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生日“惊喜”赵琳将最后一颗草莓摆在奶油蛋糕边缘，退后一步审视自己的作品。
裱花精致，水果鲜艳，正中央用巧克力酱写着“三周年快乐”。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晚上七点十分。陈浩答应七点前到家。厨房水槽里还泡着做蛋糕的器具，流理台沾着面粉。
她擦了三遍，白色瓷砖依旧反着光。出租屋不大，但每个角落都收拾得整齐。
窗帘是她上个月换的，沙发套刚洗过，
阳台上晾着陈浩的白衬衫——她中午特地从公司赶回来收的，怕晚上耽误庆祝。七点二十。
她给陈浩发消息：“到哪了？”没有回复。七点四十。她又发：“需要等你吗？
”手机屏幕安静地亮着，没有任何新提示。这不是第一次。上个月她生日，陈浩临时说加班，
第二天才补送一条项链。她当时没说什么，把项链收进抽屉最里面。八点整。窗外夜色浓重，
路灯亮了起来。赵琳打开通讯录，指尖在“陈浩”的名字上停顿片刻，转而点开另一个图标。
手机定位软件——去年陈浩手机出故障，她帮忙送修时设置的，说好修好就关，
后来两人都忘了。地图加载出来，代表陈浩位置的光标停在一家酒店。
她盯着那个坐标看了十秒，关掉软件，拨通陈浩的电话。铃响七声后接通。“喂？
”背景音嘈杂，有音乐和人声。“你在哪里？”她问，声音比想象中平静。“还在应酬，
客户难缠。你先吃，别等我。”“哪个客户？”“你不认识。怎么了？
”他的语气带上不耐烦。“定位显示你在君悦酒店。”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你查我位置？
”“蛋糕要化了。”她说。“赵琳，我现在很忙，回去再说。”电话被挂断。忙音像一根针，
轻轻刺破她维持许久的平静。她拿起外套和钱包，钥匙在手里攥得发烫。
下楼时电梯停在顶层，她转身走进安全通道，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出租车里电台正放情歌，
她让司机调静音。城市夜景向后退去，霓虹灯模糊成一片斑斓。她看着窗外，
想起三年前陈浩在宿舍楼下等她，手里捧着热豆浆。那时他穿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鞋尖开胶，
眼神明亮。君悦酒店大堂灯火通明。她在旋转门前停下，透过玻璃看见熟悉的身影。
陈浩搂着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正低头说笑。女人伸手整理他的领带，
他顺势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动作熟练，仿佛演练过无数次。赵琳推开旋转门。
空调冷气扑面而来。他们朝门口走来，陈浩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她耳朵：“……早就想分了，
她太闷，跟你没法比。”女人娇笑：“那你今天还收她礼物？”“应付一下。
明年就不用装了。”他们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停下。陈浩脸上的笑容凝固，
手臂从女人腰间滑落。“赵琳？你怎么……”她看着他的眼睛，又看向他身边的女人。红裙，
卷发，指甲上镶着水钻。和她完全不同的类型。“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她说。
陈浩上前想拉她手腕，她后退半步避开。“听我解释，这是工作关系，
李总女儿……”“刚才你说的话，我录音了。”她撒谎，但看见他脸色瞬间惨白。
红衣女人打量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陈浩，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室友？
