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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酱啦小说

枕凤 著

都市小说连载

酱坊林晚是《辣酱啦小说》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枕凤”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1 破局之针1978 年的夏似乎比往年更热闹村口的大喇叭每天都在循环播放着 “改革开放”“个体经营” 的新鲜词田埂上劳作的村民话题也从 “工分”“粮票” 渐渐转向了 “做生意”“赚大钱”。林晚坐在后山山洞听着远处传来的喇叭手里攥着老刀上次给她的报指腹反复摩挲着 “允许个体经济发展” 的字心里像揣了团烧得她坐立难这两她靠着黑市卖辣酱攒下了近两百块还偷偷...

主角:酱坊,林晚   更新:2025-08-25 11: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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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破局之针1978 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年更热闹些。

村口的大喇叭每天都在循环播放着 “改革开放”“个体经营” 的新鲜词儿,

田埂上劳作的村民们,话题也从 “工分”“粮票” 渐渐转向了 “做生意”“赚大钱”。

林晚坐在后山山洞里,听着远处传来的喇叭声,手里攥着老刀上次给她的报纸,

指腹反复摩挲着 “允许个体经济发展” 的字眼,心里像揣了团火,烧得她坐立难安。

这两年,她靠着黑市卖辣酱攒下了近两百块钱,

还偷偷给家里送过几次粮票 —— 小妹林晓的身体渐渐好转,父亲林老实每次见她,

都红着眼眶塞给她几个煮鸡蛋,说 “张翠花管不住了,你在外头好好的”。

可山洞终究不是长久之地,雨季一到,洞里潮得能拧出水,

辣酱的发酵总受影响;而且黑市的风险越来越大,上个月老刀还跟她说,

县工商局的人开始盯黑市了,让她最近少去。“该出去了。

” 林晚对着洞口的阳光喃喃自语。她把攒下的钱仔细缝进贴身的布袋里,

又将那些记满辣酱配方的纸片叠好塞进怀里,

最后看了一眼住了三年的山洞 —— 这里有她的血与汗,有她的恐惧与希望,但现在,

她要朝着更亮的地方走。1978 年 12 月的一个清晨,林晚背着一麻袋粮票,

揣着攒下的积蓄,踩着冻硬的土路,第一次走进了县城。县工商所坐落在一条老街的尽头,

红砖墙刷着 “发展个体经济,繁荣市场” 的标语,

门口挤满了和她一样怀揣希望的人 —— 有扛着修鞋工具的师傅,有提着针线筐的妇女,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既兴奋又忐忑的神情。轮到林晚时,她深吸一口气,

将早已准备好的申请书递过去。工作人员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扫了眼申请书上 “芳华酱坊” 的字样,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同志,你这类别填错了。

食品加工属于轻工业,归国营厂管,个体户只能搞服务类,像修鞋、钉掌、补衣服这些,

懂吗?”“可我做的是传统调味品,不是大工厂的轻工业啊!” 林晚急了,往前凑了半步,

“我用的都是老手艺,黄豆发酵、手工熬制,老百姓过日子都需要,怎么就不能办了?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眼镜男有些不耐烦,把申请书推回给她:“这是上面的规定,

我也没办法。你要么改类别,要么就回去,别在这儿耽误别人。”林晚捏着申请书,

指节泛白。她想起这三年在山洞里的日夜,想起老刀说的 “政策要变了”,

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她环顾四周,

目光落在桌上的语录本上 —— 那是每个办公室都有的物件,封面已经磨得发亮。突然,

她抓起语录本,“哗啦” 一声撕下一页,手指飞快地折叠起来。纸张在她手里翻转、压平,

不过半分钟,一个四四方方、带着 “瓶颈” 的酱油瓶模型就出现在眼前。

她把纸模型放在眼镜男面前,声音清亮:“同志,您看清楚了,

我做的是这个 —— 酱油、辣酱,是咱中国人吃了几千年的传统调味品,

不是什么‘轻工业’。您说个体户只能搞服务,可我这‘传统调味品技艺传承’,

不也是在为老百姓服务吗?要是连老手艺都不能传,还谈什么繁荣市场?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纸折的酱油瓶上。眼镜男愣住了,

他推了推眼镜,拿起纸模型翻来覆去地看,又看了看林晚坚定的眼神,

喉结动了动:“你这丫头,倒挺会琢磨…… 这样吧,申请书我先留下,我向上级汇报,

三天后你再来,成吗?”林晚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连忙点头:“谢谢您!谢谢您!

