了衣服出门。2馨悦咖啡在市中心的一条小巷里。

当初第一次来,也是沈时越带我找到的。我推开门，店里客人不多。店长看到我，

立刻迎上来："白小姐，这边请。"她带我走到靠窗的位置，

那是我和沈时越第一次坐的地方。可桌边没有人。"预订的那位先生呢？

""他说您到了之后，请您等他一会儿。"店长笑着递上菜单，"这是先生提前帮您点的。

"我接过菜单，上面只有一杯热可可。我不喝咖啡，每次来都点热可可。他记得。

可他为什么没来？我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的街景。

一年前,也是这样的秋天,我第一次和他见面。那是个相亲局,是我妈妈安排的。

"念瑶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对象了。这次那个男生条件很不错,你见见看。

"我本来是抗拒的,可架不住她天天念叨,就答应了。

约在这家咖啡厅,我提前十分钟到,点了杯热可可坐着等。

结果他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公文包,明显是刚开完会。"不好意思,来晚了。

"他坐下,脱掉西装外套,露出里面有些皱的白衬衫。"没关系,我也刚到。

"他点了杯黑咖啡,然后看向我："我叫沈时越,今年二十九,在一家投资公司工作。

"很正式的自我介绍,像是在面试。

我忍不住笑了："我叫白念瑶,今年二十五,是个小学老师。

"他愣了愣,也笑了:"老师,那以后我做错事,你会不会罚我？""看你错得有多严重。

"就这样,我们聊了一下午。从工作聊到兴趣,从家庭聊到理想。

他说他想做一家自己的公司,不想再给别人打工。

我说我想开一家书店,里面只卖我喜欢的书。"如果你开了书店,我一定会是第一个客人。

"他说。"那你要买很多书。""好,我买。"离开咖啡厅的时候,他送我到地铁站。

"白念瑶,我能加你微信吗？""可以。"扫完二维码,他看着我:"我觉得我们很合适。

"我当时没说话,只是笑。

后来才知道,那天他本来在谈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是临时推掉会议来见我的。

思绪被一声轻咳打断。店长站在旁边:"白小姐,您的热可可。"我道谢接过,捧在手心。

杯子还是热的,可心里却开始发凉。四点,四点半,五点。他一直没来。

我给他打电话,无人接听。发微信,没有回复。五点半,我终于放弃了等待,起身结账。

"白小姐,账已经结过了。"店长说。"什么时候？""那位先生提前付过了。

"我愣住:"他什么时候来的？""今天中午。

"店长看着我,"他说您下午会过来,让我们好好招待您。

"中午他就来过,为什么不直接在这里等我？为什么要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干等？

我道谢后离开咖啡厅,站在巷子口,不知道该去哪。回家吗？

家里的晚餐还没做完,蛋糕还放在冰箱里,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他不在。手机响了。

这次真的是沈时越。"在哪？"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咖啡厅。""哪个咖啡厅？

""馨悦。"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等我,马上到。"说完就挂了。

我靠在墙边,看着巷子口来来往往的行人。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沈时越推开车门下来,大步朝我走来。

他还穿着早上出门时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等很久了？""不久。

"我避开他的视线。"上车。""去哪？""回家。

"车里很安静,只有导航的提示音偶尔响起。我看着窗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这句话在喉咙里滚了无数遍,却始终说不出口。

"今天公司有个紧急会议。"他突然开口,"原定下周的客户提前了行程,临时要见面。

""嗯。""所以今天可能有些疏忽。"他顿了顿,"抱歉。"我转头看向他:"疏忽什么？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今天是周末,应该陪你的。"不是周末,是纪念日。

可我没说出来。如果连纪念日都不记得,那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我们一前一后上楼。打开门,家里还是早上我出门时的样子。

厨房里切了一半的菜还放在砧板上。"我去做饭。"我说。"我帮你。

""不用,你累了就去休息。"他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念瑶...""嗯？

""算了,我去洗澡。"他转身走进卧室,很快传来浴室水声。

我站在厨房里,继续切着那些菜。刀落在砧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一下,两下,三下。

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用手背擦了擦,深吸一口气,继续切菜。不能哭,今天是纪念日。