”赵琳转身走向门口，没理会陈浩在身后的呼唤。出租车还等在路边，司机正低头玩手机。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姑娘，还去原来地方吗？”“不。”她报出出租屋地址，
“麻烦快一点。”家里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蛋糕上的草莓有点蔫了，巧克力字迹开始融化。
她打开冰箱，把蛋糕整个扔进垃圾桶。奶油溅在桶壁上，像一团浑浊的云。手机震动，
陈浩的来电显示在屏幕上。她挂断，打开相册。三年来的照片，一张张删除。
去年冬天她发烧，陈浩请假陪她；今年春天他们去郊外看花；上个月他升职，
他们在小餐馆庆祝。删除键按得指尖发麻。最后停在一张背影照上。
今天下午在酒店门口拍的，模糊，但能认出是陈浩和那个红裙女人。
她把这唯一一张照片存进加密相册。收拾行李只用了二十分钟。大部分东西她都没拿，
只带走了自己的衣物、书籍和那个装重要文件的铁盒。最后巡视一圈，
客厅茶几上还放着包装好的礼物——她存了三个月钱买的手表。她拆开包装，
把手表连同盒子一起塞进背包。表盘在灯光下闪着冷光。手机再次震动，
陈浩发来短信：“接电话，我们可以好好谈。”她回复：“明天我来拿剩下的东西。
钥匙会放在物业。”然后拉黑了这个号码。垃圾袋扎紧口，放在门边。明天是收垃圾的日子。
她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关灯前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两年的地方。窗帘是她选的，
桌布是她买的，墙上的贴纸是她和陈浩一起贴的。她按下开关，黑暗吞没一切。
下楼时收到房屋中介的微信：“赵小姐，您咨询的单间明天可以看房，上午十点方便吗？
”她回复：“方便。另外，我想尽快入职，请问相关培训什么时候开始？
”中介发来一个笑脸：“周四上午九点，欢迎加入我们团队。”出租车在夜色中驶离小区。
她靠在后座，打开招聘网站，把之前为陈浩放弃的几个外地职位重新加入收藏夹。
城市在车窗外流动，像一条永不回头的河。2 绝境与转机单间只有十二平米。
赵琳把行李箱靠墙放好，环顾四周。白墙，水泥地，一张铁架床。卫生间传来滴水声，
节奏稳定。她打开手机，取消所有与陈浩相关的消息提醒。社交软件，购物记录，共享相册。
删除过程持续七分钟。房屋中介发来新消息：“赵小姐，公司培训资料已发邮箱，请查收。
”她回复：“收到，明天准时参加。”窗外传来车辆行驶声。这个老小区临近高架，
但租金便宜。她计算存款，支付三个月房租后还剩五千六百元。足够支撑到新工作发薪。
第二天清晨，她比闹钟早十分钟醒来。穿上唯一一套职业装，袖口有磨损痕迹。
她用剪刀修掉线头，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整理衣领。培训室里坐着十几个新人。
主管讲解房源系统操作，语速很快。赵琳低头记录，笔尖划过纸面。
旁边年轻女孩凑过来借笔，她递过去一支备用。“你以前做过这行吗？”女孩问。“没有。
”“看着挺熟练。我叫小曼。”“赵琳。”中午休息一小时。她走到便利店买饭团，
站在路边吃完。阳光强烈，她眯眼看向对面写字楼。玻璃幕墙反射光线，刺痛眼睛。
返回培训室时，小曼递来一瓶矿泉水。“多买的。”她接过，瓶身带着凉意。
下班后她去二手市场，买了一张折叠桌和塑料凳。路过家电区，旧笔记本电脑标价八百。
她检查配置，付款时还价五十。“小姐，这已经很便宜了。”老板摇头。“键盘有油光，
电池续航不行。”她指着屏幕角落，“这里还有划痕。”最终以七百二十元成交。
夜晚的单间亮着台灯。她打开电脑，登录职业培训网站。选择数据分析入门课程，