我三天后一定来!”走出工商所,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林晚摸了摸怀里的纸模型,

嘴角忍不住上扬 —— 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但至少,她把 “门缝” 推开了一条缝。

三天后,林晚再次来到工商所。眼镜男看到她,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递过来一个红色的小本子:“批了!上级说你这‘传统技艺传承’说得有道理,特例批了。

不过你记住,得合法经营,按时交税,别给我们添麻烦。”林晚接过营业执照,

指尖触到烫金的 “芳华酱坊” 四个字,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这不是黑市上偷偷摸摸的交易,是国家承认的、光明正大的生意。

她对着眼镜男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跑出工商所,

在街上忍不住跳了起来 ——1978 年的冬天,她的酱坊,终于有了 “名分”。

2 酱坊风云酱坊的选址选在了村东头的废弃仓库 —— 以前是公社的粮囤,

后来粮库搬了新址,这里就空了下来。林晚用五十块钱租了下来,

又雇了村里五个在家待业的妇女 —— 都是些被婆家嫌弃 “只会吃闲饭” 的女人,

听说能挣钱,都早早地来帮忙。仓库里没有像样的设备,林晚就带着大家用石头砌发酵池,

用木桶当搅拌缸,连装辣酱的瓶子,

都是她从县医院废品站买来的废弃输液瓶 —— 洗干净、消了毒,

贴上红纸写的 “芳华辣酱”,倒也像模像样。开工那天,林晚杀了一只自己养的鸡,

炖了一大锅鸡汤,看着妇女们吃得满脸笑容,她心里也热乎乎的:“姐妹们,咱们好好干,

以后不仅能挣钱,还能让咱自己也抬得起头!”可好日子没过多久,麻烦就找上门了。

1979 年春的一个上午,酱坊里正忙着装瓶,突然闯进一群穿制服的人,

为首的是县稽查队的李队长,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进门就喊:“谁是林晚?出来!

”林晚连忙迎上去:“李队长,我是林晚,有什么事吗?”“有人举报你雇工剥削,

说你这作坊雇了五个人,超过了规定人数,属于资本主义尾巴!

” 李队长把本子往桌上一拍,“现在依法查封,所有东西都得没收!

”妇女们吓得脸都白了,手里的瓶子 “哐当” 掉在地上,辣酱洒了一地。林晚也慌了,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 她想起上个月和国营副食店签的代工合同,