就算他不记得,我也要让这一天像个纪念日。晚餐很快做好了。

牛排、芦笋、土豆泥,还有一瓶红酒。我把菜端上桌,又去冰箱拿出蛋糕。

沈时越从卧室出来,头发还是湿的。他看到桌上的菜,愣了愣:"做这么多？

""今天想吃牛排。"他没说话,坐下来拿起刀叉。我们静静地吃着饭,谁都没有开口。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终于,我忍不住了:"沈时越。""嗯？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抬头看我,眼神闪烁:"周末。""除了周末呢？

""十月二十二日。""还有呢？"他放下刀叉,看着我:"念瑶,你想说什么？

""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我说,"你忘了。"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我没忘。"他低声说。"没忘？"我冷笑,"那你早上为什么不说？

""公司临时有事...""公司永远有事。

"我打断他,"可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沈时越。"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对不起。"就这样？就一句对不起？我站起来:"我累了,先去休息。""念瑶。

"他叫住我。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蛋糕还没切。""你自己切吧。

"说完我走进卧室,关上了门。身后传来椅子移动的声音,然后是开门声。他出去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手机屏幕。杨舒发来消息:"怎么样,你们纪念日过得开心吗？"我没回。

她又发:"念瑶,如果不开心,随时来找我。"我关掉手机,躺在床上。

天花板上的灯很亮,刺得眼睛发疼。我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进枕头里。一年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变成了这样？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沈时越已经不在家了。

床的另一边很平整,他昨晚没有回来睡。我起身走到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张便签。

"公司有事,晚上回来。"还是这句话。我将便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然后去厨房倒了杯水。

餐桌上的菜都已经收拾干净,只有那个蛋糕还放在冰箱里。

我打开冰箱,蛋糕完好无损,连盒子都没拆。他根本没碰。手机响了,是杨舒打来的。

"念瑶,今天有空吗？陪我去看婚庆公司。""好。""你声音怎么这么沉？昨晚没睡好？

""有点失眠。""哎呀,新婚夫妻嘛,我懂的。"她笑,"那你快来,我在老地方等你。

"挂了电话,我换衣服出门。所谓老地方,是我们大学时常去的一家甜品店。

杨舒已经点好了东西在等我。"念瑶,快坐。

"她拉着我坐下,"你看,我点了你最爱的提拉米苏。""谢谢。

"她看着我,眼神有些担忧:"你昨天和沈时越吵架了？""没有。

""别骗我,我看你脸色就知道。"她握住我的手,"到底怎么了？

"我沉默了很久,终于说:"他忘了我们的纪念日。""啊？

"杨舒惊讶,"不会吧,他不是那种人啊。""可他就是忘了。""你确定？

会不会是他故意的,想给你惊喜？""没有惊喜。"我低头,"我们甚至没有好好说过话。

"杨舒叹了口气:"念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什么？

""你和沈时越,现在还爱着对方吗？"我愣住了。爱吗？我不知道。

一年前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很确定我爱他。可现在呢？

每天面对一个早出晚归的丈夫,每天守着一个空荡荡的家,每天等一个可能不会回来的人。

这种日子,爱还剩多少？"念瑶？"杨舒轻轻推了推我。"我不知道。

"我说,"我真的不知道。""那沈时越呢？他爱你吗？""我也不知道。

"如果爱,为什么会忘记纪念日？如果爱,为什么每天回家都是一副疲惫的样子？

如果爱,为什么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

杨舒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心疼:"念瑶,要不要考虑和他好好谈谈？""谈什么？

""谈你们的感情,谈你的想法,谈你们的未来。

"她认真地说,"念瑶,婚姻不是只靠爱就能维持的,还需要沟通。"我点点头:"我知道。

""那你会和他谈吗？""会的。"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从甜品店出来,杨舒拉着我去了婚庆公司。"念瑶,你帮我看看,这个布置怎么样？

""很好。""这个呢？""也不错。"杨舒停下来,看着我:"念瑶,你今天心不在焉的。

""抱歉,我...""算了。"她拉着我坐下,"今天不看了,我们聊聊天。""聊什么？

""聊聊你和沈时越。

"她认真地说,"念瑶,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你这么不开心过。""我没有不开心。

""还说没有,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她指了指镜子。

我转头看向镜子,里面的人脸色苍白,眼睛无神。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念瑶,你还记得你刚和沈时越在一起的时候吗？