视频加载时泡了方便面。热气模糊屏幕，她用纸巾擦干净。陈浩的未接来电累积到三十七个。
最后一条短信来自陌生号码：“我们见面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删除短信，
拉黑这个号码。周五晚上，小曼约她吃火锅。热气腾腾的店里，
小曼边涮毛肚边问：“看你总是很忙，下班还去别的地方***？”“上课。”“什么课？
”“数据分析，市场营销。”“哇，好厉害。我想学美甲。”红油在锅里翻滚。
赵琳想起陈浩讨厌火锅，说味道沾衣服难去除。她夹起一片牛肉，在香油碟里浸透。
“你好像没什么朋友。”小曼说。“以前有。”“现在呢？”“删了。”小曼停下筷子。
“因为男人？”赵琳把牛肉送进嘴里，辣味***舌尖。周末她参加行业沙龙。
会场设在写字楼顶层，签到表需要填写公司职位。她写下“自由职业者”。
演讲者介绍新兴的“城市微度假”概念。PPT展示市场数据，用户画像，增长曲线。
她往前坐，笔记本摊在膝头。“……核心痛点在于个性化推荐。”穿灰色衬衫的演讲者说，
“现有平台无法精准匹配用户需求。”她举手。“请问算法推荐如何解决冷启动问题？
新用户没有历史数据。”演讲者停顿。“我们依靠标签系统和人工精选。
”“但人工成本会随用户量增长。考虑过采用协同过滤模型吗？”会场安静下来。
后排有个男人抬头看她。穿深色西装，手里转着钢笔。演讲结束后，她收拾背包。
穿西装的男人走过来，递来名片。“顾彦辰。天使投资人。”她接过名片。纸质厚实，
只有名字和邮箱。“你对数据很敏感。”他说。“略懂。”“刚才的问题，有具体方案吗？
”她从背包拿出笔记本，翻到某一页。“三种思路。基于内容过滤，基于用户协同，
混合模型。混合模型最优，但需要更多数据支撑。”他看完笔记。“写份详细报告。
一周时间够吗？”“什么报酬？”“机会。”他目光平静，“或者你说个价格。
”她合上笔记本。“一周后联系你。”走出会场时手机震动。
小曼发来消息：“明天有个客户要看房，能帮我带一下吗？提成归你。”她回复：“几点？
”夜色已深。地铁车厢空荡，她靠在门边查看邮件。顾彦辰发来基础数据和需求文档。
文件大小超过预期。回到单间，她泡了浓茶。电脑风扇嗡嗡作响，屏幕光照亮半面墙。
她新建文件夹，命名“项目分析”。第一页列出核心问题。第二页标注数据缺口。
第三页开始搭建框架。凌晨三点，她保存文档。关灯时看见窗外清洁工开始工作。
橙色制服在路灯下很显眼。第二天带客户看房。中年夫妇，想要学区房。她介绍周边学校，
户型特点，贷款政策。女士问：“这房子风水好吗？”她打开手机天气软件。“朝南，
采光充足。湿度低于城区平均值。”回公司路上收到顾彦辰邮件：“补充资料已发。
有问题可联系。”她站在街边回复：“收到。周三前完成初稿。”小曼凑过来看屏幕。
“新男朋友？”“客户。”“长什么样？有钱吗？”“没注意。”傍晚下雨。她没带伞，
跑进便利店躲雨。货架上杂志封面印着“逆袭人生”标题。她拿起翻看，又放回原处。
手机电量不足百分之十。她给顾彦辰发邮件：“关于用户分层方法，是否有历史数据参考？
”五分钟后收到回复：“附件三，第27页。建议参考电子商务常用模型。
”雨停时已经入夜。路灯映照积水，像碎掉的玻璃。她踩过水洼，
脚步声在潮湿空气里传得很远。电脑还停留在邮件界面。她打开附件，数字密密麻麻。
泡面凉在桌上，她撕开调料包，倒进热水。文档写到第十页时，天空开始发白。她保存文件，
设置密码。卫生间的滴水声不知何时停了。新一周培训内容是销售技巧。
主管让两人一组练习话术。小曼扮演挑剔客户，不断提出刁钻问题。
“为什么这房子比隔壁小区贵？”“物业费包含哪些项目？”“如果我明天就要签约，
能再降多少？”赵琳逐条应答。主管经过时点头，“反应很快。”中午她没休息，
在消防通道修改报告。第三部分数据需要更新，她标注红色。
顾彦辰来电时她正在接客户咨询。手机静音，震动持续三十秒。挂断后她发短信：“在忙。
