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怨恨父亲，直到我找到那个破旧铁盒子

父亲抠门了一辈子，为了一块钱能跟母亲吵半天，

王浩从小就活在同学的嘲笑和对父亲的怨恨中。二十年后，父亲意外离世，

王浩在整理遗物时，只找到了一个破旧的铁盒子。他本以为里面是父亲藏的私房钱，

可当他撬开锁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却瞬间瘫坐在地。那一刻他才明白，父亲那看似吝啬的爱，

原来比山还重……01“王浩，你还愣着干什么？”“爸的私房钱到底有多少，你快数数啊！

”我老婆李娜推了我一把，眼睛死死盯着我脚边的破铁盒，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贪婪。

我妈也凑了过来，搓着手，一脸期待。“你爸抠了一辈子，肯定攒了不少，

说不定有几十万呢！”几十万？我惨然一笑，缓缓抬起头，看着她们。

我的目光扫过李娜那张因为兴奋而扭曲的脸，又落在我妈那双浑浊又充满渴望的眼睛上。

她们根本不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她们也永远不会明白，我此刻的心情。就在刚才，

我用锤子撬开了这把锈迹斑斑的锁。我曾以为，里面会是父亲藏了一辈子的现金，

一沓沓发霉的钞票。可我错了。错得离谱。盒子里没有一分钱。只有一沓厚厚的，

已经泛黄的单据。还有一张被摩挲得起了毛边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笑得一脸褶子。那个男人，是我的父亲。可那个婴儿，不是我。

我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单据，那是一家名为“春晖儿童福利院”开出的捐款收据。金额，

五百元。日期，二十年前。我颤抖着手，一张一张地往下翻。三百。八百。一千。

日期从二十年前，一直延续到上个月。捐款人的名字，全都被刻意抹去了，

只留下一个模糊的“王”姓。可我知道，这就是我的父亲。那个为了省一块钱公交费，

宁愿走五公里路回家的父亲。那个我的衣服破了洞，他只会用歪歪扭扭的针脚缝上，

却不肯给我买件新的父亲。那个我从小到大，所有怨恨的源头。他把省下来的每一分钱，

都捐给了一家我从未听说过的福利院。我拿起那张照片，翻到背面。一行极小的字，

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我的小远，爸爸对不起你。”小远？谁是小远？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李娜看我半天没反应，

不耐烦地抢过我手里的单据。“什么玩意儿？捐款单？”她飞快地翻了几下，

脸上的兴奋瞬间变成了鄙夷和愤怒。“疯了！真是个老疯子！

”“有钱拿去捐给不相干的外人，对自己亲儿子却抠得要死！”“王浩，

你看看你爸干的好事！我们图什么啊？我们什么都没捞着！”她一把将所有单据都扬了出去，

纸片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在我身上，落在我心里。冰冷刺骨。我妈也傻眼了，

她捡起一张单据，喃喃自语。“不可能……他哪来这么多钱……”是啊，他哪来这么多钱？

我瘫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父亲那张总是紧绷着、刻薄的脸，

此刻却无比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02“妈，小远是谁？

”我抬起头，声音沙哑地问我妈。我妈的眼神瞬间慌乱起来，她躲闪着我的目光，

捡着地上的单据，嘴里含糊不清。“什么小远？我不知道，你爸乱写的吧。”“不知道？

”我冷笑一声，将那张黑白照片举到她面前。“照片上这个孩子，也不是我吧？

”我妈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李娜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抱着胳膊，阴阳怪气地说。“哟，

这里面还有事儿啊？”“王浩，你爸该不会是在外面有人，这是他的私生子吧？

”“我说他怎么一辈子鬼鬼祟祟的，钱都给外人花了！”“你妈也真能忍，这都不知道？

”“闭嘴！”我和我妈几乎同时吼了出来。李娜被吓了一跳，随即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但那眼神里的幸灾乐祸，像针一样扎人。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妈，

你告诉我实话。”“爸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如果真是这样，

那我对父亲的怨恨，似乎又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出口。我妈却猛地摇头，

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没有！你爸没有对不起我！”“他这辈子，

最对不起的人……是他自己！”她捂着脸，蹲在地上，压抑的哭声像一头受伤的小兽，

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我的心，又一次被揪紧了。我妈哭了好久，才慢慢抬起头，

通红的眼睛看着我。“浩浩，有些事，我本想瞒你一辈子的。”“你爸不让我说，他说，

让你平平安安长大就好。”我的呼吸停滞了。“其实……你还有一个弟弟。”“他叫王远。

”我感觉一道惊雷在我的脑子里炸开，嗡嗡作响。弟弟？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有个弟弟？