"杨舒说,"那时候你每天都笑得特别开心,整个人都在发光。"我记得。

那时候沈时越每天下班都会来学校接我。我们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看电影。

他会给我讲他工作上的事,我会给他讲学生们的趣事。我们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

可现在呢？"杨舒,你说,婚姻是不是爱情的坟墓？""谁说的？

"她反驳,"我觉得婚姻是爱情的升华。

""可我和沈时越...""你们只是遇到了倦怠期。

"她打断我,"念瑶,每对夫妻都会经历这个阶段,关键是你们怎么度过。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那就从沟通开始。

"她握住我的手,"念瑶,你要学会表达自己的想法,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我点点头。

可我不知道,当我鼓起勇气想要沟通的时候,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4晚上回到家,沈时越竟然在。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正在处理工作。

"回来了？"他抬头看我。"嗯。""吃饭了吗？""吃了。"我顿了顿,"你呢？

""还没有。""那我去给你做。""不用,我叫了外卖。"又是外卖。

我在他对面坐下:"沈时越,我们能聊聊吗？"他合上电脑:"好。

"可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念瑶？

"他看着我。"沈时越,你觉得我们现在...怎么样？"他愣了愣:"什么怎么样？

""我们的婚姻。"他沉默了。这种沉默让我心里发慌。"念瑶,我知道这段时间冷落你了。

"他说,"可公司正在起步阶段,我必须投入更多精力。""我理解。""那就好。

"他似乎松了口气。"可是沈时越。"我看着他,"你不能因为工作就忽略我。

""我没有忽略你。""你有。"我的声音开始发抖,"你知道昨天我有多期待吗？

我以为你会陪我过纪念日,可你什么都没准备。

""我...""你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不记得,对吗？"他没说话。

"沈时越,我真的很累。"我说,"我每天在家等你,做饭等你,睡觉等你,可你呢？

你永远都在忙工作。""念瑶,你知道创业有多难吗？

"他的声音提高了些,"我必须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才能在这个行业站稳脚跟。

""我知道,可你也要顾及我的感受。""我怎么没顾及了？

"他站起来,"这个家,这些生活开销,哪样不需要钱？

我拼命工作不就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吗？""我不要更好的生活。

"我也站了起来,"我只要你陪着我。""念瑶,你不要无理取闹。""我无理取闹？

"我冷笑,"沈时越,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的吗？""我...""算了。

"我打断他,"说这些也没用,你根本不会懂。"我转身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身后传来他的叹息声,然后是开门声。他又走了。我坐在床边,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们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吵架,冷战,然后一个人离开。这就是我想要的婚姻吗？

手机响了,是杨舒发来的消息。"念瑶,和他谈了吗？""谈了。""怎么样？""吵架了。

""啊？怎么会这样？"我没回复,只是盯着屏幕发呆。

杨舒又发来消息:"念瑶,要不要出来喝一杯？""不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好吧,有事随时找我。"我放下手机,躺在床上。

窗外的月光很亮,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我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天我们刚领完证,他带我去了一家高档餐厅。"白念瑶,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沈太太了。

"他举起酒杯。"沈先生,请多指教。"我笑着碰杯。"不是沈先生。

"他纠正我,"是老公。""好,老公。"那时候我们都很开心,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可现在呢？期待变成了失望,开心变成了争吵。我们都还是原来的我们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开门声。沈时越回来了。我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他走了进来。脚步声在床边停下,然后我感觉到被子被拉了拉。

他在给我盖被子。我努力让自己呼吸平稳,不让他发现我还醒着。"对不起,念瑶。

"他低声说,"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我心里一动,差点睁开眼睛。

"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叹了口气,"我以为只要努力工作,给你好的生活,你就会开心。""可我错了。

"他在床边坐了很久,然后起身离开了。卧室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可我的眼泪却再也忍不住。

原来他不是不在乎,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原来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对方,却忘了对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第二天醒来,沈时越又不在了。可床头柜上多了一张便签。

"念瑶,今天下班早点回来,我有话要和你说。"我拿起便签,看了很久。他想说什么？

是要和我谈离婚吗？还是想解释昨天的事？我不知道。可不管是什么,我都要面对。

5这天我请了半天假,下午三点就离开了学校。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沈时越会说什么。

打开门,家里还是空荡荡的。我看了看时间,四点整。他说下班早点回来,应该快到了吧。

我去厨房准备晚餐,想着今晚不管他说什么,我都要好好听。正切菜的时候,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