一小时后联系。”客户是年轻情侣，想要婚房。男孩不停看手机，女孩追问细节。
赵琳展示户型图，计算首付。女孩突然问：“你觉得这个房子适合新婚夫妇吗？
”她看着女孩眼睛。“这取决于你们，不是我。”最终客户留下联系方式说再考虑。
她送他们到门口，转身时看见小曼在使眼色。“那男的偷偷给我塞纸条。”小曼亮出纸片，
上面写着电话号码。“随你。”“你不生气？”“浪费时间。”回到座位，她给顾彦辰回电。
“报告进度如何？”他问。“完成百分之七十。需要核实几个数据来源。”“明天下午三点，
咖啡馆见。地址发你邮箱。”她记下时间。“带纸质版？”“电子版就行。
团队有人想提前看看。”通话时长一分四十七秒。她打开文档，找到需要核实的数据项。
其中一个数字与公开报道存在偏差，她用黄色标注。下班前主管宣布考核结果。
赵琳综合评分第一，小曼垫底。“请客请客！”小曼搂着她肩膀。她点头。“想吃什么？
”“日料！我知道有家店打折。”旋转寿司店里，小曼不停拿碟子。“你以后肯定能当销冠。
”“也许。”“要是你升职了，把我调去你团队呗。”赵琳夹起金枪鱼寿司，芥末放得太多。
辣味冲上鼻腔，她闭上眼睛。“哭了？”小曼递来纸巾。“没有。”她擦掉眼泪，
“芥末太辣。”回家路上经过蛋糕店。橱窗里陈列着草莓蛋糕，和她扔掉的那个很像。
她站在玻璃前看了很久，直到店员出来询问。“需要帮忙吗？”“不用。”她继续往前走。
路灯把影子拉长又缩短。单间里，电脑进入休眠模式。她碰触鼠标，屏幕亮起。
文档停留在结论部分。“综上所述，该项目具备可行性，
但需解决数据采集与算法优化问题……”她继续打字。键盘响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写完最后一句时是凌晨两点十四分。她检查错字，调整格式。点击发送时手指停顿片刻。
邮件顺利送达。她关掉电脑，躺在床上。手机显示有一条新短信。来自陌生号码，
内容只有三个字：“对不起。”她删除短信，关掉手机。天快亮了。3 破茧，
初次亮剑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框弹出时，窗外正好传来早班公交的报站声。赵琳关掉电脑，
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洗脸。镜子里的人眼底泛青，嘴唇干裂。她给主管发短信请假一天。
对方很快回复：“最近你请假频繁。”“身体不适。”她发送后补充，
“本月业绩达标率150%。”主管已读未回。上午她补觉三小时。醒来时阳光刺眼，
单间里闷热难耐。老旧空调发出噪音，制冷效果微弱。她起身检查，发现滤网积满灰尘。
拆洗滤网用去四十分钟。期间手机震动两次，都是房屋中介的客户咨询。
她边擦手边回复具体信息。顾彦辰的邮件在下午两点抵达。“报告已阅。周三见面详谈，
地点改到创新大厦B座307。”她回复确认，打开附件。文档满屏红色批注，
修改建议精确到标点符号。最后一行写着：“基础扎实，缺乏商业视角。”她泡了浓茶，
开始逐条处理批注。有些数据需要重新核实，她登录市政公开数据库调取档案。
某个统计口径存在争议，她查阅学术论文寻找依据。黄昏时分，小曼敲门送来水果。
“客户给的，吃不完。”果篮包装精致，系着缎带。赵琳道谢，随手放在折叠桌上。
“你脸色好差。”小曼凑近打量，“生病了？”“熬夜。”“为那个投资人干活？他付钱吗？
”“暂时没有。”小曼瞪大眼睛。“免费劳动力？”“机会成本。”赵琳继续打字，
“值得投入。”周三早晨她提前半小时到达创新大厦。前台核对身份，递来临时门禁卡。
307会议室玻璃幕墙透亮，长桌旁坐着三个人。顾彦辰穿着深灰西装，正在翻阅打印稿。
左侧年轻男人不停敲击笔记本，右侧卷发女士在平板电脑上写画。“赵琳。
”顾彦辰抬头示意，“项目负责人李明，技术总监刘薇。”她点头致意，取出准备好的资料。
李明推了推眼镜，刘薇继续写画没有抬头。“开始吧。”顾彦辰说。她打开演示文件。