“他出生的时候，就得了很严重的病，医生说，治好要很多很多钱，

多到我们这辈子都挣不来的钱。”“你爸当时就疯了，他把家里所有能卖的都卖了，

到处借钱，可还是不够。”“后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春晖福利院有慈善基金，

可以救助这种孩子。”“但是有一个条件，孩子必须是孤儿。”我妈的声音越来越低，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砸在我的心上。“所以……你爸就托关系，

给你弟弟办了假的死亡证明。”“对外，我们就说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然后，

他把你弟弟，亲手送进了福利院。”我脑中“轰”的一声，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假的死亡证明。亲手送走。原来，我不是独生子。原来，我还有一个活着的弟弟。

而我的父亲，用一辈子的“抠门”，一辈子的自我折磨，去偿还他对另一个儿子的亏欠。

李娜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随即，她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这么说，你还有个弟弟？

”“那他现在在哪？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有钱？”她的话，像一盆冰水，

将我从巨大的震惊中浇醒。我看着她贪婪的嘴脸，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心涌上心头。“滚。

”我指着门口，对她吐出一个字。03李娜愣住了。“王浩，你让我滚？

你为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弟弟，让我滚？”“我告诉你，这房子有我一半！该滚的是你！

”我懒得跟她争辩，抓起桌上的铁盒和那沓单据，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李娜的尖叫和咒骂，

我充耳不闻。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去春晖福利院。我要找到我的弟弟。我要搞清楚，

父亲这二十年来，到底背负着什么。按照单据上的地址，我打车来到城郊。

春晖福利院比我想象的还要破旧。掉漆的铁门，斑驳的墙壁，院子里孩子们的笑声，

是这里唯一的亮色。我找到院长办公室，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戴着一副老花镜，

看起来很和善。“请问你找谁？”“您好，我叫王浩。我想来打听一个人。

”我将铁盒里的捐款单据，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院长扶了扶眼镜，拿起一张单据，

仔细看了看。“你是……王先生的家人？”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惊讶和尊敬。我点了点头。

“他是我父亲，上周刚过世。”院长的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唉，真是个好人啊，

怎么说走就走了。”“我们福利院能撑到今天，多亏了王先生。”“他每次来，

都不让我们声张，孩子们都以为他只是个爱来修东西的怪爷爷。”修东西？我愣住了。

“王先生是个热心肠，院里什么东西坏了，水管、电灯、桌椅，他都自己带着工具来修好，

从来不收一分钱。”“他说，这样能给院里省点钱，给孩子们多买点肉吃。”我的鼻子一酸，

眼泪差点掉下来。我想起小时候，家里的水龙头坏了，他也是这样，宁愿自己修一整天，

满身油污，也不肯花钱请个水管工。当时我还嘲笑他，说他真没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原来，他不是不会，他只是想省钱。“院长，我父亲除了捐款和修东西，

还……还送来过一个孩子吗？”我紧张地问出了口。院长听到这个问题，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是有这么一个孩子。”“二十年前的一个雨夜，

王先生抱着一个还在襁祐中的婴儿，跪在福利院门口，求我收下他。”“那孩子病得很重，

浑身发烫，王先生说，他叫王远。”就是他！我的弟弟！“那孩子……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还在福利院吗？”我急切地追问。院长摇了摇头。“小远的情况很特殊，

他得的是一种罕见的血液病，福利院的医疗条件根本治不好。”“王先生捐的那些钱，

其实大部分都用在了小远的治疗上。”“后来，有一对国外的夫妇来院里领养，

他们有很好的医疗资源，一眼就看中了聪明可爱的小远。”“他们办了领养手续，

把小远带到国外去治疗了。”我的心沉了下去。国外？茫茫人海，我去哪里找？

“那……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院长叹了口气。“时间太久了，

而且按照规定，我们不能泄露领养家庭的信息。”“不过……”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转身从一个旧柜子里翻出一个厚厚的档案夹。“这是小远当年的档案，

里面或许有你想要的东西。”她将档案夹递给我。我颤抖着手打开，里面是一些病例和照片。

照片上的小男孩，眉眼之间，竟和我有几分相似。我一页页地翻着，直到最后一页。

那是一张医疗诊断书。上面赫然写着：骨髓移植手术成功。捐献者姓名：王富贵。王富贵，

是我父亲的名字。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档案夹从手中滑落，散了一地。他不仅给了弟弟钱，

还给了他……骨髓。04“王先生是个伟大的父亲。”院长捡起地上的资料，轻声感叹。

“当年为了给小远做骨髓配型，他抽了好多血。”“配型成功后，他二话不说就上了手术台。

”“他说，只要能救小远的命，他这条命都可以不要。”我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我扶着桌子，眼前阵阵发黑。原来，我一直怨恨的，是这样一个父亲。一个为了救儿子，