当时副食店进了一批返潮的黄豆,没法卖,又不能扔,林晚就主动找上门,

说可以帮他们加工成酱油,只收点加工费,还能帮国家消化 “废料”。她转身跑进里屋,

翻出那份盖了公章的合同,递到李队长面前:“李队长,您看,我这不是雇工剥削,

是帮国营副食店代工!这些黄豆都是国家的计划内物资,返潮了没法用,我帮着加工成酱油,

既不浪费国家财产,还能给姐妹们找条活路,怎么就成资本主义了?”李队长拿起合同,

仔细看了半天,又走到发酵池边,掀开盖子闻了闻 —— 里面确实是正在发酵的黄豆,

还带着返潮的潮气。他皱了皱眉,又看了看满地的辣酱和吓得发抖的妇女,

语气软了下来:“行,这次算你有理。但你记住,以后要按规定来,有什么变动及时报备,

别让人抓住把柄。”等稽查队走了,林晚才发现后背全是汗。妇女们围上来,

七嘴八舌地问:“林晚,咱这生意还能做吗?” 林晚捡起地上的瓶子,擦了擦上面的辣酱,

笑着说:“能做!只要咱合法经营,谁也别想让咱停下!”解决了稽查队的麻烦,

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 黄豆不够了。制作酱油和辣酱需要大量黄豆,

可买黄豆必须用粮票,林晚手里的粮票很快就用完了,县粮库又说 “计划内指标用完了”,

不给批。眼看着酱坊要停工,林晚急得满嘴起泡。这天,她去县城买盐,路过粮库时,

看到几个工作人员正围着一堆玉米发愁。她凑过去打听,

才知道是 1979 年东北玉米大规模返潮,粮库收了一批霉变的玉米,没法当口粮,

扔了又可惜,正不知道怎么处理。林晚心里一动 —— 霉变的玉米不能吃,但可以酿酒啊!

酒渣还能喂猪,一举两得。她立刻找到粮库主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主任,

我帮您处理这些霉变玉米,不要您的粮票,只要您把这些‘废料’的加工权给我。

我用玉米酿酒,酒渣免费送给公社养猪场,您看怎么样?”粮库主任正愁得睡不着觉,

一听这话,立刻拍板:“行!只要你能处理掉,加工权就给你!

”林晚立刻雇人把霉变玉米拉回酱坊,又从镇上请了个会酿酒的老师傅,

教大家用酒曲发酵玉米。半个月后,第一锅玉米酒酿出来了,虽然度数不高,但味道醇厚,

很快就被镇上的供销社订走了。而酿酒剩下的酒渣,

果然成了公社养猪场的 “宝贝”—— 猪吃了长得快,养猪场还特意给酱坊送了面锦旗,

写着 “支援农业,互助共赢”。更重要的是,粮库主任看林晚办事靠谱,

又给她批了不少计划外的黄豆 —— 虽然是 “等外品”,但只要能用来做酱,

林晚就满足了。粮票的难题,就这么用 “废料变通” 的办法解决了。

3 辣酱争锋1980 年夏天,县国营食品厂突然推出了自己的辣酱,

定价两毛钱一瓶 —— 比芳华酱坊的五毛钱便宜了一半还多。国营厂有机器生产,成本低,

还能通过供销社卖到各个乡镇,很快就抢了芳华酱坊的生意,酱坊的订单一下子少了一半。

妇女们都慌了,有人甚至提出要降价,可林晚知道,

她们的辣酱用的是新鲜野辣椒和手工发酵的黄豆酱,成本比国营厂高得多,

降价就意味着亏本。“不能降价,咱得换个法子。” 林晚召集大家开会,

“国营厂的辣酱是机器做的,味道单一,咱的辣酱是手工做的,有特色。咱得让老百姓知道,

咱的辣酱值这个价!”她想的第一个办法,是 “试吃装”。她把辣酱分装成小瓶,

每个只有二两,免费送给村里和镇上的人家。一开始,没人敢要 —— 怕占便宜,

也怕不好吃。林晚就带着妇女们走村串户,敲开人家的门,笑着说:“大娘,尝尝咱的辣酱,

不好吃您就扔了,不要钱!”有个老太太尝了一口,立刻说:“这辣酱够味!

比国营厂的香多了!” 就这样,试吃装渐渐打开了名气,不少人吃完了就来酱坊买大瓶的。

可光靠试吃还不够,林晚又想起了现代的广告。

她记得 1979 年国内出现了第一条墙体广告,效果特别好。她找了村里的识字先生,

写了 “芳华辣酱拌饭,瘦娃三月胖十斤” 的标语,又买了红漆,

带着妇女们在村口、公路旁的墙上刷了起来。红色的标语在土黄色的墙上格外显眼,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一眼。有个货车司机看到了,特意绕到酱坊买了两瓶,

说:“我要拉到邻县去,让那边的人也尝尝!”就这样,靠着试吃装和墙体广告,

芳华酱坊的名气越来越大,不仅抢回了失去的市场,还把生意做到了邻县。国营厂的价格战,

最终以失败告终 —— 他们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个体酱坊,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想出这么多 “奇招”。1981 年春天,