“我国短途旅游市场年规模超3000亿元，年增长率12%。
现有平台用户满意度不足35%。”刘薇突然举手。“数据来源？”“文旅部年度报告，
附录B第7页。”她切换幻灯片，“用户痛点分布图。”李明提问：“如何解决供应链问题？
小众景点接待能力有限。”“分阶段推进。初期签约200家优质供应商，设置预约门槛。
”她调出合同模板，“这是拟定的合作协议。”顾彦辰始终沉默。当讲到算法架构时，
他打断：“解释特征工程处理流程。”她深吸一口气。“用户画像构建17个特征维度，
采用矩阵分解降维。考虑引入时间序列分析周末出行规律。”会议持续两小时。
期间刘薇提出七个技术质疑，李明追问运营细节，顾彦辰偶尔插话直指要害。
矿泉水瓶在赵琳手心里渗出冷凝水。“最后问题。”顾彦辰合上笔记本，
“你愿意全职加入吗？”会议室突然安静。空调送风声变得清晰。“职位？”她问。
“联合创始人，负责运营。前期月薪八千，股权5%。”李明皱眉。“顾总，
这比例是不是——”“她值这个价。”顾彦辰目光扫过众人，“反对意见？”刘薇举起平板。
“我支持。报告里埋了彩蛋，第38页水印是项目LOGO草图。”赵琳握紧双手。
那是她熬夜时随手画的。“我需要考虑。”她说。“明天中午前答复。”顾彦辰递来U盘，
“补充资料。”走出大厦时阳光猛烈。她站在树荫下查看手机，十三条未读消息。
小曼询问面试结果，主管催促下周排班表，陌生号码发送“最近好吗”。她删除最后一条，
回复小曼：“通过。”然后给主管发送排班申请：“下周起调为***模式。
”回家时在楼道遇见房东。对方提醒季度缴租只剩十天。她计算存款。
支付房租后剩余不足三千。夜晚她仔细阅读U盘内容。公司注册资料，专利证书，团队简历。
刘薇是名校博士，李明有多次创业经历。她在搜索引擎输入顾彦辰名字，跳出投资案例列表，
多个项目已上市。凌晨一点，她给顾彦辰发邮件：“接受offer。何时入职？
”三分钟后收到回复：“明早九点。带身份证复印件。”她关掉电脑，开始收拾物品。
中介工作服挂在墙角，名牌还别在衣领。她取下名牌放进抽屉底层。
次日她提前到达新办公室。空置工位堆着杂物，电脑未安装。刘薇扔给她一包湿巾。
“自己收拾。十点开项目会。”她擦拭桌椅时，李明抱来资料箱。“历史数据都在这里，
本周整理出分析报告。”“截止时间？”“周五。”他补充，“刘薇要求严格。
”首日工作中断七次。行政办理入职手续，财务登记银行卡，IT配置系统权限。
午休时她继续整理数据，发现三处统计漏洞。刘薇路过瞥见屏幕。“能修复吗？
”“需要原始数据。”“找李明要权限。”她放下咖啡杯，“顾总让你下班前去他办公室。
”顾彦辰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书架占满整面墙，文件按颜色分类。他正在接国际长途，
示意她稍等。“新加坡那边我来沟通。”他挂断电话，“适应得如何？”“正在熟悉业务。
”“看看这个。”他推来平板电脑，“竞争对手刚刚上线的功能。”她滑动屏幕。
“模仿我们方案，但简化了流程。”“你的应对建议？”“加速开发差异化模块。
他们缺内容生态，我们可以从这点突破。”他点头。“下周起你负责产品会议。
”傍晚突然暴雨。同事陆续离开，她继续核对数据。照明灯突然熄灭，只剩屏幕微光。
整层楼供电中断。手机响起，顾彦辰来电。“还在公司？”“在。”“供电故障正在抢修。
我书房有备用电脑，密码发你邮箱。”她借着手机照明收拾背包。电梯停运，她走安全通道。
感应灯随脚步声亮起，又在身后熄灭。出租车里收音机播放天气预警。她查看邮件，
顾彦辰发来长达二十条的工作清单。书房宽敞整洁，备用电脑配置专业。她登录系统，
发现已获得高级权限。文件夹里存放着未公开的商业计划书。凌晨三点完成所有资料分析。
她发送报告时注意到日志记录——顾彦辰两小时前登录过系统。回家路上便利店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