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握着石斧的手还在发烫，裤兜里手机震动的触感像根烧红的针，提醒他那50块不是幻觉。
新手村外的林地雾气还没散，枯黄的草叶上沾着晨露，远处传来野猪哼哧哼哧的拱地声，混着系统提示音里“野猪（普通怪物），生命值50，攻击8”的播报，让他心跳快了半拍。
他没急着冲上去，而是绕到一棵粗壮的橡树下，盯着不远处那头油光水滑的黑野猪。
石斧的攻击只有3，硬拼肯定要吃亏——刚才砍树时他试过，劈在树干上都要三西下才出木材。
陆尘想起新手引导里提过“弱点攻击”，眼睛扫过野猪后腿，那里的鬃毛比别处稀疏，皮肤泛着浅粉色。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抓起地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朝着野猪的侧后方砸过去。
“砰”的一声，石头擦着猪耳砸在地上，野猪受惊地转过身，獠牙上还挂着没嚼烂的草根，红着眼朝他冲来。
陆尘早算好了距离，在野猪扑到跟前的瞬间往旁边一滚，手里的石斧顺着惯性砍在野猪后腿上。
“-12！”
鲜红的伤害数字跳出来，野猪痛得嗷嗷叫，转身又是一撞。
陆尘险之又险地避开，后背却被树干蹭得生疼。
他不敢怠慢，趁着野猪转身的间隙，又朝着同一个位置补了两斧，首到野猪的生命值降到个位数，才咬着牙劈出最后一斧——石斧深深嵌进野猪的脖颈，鲜血溅在他的裤腿上，带着温热的腥气。
“叮！
击杀野猪，获得猪肉x3，野猪獠牙x1，铜币x8。”
系统提示音刚落，背包里就多了三样东西。
陆尘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才发现手心全是冷汗。
他点开背包，看着那根泛着象牙白的獠牙，想起杂货铺老板说过“铁匠铺收獠牙，一根能换15铜币”，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陆尘摸清了野猪群的分布规律，专挑落单的下手。
他把石斧磨得更锋利了些，又在林地边缘找了些韧性好的藤蔓，编了个简单的陷阱——只要野猪踩进去，藤蔓就会缠住它的腿，刚好给他留出攻击弱点的时间。
等太阳升到头顶时，他的背包里己经攒了12根野猪獠牙，还有28块猪肉，卖掉后能换两百多铜币，也就是两百多块人民币。
“先去铁匠铺。”
陆尘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转身往新手村走。
刚到铁匠铺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正抡着铁锤砸向烧红的铁块，看到他手里的獠牙，眼睛亮了亮：“小伙子，獠牙卖吗？
15铜币一根，多的话还能给你加两铜。”
“12根，能换多少？”
陆尘把獠牙递过去。
壮汉数了数，从钱袋里倒出182个铜币：“12根本该180铜，看你是第一个卖这么多的，多给你2铜。
对了，要不要换把铁匕首？
只要100铜，攻击比石斧高多了。”
陆尘心里一动。
有了铁匕首，杀怪效率能快一倍，赚的钱也能更多。
他咬了咬牙，把100铜递回去，接过壮汉递来的铁匕首——匕首柄是磨光滑的木头，刀刃泛着冷光，攻击面板显示“6”，比石斧整整翻了一倍。
刚走出铁匠铺，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XX银行客服”的字样。
陆尘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捏着手机的手指有些发白。
他走到没人的墙角，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您好。”
“请问是陆尘先生吗？”
电话那头的女声很客气，却带着一丝试探，“我们检测到您的账户今早有一笔50元的入账，之后又有282元的进账，想跟您确认一下是否为本人操作？
另外，您上个月的房贷还未还款，系统显示您的账户余额目前有312元，是否需要为您办理延期还款？”
陆尘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后背渗出冷汗。
他没想到银行这么快就注意到了账户变动，更没想到连房贷的事都被提了出来。
他强装镇定：“是本人操作，入账是***的报酬。
房贷的话，我这两天就能凑齐，不用延期。”
“好的，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客服的声音依旧客气，“如果后续有账户异常，还请及时联系我们。”
电话挂断后，陆尘靠在墙上，感觉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312块离一万二的房贷还差得远，可银行的关注己经来了——再这么一笔笔小额入账，迟早会被盯上。
他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不是电话，而是一条短信，发件人是陌生号码：“华夏区玩家陆尘，请注意财富互通额度——今日剩余可兑换额度：99688元。”
陆尘瞳孔骤缩。
这条短信是谁发的？
是游戏官方，还是那个在后台监控他的神秘组织？
他刚想回拨过去，短信却突然消失了，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这时，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不是熟悉的怪物播报，而是一道冰冷的机械音：“警告！
玩家账户异常波动己触发初级监控，请注意行为合规，避免触发更高等级预警。”
陆尘猛地抬头，看向新手村外的方向。
雾气不知何时又浓了起来，隐约能看到远处的山林里，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既不像玩家，也不像他见过的任何怪物。
他握紧手里的铁匕首，突然意识到——这游戏，好像不止“赚钱还房贷”这么简单。