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找到了酱坊。他叫周淮生,是县国营罐头厂的技术员,

这次来,是想和芳华酱坊合作 —— 罐头厂想开发一款酱腌菜罐头,

听说芳华酱坊的酱油和辣酱味道好,想找林晚合作改良配方。

林晚很开心 —— 能和国营厂合作,不仅能提高酱坊的名气,还能学到更先进的技术。

她立刻答应下来,和周淮生一起研究配方。周淮生是个特别严谨的人,

每次实验都要记录详细的数据,连盐的用量都要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有一次,

他在检查酱油配方时,发现林晚写的盐含量是 50%,

而正常的酱油盐含量应该是 5.0%—— 明显多写了一个零。他拿着化验单,找到林晚,

语气带着几分严肃:“林同志,你这配方是怎么回事?盐含量 50%,这根本没法用,

是你故意写错的吧?”林晚正在搅拌辣酱,闻言抬起头,

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周技术员,你别急啊。我问你,要是我把真配方给你,

你回去告诉你们厂长,你们自己做酱油,那我这酱坊还怎么活?”周淮生愣住了,

他没想到林晚会这么直接。林晚擦了擦手,从货架上拿了一瓶新酿的辣酱,

递给他:“尝尝这个,荔枝辣酱,我新研发的。”周淮生接过瓶子,打开盖子,

一股甜香混合着辣味飘了出来。他尝了一口,荔枝的清甜中和了辣椒的辛辣,口感层次丰富,

比普通辣酱多了几分温柔。“怎么样?” 林晚看着他,“甜辣交织才够味,

就像咱俩的合作 —— 你有技术,我有手艺,要是互不信任,怎么能做出好东西?

我故意写错配方,是怕被人抄了去,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周淮生看着林晚明亮的眼睛,心里突然一动。他捏着那瓶荔枝辣酱,

嘴角忍不住上扬:“你说得对,甜辣交织才够味。那我也跟你说实话,

我其实早就知道你的手艺 —— 我在一本食品期刊上见过类似的配方。

”林晚心里一紧 —— 她穿越前确实发表过关于酱油发酵的论文,

难道周淮生也……可周淮生没再多说,只是把化验单递给她:“配方我改过来了,你看看。

另外,我觉得可以在罐头里加一点你的荔枝辣酱,说不定会有惊喜。”林晚接过化验单,

看着上面清秀的字迹,心里暖暖的。她知道,周淮生一定有自己的秘密,

但她没问 —— 就像那瓶荔枝辣酱,甜中有辣,辣中有甜,留一点悬念,反而更有味道。

从那以后,周淮生经常来酱坊,有时候是讨论配方,有时候是帮忙修理设备,

有时候只是坐在角落里,看着林晚和妇女们忙碌。林晚也会在他来的时候,

提前做好他喜欢的荔枝辣酱,有时候还会给他带两个自己烤的玉米面饼。

没人说破那层窗户纸,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周淮生看林晚的眼神,

多了几分温柔;林晚提到周淮生时,嘴角也会带着笑意。酱坊里的辣酱香,

渐渐多了一丝甜意。只是林晚不知道,周淮生的抽屉里,

锁着一本 2019 年的《食品科技》期刊,

封面上印着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 —— 那是 2019 年的林晚,

标题赫然是《论酱油发酵工艺的创新与应用》。周淮生每次看到那本期刊,

都会想起第一次见到林晚的场景 —— 她站在酱坊里,手里拿着一个纸折的酱油瓶,

眼神坚定,像极了期刊上的那个人。“你到底是谁?” 周淮生不止一次在心里问,

但他没说出口。他知道,不管林晚来自哪里,他都愿意陪她一起,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

把芳华酱坊,做得更大、更好。而林晚也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1983 年的 “严打” 即将开始,县国营食品厂的厂长,