可以付出一切的父亲。我的怨恨，在真相面前，显得那么可笑，那么无知。

“院长……”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我能看看我父亲的体检报告吗？

就是……做移植手术前的那个。”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或许，

我只是想找到更多关于父亲的，我所不知道的痕迹。院长有些为难，

但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心软了。“好吧，你等等。”她又在柜子里翻找了一阵，

找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我。“这是当时医院留存的复印件。”我深吸一口气，打开纸袋，

抽出那几张薄薄的纸。血型、肝功能、肾功能……一项项冰冷的数剧，映入我的眼帘。

我一目十行地扫过，直到目光落在了最后一栏。一个陌生的医学名词，和一行冰冷的结论，

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我的心上。基因检测报告检测结果：排除亲子关系。

排除……亲子关系？这六个字，像六颗子弹，瞬间击穿了我的理智。我瞪大了眼睛，

反复看着那行字，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那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王富贵与王远，

排除亲子关系。怎么可能？如果王远不是我父亲的儿子，那他是谁？如果王远不是我弟弟，

那父亲为什么要为他付出一切？捐款，捐骨髓，甚至不惜背负一辈子的骂名！这不合常理！

一个巨大的，荒谬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我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院长。

“院长，你告诉我！”“二十年前，除了我父亲，是不是还有另一个人来过福利院？

”“一个……女人！”院长的脸色“唰”的一下变了。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怜悯。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孩子，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她越是这样，

我心里的那个猜测就越是清晰。我抓起那份基因检测报告，冲出了福利院。

我疯了一样地往家跑。我要去问我妈！我要她给我一个解释！当我满头大汗地撞开家门时，

看到的却是让我目眦欲裂的一幕。我妈跪在地上，抱着李娜的腿，哭着哀求。“娜娜，

我求求你，不要去找他！”“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对谁都好！”李娜则一脸得意地踢开我妈，

手里扬着一张纸。“现在才想求我？晚了！”“我已经联系上你那个好儿子了，

人家现在可是大老板，身价上亿！”“他很快就会回来，跟你这个抛弃他的亲妈，

还有你这个鸠占鹊巢的野种，好好算算账！”她口中的“野种”，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那一刻，我终于醒悟。原来，我才是那个外人。我才是那个，被父亲用一辈子去守护的，

别人的孩子。05“你说什么？”我一步步走向李娜，声音冷得像冰。李娜看到我，

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又挺直了腰杆，脸上是破罐子破摔的疯狂。“我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野种！”“王浩，你不是你爸的亲儿子！你妈早就出轨了！

”“你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杂种！真正该继承一切的，是王远！”她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刀，

字字句句都插在我的心窝上。我妈瘫在地上，面如死灰，只是不停地摇头。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理会李娜的叫嚣，而是走到我妈面前，缓缓蹲下。

我扶起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妈，她说的是真的吗？

”我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抓着我的胳膊，指甲都陷进了我的肉里。“浩浩，

你听妈解释……”“当年，我……我跟你爸结婚后一直没孩子，去医院检查，

说你爸身体有问题。”“你奶奶天天指着我鼻子骂，说我是不会下蛋的鸡，要你爸跟我离婚。

”“我走投无路，就……就犯了糊涂，跟你爸的一个远房表哥……”后面的话，

她已经说不出口。可我已经明白了。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我是母亲和别的男人犯下的错。

一个本不该存在的，耻辱的证明。我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崩塌。我从小怨恨的父亲，

那个我以为最对不起我的人，竟然替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他知道吗？他肯定知道。

否则，他不会在王远的档案上，留下那份“排除亲-子关系”的报告。

他早就知道我不是他的儿子。可他什么都没说。他只是默默地，用他自己的方式，

守护着这个家，守护着我这个“野种”。而王远……“王远，是我爸的亲生儿子，对吗？

”我看着我妈，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残忍的问题。我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

“我怀了你之后，没多久，就发现你爸在外面……也有了人。”“那个女人，

给你爸生了个儿子，就是小远。”“后来那个女人得病死了，你爸就把小远抱了回来，

可小远也查出了那个病。”“你爸觉得，这是报应。是他对不起我，也对不起那个女人，

更对不起两个孩子。”“所以，他把所有的爱和愧疚，都给了小远。”“而对我，对你，

他只剩下责任。”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原来是这样。多么荒唐，多么可笑。

一个由背叛和愧疚组成的家庭。父亲用一辈子去赎罪，母亲用一辈子去隐瞒。而我，

是这个家里最多余的那一个。李娜在一旁冷笑。“现在知道了吧？王浩，你什么都不是。

”“我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王远了，包括你爸是怎么死的。”“你猜，

他回来第一件事会做什么？”“他会把你们母子俩，像垃圾一样，从这个房子里扔出去！

”我妈听到这话，吓得浑身发抖。“不……不要……”我却慢慢站了起来，

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我看着李娜，眼神里没有了愤怒，只剩下无尽的冰冷。“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