因为记恨芳华酱坊抢了他的生意,已经开始暗中收集 “证据”,

准备举报林晚 “投机倒把”。暗流涌动的创业路,还没到平坦的时候。林晚站在酱坊门口,

看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心里默默想着: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她都要带着芳华酱坊,

带着那些信任她的姐妹们,在时代的浪潮里,继续往前走。

4 严打风暴1983 年的夏天,空气里都带着紧绷的气息。县城的主干道两侧,

红底白字的 “严打” 标语贴得密密麻麻,从街头一直延伸到巷尾,“坚决打击投机倒把,

维护社会主义市场秩序”“依法严惩经济犯罪,

保障改革顺利进行” 的字样在烈日下格外刺眼,仿佛一道道无形的枷锁,压得人喘不过气。

广播喇叭架在电线杆上,从早到晚循环播放着政策解读和典型案例,那高亢又严肃的声音,

穿透家家户户的门窗,成了这个夏天最常听见的背景音。原本热闹的农贸市场,

如今也没了往日的喧嚣。摊贩们都缩着身子守在自己的小摊前,

面前的蔬菜、鸡蛋摆得整整齐齐,却很少有人主动吆喝。偶尔有顾客问价,

双方也都是压低声音,快速完成交易,仿佛多说一句话都会引来麻烦。

林晚站在 “芳华酱坊” 的木牌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木纹。

酱坊的门是上个月刚换的杉木,还带着淡淡的木香,门楣上挂着的红灯笼,

是春节时村民们凑钱送的,如今依旧鲜红,却衬得周围的气氛更加压抑。她心里的不安,

像发酵池里没控制好温度而滋生的霉菌,一点点蔓延开来,缠绕着心脏,

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沉重。三天前的场景,

此刻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 两个穿藏青色制服的人,表情严肃,直接走进酱坊,

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法院传票,递到她手上。那张纸薄薄的,却重得像块石头,

上面 “被告人林晚,涉嫌投机倒把” 几个黑色的宋体字,像针一样扎进她的眼睛,

让她彻夜难眠。“别愣着了,进来看看这些资料。” 周淮生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过身,走进酱坊,看到周淮生正蹲在八仙桌旁,

把一摞厚厚的文件按类别整理好。桌上铺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是赵婶特意送来的,

说 “垫着文件干净”。文件被仔细地分成三堆:最上面是酱坊的纳税凭证,

每一张都盖着县税务局鲜红的印章,按年份和月份整齐地用回形针别着,

边角都被精心地修剪过,没有一丝褶皱;中间是县妇联的表彰文件,红色的封皮上,

“妇女创业带头人” 的金色字体虽然有些褪色,却依旧醒目,

旁边还别着当时领奖时拍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穿着朴素的蓝布衫,

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最下面是一沓泛黄的信纸,是村里一百多个村民联名写的信,

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有的是用铅笔写的,有的是用钢笔写的,还有的是用毛笔写的,

却都饱含着真诚与支持。林晚走过去,轻轻拿起一张纳税凭证,

指尖拂过上面的日期 ——1979 年 3 月 15 日。她记得很清楚,

这是她刚拿到营业执照后的第一个月,那个月酱坊的利润只有十六块钱,

她却主动交了八块钱的税。当时会计还跟她说:“你这刚开张,利润少,下次可以少交一点。

” 可她却摇了摇头,说:“该交的税,一分都不能少,咱要合法经营。

” 如今再看这张纳税凭证,上面的数字虽然小,却成了她合法经营的有力证明。

“老刀那边……” 她话没说完,声音就有些发颤。她知道,

老刀上个月因为长期在黑市从事非法交易,被公安机关逮捕了。而县国营食品厂的李厂长,

向来跟老刀有往来,之前就因为酱坊抢了国营厂的生意,多次找过她的麻烦。

这次 “严打”,李厂长肯定是抓住了这个机会,买通了老刀,想借这个东风把她彻底打垮,

让芳华酱坊从此消失。周淮生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镜片后的眼神坚定而沉稳:“老刀的认罪书我托人看过了,

上面只提到 1975 年到 1977 年跟你有交易,没提后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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